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浪淘沙 - 分卷阅读89
卡耶皱着眉:“果亚。奉天大阵你听说过吗?”
他们来到大罗天也有几十年了,能了解到的都了解了个通透,还策反了一大堆达官贵人,可是从来没听说过大罗天还有个什么大阵。关键这个大阵他还破不了。
破阵通常有技巧,一味地诉诸武力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更何况卡耶刚刚试过了,他目前还达不到武力破阵的程度。
而技巧?卡耶他就没学过东方的阵法。
小卷毛依旧慢条斯理地说:“大罗天还留了一手。不过主,奉天大阵迟早拦不住我们,眼下我们最该担心的应该是借魂。他们修行人的万世魂力,太骇人了。”
卡耶:“不要紧,大罗天里的人,尤其是修行人,很难舍得下此血本,而且,只要不是天衍君,不一定对我有威胁——就算是天衍君,他能下一次决心,还能下第二次?”
小卷毛仍旧有些担心:“不可小觑。”
卡耶叹了口气:“行吧。都交给你——还得多谢了老将军呢,若不是他,你我怕是早不知身在何处了。”
南疆,小魔王揪着摩西的小短毛,对人家“上下其手”。摩西这几天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真是恨不得小魔王直接给他来个痛快。
摩西抱头痛哭:“我真的不知道,我连真神的面都没有见过,他也不教我们怎么修炼,需要修为就去祈祷。”
小魔王无动于衷:“不信。听说你们罗耶教不能露点,这样,你不说实话我就扒光你的衣裳,把你丢到大街上,让魔医来研究你。魔医那双手可机灵了,保管让你爽到□□。”
摩西吓得瑟瑟发抖,蹲在墙角越哭越厉害,嘴里还不停地说他不知道。
小魔王拍了拍手,走了出去。
陵泉已经被放了出来,因为他们大魔窟只有一个小黑屋,陵泉得给这位新来的让地儿。陵泉还有点心虚,总担心他们家的王又想起那些陈年旧事,要让他脑袋开花。
小魔王摊了摊手:“他可能真的不知道。”
陵泉:“衍儿刚刚准备借魂——没事没事,别急。你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沧涯军把他救了,只是现下不大好。”
小魔王松了口气:“没死就成。小兔崽子,当年就不该写那玩意儿。”
陵泉和他并肩往外走,叹了口气:“他前头太顺利了,不踏实。经不起事。偏偏又是多事之秋,他压力大,能理解。当年任由百姓封君就是个错误,承了人家的香火,还不得帮人揽事啊?”
小魔王:“说到香火,那什么真神不会真的是食香火的怪物吧?这个香火……”他连想都无法想象,这一缕青烟,“怎么修炼嘛。我给我娘上香都呛眼睛。”
陵泉:“……王。”
小魔王突然闭了嘴,大魔王得罗站在路口,冷冷地看着他俩,嘴里却说着:“不敢当,不敢当。大统领何等英勇。”
陵泉成了没嘴的葫芦,低着头看地。得罗冷哼了一声,从他的旁边走了过去,陵泉侧了侧身,微微弯着腰,一直等那人没了影才抬起头。
小魔王莫名其妙:“你以前还敢造他的反,怎么现在反而怕起他来了?”
陵泉摇了摇头:“继续说,我想去西洋走一趟,查查卡耶的老底。你帮我给王求个情,我查完就回来。绝对不跑,等完事了任凭他处置。”
小魔王眯了眯眼:“你不管衍儿了?”
陵泉:“置之死地而后生,虚危之地本就生死两极。说句不好听的,他就差这么一个机会。”
小魔王笑了起来:“行吧,我和你一起去。我也还没出过这九州呢。”
大罗天起了疫病,一路蔓延到了隔壁。
陶孟除了要医治昏迷不醒的林歧,还得和门下弟子去除疫,半个天行派都过来了,可他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原因在于,林歧太难治了。
他这辈子最讨厌治的人就是林歧,每一次都好像是专程来砸招牌的,尽给他出些难题。他没时间给他温脉,萧途便接了过来——萧知意献殷勤的机会被抢了,不高兴了一整天。
萧途没给人温过脉,以前都是人给他温。但他也知道温脉不是一个轻松活,他从头到尾下来,连着脱了两件衣裳,换了三个姿势,歇了四五趟,才将真气在林歧体内走了一通。
“不容易啊。”他瘫在地上。
他就只剩了一件中衣还挂在身上,背部也已经汗湿了。林歧昏迷了月余,他就这么任劳任怨地给人温了月余的脉,可人还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
他的真气走到他丹田处的时候,连他体内的元婴也都闭着眼,任凭他人随意入侵,一点也不像个修行人。
萧途趴在床边,握着他冰凉的手,有一瞬间,他差点以为他死了。他胆战心惊地去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弱,但还有,他才算是松口气。
他每天都要经历这么一番心惊动魄,然后才回过头来骂自己疑神疑鬼,他觉得林歧要是再不醒,他准会被他折腾疯。
萧途抚摸着他冰凉的唇,鬼使神差地,凑近了去。
近在咫尺的时候,他猛地回神,停了下来。他缩回床边,平复着可怕的情绪:“不行。他没同意。”
他扶着额,念起了清静经。
忽然,敲门声意思意思地响了两声,萧知意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防鬼似的放轻了声音:“他醒了没?那边瞒不下去了。”
第60章 第五十八章 表白
前些天丞相府里来了个病痨鬼,一身衣裳光鲜亮丽,可总觉得不像是活人穿的,像寿衣。病痨鬼周身泛着死气,看着着实不大吉利。
如今人心惶惶,人人都盼着天衍君救他们脱离苦海,林歧伤重的事也就被压了下来。病痨鬼指名道姓要见天衍君,还说有重要的东西亲手交给他,这让他们实在是如临大敌。他们上哪儿去找一个活蹦乱跳的天衍君?
病痨鬼吊着一双三角眼,耗尽了耐心:“你们老实说,天衍君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他都这样说了,萧知意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继续编,只好死马当成活马医,去林歧屋里碰碰运气。可是他运气实在是不太好,林歧没醒。
萧途跟着他走到前堂,病痨鬼问:“天衍君呢?”
萧途面无表情地说:“入定了,没十天半个月出不来,有什么事给我说,我转达。世上想见天衍君的多了去了,哪能说见就见,当他是猴儿吗?猴园里看猴还分个早中晚场,你这算什么?”
病痨鬼狐疑地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萧途反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
病痨鬼妥协了:“我有急事,关乎存亡。”
萧途:“相爷就在这里,存亡问题该去找他,而不是九君。不行就上皇宫,满朝文武,俗世的事什么时候轮到天衍君做主了?送客。”
萧途也不管人家送没送客,他倒先把自己送走了,缩进了后院里,外头怎么闹也不关他的事。
病痨鬼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连萧知意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好言相劝:“兄弟,如果当真有急事,要不你跟我说说——”
“我只相信天衍君。”
萧知意被噎了一下,把下半句的“我好歹也是九君之一”咽了回去,干巴巴地说了句:“那行吧,你等他入定出来再跟他说吧。”
萧途趴在床边,想起了在洞府里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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