飞鸽交友须谨慎 - 分卷阅读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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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幸子闹了一阵,最后乖乖地窝在关山进颈窝,神情迷醉地嗅着男人身上的熏香味,喃喃地念着:「我喜欢你的味道……我喜欢你的味道……」「你要是喜欢这熏香,我让人调一盒给你。」敏感的颈侧被磨得发痒,关山尽却也任由他。

    「不用不用,你别送我东西,我......我很好......」这温柔的许诺,却让吴幸子颤抖了下,那傻兮兮的笑容不复存,人也丧气地缩了起来。

    「怎么了?」关山尽心头起疑,低头刮了刮他肉塌塌的鼻尖,看着那张因酒气而泛红的平凡脸蛋,心里莫名觉得可爱。

    这念头一闪而过,关山尽也不特别在意。只要吴幸子带了鲁先生的影子,他自然能从中看出可爱,不是吗?

    「你别送我东西......不需要的......」吴幸子皱皱鼻子,脸上带着认真混着茫然,似乎很不放心地又强调一次:「别送,一定别送。」「为什么?你不是喜欢这熏香的味道吗?」把人搂紧了些,关山尽实在好奇,忍不住逼问。「你说出原因,我再决定送不送你。」「说出原因?」困惑地眨眨眼,吴幸子伸手揽住关山尽的颈子,将那张美丽的脸庞拉近自己,专注地盯着瞧。

    看着看着,吴幸子神情羞涩地笑了「怎么了?」「你真好看......」吴幸子喟叹,噘起肉嘟嘟的唇在他花瓣般的唇上亲了一口,傻兮兮地笑个不停。

    「你喜欢我吗?」关山尽放下酒杯,一手搂着吴幸子细腰,一手扣着他的下巴,吐气如兰地问道。

    「……嘿嘿……」吴幸子看了他半晌,有气无力地垂下眼,却没回答他的问题。

    这模样与往常大不相同,平日里吴幸子虽然羞羞怯怯、又显得自卑、直心肠没心机,看来几乎没啥烦恼的模样,就连被乡亲们说闲话,他都没动过怒,万事不上心,挂念的只有鲲鹏志,就连关山尽都没能让他露出患得患失的模样。

    然而眼下,他神情萎靡,闪避着关山尽的目光,那醉态可掬的模样已然不见,徒留一抹萧索跟伤心,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垂着脸什么话也没说。

    直觉这与吴幸子不留不求的态度有关,关大将军忍不住又勾起他的脸庞,轻柔地哄着:「怎么伤心起来了?说给我听听?」「说给你听听?」吴幸子缓缓眨了眨眼,直勾勾地盯着关山尽看,半晌后才迟钝地开口道:「你不是走了吗?」「你就这么想我走?」脸色不禁一沉,关山尽回想数日前与吴师爷的对话,这老家伙满脑子希望他赶紧离开,好去拿鲲鹏志,还以为他不知道吗?特意派了黑儿跟着,也是给染翠捎警告的意思。

    人他还没腻,谁都别妄想动上一动。

    「不是啊......我不希望你走的。」吴幸子眨眨眼,突然就滚下了泪水,关山尽原本心里有气,这下子却心疼起来,把人搂在怀里拍抚着安慰。

    吴幸子除了床上,压根没哭过,也不像会轻易落泪的人。关山尽从黎缄这个清城县的县太爷口中问到许多吴师爷的事,对这老家伙可谓是了解颇深了。吴师爷其人亲切也冷淡,对谁都好像很关心,但又显得万事不上心,一个人生活着也有二十来年了,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前几年还找准了墓地,开心了好几天。

    「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就不走。」关山尽没想到这串眼泪来得如此令他心疼,更没料到吴幸子嘴上说的洒脱,内心却是茫然失措的,让他极为怜惜,轻柔地吻着他哄道:「我不急着回马面城,有满月在也够了,再陪你几个月也不是难事,你别哭了。」「不行的......不行的......」吴幸子乖乖地趴在他怀里,眼泪依然流个不停,很快就沾湿了关山尽胸前的衣料,温热的泪水彷佛带着烈焰,将那块肌肤灼的泛疼。

    「可以的,马面城的事我说了算,你安心便是。」柔软的吻落在吴师爷发顶,关山尽心里有些慌,他努力承诺,却依然没能止住眼泪。

    就听得吴师爷轻轻抽泣着,含糊地低语:「你得去京城赶考,我不能误了你......我等你,等你回来,一年两年十年都等,你一定能衣锦返乡的!」进京赶考?这四个字一进关山尽耳中,他便蹙起眉,满心都是苦涩。

    原来,吴幸子哭着想念的人,却并不是他吗?

    这个人究竟是谁?他很清楚打从十六岁父母双亡后,吴幸子身边就没有过人,虽曾经喜欢过那个卖豆腐脑的小哥安生,但在得知安生与张捕头结契后,却没有更多留恋,转身好像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原来吴幸子并非不求不留,而是心里有个人吗?

    究竟是谁!

    关大将军心里又气又闷,捂着心口几乎要吐血了。

    而偏偏醉得迷迷糊糊的吴师爷还可怜兮兮地哽咽着把自己卖个精光:「我、我知道你一心想光耀门楣,载宗兄,你有才气又有学问,这小小的鹅城关不住你这只大鹏鸟的,你应当进京考试,考上状元!」载宗兄?这名字很耳熟啊......关山尽也没打断吴幸子的叨叨絮语,在脑中搜刮谁是这个名字,一边拼凑吴幸子嘴里的那个故事。

    「路费你甭担心,我手边还有些银子,家里就我一个人,你先拿去用吧。」吴幸子仰起头,脸上满是真诚。

    第23章 所谓初恋都伤人(ABO肉蛋,剧情多但甜,有一点生殖腔PLAY)

    看着那张诚恳的脸庞,温柔但晶亮的眸虽然望着自己,脑子里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关山尽忍不住就捏了吴幸子脸颊一把。

    「唉……」痛叫一声,力气没收敛的结果,就是差点把吴师爷的脸给捏青了,关山尽连忙撒手,心里烦躁的不行。

    既然提到进京赶考,那肯定也不是这几年的事情了。吴师爷手边有多少钱,关大将军老早摸的一清二楚,可怜兮兮的十两也不知道攒了多久。

    这什么载宗兄,听起来上京后就没回来了吧?要不是死在半路上、要不是考场失利无颜回乡、要不是迷失在京城的繁华中、要不就是考上了进士觅得良缘,把有吴幸子抛到脑后了。

    但关山尽对这名字耳熟,看来载宗兄应是进入朝堂,且品位还不低,至少得在四品以上。

    这样一个负心人,凭什么让吴幸子经年不忘?甚至还为之落泪?

    低头看着吴幸子傻楞楞又乖巧地窝在自己怀里,脸颊上还留着泪痕,眼眶依然是红的,但总算没再继续落泪了。

    思考片刻,关山尽决定把事情问清楚。他隐约猜到,吴幸子当年发生了什么,这才成为这样极端不与人亲近的脾气,不久前的那局棋原本就让他介怀。确实有人秉性澹然,对胜负没有争夺之心,总是随遇而安。

    但吴幸子已经不能说是随遇而安了,他压根就不打算求任何东西,只有不求才能安心,胜负也好、良缘也好、餬口的工作也好、自己的名声也好,他首先看到的都是那条逃走的退路,绝对不往前行走任何一步。

    所以,即使喜欢安生,甚至还买了玉簪子要表白心意,最后也只是把那送不出去的心意埋在床底下,需要的时候挖出来卖了换钱,半点留恋也无。这件事吴幸子甚至都没瞒着关山尽,坦坦然然地在他面前边说边挖,最后看着玉簪唏嘘道:「这玉色真不错呢,你看能多卖几文钱吗?」「你不留着这玉簪?」关山尽接过沾着土的盒子,随意打量了眼里头成色黯淡的对象,在他看来这玩意儿就是家里粗使嬷嬷会用的东西,但对吴幸子来说也是不小的花费了。

    「原本想留着,但……」吴幸子抿抿唇,迅速地瞥了下一旁的衣柜,关山尽虽然注意到了却也没放在心上,自然不知道吴师爷脑子里想的是:鲲鹏图总归也用不到这东西呀,埋着也可惜了。

    「先别卖,带去马面城吧!这玉成色虽然普通,但马面城毕竟比不上鹅城繁华,卖的价钱也能高些。」将盒子盖上,拍掉上头的土,关山尽将东西交还回去。

    「去马面城?」吴幸子眨眨眼,没心没肺地噗哧笑了。那时候关山尽还没提到离开清城县的事,而吴幸子竟然也连问都没问过。

    如今想来处处透着不对劲,关山尽不解自己怎么会视若无睹到这个地步?再怎么说吴师爷都是最像鲁先生的人,他也想把人留在身边久一些。

    说到底都是他太托大了,关大将军五味杂陈,击掌将候在外头的黑儿招了进来,交代他打一盆热水,捎上一条干净的棉巾上来。

    没察觉自己心情不同往常,关山尽将酒换成茶,小口小口的喂给吴幸子,脑子里已有了计量。

    「幸子。」他轻柔地换了吴师爷的名字,怀里的人微微一颤,羞羞怯怯地抬起脸看他,欸了一声。「你说要给我旅费,是多少银子?」对于离京城较远的地方学子,官府会补助一定的路费,还有驿马可以使用。以鹅城来说,离京城约要三个月的路程,毕竟一般学子也不见得会骑马,很多人会选择坐牛车或甚至徒步前往。一般会拨十五两银子当补助。

    然而,京城花费高,虽然旅途上也许用不到十五两银子,但在京城备考的日子及等待发榜的日子,要花的钱就多了,千里迢迢上了京,最后却潦倒得回不了家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听到他的询问,吴幸子瞇起眼,似乎很认真在分辨眼前之人本以为他酒醒了,关山尽有些扼腕自己恐怕暂时问不出事情原委,谁知吴幸子却绽出一抹笑,认认真真地回道:「我这里有八两银子,载宗兄你全都拿去用吧,一点小钱不用挂在心上,你是鸿鹄之才,不能待在燕雀之地。」「八两?」关山尽声音微沉,这笔钱对吴幸子绝对不是小钱,想想他现在的棺材本也不过十两啊!

    「载宗兄,要是不够用,我再替你借点?」吴幸子说的急切,似乎担心嘴里的载宗兄不悦。「县里头有一笔为了考生而准备的银子,平时都不动的,就等着哪天县里出一个举人,好送他上京替乡亲争脸。你虽是鹅城人士,但我跟县太爷提一提,也许还能借点来?」这段话说完,吴幸子自己却愣住了,瞪着眼似乎陷入某种迷障之中,就听他喃喃低语道「我、我借了、借了十五两银子给你,载宗兄我相信你能考上进士的,我……载宗兄,你不是娶妻了吗?再也不回来了吗?」娶妻了?关山尽心里一痛,张嘴就想阻止吴幸子继续沉溺在过往回忆里,但却慢了一步,吴幸子继续自言自语:「我还记得初次见到载宗兄,是在春天。鹅城外桃花开得正好,我替县太爷送信来,就看到你一身儒服,像苍松般站在桃花林里,远远的不知道在看什么。你能告诉我你在看什么吗?我一直想问,却没敢问,怕惊扰了你。」吴幸子脸上的神采温柔得彷佛带着光,关山尽完全可以想象那时候的载宗兄,多么勾动年少时吴幸子的心弦。彷佛天底下最美好的事物,最温柔的絮语,流转着瑰丽光彩。

    他不禁也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鲁先生的那日,天地之间色彩尽失,只有那一抹白衣身影,谪仙般微笑看着他,一切就足够了。

    「后来,我找着机会就来鹅城,十次里总有两三次能看到你在桃林中,我就想着,也许你是桃花花仙,而我是上辈子烧了好香才能见着你。但眼看桃花就要谢光了,我心里那个急呀!于是我终于鼓起勇气,搭讪了载宗兄……」吴幸子轻轻一笑,看来羞涩不已。「唉,这可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了,还好载宗兄你温柔,没介意我这样唐突你。」「怎么会介意?你这傻样儿,心里那点不轨谁看不出来?」关山尽酸涩地哼了声,老家伙这心满意足的模样看得人心烦,忍不住在他肉鼻上咬了口。

    「唉……载宗兄,你今天怎么老咬我?」吴幸子捂着鼻子,那抱怨里带点撒娇,虽然有些羞怯但不扭捏,显然是习惯这么与载宗兄相处的。

    「你接着说。」心里闷得紧,吴师爷可从来没这样对关大将军撒过娇。

    「接着说?」眨眨眼,吴幸子倒是很乖的继续:「后来我们就成了好友了,载宗兄你人温柔又博学,气度非凡,不是个能被局限在小地方的人。我们都没有家人,你的苦我心疼你,茫茫人海中,孑然一身的寂寞,谁又能明白呢?不怕,以后有我疼你,我总是心疼你的。」「心疼着心疼着,你就喜欢上了?」语气闷闷地,正巧黑儿端了水盆及棉巾回来,关山尽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把人瞪得直冒冷汗,迅速地扔下东西退出去。

    「你生气啦?」吴幸子缩起肩抖了抖,似乎一瞬间恢复了清明,盯着关山尽的脸直看。「嗳,你长得真好看,我喜欢你的味道。」说着,把鼻尖凑到他颈窝里蹭了蹭,满足地喟叹。

    「我可不是你的载宗兄。」关山尽把人推开,将棉巾沾了水拧干,替吴幸子抹了脸和颈子,舒服的师爷直哼哼,整个人不断往大将军怀里蹭。「看你这没用的小样儿,活该被人抛下。」「嘿嘿……」找准了舒适的位置,吴幸子窝着不动了,醉鬼向来不可理喻,关山尽也只能独自生闷气,搜肠刮肚地回忆朝堂上的众位大臣,打定主意只要让他找到是谁,绝对不轻易放过。

    「我原本不知道自己喜欢你的。」紧了紧环着关山尽窄腰的手,吴幸子语气闷闷:「不知道多好?」「但你毕竟知道了,所以才愿意给他那么多银子吧,你这傻东西!」忍不住手痒,在他鼻头刮了刮。

    「我没想你也喜欢我的,虽然咱大夏不禁男风,很多人也结契过日子,可你毕竟是要当官的人,我不想让你难做。可……我把银子交给你的时候,你送给我一个香囊,我看过那个香囊的,总是悬在你腰侧,上头绣着苍松,在冬日里傲然挺立的苍松,就像我在桃花林中看到的身姿,凛然又风华绝代。」说到后头,吴幸子声音也低沉下去,隐隐带着哭腔,眼眶也泛红了,却并没有落泪。

    反而接着说:「我记得你告诉我,这是你娘以前替你绣的,也是唯一留给你的想念了。你是老来子,爹娘一直宠着你,替你请最好的先生,给你最好的日子,虽然眼睛不好了,依然绣了这么个香囊给你。而你,将这想念送给我,让我等你回来,你定不负我……定不负我……」吴幸子重重喘口气,呆愣了好一会。

    「别想了,都过去的事了。你醉了酒睡一会儿吧,免得晚些头疼。」关山尽说着就要点他睡穴,接下的事不听也能猜到六成,那说着定不负人的载宗兄,最终没有回来,而是娶妻生子平步青云,连那二十多两都没想过要还。

    「不不……我信你的!我真的信你的!」谁知吴幸子却激动起来,狠狠地抓着关山尽的手,力气大得连久经沙场的大将军都疼的皱眉。他眼神涣散,却又洗过一般晶亮,呼吸急促滔滔不绝道:「那个香囊我每天带在身边,怕被人看到会问起,我还缝了个袋子将它收藏好,贴着肉带着。我每天每天看着那香囊,想着你的模样,桃花林中你究竟在看什么?我又为何偏偏看到了你?我每天想念你,请求上苍让你一举中的,我不求能与你结契,我明白官场险恶,你不得不身段柔软,只要能在你身边像过去那样就够了。」那语调几乎是哭泣的,却一滴泪都没有。

    「我等了一年,没有听到你的消息。那无所谓的,京城路遥,你考上进士后也有许多要务得处理,鹅城没有你的家人,没有消息流传回来也是正常。我又等了一年,又等了一年……三个寒暑过去,我心里害怕,担心你是不是遇到了危险,可我又叫自己安心,你是有大福气的人,也许只是太过忙碌了。」吴师爷此时又怔住了,眼中一片迷离,微微摇晃着脑袋,抓着关山尽的手却更加使劲,在白皙手背上留下弯弯月牙,几乎渗出血丝。

    关山尽没有出声打断,他看出来吴幸子已经陷入魔怔,这时候不如让他发泄个痛快,否则怕是要大病一场。

    好半晌,吴幸子才轻轻地,像是畏惧着什么,嘶哑地开口:「第四年春天,桃花开了,我想念你就去那座桃林走了圈。回头想带点小东西给柳大娘,她对我好你是知道的。一进鹅城,我就听说有个从京城来的行商,卖些有趣的小什物。」「我怎么会就好奇了呢?」吴幸子喃喃问着自己,但这个问题是没有答案的。「那个行商还带来了吏部侍郎的消息,说是鹅城的人,长得好学问又好,深得皇上喜欢,三年前被点为状元,很快就得到皇上的信任,连年升官,去年还娶了户部尚书的闺女,今年就抱上孩子了……我啊,其实心里早就知道了……你要是还活着,那就是不想回来了。我早就知道了……可至少你留了个想念给我不是?」那张平凡的脸露出微笑,却比哭还难看,他呵呵地笑了起来,越笑越畅快,眼看就要疯魔了似的。

    关山尽伸手就往他睡穴点,不能再让他继续沉溺伤痛,这伤埋得太深,饶是吴幸子再如何天生澹然,也已经扛不住了。

    然而指头点下前,吴幸子低低地喃语:「我看到了行商摊子上卖的香囊,和你送我的一模一样……十好几个、十好几个……十好几个呀……」关山尽利落地将人点昏,紧紧地将发凉的身子抱在怀里,终于确定载宗兄是谁了。

    前户部尚书的女婿,曾经的吏部侍郎,如今户部尚书已告老,他的女婿则成为吏部尚书──颜文心,字载宗,鹅城人士,皇上眼前的大红人,坚定的太子党,曾经想方设法地要拉拢护国公一门,当年他还在京城时,也收过颜文心长女的画像。

    哼!好你个颜文心!

    关山尽妩媚多情的丽颜上露出笑容,彷佛堕神般惑人又恐怖:「等我腾出手,自会收拾你!」

    第24章 于是鲁白月光搞事了

    搂着人小憩时,黑儿敲了敲门没等关山尽回应,就推门走入,冷肃的脸上带了些许阴沉,他看了眼睡在将军怀里,眼角还微微湿润,鼻尖尚且泛红的吴幸子,话到嘴边却踌躇了。

    「什么事?」黑儿与其他三人是关山尽除满月之外最亲近的下属,平常在军营里也没有太多的讲究,因此他也并没如何放在心上,想着也许是满月又来信催促他回去了。

    「满副将来信。」果然,黑儿开口就这么说,但语气未尽,关山尽懒懒地撩起眼皮睨向他。

    深吸口气,黑儿又瞥了睡得并不十分安稳的吴幸子一眼,压低了声音续道:「满副将信里说,鲁先生两日前坠马,摔断了一条腿,还有些轻微的内伤......」关山尽唬地直起身,怀里趴伏的人差点跌在地上,他却置若罔闻,还是黑儿机灵掠步上前扶了把,才没让吴幸子摔着。

    「鲁先生受伤了?」波光流转的眸瞇起,藏不住心焦急躁。

    「为何现在才说?」他厉声质问,冷凝的气息让吴幸子颤抖了下,发出模糊的呜咽,一滴眼泪滑过苍白的脸颊,关山尽却宛若不见。「立刻回马面城,告诉满月,让屠大夫帮鲁先生诊治。」「满副将已经请屠大夫去了,信里说鲁先生伤得并不特别重,将养两个月也就能下床了。」黑儿迟疑了片刻,上前将明显被将军忘在脑后的吴师爷抱进怀里,免得摔伤了。

    「哼,将养两个月才能下床,还不特别严重?满月对鲁先生诸多不满,难保不会趁机敲打敲打他。我必须立刻回去,你和其他三人把鹅城的事收完尾再回去就可,别拖我后腿。」关山尽笑得阴沉,他身边几个亲近的人都不喜欢鲁先生,想来这会儿鲁先生恐怕养伤也养的不安心吧!

    越想越心急,关山尽甚至都没打算从大门离开长歌楼,直接运起轻功往外跳,一刻都不想多耽搁。

    「将军!」黑儿手上抱着人追不上去,只能看着那抹黑袍人影远去。

    这下可麻烦了,黑儿低头看着怀中脸色苍白,神情颓丧的人,在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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