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断苍梧 - 分卷阅读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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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损毁衰败者,立即修葺,不得延误;

    其三,医药物品、炊食器具、口粮、布匹等皆须造册登记;

    其四,月终年终,造四柱清册,列榜张示,仍俟费裕,刊录分送,用昭征信。”她抬袖一揖,“愿诸位鼎力相助,早复悲田院之良序。”

    众人颇为触动,皆回礼而称:“善,我等定襄助大人报国安民。”

    明瑟上任后日间处理各项事务,夜间常常逗留院中,查看历年账目造册。

    翻看无尽藏布施清册时,有一个名字引起了她的注意,“李主簿,这个署名‘如愿’的是谁,他的名字这几年出现了多次。”

    小吏查看之后答:“回大人,虽然这个名字出现了多次,但是每次来以这个名字布施无尽藏的都不是同一人,他们也从不透露主家为谁,我们也不好多问。”

    明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望向窗外见天色已暗,便叫下吏各自归家,自己顶着昏黄的烛火继续翻阅。

    “明瑟”,门外有人唤她,抬眼一看,郗道臻开门走了进来。

    “哥哥?你怎么来了。”明瑟高兴地起身,才发觉自己因坐的太久而浑身酸痛。

    “给你送些餐食,差不多明天再看吧。”

    “谢谢哥哥!”俨然回到了小女儿情态,接过餐食大快朵颐起来。

    郗道臻笑着摇摇头,帮她把东一堆西一堆的清册整理摆放好,“对了明瑟,今天舒成说,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好了,那姑娘已经跟应郎君回去了。”

    记得几日前,明瑟乔装打扮,带着琉璃帷帽,来到红袖坊,在角落里喝了很久的茶,听见一曲琵琶弹唱,哀婉缠绵,声音有些熟悉。目光溯去,果见绮娘盛装端坐,艳若桃李却面有戚戚。

    一曲终了,绮娘致了谢,起身抱着琵琶下了台。将琵琶交于旁人,她独自上楼回房,听客们已沉浸在下一曲中,惟她无动于衷、兀自寥落,木然地走着,甚至没有察觉明瑟在后面轻轻地跟着她。

    她走到房门口,忽见一男子等在门外,这才面露欢喜,明瑟见状闪身到一旁躲起来。

    “应郎,你来了。”她的声音中欢喜而带着些许颤抖。

    “绮娘,我答应过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应郎,你以后还是别来了。你我少时相识,谁知天意不悯,当年我在云韶府,你进不来;现在我在这里,我却出不去。你还是忘了我吧。”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的,你放心,我家境虽然不好,可我在努力挣钱,总有一天,我能赎你出去的。”绮娘流下泪来,伏在男子肩头暗暗咄泣。

    那时明瑟悄悄便离开,心中已有了一个主意。怨要报,恩也要还,绮娘是她当年那段灰暗岁月中仅有的暖色。

    明瑟听闻事情已办妥,舒心一笑,“那就好。”这桩心愿了却,她便可以专心应对未来的波浪滔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悲田院:

    因为专业的关系,曾经查阅过中国古代的社会救济与慈善,成了本文中的一些灵感来源。“佛家有三福田:谓供养父母为恩田,供佛为敬田,施贫为悲田。”很多朝代都有社会救助体系,如南朝齐的六疾馆、唐代有悲田养病坊,宋代有福田院、安济坊、慈幼局,惠民药局(后文会出现)等等。尽管悲田养病坊这一慈善机构在唐后期因“灭佛”运动的出现而风光不再,但对以后中国慈善事业的影响相当深远,后世很多慈善机构都受到了悲田养病坊慈善模式的影响。

    本文的悲田院即是借鉴了悲田养病坊,但设定上并不完全相同。

    第20章 冷浸溶月

    景明十年秋九月初六,卫珩与陈潆大婚。

    陈潆穿着宽大繁复的吉服展衣,青绶曳地,面上花钿明明灭灭,发髻以金钗挽住,额前垂下微微摇动的金制流苏。

    镜中艳若桃李,眉目含情的玉颜,满是新婚的娇羞。明瑟忙前忙后帮她打扮,此时方歇了一口气。陈潆说:“明瑟,你相信命运吗?”

    “为什么问这个?”

    “我第一次看到五郎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仿佛我早就应该认识他一般,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卫珩。而现在,”她垂首浅笑,“我终是要与他生死相随了。”

    本该是说者无意、听者无心,可不知怎的,明瑟听到这样一句话,却有一种空落落的熟悉感,忽然忆起姐姐沈攸言大婚那日,曾对她说过同样的话,大喜的日子里,没来由的,心中忽觉不祥。

    “女郎,”陈家侍女欢欢喜喜地推门进来,“女郎,时辰差不多了,该走了。”

    陈潆点点头,明瑟扶她起身,走到门口时,她停住脚步,回头看了看住了很久的房间,有留恋,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憧憬,她缓步踏进阳光中。

    陈潆扶着族中兄长的手登上马车,管乐骤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卫家而去。卫珩早已在卫府门口等候多时,一身吉服衬得他光华耀目,满心满脸都是喜悦。

    陈潆一手扶着兄长,一手搭着明瑟,低眉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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