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无限 - 分卷阅读37
我目瞪口呆,见过滑冰的滑雪的,头一次见滑墙的。
这段墙似乎不是石头构成,而是十分易碎的土砖,像是大块的威化饼,光趴在上面保持平衡已经非常困难,不一会我就彻底滚进了碎裂不完全的砂土中,抓了一手的砖块,得十分拼命才能使自己不被活埋。
崩塌在距离地面还有一米多的时候停止,那一段废墙本来就剩余不多,这下彻底成了废墟,我咳嗽了几声,扫掉头上的土块,被闷油瓶一把从沙石中拽出来。
墙倒塌之后,坑底居然不再是绝对的黑暗,我转头找了一圈,光源却不知是来自哪里。碎墙的基础部分满是白色的砂土,这一摔之后,我也和闷油瓶一样一头一身的白色,看来他之前来过。
闷油瓶神色依旧凝重,抬头看着我们刚刚在的脚手架,指了另一端,对我道:“你从这里往前,一直走到不能走的地方。”
他指的是更下面的坡底墙根,那边似乎有一扇很不起眼的小门,跟狗洞似的。我定睛一看,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那是建筑物中留给大型机器走线缆的管道。闷油瓶犹豫了一下,继续道:“如果十分钟后我没有出现,你自己另找一根总线出去,不要回到这个地方。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会伤你。”
“你要去哪?”我立刻冲过去死死拉住闷油瓶的胳膊,他竟然自己往脚手架的方向去,走的是相反的方向。
闷油瓶没怎么用力就躲开了我,声音已经恢复了平静:“电脑还在上面,没有媒介,进去也没有用。没有时间了,‘雾’要下来了。”
“雾?”我继续死死拽住他,几乎用了全身的力量,心里有股非常不详的预感,保密建筑都会采用的一种驱赶“老鼠”的格局,这个联想让我心口发凉,“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红外检测警报不是被关掉了吗?”
我刚刚在绳子上的晕眩和如坠云雾的感觉带起了刻骨的寒意,无色无味,杀人无形,没几种东西能符合这样的条件。
我喊道:“刚刚雾就已经到那个高度了,你不能上去!需要媒介的话,我还有。”说着我掏出了裤兜里“手机”,它一直被暗袋卡得死死的。
闷油瓶之前已经见过这个自制的东西,我扯开后盖按了个键,把只读内存重载了一遍,洗掉了另一套平常用的安卓系统。
从几年前开始,小花嘲笑就我的手机肥头大耳比山寨机还蠢,却一直不肯换,他是不知道这里面另有乾坤。
计算机只是一个概念,具有了相应条件的任何东西,哪怕生物或者人群,都可以比作是计算机,智能手机计算器甚至有些电子表,其实也是计算率比较低的计算机,当你把功率换高,舍弃不需要的功能,巴掌大的东西也能发挥很高的效力,就看你是要拿它干什么。
闷油瓶要服务器我是搞不了,如果只需要那台清华同方的计算能力,我还给得起。
“外频有133兆,母板是我托三叔找实验室做的,暂时还是palm OS,操作系统的代码我自己也不会编……够吗?黑白模式下能撑两个小时。”我迅速道。
开了这个模式后太费电,过热的问题也一直没解决,我一直没怎么用过。
这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感觉空气特别沉重,好像变得有了实体一样。我想到的几个电影场景,同种情况下这样的神经性毒气是何其霸道,这小半分钟耽搁下来,闷油瓶就算真想上去我也绝对不会同意的。
闷油瓶看了眼母板和芯片,点了点头。
第三十八章 而你不想死
之后过程真的就是顺着钻无比漫长的狗洞,有一段居然还是大头朝下走的,当能脚踩地的时候,我隔夜饭都差点吐出来,简直没有什么可说。
线缆这东西真的是最好的引路标志,不管怎么曲折,总能通达到你要找的机器。雾有腐蚀性,所以管道口就有检测净化空气成分的化学装置,闷油瓶拆掉一半滤网,带着我通过之后又重新设置了一遍,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让装置放我们两个大活人进去,还能不影响正常工作。
我心中感慨,商用线缆铺设图和建筑设计图属于同样级别的商业机密,为了存放设备而制造的建筑,承包商恐怕在规划阶段就会同时找到建筑师和系统分析师,内外合作,好给布线和机位提前预留出相应位置。
如此复杂的通道,等整体建筑造好了再来打是绝对不可能的,闷油瓶能走得这么顺,八成是看过铺设图。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我很快发现,我们爬行的管道只是无数管道中的一个,我对硬件的了解不足以让我估算出这里到底有多少机器,或者有没有机器,看起来闷油瓶是给某些电线做过了标记。
闲话不表,后半段他走得非常急,有几次甚至是丢下我自己走一段再折返,应该是在确认前方的安全。
进入沙海之后,我统共就见过他和小汪汪两个人,闷油瓶的反应一直特别警惕,搞得我也很紧张。
倒不是说我觉得他在顾忌什么(墙都给跺塌了,真没看出来他有什么顾虑),而是这种有未知敌人潜伏在暗处的感觉,很糟糕,我只能极力压抑自己负面的情绪。
前进中我只推测出了一件事,这些管道的汇总交叉非常频繁,说明设施不是集中摆放的,而是分布在这个巨坑中的不同层,也许是为了物理上的保密性,也有可能只是空间不足。
我的亲娘,到底是有多少东西在这里,在数过了第五十三个集线盒之后,我彻底放弃去思考。
钻管子的期间比阴沟里的老鼠还惨,我的大脑几乎放空,饥饿和劳累感越来越强,为了保持清醒我强迫自己思考,本来小声自言自语的一些问题,却引起了闷油瓶几句回复,不知道是什么让他改变了对我的态度。
有几个比较关键的问题和答案我还记得,只是当时的我也没有觉得他的回答有何关键。
我问他:“为什么这里的管道可以走人?直径宽得离谱,是估算失误吗?”
“建设初期的预留。”
“那这是留给维修人员用的?”
“逃生用。”
“外面的雾是怎么回事?我们第一次进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触发?”
“有人又把它开启了。”
“这地方不是废了很久吗?怎么给我的感觉,并不是这样。”
“历史的必然。”
意识到他开始认真回应我的问题后,我的注意力才重新集中起来,劳累和饥渴也淡忘了大半,按时间推测,我们在管道中应该行进了至少两个小时。
看到那两架多出来的飞机是在日落时分,巴丹吉林的日落时间又比东部晚,我们爬管子的这一段时间应该已经到了午夜,整个期间一分钟都没有休息过。
以我的身体素质,体力早就严重透支,闷油瓶是用这种方式保证我不会累垮。
现在想来,他的办法一向对我十分管用。
当闷油瓶踹开挡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不太会直立行走,几乎立刻跪在了出口大喘气,但这不影响我立刻观察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噩梦一样的地方,我用这个词,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述:无数涂了吸光材料的线缆像是不知名生物的触手,粗的足有我的腰,细的也就是根橡皮筋,看似无序实则有规律得延伸在四周,都通向斜前方一个有两辆解放卡车头那么宽的“门”。大部分线缆和门它们没有直接通联,只是做出了连接的样子,仔细看就能发现,一半以上的线缆都在末端被粗暴地切断了。
也许不应该叫做门,它连个门缝都没有,如果不是仍然有些浅色的线缆从边界进入,规划出了一个框框,我更想称它是一块板。
电路板?我颤抖着膝盖走近去看,却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上面的纹路和装置虽然类似是主板,却也只是类似而已,看不出该通联数据传输线的接口,不管大小,这些结构应该是相通的,不是一开始就不存在,就是已经被扯掉很久了。
我想不出什么情况下会有这么大的主板列阵存在,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如果一只蟑螂爬进five服务器的主机箱,大概会和我有同样的感想。
虽然第一台计算机问世之初,也是非常巨大,但那是因为那个时代的技术只够制造电子管,现在都什么时代了?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后计算机开始的“微型化”带来的无数成果才是我们熟悉的——大型集成电路不该这么用,用排除法来看,这只能是个四不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问闷油瓶,后者跟我完全不同,就跟不知道累一样,已经走到门边找东西了,我只好硬拖着疲惫的胳膊腿跟着。
“终极,曾经是。”闷油瓶淡淡道。
我思考着他的话,不明白他是说板子就是终极,还是这板子很终极,如果是按个头来看,确实是可以这么来形容。
巨门旁边平放着个哈哈镜一样的东西,半个人大,有点弧度,像个脏兮兮的电视屏幕,闷油瓶坐在它底下调试了一些接线。
我看它似乎是个显示屏,然而这半人大的屏幕和自己的机箱一起,显然同我眼前这扇“门”不是一体的,甚至不是同一时代的产物,风格差的太多,太现代了,倒像是刚刚有人特意搬下来的。
我心道,这是准备给放电影调影碟机吗?过会给我看个沙漠风景观光片?我是很需要休息放松,电影就先算了,能给点爆米花吗,饿爆了。
我摇摇头,努力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也许这就是闷油瓶需要用计算机的地方。
我狗腿的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他却没接,只是示意我自己拿着。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见闷油瓶按动了什么,随后神色终于轻松下来。
“手放在这。”闷油瓶对我道,指着镜子边界上吧嗒翻出来的一块,我扫了一眼,它上面有细微的点阵凸起,刚好是一个成年男人手掌的大小。
我把手放上去之后,感觉冰冰凉,应该是金属。
我想起之前压感不够的情况,使劲按压了一下,屏幕上脏乎乎的灰色果然立刻有了变化,呈现出黑底绿色的条纹。
我瞪大眼睛等着所谓终极跟我放电影,屏幕绿条却变成了光标一样的方块,闪了闪后,有了内容显示:一大长串的0和1,从屏幕的最顶端开始排练,逐渐顺延到了末尾,以数组的形式停顿,每一次停顿,都刚好是16个数字,排满就一顿,节奏感就像心脏的搏动。
整整一屏幕的0和1,让我瞬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接触dos系统的乱按键盘。
我的“手机”放在一边,本来担心它开了就没电,索性一直都没有开机,眼下它却自己启动了。
我非常惊讶,除非是被别人“连网”控制了我的机器,否则不可能这样——这里除了我和闷油瓶,哪里还有什么人?
我汗毛倒竖,这里难道还活着一个变成了鬼的黑客吗?闷油瓶却毫不惊讶,似乎这是正常的流程。
掌上计算机的操作系统非常简陋,黑白的界面上显示开始了“新的对话”。计算机之间的对话都需要连“网”,只有两台计算机,其实不符合网的概念,但这确实是最基础的一个“局域网”。
向我发来消息的计算机,IP地址被隐去了,只有信息不断的显示在我的“手机”屏幕上,以信息包的格式,与此同时,哈哈镜屏幕上的0和1,也在逐行消失,两遍的速率却越来越不对等。
手机屏幕上目前显示的全部是毫无意义的语句,虽然看上去是汉字,却根本不可以解读,间或还有一些数字和字母符号穿插着出现,我完全觉得是天书,闷油瓶却看得非常认真。
哈哈镜上的0和1很快归于沉寂,手机屏幕却还在继续显示。
我灵光一闪,忽然明白了这两台机器是在干什么,哈哈镜上显示的计算结果不知道是哪台计算机算出来的,显示的格式是最基础的机器语言,连汇编语言的级别都没有达到,而我的“手机”被迫进行了翻译的工作,把那些0和1转换为用户,也就是机主我,能够读懂的信息。
可惜大概这个“媒介”不行,存在有什么编码问题,导出的这些信息对我来说并不可读。
“看不懂啊。”我对闷油瓶道,他也微微皱起眉头。
手机屏幕的显示终于进入尾声(显然我133MH的处理器跟不上节奏,滞后很多),最后几行的文字显示突然变了排列,很短就会换行一次,这让我又是一惊:
“1896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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