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也沉沉 - 分卷阅读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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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将整件一并剥落开来。而她做这些,不过是想让他开心,绕是她平常活络,此刻也有些羞赧,她有些脸红,却还是要占那口舌上的上风,“让给你了呀,总得让你一回吧。”叶庭让仿佛想了一想,然后在她唇上舔了舔,“那我主动了,你可别吃不消才好。”

    ……

    次日清晨,都安官邸的南台对外开放一日,以便于款待前来祝福的各地贵宾。从卯正时分便开始忙忙碌碌的,一直到午时依然没见消减。外头是瞿管家带着人唱礼,清点,上帐和入库。再由兰姨引客进偏厅用餐。

    叶庭让自然在外厅招待。从之并不抛头露面,自己待在内室,偶尔去小露台,隔着水看看外面的情形。

    宁婶进来换新茶的时候,递给她一张粉色的花笺,写了从之亲启四个字,里面不过普通祝词。从之生疑,便问她,“这是什么?”宁婶道,“是外面的一位客人,说是夫人的旧识。官邸里没这规矩,但是瞿管家说,既逢喜事,百无禁忌。又猜测也许真是夫人的朋友,所以便让我带进来。”从之笑了笑,心想着,或许是军校或是特训班的同学,于是道,“那便引他进来就是。”

    她身上穿了一件鹅黄色的旗袍,满匝满匝的合欢花带着粉色的花蕊,沿着踝边慢慢拾阶而上,攀托至腰部,迎上了两只蝴蝶的问候。她听见宁婶的脚步由远及近,然后她看见了来客的脸。

    那是一张清秀的脸,眉长而英挺,鼻梁秀而直,唇薄而有峰。他摘下帽子,面上有淡淡的笑意,对她欠了欠身,说,\039;恭喜叶太太。\039;

    她听见了他的祝福,她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有些出神,仿佛不认识了一般。半晌,她才想起来,就是这张脸,这样的笑,无数次,打碎她的梦,把她惊醒。也是这张脸,这样的唇,在她无助的那个夜里对她说,“用你的单纯,你的美貌,让他对你产生兴趣。”

    ☆、【二十六】

    从之做了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小的时候。

    从辞别廷芳先生开始算起,已经有十几年的光景了。姐姐比她大八岁,她们去安阳的时候,姐姐不过十六岁,只不过行当不一样,年龄的界限也不一样,所以熙之在舞厅挂牌的时候,不能称得上年轻。

    在她的眼里,熙之有着艳光四射的美貌,张扬而耀眼。她在舞厅不过一年,便名声渐起。那时候她们家住在老城区,她读书的学校在风光里,每天三四公里的路,她要做半个小时的电车,家里的老阿姨福妈从颍川跟着她们来安阳。从之常常在靠窗的那张写字台上做功课,偶尔能看见有小轿车送熙之回家来。

    放暑假的一天,熙之给她选了一件白色的小纱裙,说晚上要带她参加一个宴会。她让从之去挑一个拿得出手的礼物。她应了声好,转身出去了。

    早办完事情早回来,现在哪儿哪儿都不太平。拎不清的关系多了去了,从之总是很小心谨慎。

    从之从古董店买了一对鼻烟壶回来。进屋去找熙之,熙之手里还拿着报纸呢,就这么斜斜的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晚宴是六点。从之瞧着时间还早,便起身去泡了茶,坐在沙发上,脑海里琢磨着还要准备那些事儿。每次总是这样的,熙之吩咐了什么要做之后,具体的都得她来完成。带的她小小年纪,一幅老神在在,八面玲珑的模样。她视线移到熙之脸上,很是无奈的苦笑。

    熙之身份特殊。她也是到了沈家之后才慢慢听说。虽说衣食无忧,但前有战乱之苦,后有父母相继过世之难,再有伯叔亲眷对她的欺压,对财产的争夺,所以不得不搬离颍川,去到奎北避世。那时候她也不过同她差不多的年纪。

    后来到了安阳,做了舞女,不知有多少人背地里唾骂她,看她的笑话,好不容易熬出头来,又要被其他人虎视眈眈。那些话,熙之没有说过,但是她心里明白。从之不忍再深想,站起来推开窗。

    下了一点毛毛雨,有一点凉意。

    宴会开始之后,熙之把一个男子带到从之面前,说:“囡囡,这是我男朋友言疏衡。”

    “你好,沈二小姐。”言疏衡看上去很年轻,但是气质沉稳。

    这是第一次见到言疏衡的沈从之。

    他向她伸出手,她也说:“你好。”

    言疏衡似乎并不繁忙,招待完一众客人之后,便留在她的身边。说起跳舞,说起熙之,还说了些别的。她的眼睛始终盯着熙之转,言疏衡受了冷落,也不恼,只是摸了摸鼻子,笑道:“看来,我是个无聊的人。”从之这才回过头来。

    她虽不懂时政,但是也看报纸,她知道这位言先生的身份,也不止一次的在楼下看过他的车子,有时候是私人汽车,有的时候,是挂了军牌的车子。她们以为她不懂,所以并不避讳,她心里有点无奈:熙之总把她当小孩子看。

    不过至此以后,熙之很少再去舞厅跳舞了,她们也从老城区的房子搬去了一处更为宽敞明亮的大房子里。脱离了旧城区的从之也不再需要赶公车了,步行就可以去学校。

    有一天,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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