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北向终极 - 分卷阅读20
吴邪执着地又压了一会儿,确定巨貂不会再活过来了,才跳起来找小哥庆功,没想到刚刚拧断了巨貂脖子的小哥却一直躺在雪地上不动。
吴邪猜他八成是生气自己不听话跑过来,影帝模式又打开了,赶紧过去摇尾巴给爪子:“小哥……小哥……”
闷油瓶一动不动,甚至那双黑眼睛都变得很朦胧,似乎就要睡着了一样。
吴邪凑过去碰了碰他的鼻子——居然是干的,温度还特别高——众所周知,任何一条健康的狗都应该有一个湿湿的凉凉的鼻子头,除非刚睡醒,否则热的、干的鼻尖就意味着生病。
吴邪慌张地围着小哥转来转去,用爪子使劲扒拉他的身体,焦急地问:“小哥?你到底怎么了?”
闷油瓶吃力地看着他,微微摇头:“不要管我,你沿着山向北走,应该能找到雪橇队。”
吴邪已经找到了问题的根源——闷油瓶的左后腿,被白巨貂咬伤的地方,正汩汩流出黑色的血。
原来,白巨貂是有毒的,怪不得闷油瓶一直不让吴邪帮忙,他知道,只要被咬上一口,就会中招。
吴邪反倒镇静了,他伏下身子,卧在闷油瓶身边,一下一下地舔那个伤口,闷油瓶想要闪躲,却已经没有力气,吴邪把吮出来的黑血吐在雪地上,轻轻碰了碰闷油瓶的鼻尖,一字一句:“小哥,我永远不会跟你说再见。”
闷油瓶似乎微笑了,随即,他闭上了眼睛,整个身体软下去,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吴邪愣了一秒钟,北极的风呼呼的吹过,有那么一瞬间,晴朗的天空中飘过一片厚重的云,挡住了所有的阳光,吴邪冷得打了个寒颤,他不怕死亡,他怕的是小哥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他还没来得及把那个秘密说出口,他还没来记得告诉他,无论你是有麒麟血的张起灵还是拉雪橇的哈士奇,这一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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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时候还在表白真的大丈夫吗金毛吴?
几乎是无意识的,吴邪把耳朵贴在小哥的胸前,听见他的心脏仍然在微弱的跳动,他的身体依旧是暖的,软的,吴邪有点放心了,他在导盲犬基地学过急救的常识,知道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要活下去就保持温暖。趁着那三只白巨貂还没有被北极的风雪完全冻硬,他将尸体开膛破肚,剥下厚厚的貂皮,在雪地上蹭干净血水,盖在闷油瓶身上。
这种活儿十分血腥残忍,对于几个月以前、在屠宰场看到杀狗剥皮场景还觉得心肝乱颤的吴邪来说,是很大的挑战,但是他强忍着都弄完了,还吃了几口巨貂的肉,虽然这种动物奇奇怪怪,但估计跟毒蛇一样,只要不碰它的头就不会中毒,这个时候,他不能倒下去,只有他活着,闷油瓶才有机会活。
一切忙完,太阳已经要下山了,吴邪不敢再进那个洞穴去,天知道那四只小貂会不会发动攻击,那个洞里有没有蛇或者其他奇怪的生物,他在洞穴侧面避风向阳的地方打了一个雪洞,垫上一张貂皮,然后跑回来,用牙齿叼着闷油瓶的后颈皮,把他拖进雪洞里,再用一张貂皮盖上他的身体,自己也钻进雪洞,最后用一张貂皮封住洞口。
这一路走过来,吴邪虽然没亲自打过雪洞,但是三叔演示过好几次,他也看闷油瓶做过多次,因此也弄得似模似样,再加上白巨貂的皮非常厚实,雪洞里始终是暖暖的。那一夜,吴邪一秒钟都没睡过,他和闷油瓶胸贴着胸,爪子挨着爪子的挤在一起,他不停地舔闷油瓶又干又热的鼻尖,似乎这样就能让他重新获得能量,击退体内的毒素。
凌晨时分,闷油瓶曾经短暂地醒来,他那双幽深的黑眼睛看起来十分茫然,吴邪蹭蹭他的额头,他就会低声地叫:“吴邪,吴邪。”吴邪露出微笑想要回答他的时候,他却又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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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恭喜金毛吴完成任务“布置洞房”,获得称号“装修小能手”【幸灾乐祸神马的够了嗯于是我真的不是要虐的
天快亮的时候,吴邪被外面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躺不住了,北极乌鸦很多,每天清晨都会到营地来捡拾食物的残渣,杀狗做肉干的时候尤其多,以至于陈皮阿四不得不派几个伙计值夜,用枪声驱赶那些成群结队的长翅膀的强盗。
吴邪从雪洞里刚一露头,就差点被一个大翅膀扇到鼻子,他使劲叫了几声,吓退了身边的几只乌鸦,跳出来就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除了几十只北极乌鸦,还有二三十只更大的鸟,黑色的翅膀,腿上的毛是白色的,弯弯的鸟喙上面还长着一个丑陋的肉瘤,看起来像是兀鹫一类的食肉鸟。不过一宿的光景,三只大貂的尸体已经被啃食殆尽,只留下光秃秃的骨架,四只小貂也被从巢穴里叼出来撕成碎片,兀鹫们正为最后几块碎肉你争我抢,好在这种鸟吃腐肉,吴邪跑过去,它们也不展开攻击,只是扇动翅膀跳开几步。
想要用巨貂肉支撑几天的希望完全破灭了,吴邪郁闷地转了几圈,他唯一擅长的只有以萌换食物,但乌鸦和兀鹫显然不像人类那样,会消费“萌”这种高端的奢侈品。可是小哥在生病,吴邪知道自己必须要弄到食物,为小哥补充热量,小哥才能活下去。
吴邪试着模仿小哥在码头的动作,希望能抓到一只粗心大意的乌鸦,可是他完全跳不了那么高,速度也没那么快,乌鸦几乎是用一种嘲弄的姿态掠过他头顶的金毛,然后振翅飞走了。
几番努力之后,吴邪连乌鸦的毛都没碰到,自己却累得够呛,气喘嘘嘘地卧在雪地上休息。
在导盲犬基地的时候,如果训导员想要让吴邪做那些他还没来得及掌握或者太难太累的项目,他就会翻起肚皮,一只爪子举着,一只爪子无力地放在地上,吐出舌头装死。时间长了,这种装死的动作就像是一种镇静剂,能够让他冷静下来,去挑战他无法完成的任务。
比如现在,就是抓一只活鸟。
下意识地,吴邪翻了个身,做出了装死的动作,他眯着眼睛思考,却忽然感觉到一阵寒风,他赶紧打个滚站起来。一只兀鹫刚刚掠过他的肚皮——这里的鸟百分之二百没见过“装死”这么高端的把戏,也不肯用自己的命去买吴邪的“萌”,但它们无法拒绝一个刚刚死掉、还热乎着的尸体。
吴邪灵机一动,他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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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吴决定在敏捷、力量and速度点数都不够情况下,强点新技能——打猎,嗯,祝他成功!
他假装体力不支,倒在雪地上,但这一次不是刚刚那种肚皮向上毫无防备的装死,而是半侧躺,藏在身子下面的左前爪和左后腿贴着地面,时刻准备着弹起来,更有力的右后腿和右前爪悬着,舌头逼真地耷拉在地上,眼睛眯缝着,窥视着兀鹫的举动。
兀鹫们低空盘旋着,偶尔有一两只乌鸦冲下来,啄吴邪的爪垫,吴邪强忍着一动不动,却悄悄地把鼻尖埋进了雪里——这地方要是被啄一下,他一定会疼得跳起来的。
渐渐的,有大胆的兀鹫飞得更低,鸟喙几乎要碰到吴邪的肚皮了,但是鸟头还没进入吴邪牙齿的攻击范围,谨慎的兀鹫就会再度拉高,吴邪于是忍着不动,安慰自己说这是最新款的毛梳,只要忍住,一会儿就有奖励了。
几次以后,兀鹫放心了,带头的那只终于俯冲下来,鸟喙狠狠啄向吴邪的咽喉。食腐鸟的鸟喙不像老鹰那样可以直接撕开猎物的皮毛,它只能先啄出一个洞,然后再撕肉吃。吴邪瞅准机会,在它接近的一瞬间,右边的后腿狠狠一蹬,结结实实地踹上了大鸟的腹部。
兀鹫吃痛,强忍着想要振翅飞起,吴邪已经一巴掌扇断了它的两根飞羽,破坏了鸟的平衡,兀鹫再想使劲,吴邪却死死咬住了它的翅膀,与此同时,同时,他的右前爪牢牢地勾住了鸟腿,使劲把它往地上拉。
兀鹫的体型看起来跟吴邪差不多,但是鸟类的骨头是空的,因此体重远远低于从小就因为骨量大而常常被夸赞“品相好”的吴邪,吴邪将它拖倒以后,身子顺势后翻,骑坐在兀鹫身上,压住了大鸟的翅膀。
其他的兀鹫和乌鸦嘎嘎乱叫,却谁也不敢下来救援,盘旋了一阵,便都飞走了。吴邪连嘴里的羽毛都来不及吐掉,直接低头咬住兀鹫的喉咙,不一会儿,兀鹫便窒息而死。
吴邪吃力地拖着他生平第一只猎物,钻进雪洞,把兀鹫的喉咙撕开,用爪子扒开闷油瓶的嘴角,将热血一滴一滴地滴进闷油瓶嘴里,闷油瓶毫无意识地躺在那里,血顺着他的嘴角往外流,染红了身子底下垫着的貂皮,看起来更可怕了。吴邪着急地使劲舔闷油瓶的嘴角鼻尖,用爪子乱揉乱撸他的前胸后背,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小哥,小哥……”
也许吴邪蹩脚的紧急救护术起了作用,也许是闷油瓶知道,有一只狗冒着生命危险打猎,想要让他活下去,他居然一点一点地开始吞咽鲜血,吴邪大喜,他在兀鹫身上制造更多的伤口,挤出热血来喂小哥。
就这样,吴邪一直用带血的鸟肉做诱饵,用装死来打猎智商远远不如他的食腐鸟类,虽然他再也没打到过兀鹫,但是乌鸦或者贼鸥也抓了好几只,闷油瓶渐渐能吞掉所有的血,并且还能吃一点点吴邪嚼碎了喂给他的碎肉了。吴邪虽然累得连死鸟都懒得吃,但是他却是开心的,他舔着闷油瓶的鼻尖入睡,在梦里,他又回到了春暖花开的杭州,窝在西泠印社后院旧躺椅上晒太阳,远远的,小哥走了过来,轻轻地抚掉落在他额头上的桃花。
第35章
一觉醒来,吴邪觉得神清气爽,肚子咕咕叫,他惬意地翻了个身,却觉得爪子底下少了些什么,身子一激灵醒过来,睁眼一看,整张貂皮都盖在他身上,爪子底下还按着一张——顺便说,用来垫底的这张貂皮是吴连咬带啃弄下来的,边缘么……就像人类常说的,“像狗啃的一样”。
正视这个失败的作品让吴邪爪垫有点红,他使劲抖了抖毛,回过神来才忽然觉得不对:小哥去哪儿了?吴邪严肃地怀疑了一下,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睡得太熟,有什么动物趁虚而入,把小哥拖走当点心了呢?
但封得好好的雪洞顶部和吴邪作为导盲犬的敏锐否定了他这种无厘头的怀疑。吴邪站起来,鼻子顶开雪洞,艰难地爬了出去——昨夜下了雪,掩埋了巨貂一家的骨骸。天阴沉沉的,细碎的雪仍然在下,一望无际的雪原上,有一行孤独的脚印。吴邪走过去用自己的爪子比了一下,又低头嗅了嗅,然后眼泪吧嗒就掉在地上,瞬间结成了一小块晶莹的冰。
这么久以后,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小哥还是独自走了吗?
吴邪觉得他的爪子已经无法支持他的体重了,他下意识地卧下,却没办法像哈士奇那样蜷成一个团,用毛茸茸的尾巴挡住口鼻。
果然他还是小哥的累赘,对吗?如果没有他,小哥一定不会受伤,所以……
但小哥不是那样的!吴邪闭上眼睛,从在狗贩子的笼子里第一次见面,小哥就一直一直守护着他,如果小哥要走,他怎么可能追得上?所以……小哥其实是……跟自己一样的心意吧。
可是他还是走了……吴邪忽然想起小时候家里的猫阿姨说过,猫能够预知自己的死期,要死的时候,猫不会像狗那样,期待着守在最爱的人身边,留在温暖的家里,猫宁愿独自离开,永远消失。
小哥有的时候更像猫,他……难道是……
吴邪腾得站起来,心扑通扑通乱跳,耳朵里仿佛被人安了个铜锣,咣当咣当敲得他心慌意乱,他试图把脑袋放进雪里镇静一下,却发现这样一点用也没有,反倒被雪沫呛了个大喷嚏。
生要见狗死要见尸,吴邪坚定地想,他不会让小哥独自消失,哪怕闷油瓶已经不记得自己是
谁,哪怕全世界都已经背弃了他,至少有一只金毛还会陪在他的身边,从过去到以后,永远不改变。
丝毫不留恋那个铺满貂皮的豪华雪洞和埋在雪洞周围的好几只拔了毛放了血的冻鸟,吴邪追着小哥的脚印,飞奔向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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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吴是高富帅有木有!人家有房有木有!精装修的有木有!家有余粮心不慌有木有!
雪一直下,吴邪的睫毛上沾满了雪,能见度只有三五米,但吴邪不仅没有减慢脚步,还跑得更快了——雪会覆盖掉地面上的一切,包括闷油瓶的脚印,他不想失去小哥最后的踪迹。
吴邪并没有跑很久,他所追踪的脚印变得十分杂乱无章,好像闷油瓶曾经在这里转来转去,走走停停,他是改变了主意,想要回去吗?还是巨貂毒又发作了,疼得满地打滚呢?
吴邪的鼻子几乎贴在脚印上,但薄薄的一层雪隔断了太多的信息,他无法判断了。
噗。
很轻的声音,像是极地松鸡跳进雪堆的声音,吴邪本能地转头看了一眼,只见距离他七八米外的雪地上,竖着一个大尾巴,摇啊摇的。
银灰色的尾巴,毛茸茸的十分眼熟,吴邪瞪大了眼睛,却又不敢相信——冰天雪地还掉雪花,小哥为什么在这儿倒立?难道是被貂毒烧坏脑子了吗?
他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一步一步地凑过去。那个尾巴一甩,一只银灰色的哈士奇跳了出来,大概是听到了声音,也转头看向吴邪。
吴邪觉得眼泪都要克制不住了,他想要大叫,想要飞奔,却又怕闷油瓶掉头逃走,他的爪子似乎被冻住了,只能站在原地。
雪一直下,所以虽然只隔着三四米,吴邪却看不清闷油瓶的神情,看不清那双淡漠的黑眼睛里有怎样的波澜,但闷油瓶没有转身离开,而是走到了他的面前,低下头,把一个热热的东西放在了吴邪冰凉的爪子上。
吴邪低头一看,那是一只刚断气的极地雪鼠,肥肥胖胖,尾巴长长的,看起来就比吴邪存在雪洞周围的冻鸟好吃——原来,小哥天刚亮就冒着雪跑这么远,是为了早饭吗?
闷油瓶歪着头看着吴邪,用爪子轻轻地把雪鼠翻了个个,露出肥美的腹部,吴邪凑过去舔了一下闷油瓶的鼻子,湿湿的,凉凉的,是健康的表现。闷油瓶顺势跟他蹭了蹭额头,低声说:“谢谢,吴邪。”
吴邪有点不好意思,他闭上眼睛,轻声地说:“小哥,没有我你也会没事的,但是……”
闷油瓶舔了一下吴邪的鼻尖,终于说:“吴邪,我懂。”
一望无际的荒原上,阴沉沉的下雪的上午,说着这样的话似乎显得过于感性了,充满了正能量的金毛使劲抖掉身上的雪花,挺起胸膛:“我也会抓鸟了。”
闷油瓶看着他,居然微微一笑:“我知道,但我不想再吃秃鹫了。”
吴邪眨巴眨巴眼睛,他确定那个晚上闷油瓶确实徘徊在生死一线,不可能知道吴邪到底给他吃过什么,于是,他是早晨起来把四周的残骸都扒拉了一遍,才得出这种结论的吗?
吴邪想要问,但是闷油瓶已经剥掉了雪鼠的皮,咬掉了头和尾巴,把肥美的后腿推到吴邪面前。雪地生活的第一重要法则就是永远不放过任何热的食物,于是吴邪决定放过那些不重要问题,埋头大吃。
下了一夜又一早晨的雪终于停了,乌云散去,天还是阴沉沉的,血红的太阳悬在地平线以上很近的地方,仿佛一伸爪子就能够到。吴三省曾经说过,黑冬之夜已经开始,白天会越来越短,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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