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之间 - 分卷阅读45
他大吼了一声,那人朝他鞠了一躬,然后便走了,神父过了一会儿也走了出去,正当我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他提着个桶走了回来,我有些奇怪,他举起那桶一股脑的就往我头上倒去,我被他吓了一跳,然后仔细的一闻这气味,发现是汽油。
“我不会烧了你,孩子,”他提着桶说到,“我不会烧掉任何人,这个地下室是密封的,蜡烛会把这里的氧气烧光,这桌子上还淋了一层松油——相信我,当火灭了的时候,我会为你送上最虔诚的祈祷——也许你会希望在火灭掉之前投入火中。”
说着他把桶里剩下的汽油都倒在了桌子上,桌上一下子就烧了起来,他朝我鞠了一躬,然后就走出去把外面那层门给关上了,他真的走了。
这真有趣,我心里想到,我知道这个地下室,确实是密封的,他现在给了我两个选择,虽然这两个选择的结果都是死亡——第一个选择是窒息而死,如果着火的温度够到汽油的燃点的话,我就会被烧死。
这时我才发现他已经把我的绳子给松开了,我站起来环顾了四周一遍,耳边只有外面的枪声和桌子燃烧的爆裂声,我走到地下室的那扇密封的石门前大声的喊了几句,我确定这隔音的效果很好,而这地下室的开关在教堂大厅的那个放圣经的高台下,那高台里面是空的,只要移开圣经就可以把石门打开。
我在台阶上坐下了,静静的等待着那桌子的火灭掉,如果火灭掉后的烟雾够大的话,我可能还要折腾一阵子。
十多分钟,或许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那桌子的火渐渐的灭掉了,大量的烟涌了上来,我尽情的呼吸着,就好像沙漠中缺水的旅人看到绿洲一样,我希望我笑着死去,尽管在昏迷的时候我不可能知道自己的表情将会如何,但我的意识会告诉自己——我期待着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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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不断的响着,翻腾的烟雾也不断的冲向天空,教堂里显然该杀的都杀光了,但——但那该死的小疯子到底在哪?!没人见过他被人带着离开,也没人在教堂里见过他——
詹姆斯·洛夫安特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屠杀早在十五分钟前就结束了,现在他们面对的是一群不成气候的警察——瑞切尔太太不断的在教堂里高呼着,她踏上被鲜血染红的台阶,冲入一个个看似有人的的房间,然后她开始愤怒,责怪为什么不留下一个活口来告诉小疯子的藏身之地,责怪这群人的杀意为何如此莽撞。
于是——
“你们都他妈在干嘛?!”她对着一个视线内可看到的家伙大喊,那是玛多,可怜的家伙,他当时正在拿着步枪点射,没有注意到瑞切尔太太此时已经怒气冲冲。
“他不见了!”她冲过去大喊着,玛多给她吓了一跳“——抱——抱歉——”
“他不见了!”瑞切尔太太歇斯底里的大吼着,就好像那孩子已经死去一样,她一把抢过了玛多手中的枪:“给我去找他——或者找到一个白袍子,就当是求你——求你——滚!”
玛多跑掉了,瑞切尔太太拿着枪对着外面扫射着,外面的警察似乎没有任何办法冲进来。
小镇已经沸腾了起来,所有人都走到了大街上看着教堂的方向,警察任其围观着,他们已经焦头烂额了。
“武警什么时候过来?”一个明显是指挥人员的家伙问到,旁边一个警察回过头答道:“大约半小——”
他说到一半就倒在了地上,等周围的兄弟抬起他一看,发现他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个红色的窟窿。
教堂里……
这所上帝庇佑的教堂遭到了血的洗礼,詹姆斯拿着枪对着教堂的每一处地方扫射着,丹尼被他打发去找人了,其他的三个弟兄正发泄着几年来沉寂的快感。
他走上台阶,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大吼着,他奇怪为什么那孩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难道他已经死了?不——他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因为没人看见他被人带走,也没人发现他的尸体,这就说明他被藏了起来,但教堂显然都被找过了一遍——他藏在了一间看不见的房间里,他——
他直接从二楼跳到了教堂大厅里,他扫视了一遍那大堂,然后把敌视的眼神转向了挂在墙壁上的十字架。
“武警过来了,我们得撤退!”一人在对讲机里说到,詹姆斯没有理会,他端起AK就一个点射,那高大的十字架砰的一声掉了下来——什么也没发生。
“退吧,”他无奈的说到,“我再找找,你们带着丹尼离开这,如果我没有出去,请——”
一边的墙壁忽然划开了,詹姆斯一顿,那墙壁后面的空间里顿时涌出了大量的烟雾。
“我找到他了!”他拿起对讲机大声的说到,几乎跳了起来,“我找到他了!在大堂!都来这里,我找到他了,我找到——”
他找到了尸体。
他看到那孩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就像熟睡一般,他快速的冲了过去,其他几人这时都跑了过来,瑞切尔太太几乎是疯了一般,她冲到詹姆斯旁边,然后便看到一个淡淡的微笑开在一张铁青的脸上。
她没有和詹姆斯一样呆在原地,她慢慢的把手伸了出去,提醒着自己最坏的后果,当她碰到那孩子的脖子时,她发现——
“活着!”她激动的喊了一声,“詹姆斯,他活着!他还活着,他还活着——”
詹姆斯呆滞的转过头,过了几秒才听懂了瑞切尔太太的话,他赶紧把那孩子抱出来放在地板上。
“你能帮他做人工呼吸吗?”他对瑞切尔太太说,“我没法在他这个时候帮他,我没法——”
瑞切尔太太已经俯下身去,“再坚持五分钟,拜托,”她对另外的人喊道,“好让这个胆小鬼看清楚谁才能拯救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就像太平间的尸体一样躺在原地,以为活着的人,却又不算活着,我很高兴我在那时还在微笑,我没那么死板,但詹姆斯在不久之后告诉我——我当时就像个白痴一样,那笑容很傻。
十多分钟后他们离开了教堂,从后门跳入河中游了出去,他们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车边,然后一辆越野车和五辆摩托就飞驰而去,当他们来到其中一个车主的私人医院时,詹姆斯抱着那孩子不让他进入抢救室,其他几人赶紧把他按住了。
“他不会死的,你明白这点。”一个人说到,詹姆斯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向了那医生:“我要进去,我不会说一句话,我只会在一旁看着。”
那医生和其他医生对视了一眼,然后他们点了点头,詹姆斯用充满杀意的眼神看了看外面的那些人,然后跟着医生就走了进去。
“他怎么了?”玛多看着抢救室,嘴里却是在问瑞切尔太太。
“我不知道,”她摇了摇头,但视线里流露出来的却是她明白一切,众人都对视了一下,然后在一边坐了下来。
半个小时后,我被推了出来,他们都站了起来,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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