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交友须谨慎 - 分卷阅读27
所幸关山尽做事稳帖,已经先让苏扬备好了简单牲礼祭品,香烛纸钱样样不少。
两人抵着脑袋商量流程如何,免得浪费了时间。
一刻钟后,总算将事情都排定了,关山尽拍拍吴幸子的肉臀笑道:「还不快梳洗穿衣,要是又把我给看硬了,这年咱们就躺在床上过也不错。」吴幸子闻言抽了口气,满脸通红地从他腿上跳下,用愤愤不平的小眼神瞟他,却不敢多说什么。
第34章 祭祖(肉蛋:双性世界、新婚夜、口交高潮)
备好了祭品及香烛,关山尽替吴幸子裹了大袄子,一手提了东西一手牵了人,神色自若道:「走吧。」「喔。」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吴幸子依然带着关山尽往后山走。
约走了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处山坳。大冬天的山坳里倒是比外头要暖活,地上铺着一片芒草,一块一块的小土丘在芒草中若隐若现,多数都有人祭扫过,才没淹没在芒草中。
吴家的祖坟不远有一棵苍天老树,老树左近有快不大不小的空地,那块地倒特别,长的不是芒草,而是一片绒绒的翠绿短草,关山尽随意瞥了眼,便从篓子里拿出镰刀,开始割草。
「你看到那块地了吗?」吴幸子语气竟有些雀跃,让关山尽心生好奇。
「看到了。那块地有什么特别吗?」关山尽动作迅速又利落,问话的同时已经割掉大半的芒草,露出了半个土丘。
「那是我以后要躺的地方。」语调无比向往。
关山尽一直知道吴幸子已经买好了自己的墓地,他直起腰往那儿又看了眼,倒是一块向阳地,视野也好。
「是个好地方。」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有点涩涩的不是滋味。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吴幸子这块地躺一个人刚好,两个人就嫌挤了。
「可不是嘛。」吴幸子喜孜孜的,一边将割下的芒草堆好,继续说:「这块地很多人看上呢!」「喔?那你是怎么买到这块地的?」坟丘前的墓碑也清理出模样了,木头的碑已经看不太清楚上头的字,短短的一个,上头爬了不少青苔,莫名有种萧索的感觉,看起来就像清城县这个地方。
「这个嘛......」吴幸子揉揉鼻子,笑得有些腼腆。「我不是师爷嘛!清城县又小,土地买卖的文书也都会经过我的手整理,当年我看上这块地后,就稍微......咳咳,假公济私了一下。」说白了没什么,像清城县这样的小地方,官用地的买卖也单纯。
总的来说,上衙门填个买卖契约就好了,县太爷一般也不浪费人力时间去调查这个调查那个,便宜行事即可。要是有太多人看上同一块地时,就看县太爷心属谁了。吴幸子多年垦恳切切地办事,深受历任县太爷的信任,既然他想买这块地,县太爷大笔一挥就允了。
「我这后门走的值得。」一辈子就谋这么一次私,吴师爷心里既有些忐忑,又有些得意,如今提起这件事,脸上依然泛着红光。
「看不出吴师爷是这样的人啊。」关山尽出口调侃,虽然老家伙长的普通,可这小模样怎么看都顺眼,要不是地点不适合,他都想拉人进怀里搓揉一番。
「欸。」吴幸子从耳尖红上脖子,低下头有些慌张地开始摆放香烛祭品。
终于还是没忍住,关山尽凑过去在他颊侧蹭了下,把人吓得缩起肩,又害羞又害怕,整个人毛躁得不行。
后来吴幸子就躲着关山尽了,总跟他隔上一人多距离,直到烧完了纸钱,收拾完祭品香烛,才肯靠近一些,却还是不肯让关山尽握他的手。
走出山坳后,吴幸子才一点点挪近关山尽,语带抱怨:「在我爹妈祖先面前,你怎能这般猛浪?」「哪般?」关山尽长臂一揽,把人搂进怀里。「那就叫孟浪了?昨晚又叫什么?」这问题谁有脸回答呢!吴幸子满脸通红,急急地摀住他的嘴,左右张望了片刻确定没遇见人,这才松口气。
「嘘!门里的事别往外说呀!」虽然附近没人,可祖先们还在身后呢!万一送出来了,不听得正着吗?这让他以后还怎么做人啊!夜里会不会被罚跪算盘?想着就毛骨悚然啊!
知道他脸皮薄,关山尽也没多逗他,揽着他的肩往家里走。
「对了,你怎么说我呢?」祭祖的时候吴幸子看来挺诚心的,花了老长时间对着那块木头碑碎声叨念许久,关山尽要听自然是听得清楚的,可人家祭祖他凑热闹已经很异乎寻常,再偷听祷词就真过不去了。
可没听是没听,他心里难免有些好奇,迫切想知道自己在吴幸子心里究竟什么位置瞬间查觉到臂弯里的人抖了抖,显得有点不安,脸色都白了不少,挑起眼对他讨好地嘿嘿一笑。
还真不能说!吴幸子掌心都冒汗了。
他祭祖向来快,毕竟祖坟里其实只有衣冠跟几个替代用的小木人,当年那场大水把爹娘卷得不见踪影,祖坟也被破坏殆尽,水退了之后谁家骨头谁家骨头都混在一起,也多半都找不齐全了。他那时候年纪小,在柳家帮忙下才用木人衣物代替,重新整理好了祖坟。
也不知道他死了之后,万一又大水,他跟祖先们又该怎么办呢?
「怎么不说话?」甚至脸色都不好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伤心事,连嘴唇都略显苍白。关山尽有些心疼,伸手揉了揉他的唇,安慰:「我没有逼你说的意思,不想说就别说了。」「嗯?」吴幸子眨眨眼,弄清楚关山尽的意思后,大大松了口气。
毕竟他跟祖先们是这么说的:列祖列宗,不肖子孙带露水鲲鹏来看你们了,还望祖宗们别见怪。来年,若有更好的鲲鹏,还望有机会一见。请保佑鲲鹏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金鎗总不倒。
他那时候被关山尽蹭得心烦意乱,整个人胡言乱语的,如今回想起来有些发怵,也不知道祖先们听到这段祷词,会不会罚他多跪几天算盘?唉,愁人。
大概祖先们真是被吴幸子的祷词给气坏了,两人才到家门口,就遇见李大娘与柳大娘各自带着老姊妹,在他家门前撕上了。
吴幸子都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有多震惊,他傻傻地看着柳大娘拿着扫帚挥舞,李大娘扛着畚箕抵挡,大牛他娘手上握着锅铲,柳大娘这边还有人拿了两根大萝卜像拿两把刀似的。
这都怎么回事?眼瞅就要过年了,怎么就撕上了呢?
吴幸子下意识就要上前劝架,却被关山尽给拉住,远远地站在树荫下看戏。
「快放开我,乡亲们都吵起来了,真打伤人怎么办?」吴幸子心里急,用力甩了几次手,反而被抱得更牢,都快嵌进男人怀里了。
「他们想吵就吵吧,你已经不是清城县的师爷,过完年也要回马面城了,不需要惹一身腥。」关山尽早已经听清两方人马争执的是什么,他看着李大娘那群人冷笑。
虽然对这群愚昧村妇烂嚼舌根的行为厌恶至极,但堂堂镇南大将军不可能与女子争执,他知道谣言来源是谁,回去马面城自会处理。而粗鄙农妇,自有柳大娘会替吴幸子讨公道,他不能让这实心眼的老鹌鹑去坏事。
「我不是清城县的师爷了?」吴幸子倒抽一口气,这才想到自己无缘无故的旷职近两个月,也不知给衙门里添了多少麻烦,心里更是空落落得有些慌张,好像脚突然踩不着地了。
「你既然与我在马面城,自然无法兼顾师爷的职责,黎缄已经找着人了,你不用太挂心。」怎么可能不挂心?吴幸子越想越慌,他一直以为自己会是井里那只开心的青蛙,谁知一眨眼被捞出井,那口井还转眼干涸,他想回都回不去了。
「可是......我也不能一辈子待马面城啊?我的墓地还在这里呢......」等他与关山尽露水缘尽,回到清城县后又该怎么办?他还想继续搜集鲲鹏呢!看来得种庄稼了。
虽然累了些,但他还有九两多棺材本,尽管以后可能买不起杉木棺材,但挑个四五两的柏木棺材也可以。盘算着,吴幸子心情又好了,他现在有鲲鹏万事足,人生总能柳暗花明又一笼子鲲鹏对吧!
这头吴幸子还在盘算他的鲲鹏,那头柳大娘与李大娘已经扔了手里的扫帚畚箕,袖子一撩徒手打起来了。
关山尽看的津津有味,柳大娘显然比李大娘能打多了,别看人生得瘦小,力气还真不小,一巴掌搧得李大娘左颊高肿,狼狈得跌在地上。
「哼!让你说!让你说!」柳大娘还不解气,扑在李大娘身上又劈劈啪啪连续三个巴掌,把李大娘的脸打得跟面龟一样,又红又肿还烫。
「贱人!」大牛他娘看老姊妹吃亏,尖叫着也扑上来这下可好,明天就要除夕了,原本欢欢喜喜热热闹闹,这会儿乱成一片,七八个大娘都挽袖子打上了,那两根萝卜接连几次挥在方家婶子脸上,最后各自断成两截,也把人打得晕头转向,倒在地上尖利的哭喊。
「柳大娘倒很厉害。」关山尽从供品里摸出了果干喂给吴幸子,自己也摸了把瓜子嗑。
这可不?柳大娘李大娘各自带了三人,这眼下李大娘那边除了大牛他娘还在顽强抵抗,另外两个人都被打成了两只面龟了。眼看一场混乱就要在柳大娘全胜的状况下结束时,李大娘突然尖叫:「吴幸子!」「呃......」吴幸子正在咬果干,这一吓就噎着了,用力咳了起来。
李大娘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滚带爬连柳大娘都拉不住,猛扑到吴幸子跟前,两手一伸揪住他的衣襟嘶声尖叫:「你说!你说!你用了什么妖术迷倒了神仙公子?秃毛鸡还以为自己是凤凰吗?凭什么?凭什么?」「咳咳咳......呃......」果干跑进吴幸子气管,他咳得连话都说不出来,脸都憋红了。
「放手。」哪能让他在自己眼前被欺负?关山尽伸手一格,直接将李大娘双腕给扭了,惨叫着往后跌了几步远,一屁股坐倒在地,鼻涕眼泪糊了满脸,既畏惧又讨好地看着关山尽干嚎。
「神仙公子!您醒醒啊!吴幸子用了妖术迷了您的眼!老身说的都是实话啊!」「呸!」柳大娘几步追上来,蒙头盖脸用扫帚又是一顿打,边打还边骂:「你就是眼红!谁不知道你看幸子早就不顺眼了!哼!秃毛鸡讲得是你家德汉子吧!不过识得几个字就想取代幸子当师爷?谁给你的脸?蛤!谁给你的脸!」李大娘被打得躲不开,手腕又扭了更是痛得她杀猪般惨叫,方家婶子与大牛他娘已经消停许多,是人都得审时度势不是?先不管吴幸子是不是用了妖术,那神仙公子刚那手可见不是个善荏啊!
那些大娘们喳呼些什么关山尽听而不闻,他就担心吴幸子呛坏了,伸手轻柔的拍他后背,解下腰间的竹筒小口小口喂他喝水,好容易才将果干咳出来,眼眶鼻头都是红的,看得关山尽心软,搂着人又安慰了几句。
「柳大娘!柳大娘!快别打了。」可吴幸子一门心思都在几个大娘身上,挂着呛出来的泪花,慌张对柳大娘挥手试图阻止她。
「幸子你别怕!大娘有分寸,李家的皮粗肉厚打不坏,不好好教训一顿,她的嘴上永远不把门!」柳大娘简直像个女将军,尽管气息微乱,但比起李大娘的狼狈,她整个人精神得都能发光了。
「大娘,那个......」吴幸子又搓手又揉鼻子,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他心里清楚,今天的混乱肯定是昨天听到的那个传言惹出来的,柳大娘都是为了他才动手。他心里感动,又怕大娘摊上官司,他现在不是师爷了,可没办法替柳大娘保驾护航,这可怎么好?
还想再劝,关山尽却摀住他的嘴。「你让柳大娘解解气,黎缄那里有我。」呃......吴幸子看着笑吟吟地关山尽,感叹衙门这扇后门,恐怕开得有城门那么大了......又是一阵子鸡飞狗跳,李大娘不敢再哭嚎了,柳大娘才停下手中的扫帚,飒爽地抹去额上的汗,拄着扫帚像拿着长枪似的:「你以后再胡说幸子坏话,我听见一次打一次!」李大娘怨恨地瞪了柳大娘一眼,接着看了吴幸子与关山尽亲密依偎的模样一眼,眼睛都气红了。但他现在也没胆子再多嚼舌根,哼哼唉唉地在方家婶子的搀扶下站起来,不甘心地领着老姊妹们离开。
确定敌人退走,柳大娘得意洋洋地拍拍裙上的灰尘,朝关山尽睨了眼道:「看到没有,老身虽然是一介妇人,当幸子的靠山还是可以的。你们好好过日子,要是伤了幸子的心,老身也不会放过你!」这豪气干云的一番话,关山尽倒也佩服,点头应下了。
心满意足的柳大娘与老姊妹们又同吴幸子宽慰了几句,便挺着胸欢欢喜喜地各自回家了。
家门前还有些撕打后的痕迹,吴幸子怔怔地盯着那几处看了半晌,噗哧笑了。
「怎么这么开心?」关山尽紧了紧怀里的人,看着那红通通的肉鼻,有些嘴痒便低头啃了口。
「嗳,别咬。」吴幸子害臊地躲开,拉着关山尽走回家。「就是觉得,这个年,似乎还挺不坏的。」
第35章 鲲中兰陵王(有肉蛋,双性世界,被戳子宫的吴师爷)
大娘们打架这个小插曲没有卷起太多风浪,原本吴幸子与关山尽当众亲亲我我就被不少人看了去,早就传了半个清城县,也就只有李大娘那一挂人仍执意认定吴幸子会妖术。
然而吴幸子本就对蜚短流长不上心,柳大娘又替他出了那么一大口气,自然就把这事儿给揭过了。
眼下更紧要的,是包汤圆。以往只有一个人,怕麻烦也怕吃不完,他通常只准备咸汤圆。可今年多了关山尽,吴幸子心血来潮多准备了芝麻松子馅儿的甜汤圆。
肉是上好的猪腹肉,油花分布均匀,肌理滑腻鲜嫩,先用酒及姜片去腥后,细细剁碎调味,最后与切碎的芹菜、炒香的红葱头搅拌做成馅料。
关山尽动作利落,手艺又好,一颗颗鲜肉汤圆都饱满圆润,看得人嘴馋。
吴幸子则包起甜汤圆,为了区分甜咸便在上头点一个红点,更显得喜气洋洋。
两人四手很快就包完了,合计竟有快六十颗。
吴幸子有些犯愁,他家的汤圆个头可不小,也不知吃不吃得完。
可他也没太多时间想了,还许多事要做呢。贴窗花、贴春联、换新的床褥什么的,也不知怎么那么多事要做,以前他一个人过年可简单了,年三十再处理这些杂事都来得及呢!
忙碌中时间过得就快,关山尽承揽了几乎所有厨房里的工作,除夕当天吴幸子就煮了锅咸汤圆而已,这还是因为关山尽不知道怎么调味,不得已才让他进厨房。
当年夜饭都上桌后,两人分别梳洗一番,换上了新衣裳,齐齐吃将起来。
不得不说,关山尽手艺真好,竟然还做了一道菊花鱼,外脆内软、酸香甜中带些微辣,像洪水中开了朵小花,鲜美得让人恨不得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了。
「要陪我小酌两杯吗?」关山尽知道吴幸子不能喝酒,但心想难得过年,小酌一番也无伤大雅,所以让苏扬准备了味甜清淡的青梅酒,是才酿了两年的薄酒,连小孩儿都灌不倒。
「喝啊喝啊。」酒才一开封,吴幸子就嗅到清凛芬芳的酒香,他不擅饮酒却喜欢饮酒的气氛,忙不迭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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