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交友须谨慎 - 分卷阅读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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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看不出吴幸子平时羞涩得过分,人又谨慎寡言,在关山尽面前像只鹌鹑似的,原来口舌也能凌厉如斯啊!

    白绍常也大出意料,他没见过吴幸子这样的人,面上看来窘迫谨慎,语气柔顺却锐利如刀,怼得他哑口无言,半天说不出话来,面色乍青乍红。

    不知不觉间,他也发现自己心里动摇了。哪怕颜文心真的对自己有情意,却也包藏了不少心眼,并不若自己本以为的那般浓烈。

    「我不信这个香囊是假的。」白绍常捏紧手上的香囊,勉强自己开口,把「假的」两字咬得异常重,也不知是说服自己还是说服他人。

    「您可以在细瞧几眼,或是......」吴幸子将桌上的香囊往前又推了推,脸上是有商有量的温柔:「我有人能在您面前直接绣一个,好吗?」白绍常猛地又抽搐了下,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请君入瓮,再也躲闪不掉了。前些日子满月的讯问,他还能坚守阵地,从未对颜文心有一丝怀疑。可吴幸子润物细无声的柔和,却让他全无招架之力。

    「我不信......」他还记得颜文心对自己的温柔及焉焉笑语,还有那天在大街上将他从江非手中保下的神情动作,都还历历在目啊!「他、他说过,此生定不负我......」吴幸子于心不忍,沉吟片刻后仍道:「他已经负你了。」白绍常怔怔地看着眼前满面同情的人,自嘲似地苦笑出来,他笑着笑着,眼泪一滴滴掉落,砸在桌面上,砸在水杯中,砸在那与他掌心中一模一样的香囊上,静默无语。

    吴幸子这才看向满月,满月对他感激地点点头,心知白绍常这一关已经攻下了。情字正如一把双面刃,足以令人无所畏惧,也足以令人神魂具裂,白绍常先前的硬气,全源自对颜文心的爱意,现在的眼泪也算是一种祭奠吧。

    「白公子,想想白大爷,切莫让自己悔恨一生,一切都还不迟的。」吴幸子见白绍常哭得可怜,忍不住出声宽慰。

    「他......欺了你什么?」白绍常哭得眼眶鼻尖都是红的,但已经抹去眼泪,努力维持着原本的风采。

    被这般问起,吴幸子显得有些慌,他低垂脑袋沉默了好半晌,满月正打算替他把话接下来时,哑着嗓子开口:「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他是个贫困的书生,正打算进京赶考,但手上银子不够,所以我把自己的身家都给了他,还借了十几两银子给他。」恩恩怨怨其实几句话就带过了,他抬起头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洒脱看着眼前年轻俊美的男子。

    「我不怪他移情别恋,吴某与载宗兄之间说到底是你情我愿,人往高枝飞并无过错。可,白公子,想想南疆百姓,颜文心这次要你拿出来的,不只是23两银子,是大夏百姓的安乐与性命,这笔烂账你能替他还清吗?」这个问题,一口气劈开了白绍常心里的迷恋与替颜文心牺牲的满足,他脑子彷佛拨开迷雾般醒了过来,接着后怕得冷颤不已。

    是啊,满月前几天讯问他时已经说过,那些他嘴里自己假造的往来书信,肯定有真实的范本存在,多半是些有机可循且已经发生的事件,他长住京城又无官职,从何处知道这些隐密情报?再说了,就算他真的因缘际会知晓了某些军国机要,南蛮王的印鉴又是如何复制得分毫不差?

    先前白绍常不愿多想,这些信件自是颜文心替他准备的,他想颜文心身为吏部尚书,在朝中人缘又好,知道些私密也是应当,至于印鉴肯定也是假造,只是满月没看出其中机关罢了。

    如今一想,假使他咬紧原本的说词不放,那唯一的解释就是白家嫡长子的自己,与南蛮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可他生活单纯哪可能接触到南蛮?到头来,这些书信还是牢牢栽赃在关山尽头上,他反成为了救关山尽而说谎,当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及便父亲能把自己捞出来,与颜文心之间却也再无可能……看来颜文心一开始就已经这么打算了。

    话说回来,颜文心又如何能假造这些满月嘴里有原始范本的书信呢?

    「载宗他......」白绍常被自己的猜测吓得面色无人,不敢置信地看向满月。

    「白公子,满某一直提点您,颜大人用心险恶啊。」满月憨厚的瞇眼一笑。

    用心险恶?白绍常茫然地回望满月,无措地露出苦笑。

    他自认不是个傻人,也一贯洁身自爱,不曾想却在情字上摔了大跟头。

    「我、我都说了......」白绍长挺直的背脊佝偻着,从容的风采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这辈子活到今天皆顺风顺水,即使有镇国公世子的纠缠,也因喜欢他及畏惧龙颜而小心讨好,先前在大街上突然对他粗鲁,大抵也只是一时挫败激动罢了,他虽吓着了却未觉被欺侮,只觉得厌烦厌恶。

    颜文心在那时候出现在自己面前,风度翩翩、仙人之姿,说不出的美好,他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真心捧上去,明知道一生难有名分,也许东窗事发还要背负骂名,却也甘之如饴。

    却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的错信错爱,颜文心身后究竟是怎么嘲笑自己呢?

    白绍常神态空茫,彷佛随时会昏死过去,但依然抖着声逐一回答满月的问题,最后在供词上签字画押。

    颜文心不亏是修行得道的老狐狸,与白绍常有了私情后似有意似无意地提起南疆局势,关山尽在南疆是人人尊敬的战神,百姓们敬畏其杀戮果断的血性,尽管仍有些吓唬人的谣言,但对于这保有南疆安宁的大将军也打从心底崇拜敬爱。可京城就不一样了,离西北远,离南疆更远,关山尽少时才华纵横又任性骄傲,木秀于林则风必催之,偏偏这棵树根深粗壮,风想催都催不了,反把自己搞得元气大伤,面上京官贵冑们奉承者众、交相赞美,私底下的坏话却一句也没少说过。

    再说了,白绍常听过关山尽的琴,被其中的杀伐之气吓得掩耳避逃并非谣传,原本对关山尽就恐惧厌恶,轻易便被颜文心给引导,相信关山尽对颜文心对大夏都有不轨心思。他心疼颜文心,自然愿意对其言听计从。

    颜文心嘴里说心疼他,本不欲让自己心爱的人涉险,可越是如此,白绍常就越不舍,硬是说服了颜文心,借机接近关山尽,照着颜文心的交带把一切办妥了。

    傻傻把自己套入陷阱中。

    「多谢白公子大义,请您宽心在国公府在做上几天客,待世子回来了,便送您回府。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下人,勿要为颜文心那种人忧思过度,世子定会替您讨回公道。」满月收起供词,圆胖脸上的笑容诚恳了几分,转身正要带吴幸子离开,却又被白绍常喊住。

    「你、你们打算怎么对他?」「这……」满月歉然笑答:「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颜大人如经查证确与南蛮有往来,危及大夏国祚,皇上自有定夺,还请白公子不需多挂怀。」满月看起来温和,言外之意却在警告白绍常不要妄想替颜文心求情,且求情也无用。人总是自私不假,若只是单纯朝堂上的权力争夺,也不能说颜文心多不可原谅。但,为一己私利拿大夏百姓的命去填,便是神仙也难谅解吧!

    白绍常颤了颤,脸色又白了几分,双唇动了动,最终没再多说什么,失魂落魄垂下头。

    满月带着吴幸子离开,交代守在门外的小厮服侍好白绍常后,直回到客居才对吴幸子行了个大礼:「吴先生,护国公府、关家军欠您一份大情,将来有任何用得着我们的地方,请千万让我们尽一分心力。」「别别,我这也是为了海望。」吴幸子吓了一跳连忙避开,慌得老脸通红,掌心都是汗。

    「大将军也定然感激您的。」满月这下是真的松了一口气,他没想到吴幸子能做到这种地步,为了关山尽连自己的过往都能拿出来利用,也是个狠得下心的。

    吴幸子又摇摇头,欲言又止地瞅着满月。

    「吴先生莫非是想去天牢探望大将军?」满月看穿他未出口的请求,倒也并不意外。

    「嗳,我就是想,不知道海望这些日子过得好不好,心里总是挂念......不过,毕竟是天牢,颜文心肯定也有眼线盯着,我这是强人所难了。」吴幸子实在想关山尽想狠了,又怕他在天牢里受苦,这几天饭都吃不香。

    「若是见一面倒也不是全无办法。」满月沉思片刻后下了决定:「左右您已经在护国公府了,颜文心那头尚未发现,何妨趁机带您去一趟天牢呢?那厮恐怕也猜不到您竟然如此大胆吧!」「能吗?哎呀,太感谢您了满副将!」吴幸子脸色发亮,当即对满月行了大礼。

    满月侧身避开,一箭步上前扶住吴幸子手臂,一手揉着下巴沉吟:「再半个时辰天牢守卫换哨,刚巧是我们的人,不如就趁那时候摸进去吧。就是您这张脸......还是稍微遮挡一下为上。」话不多说,满月开门唤来了一个暗卫,两人嘀咕片刻后,对着吴幸子露出讨好的笑容。

    ※※※

    天牢里幽暗阴湿,但环境还算整洁,羁押的犯人并不多,都隔了一些距离分别关押,随着不知何处吹入的阵阵阴风,偶尔夹杂些许唉叹悲鸣。长而曲折的走廊两侧油灯光晕昏暗摇摆,令人背脊发凉哆嗦不已。

    外头守卫刚换哨,比平时要吵杂了一些。狱头便外出询问了几声,不久后神色不耐得带着一胖一瘦两个人折回。

    胖的那个,是护国公府的满月,狱头还算熟悉。瘦的那个应当是随从,脸上有块黑丑的胎记,让人没胃口多看一眼,半垂着脑袋唯唯诺诺的模样。

    「满副将,小人吃的是公粮,这次给您一个方便,还望您也多多担待」狱头皮笑肉不笑的对胖呼呼得满月拱手,满月连忙回礼,并将手中装着酒菜的提篮递上前。

    「多谢王大人,满月决不会让您难做!」得了好处,狱头表情也舒缓不少,抬抬下巴:「喏,你们自行去吧,半个时辰后就得走,明白吗?」「自然自然,多谢王大人。」又谢了一回,满月才带着干瘦丑陋的随从往里头走。

    关山尽被关押在天牢最深处,因他武功高强人又张狂,竟被一条玄铁链当脖子扣在墙边,那条链子不长,恰好够他走到门前与人说话而已。但要把手穿过牢门做些什么,却万万不能。

    「海望!!」打扮成小厮的吴幸子一见到关山尽便忍不住扑上去,努力把手伸进牢门中,想触碰许久不见的心上人。

    「吴幸子!」关山尽也大吃一惊。尽管吴幸子脸上被弄得又丑又怪,他仍一眼认出对方。

    顾不得脖子上玄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也顾不得被勒得生疼的脖子,一闪身来到牢门前,紧紧地握住了吴幸子伸向自己的手。

    第101章 天牢Play(名不副实小肉渣)

    尽管这是个陷阱,但为了迷惑颜文心及其党羽,该做的戏都是做足的。

    下天牢后的关山尽没少吃过苦,每隔几日被拉出去上刑拷问,若非皇上暗示不许伤他性命,更不许过度拷打,今日吴幸子见到的恐怕就不是这般完整的关山尽。

    牢中灯火昏暗,关山尽囚衣上沾染的血污更显得怵目惊心,暗黑的色泽斑斑点点飞溅的血痕,有几处衣物似乎都黏在伤口上了。

    吴幸子咬着牙,忍耐着不敢哭出声。

    他早猜出关山尽先前把危险往轻里说,若非凶险如斯又何必要自己进来受这一遭罪?皇上对护国公府未免太狠了心。

    「你怎么来了?」激动过后,关山尽蹙起眉,恶狠狠瞪了努力把自己缩在吴幸子身后的满月一眼。

    满月抖了抖,索性假装没发现关山尽恨不得活剥了自己的目光,低声问吴幸子:「吴先生,满月送您进牢房中与主子叙话可好?」「能吗?」吴幸子仍握着关山尽的手不愿意松开,乍听如此好消息脸色顿时一亮。

    「别胡闹,这是什么地方?里头又脏,进来做什么?」关山尽厉声斥责,正想抽回自己的手,吴幸子企求似地更使劲握住,他怕扯伤了吴幸子,只得停下动作,凝着脸色瞪满月。

    「主子别担心,您是大夏第一罪人,这左近都没有羁押其他犯人,这会儿守门的是咱们手里的人,稍微与夫人诉几句衷肠也不妨碍。」满月现在就盼着吴幸子能消消主子的气,让他把主子捞出来后还有时间逃走。

    既然有满月保证,吴幸子就忍不住了,他又握了关山尽的手一把,立刻移开身把牢门前的位置让给满月。满月圆胖的十指利落如飞,才一眨眼就将牢门给弄开了,锁头完好无损,晚些再扣上便半点看不出曾被打开过的痕迹。

    「主子,满月就在转角边候着,您与夫人打算做什么我都听不见的。」他对被铁链套着除了用眼神劈砍自己外,全然无能为力的关山尽无赖的笑笑,圆滚滚的身子一闪就藏起来了。

    吴幸子回头看了看满月说的那个转角,约莫离了有六间牢房远,也就没那么害羞,连忙踏进牢房中,瞅着关山尽好一会儿,踌躇地问:「我能、我能抱抱你吗?」他恨不得扑进男人宽厚温暖的怀抱里,但囚衣上那些血渍又令他不敢轻举妄动,心痛的眼眶鼻头都泛红了。

    关山尽瞅着吴幸子半晌,才叹了口气张开双臂:「过来。」吴幸子立刻靠上前,谨慎地把自己窝进关山尽的怀里,感受到一双铁臂密密实实将自己环住,满足地松了一口气。

    呼吸中,关山尽惯有的冷香味淡得几乎嗅不到,取而代之是鲜血的腥臭及汗水的味道,混着尘土与隐约焦炙味,绝不是什么好闻的味道,吴幸子仍深深吸了几口,心痛依旧但焦躁的情绪却平抚不少。

    牢房里并没有太过脏污,铺着当床垫的干草也算干净,两人就搂抱着靠在草堆中,也免得关山尽脖子被勒得太难受。

    「怎么来了,嗯?」关山尽低头看怀里的人,老东西脸上被弄得丑怪难看,他用手指戳了戳那些痕迹,感觉出是张面具后,干脆就掀开来,疼惜地抚摸其下属于吴幸子的脸庞。

    「想你了......」吴幸子咕哝,按着自己颊上的大手,依恋地蹭了蹭。「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隔着薄薄囚衣,他都隐约能感觉到胸膛上几道交错的鞭痕,担心自己这样靠着弄疼关山尽,吴幸子想退开些,却反而被搂得更紧,彷佛担心他一眨眼就消失无踪了。

    「不算重,一些皮肉伤罢了。」关山尽安抚地在吴幸子肉鼻头上亲了亲,他并非逞能,虽说前胸后背都有不少鞭伤,但比起过去他在战场上受过的伤来说,与骚痒也没太大差别了。「动手的都是皇上的人,看起来流了不少血,伤口也狰狞,其实筋骨都没动到,抹了药后几乎不留疤的。」吴幸子哼哼几声,显然不以为然,却又不愿意把时间浪费在争论上。

    关山尽看着怀里鼻尖眼眶还泛着红,一双眼湿漉漉的老鹌鹑,心软得几乎化成水。

    「满月那坏东西,是不是找你帮忙了?」他捏捏吴幸子鼻尖,又拨拨短细的眼睫,压着内心不合时宜冒出来的热切,笑问。

    「嗳,满月也是担心你。」吴幸子任由关山尽搓揉,脸颊靠在男人肩膀上,轻声道:「白绍常招了自己是受颜文心指使,才在你书房里放了那些书信物品。」关山尽耳垂被吴幸子嘴里喷出的气息弄得滚烫,险些没听清楚他对自己说了什么。待听明白后,关山尽眉峰冷酷地蹙起。

    「满月让你见白绍常?」这家伙仗着与自己青梅竹马的情谊,越来越大胆了!入天牢前他还不放心刻意交待了满月一番,切不可让吴幸子掺染近来,那小浑蛋全然没当一回事啊!

    感受到关山尽身躯绷紧,吴幸子知道他对满月的行为动气了,连忙捧着关山尽脸颊,羞怯地凑上去吻了吻安抚:「你别气满月,是我硬要他带我去见白绍常的。你让他带话给我,要我多等一些时日,我怎么等得了?天牢这么凶险的地方,颜文心恨不得把你弄死在这里,我怕得这些日子吃不香睡不好。好不容易有机会帮帮你,我怎么能放过呢?」说着,吴幸子难以自持地冷颤几下,显然是回想起前些天焦虑又无能为力的恐慌。

    就是有再多火气,也全都烟消云散了。关山尽顾不得地点不合适,紧紧抱着吴幸子吻上去。彷佛在干柴上点了火,两人唇瓣相接后就再也分不开,唇齿相依、舌尖交缠,恨不得将对方吞进嘴里含着,一生一世再也不分离。

    关山尽的吻总是热情浓烈,他叼着吴幸子温顺的舌吸啜,舔去他口中甜美的津液,扫过几个敏感的部位,强悍得几乎吻到咽喉,把怀中的老东西弄得几乎背过气,仍不肯放松。

    唇舌交缠的水泽声缠绵黏腻,在幽暗封闭长廊的回声下,就连躲得远远的满月都听得脸红,暗暗站得更远点。

    眼看怀里的人真要被吻晕过去了,关山尽才依依不舍的抽离片刻,让吴幸子喘几口气,一双妖媚的眸子狼似的盯着被自己吮得红肿艳丽的唇,吴幸子刚缓过气,就又被吻住,绵绵密密地往复数次后,关山尽才勉强纾解了些许思念,把脸埋在吴幸子颈侧,深深地吸了口老家伙干净的气味,顺道在他耳后啜了个印子。

    不过就是几个吻,已经把吴幸子弄得浑身颤抖,满脸红霞,软绵绵的摊在关山尽怀里一时动弹不了。

    半晌后他总算缓过神,也感受到贴在自己下腹上的硬挺。

    他脸红得更厉害,悄悄伸手想去摸一把,男人动作却快过他,温柔但坚定地挡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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