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难为(反穿书) - 分卷阅读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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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闻人御僵了僵,不知道闻人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他看了闻人亭一眼。

    闻人亭却神色宁和,仿佛话语间全然不曾有过深意。

    闻人御沉默一瞬,道:“我听说姑母认回了亲生的表妹,那阿泌……”

    闻人亭执着瓷箸在茶铫里轻轻搅/弄,轻描淡写地道:“既然阿御你喜欢她,姑姑就替你留着她,又算不得什么大事。”

    闻人御心中却蓦地一沉。

    他离开长公主府之后的面色实在太过难看,以至于身边亲近的内侍也不由得多嘴劝解他:“长公主待殿下果真是一片爱护之心,殿下又何故如此惆怅?”

    闻人御面色阴郁地闭上了眼,冷冷地道:“江泌已经废了,姑母只拿她当成养的玩意儿,将来又怎么会为她就站定孤这一边?”

    第四十一章

    闻人御神色阴郁。

    他这个姑母素来得到父皇的爱重, 即使是朝廷大事,皇帝也时常受到长公主的干预。

    说来竟也可笑。

    他是天子唯一的嫡子,虽不居长, 但因为出自中宫正朔的缘故,从小按照太子的规格培养。

    但皇帝却迟迟没有为他正名的意思。

    他那个时候已经开始明理, 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了认识,不用他的母后提醒, 他也知道那个时候他其实时刻处于岌岌可危的环境里。

    朝中一直有立储的呼声, 皇帝都留中不发, 一直到那年除年宫宴,惠安长公主离席,拜于天子,亲自为他请命——他就在第二天,一道中旨,储于东宫。

    这些事,许多人都以为他早就忘记了。

    闻人御抚着手中的印玺,微微闭了闭眼, 道:“看看姑母什么时候会再进宫来,留了多久——都要告诉孤。”

    内侍恭敬地应诺,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寂静,闻人御却觉得心头仿佛被压上了一方千钧重的巨石, 一时间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被他惦记的惠安长公主隔天就进了宫。

    建德天子闻人觉正在上书房披阅奏章,珠帘微响的时候头都没有抬,说了句“无事就退下”。

    片刻寂寂无声, 有细不可查的姗姗足音渐近,一点幽静而绵密的香袭上鼻端。

    闻人觉蓦地抬起头。

    闻人亭立在桌前,眼底含了笑意正看着他。

    手中的朱砂笔蘸饱了墨,一点殷/红滴落在奏文的行间,闻人亭眼疾手快地抽/出了那封奏章,又随手翻了翻,眉梢微微一扬,道:“梁大人还是这般会说话。”

    她随意翻阅内阁首辅的奏折,闻人觉也丝毫不以为忤,只是将笔搁在了一边,低声道:“阿亭。”

    如果是满朝文武站在这里,恐怕要为天子从未听过的温和语气而吃惊。

    他揉了揉太阳穴,拂袖往窗下的罗汉榻上去,问道:“怎么突然进宫来了?”

    闻人亭在他对面落了座,看着他熟练而自然地取过一边的茶壶,亲自替她斟了一盏茶。

    他们兄妹二人容颜十分相似,倘若说闻人亭是女子的明艳和盛气,闻人觉则是男子的昳丽俊美,十数年为君的生涯为他添了说不出的慑人威严,但在闻人亭的面前,却不加掩饰地露出了一点眼角眉梢的疲惫之色。

    闻人亭静静地看着他,半晌才柔声道:“如果不是今天过来,还不知道哥哥如今不但不珍重自己,竟也连我都瞒了。”

    闻人觉嘴角微勾,抬手在她脸上一刮,却被她反手握住了,就笑着抚了抚她的指尖。

    他道:“江南的水患,虽然恰逢其会,中了谢中玉的七寸软肋,逼他不得不向我服软,但旱涝伤农,何尝不是我的心腹之患。”

    他沉默了片刻,见闻人亭也并不开口,才问道:“他前些日子大张旗鼓地送了他义妹进京,如今如何了?”

    “那小姑娘……”

    闻人亭微一沉吟,道:“态度太过稳重了,竟不知道她明不明白自己的处境。”

    闻人觉低低地笑了笑,道:“世间女子能如阿亭明/慧者,又能有几人。”

    天一庄的掌家大小姐,谢中玉部摆在明面上的二、三号人物,离开树大根深的江南之地而被送进京来,无异于一颗质子了。

    十五、六岁的少女,倘若能勘破这一层深意,又如何能在这里安枕呢?

    闻人觉并不以为然。

    闻人亭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毕竟是她腹中孕育的骨肉,是驸马江竟的骨血……

    如今却像个和亲的公主似的,最为可笑的是,反而是和到了真正的娘家来……

    她摇了摇头,将这点念头挥出了脑海,侧头看着闻人觉,轻声道:“虽则水患是大事,但哥哥的身体却是最要紧的事,你是朝廷的根基,如今阿御还小……”

    惠安长公主府的花宴定好了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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