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错梦(娱乐圈) - 分卷阅读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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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若初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进门之后家里没有什么动静,二楼祁陆的房门开着,客厅也没人。

    祁若初拿出了电话,给祁陆拨了过去。

    “老爸,我回家了,你人呢?”祁若初听到电话那头有低浅的音乐声。

    祁陆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女人,捂着话筒冲他做了个口型——是若初。

    “我在外面有事,一会儿回家再跟你说。”祁陆挂掉了电话。

    “若初最近怎么样?”女人手里握着咖啡杯,看着祁陆的眼神里有关心还有隐晦的歉意,脸上有着成熟女人的韵味,却不怎么显老。

    祁陆嘲讽的笑了笑:“这么多年你都没露过脸,还知道关心你的儿子么。”

    今天的祁陆特别帅,胡子刮得干干净净,那一头长发也在几天前剪掉了,现在留着一头清爽的短发,身上穿着男士皮衣和靛青色的灯芯绒修身长裤,脚上的深褐色皮鞋亮得能当镜子用,他已经不再是人们口里的人妖,摇身一变,成了个气宇轩昂的帅大叔。

    前段时间拆迁赔偿款到了,贺竭也把祁若初的片酬打到了他的户头,眼下生活已经不愁了,他决定金盘洗手,提前享受退休生活,就干净利落的做回了原来的那个自己。

    更何况,时隔22年,一直住在他心尖上的人终于又来找他了。

    “我知道你还在恨我。”女人垂下了头,神情黯然的看着手里的咖啡,拿起杯碟里的勺子往里搅了搅,杯里的咖啡缓缓晃动了起来,就像此刻她的心情,“前段时间在网上听说你们的事了。”

    祁陆紧张的睁大了眼睛,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这样的话,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做舞男的事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这么精心的打扮全都白费了?

    他忽然觉得羞赧难安,抓起面前的咖啡猛灌了一口,脸颊不知不觉红了一大片。

    女人捂嘴笑了笑,轻声说:“这么多年没见,你还是一点都没变,一紧张害羞,脸立马就红。”

    祁陆支支吾吾的回应道:“过去的事还有什么好提的,你这么突然的找我,有什么事?”

    女人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看着玻璃外的行人发了会儿呆:“我马上要出国了。”

    祁陆一愣,心里像被浇了盆凉水:“和他一起么。”

    “不是。”女人将额前的刘海往一侧拨弄了一下,淡淡的说:“我和他三年前就离婚了。”

    祁陆被冻住的心立马又扑通扑通乱跳了起来,可脸上却装作云淡风轻的模样:“哦,好好的怎么离了。”

    女人苦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哎,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再提的必要。”她顿了顿,抬头看向祁陆,轻轻咬了咬嘴唇,忐忑不安的问:“我想在出国之前见若初一面,这一走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回来。”

    “想见他,你自己去问。”祁陆有些郁闷,聊了这么半天原来她是为祁若初来的,跟自己没半毛钱的关系,亏他昨天晚上还兴奋期待的连觉都没睡好,早上往眼下铺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粉,才盖住黑眼圈。

    女人因为他生硬的态度蓦地沉默了,事到如今,她自知自己早就已经失去了对眼前这个男人提任何要求的资格,更何况对于祁若初而言,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尽到过半点母亲的责任。

    她难过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勉强的笑了笑:“果然人不能贪心,既然这样,我就不耽误你了。”

    祁陆看着她失落的样子,忽然心软了起来,别着脸说:“31号,要是咱们碰得到,你就能见到他。”

    “你是说……”女人脸上有了喜悦的神色。

    “嗯。”祁陆面无表情的朝着收银台招了招手,“服务员,结账。”

    女人看着他,心里忽然浮现出许多往事,有幸福的,也有让人难过的,不过时过境迁,许多都已经释怀了。

    “谢谢你们每年都去看他。”她笑着说。

    位于H市西区的天丰大楼内,贺竭正在即将开业的新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揉着眉心,昨天晚上他几乎一夜都没合眼,贺麟的那通电话让他的自信和骄傲在顷刻间全都崩塌了。

    “贺竭,宾客都到齐了。”小胖敲门进来了,见贺竭脸色有些不对劲,怕他是因为溺水的事留下什么后遗症,便关心的问:“身体不舒服?”

    贺竭摆了摆手,撑着桌子起了身:“不是,只是昨天晚上没睡好,你先出去,我马上就来。”

    一百多米的大厅里挤满了娱乐圈各行各业的半壁江山,跟他私交不错的向理、杨信坤、周觅这些人都来给他捧场,同行的几家影视公司的负责人也悉数到场。

    公司门口摆满了宾客送来的开业花篮,正对着进门处的墙上挂着公司的金字招牌,气派非常。

    贺竭强打着精神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大厅的音响里播放着轻柔的音乐,穿着昂贵礼服的宾客们手里托着着香槟酒的酒杯,各自聊着行业里的趣事,就好像这里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舞会社交现场,而不是某家公司的开业典礼。

    看着这样的场面,有那么一瞬间,贺竭打心底怀疑自己做这么多事真的有意义吗

    他喜欢拍戏,喜欢唱歌,从父亲的身边逃离,靠自己的努力挣得了一片天地,可其实到后来,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不过是想从贺傲江那里得到认可,一个父亲对儿子的认可,就像贺傲江认可贺麟那样。

    贺竭一出现,分散的宾客就立刻朝他围拢了过去,不乏恭维祝贺,小胖叫停了音乐,将事先准备的彩带拿了出来。

    “我哥没来?”贺竭在人群里看到了贺竭公司的张副经理,他正在和向理聊天。

    “贺总有事,所以派我来祝贺贵公司开业。”张副经理笑了笑,指了指门外的花篮,“外面的那些花篮都是他亲手挑的,聊表心意。”

    贺竭往门外看了一眼,笑着说:“他总爱折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胖手里拿着彩带,和新公司的另外两名员工走了过来:“贺竭,时间差不多了,先剪彩吧。”

    “嗯。”贺竭冲他点了点头,对张经理说:“一会儿再找你聊,取取经。”

    员工一人一头牵起鲜红的长绸,贺竭站在中段的红色锦球后,手里拿着金色的大剪刀,站在临时搭成的站台上,看着台下宾客喜悦的神色,他的心才稍稍有了些松弛,脸上展露出了平日的神采。

    “今天非常感谢各位从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这次开业典礼。”贺竭笑眼扫了台下一圈,“希望大家以后能有更多的合作机会,让影视行业有更多的优秀作品出现。”

    “贺竭!你小子说得也忒官方了吧!吉时都快过了!赶紧动剪子!”杨信坤大咧咧的举起酒杯瞎起哄,脸上挂着微熏的醉意,嗜酒如命的他完全把香槟当水喝,来到贺竭公司之后就一杯接一杯,没停过嘴,香槟虽然度数低,可也不能拿它不当酒啊。

    贺竭无奈的笑了笑,对起哄的人们抬了抬手:“好啦,没意思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总之以后指望着大家多多照应了。”

    “好!”台下宾客纷纷举起酒杯回应了起来,笑容满面的等待着贺竭剪下面前的大红锦球。

    贺竭抬起了握着剪刀的手,提起肩膀轻轻呼了口气,竟有些紧张。被杨信坤刚才那么一起哄,他的心情也跟着有了小波澜,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怎么都不应该把心思放在那些沉重的往事上,毕竟未来仍可期。

    张开的金色剪刀轻轻划开了红色的彩带,贺竭的手掌托着即将被剪落的锦球,这时,大门外忽然传来了了一个威严浑厚的声音。

    “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啊,贺竭。”贺傲江笑着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贺麟以及两名保镖。

    跟以往不同的是,贺麟的神态看起来似乎紧绷着,完全看不到平时从容恬淡的一丝影迹,跟着贺傲江走进大厅的时候,他瞥了一眼门外的花篮,轻轻叹了口气。

    贺竭在看到贺傲江出现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僵住了,被剪下的锦球突然落了单,失魂落魄的掉落到了地上。

    “爸……”贺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贺傲江看着他动了动嘴角,不疾不徐的走到台上捡起了那颗锦球,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放到了贺竭手里:“拿好,别耽误正经事。”

    贺竭怔怔的从他手里接过锦球,脑子里忽然一片空白,只是看着贺傲江走上台,又平静的退到了台下融进宾客里。

    他恍惚着,甚至都记不起后来的仪式和活动是怎么进行的,直到在送走所有宾客之后,他跟着贺傲江和贺麟进到了本该是属于他的总经理办公室。

    从大厅到办公室短短的几十步,贺竭感觉每一步都是飘的。

    “新公司不错。”贺傲江走到办公桌后的窗子旁,拉开窗帘看了看窗外,然后十分自然的坐到面前的办公椅上,没有给贺竭一丝喘息的机会,双手端在办公桌上,忽然将话锋一转,一脸冷峻的说:“这些年你也玩够了,是时候跟我回美国打理家里的公司了。”

    “可是我的新公司才刚刚成立,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贺竭用尽了所有的勇气才只能这样羸弱的为自己试着开脱。

    “交给贺麟吧,他比你有经验多了。”贺傲江看了看贺麟,“你们两个总得有一个继承家业吧。”

    “爸,不如我回美国帮你吧,阿竭他还年轻,让他多在外面……”

    “他还年轻!?”贺傲江粗鲁的打断了贺麟,浓黑的两撇眉毛不悦的挤在了一起,“当年我白手起家的时候20都不到,他都快30了还年轻么?”

    说着他长长吁了口气,松开了眉头,语重心长的对贺麟说:“听说你的公司准备上市?发展得这么好不继续做下去可惜了。至于贺竭——”他挪动视线,瞥了贺竭一眼,冷冷的说:“你不知道古时候人分三六九等,戏子是最下等的吗?贺家丢不起这个人。”

    贺傲江短短的一句话,就将贺竭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全盘否定。他的心里揪着疼,绝望却又不甘心。

    “我已经快30了,非常明确自己的路该怎么走。”贺竭紧紧攥着拳头,仿佛那样他就能有勇气去反驳眼前的这个专断的“暴君”,“希望您能尊重我。”

    贺麟替他捏了把汗,面对他们的父亲,这样横冲直撞得语气很明显不是最好的沟通方式。

    没想到贺傲江的脸上意外的平静,他将身子往后仰了仰,用极力掩饰着的嫌恶目光注视着他,吐出了诛心之语:“贺竭,你知道你的名字里的‘竭’字是怎么来的么?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么?”

    贺麟大惊失色,企图上前阻止贺傲江接下来要说的内容。

    “贺麟,你不许插嘴。”贺傲江用锐利老沉的目光斥退了贺麟,“我必须让你的好弟弟明白自己的立场。”

    贺竭疑惑又忐忑的看着贺麟,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上的,那是他这一辈子的痛,但是对于自己名字的来意,他从来都没听任何人说过。

    “你永远都不知道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血竭而亡是什么样的感受。”贺傲江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你的出生就是个灾难,是阿梅用她的命换了你的命,你的人生从那个时候起就根本就不再属于你了,如果你稍微有点自知,就应该明白为贺家竭尽人生的全力,才是你唯一能做也能获得的救赎。”

    贺竭痛苦的看着贺傲江,一旁的贺麟难过的撇过了头,如果可以,他希望贺竭一辈子都不要听到这么血淋淋和残酷的事实。

    在贺傲江的心里,贺麟是天赐的麟儿,而贺竭只不过是老天硬要塞给他的一个工具,一个让他心爱的女人血竭而亡的灾难。

    贺竭的世界在一瞬间支离破碎。他曾经无数次试着讨好他的父亲,希望能多少得到些父爱,那是在他同龄人身上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可是他没有一次成功过,他所得到的只是贺傲江冷漠而又夹带着恨意的眼神。

    可即使这样,他也从来没有想过,即使远离了那个家,远离了贺傲江,那股让人战栗的恨意原来还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他,附着在他的名字上。

    贺竭脸上的悲痛似乎让贺傲江觉得很痛快,他用手指轻快的敲了敲桌子:“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交接手头上的工作,然后跟我回国,不要想些别的,我会让人时刻跟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所以日更有些困难,希望大家体谅,另外学生党考试月好好加油!

    第55章 第 5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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