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许多年 - 分卷阅读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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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哪日回到上海,再想抱你就难了。”明楼深深地吸了一口他发间的气。

    “那我从楼上悬了绳索,晚上溜下来偷偷亲你。”阿诚开了个玩笑,随即又正色道,“有消息了?”

    “有。”

    “出了什么事?”阿诚伸手去抚平他的眉头,“我看你上午收了电报就开始头疼。”

    “计划有变。”明楼叹了一口气,“要麻烦你来刺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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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一:汪氏离开重庆,发表艳电,原定从河内赴法国。军统刺杀行动误杀曾仲鸣。

    注二:《除了爱你,我没有别的愿望》 (Je n“ai e“aimer)

    第02章

    酒楼的窗户望出去,是车马渐稀的德辅道。

    “怎么了?”汪芙蕖问他。

    “灌了我这许多,开个窗户透风。”明楼推开窗户。

    “你前几日了却一桩大事,早就想着要给你庆祝一下。”周佛海笑道,“现在好啦,公司也转移了,你也可以舒一口气了。”

    “说得是。”明楼点点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了看表。

    “晚上还有安排?”周佛海扫了他一眼。

    “没有。我只是感觉喝太多了,一看表,你们都灌了我快三个小时了。”明楼苦笑着摆摆手,“明日我还约了律师说烟草公司法人代表的事,现在估计明日是要一路睡到日中天。”

    “明日事明日说,今日酒今日喝。”

    明楼点点头,缓缓关上窗户,回到桌前,大家又说笑一阵,这才作罢。

    出了酒楼,却不见阿诚。周佛海的助手凑上来道:“我们也没想到他酒量这样差,喝了两杯就不行了,扶他下去睡觉了。”

    明楼皱了皱眉头,道:“他自己的酒量不清楚么?还敢贪杯?”

    “想来也是今日高兴,坐我的车回去好了。”周佛海转而看向助手,“你们扶他去那儿了?”

    “这儿上头有客房。”

    明楼想了想。“你们给他留个条子,叫他醒了立即回来见我。”

    “是。”

    坐着周佛海的车回到家里,明楼的酒立即清醒了。

    他将明家的控股公司移到了香港,连报纸上都登了明氏重心转移的新闻,周佛海知道,军统也知道。在这个时机下的任何军统行动,其意昭然。他与阿诚约定好,以推窗为号,进行计划中的刺杀行动。然而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阿诚没有出现在他们约定的那个地方,反倒是和那些助手司机一起喝酒吃饭打发时间。

    只是他相信阿诚,或许是他发现什么异样放弃了行动。阿诚从伏龙芝回来后,酒量大了许多,不至于喝了两杯就不行了。更何况他有任务在身,不可能在外饮醉,只可能是装醉。

    他决定静观其变,等他回来。睡不着,一晚上几乎要把手表盯出洞来。

    早上接到电话,却是交通署,说他的车子在石塘咀撞上电灯杆,车主是他,司机身上的证件却显示了另一个人,便从车管署查到他的电话,去处理一些赔偿。明楼又问清了那人现在玛丽医院,才扣上电话。

    薄扶林离医院很近,却仿佛走了许久,路长得几乎没有尽头。

    穿过走廊里呻吟着的病号,他在尽头的换药室里找到边上站着警员的阿诚。毛茸茸的脑袋上裹着一圈绷带,闭着眼睛。

    “我是他家里人。”明楼看了看门,示意他出去。那个小警员大约是土生土长的,听不太明白他的意思。明楼没怎么去学粤语,望见阿诚躺在那儿,眉目间倒叫他想到小时候。之前在广州种种便如流水一般从脑中划过,指了指自己,道:“大佬。”小警员这才回过神来,亮了警员证,又留了电话,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明楼牵挂阿诚,无心同他纠缠,就点头称是,推他出去。

    关上门,阿诚才揉了揉脑袋睁开眼睛来:“他说如果我醒了,叫你带我去警局录口供。”

    明楼转过身,瞪了他一眼。沉默了半晌,又道:“走得动么?我先带你回家。”

    阿诚想了想,道:“走不动。”

    那头有轮椅,只是走廊上都是人,怕是推不进来。明楼走到病床前:“我背你过去。”

    “我说着玩的。”阿诚连忙跳下来,头还有点昏,整个人没站住,又跌回床上去,“没事儿,结个账,慢慢走回去。”

    明楼见他这犯浑的样子想抽他,又顾忌着是在医院里,只是扶了他,慢慢地往外走。正要出门却碰见往里走的周佛海。

    “周先生?”

    “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周佛海道,“我本来吩咐小陈早上去提醒阿诚,谁料他昨晚酒醒自己回来了。我刚才在一个报社的朋友那里,看他们的社会新闻版上那要登的照片好像是你的车子,放心不下,就过来了。”

    “怕要借你的车子送我回家了。”

    回到家里,明楼请周佛海进来坐,他倒也进来了,阿诚站在客厅里等着挨训。

    明楼心里盘算着怎么把周佛海弄走,关起门来训人,嘴上却只能叫阿诚站好了,老老实实地说。

    小家伙演技好了许多。

    颠三倒四地说醒来发现自己喝酒误事,记得先生明天约了律师,怕要用车,就连夜开回去。然后不知道怎么地就咚得一声撞上电灯杆了,醒的时候就看到先生了。明楼哼了一声,他扑通一声跪下来:“先生,我再也不敢喝酒了……”

    “这是你第几次了?”明楼刷地站了起来,“我多少次跟你说过喝酒误事喝酒误事,你拿我的话当耳旁风么?我看你现在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越说越生气。

    周佛海甚少见他这样生气,便也劝道:“莫要生气了,阿诚毕竟年轻,爱酒贪杯也正常。幸亏你不在车里,不然他也担待不了。”

    “先生……我……车我等下就送到陈记去修的……他家可快了,几天就好……钱从我工钱里扣……”他慌慌张张地,急得满头大汗。

    “今日是周先生在这里,我不想骂你。警局还要你去录口供,顺便把车子去修了。”明楼回身尴尬地笑了笑,“让您看笑话了。”

    “哪里的事……”周佛海听出他要闭门教训的架势,站起来,拍拍他,“我同报社的胡先生还有约,看你没事儿就放心了,改日再会。”

    “再会。”

    好容易送人走,把小东西提领起来,又生他的气,虎着脸道:“戏演完了,说实话吧。”

    “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担心你出事?”

    “为什么?”

    “前几日我租车时发现,那家陈记车行的背后,是军统。不过……有意思的是,他的一个代理人也有份。”

    明楼登时心下雪亮,怒意顿生,只是见他头上还缠着绷带,不忍发作,道:“你等下去警局怎么说,想好了?”

    “那当然,我一开始就想好了。”阿诚笑道。

    “想好什么?想好从口供和车检一路追到陈记,我会知道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会推测出有人故意在车上动了手脚,然后借着上山山道陡峭,造成一桩车祸,而我不过是因为司机醉酒幸免于难?然后知道军统是要动手了,所以改主意改得顺理成章?”

    阿诚听他口气,知道他动了火,缩了脖子不敢说话,心里却也没觉得自己有错。

    明楼的眼睛闭上又睁开:“你知道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么?第一,如果周佛海压下了车检的结果呢?那我根本没有办法知道车有人动过手脚。第二,就算我看到了车检,你以为军统是吃白饭的?如果不是有意安排留下证据,我还会查到痕迹?第三……”他忽然顿住不语。

    “第三?”

    “你有可能没有办法控制车祸的结果。”阿诚正要开口,明楼又续道,“不过这个计划你已经开了头,我会协助你让它完成。”

    收回了手,走到书桌前,给律师打电话。两人分头行动,阿诚去了警署,明楼也没有拦着他。直至傍晚方归。明楼也没说什么,只是拿了医药箱给他换药。阿诚买了艇仔粥回来,两人对坐着喝完,明楼也没同他说一句话。

    “你生我的气?”阿诚收起碗。

    明楼抬眼看了看他。

    “真不同我说话了?”阿诚知道自己擅作主张,明楼肯定窝了很大的火,不过做都做了。便上前去揽他的脖子,讨好道:“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该自作主张。你别生气了,反正也完成了任务不是?”

    明楼将他的手放下来,正色道:“从任务的角度而言,你这是战场抗命自作主张,当枪毙。”

    “你枪毙我?”

    “我不会。但我确实很失望。”

    “对不起。”阿诚站定了,“我……我真的没办法开枪。面对你,我对自己的枪法一点儿信心也没有。”

    他知道明楼这个人如果真生起气来,你同他撒娇讨好一律只会火上浇油,只能老老实实地说真话。

    明楼果然面色和缓下来,伸手去抚他温柔的脖颈,手指在他毛茸茸的头发上蹭了半天,才道:“那你至少应当相信我。”

    “相信你?”

    “我半天不同你说一句话,你就着急了。如果我死了,一句话都再不同你说,你要变成什么样?怎么能叫我放心?”

    像是被闪电晃了眼睛,听到雷声才缓过神来。

    阿诚怔了半晌,扣住他的手:“家里不说死不死的。”

    “以后说不准哪天,你我还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只有一点你记好了,你要相信我不会丢下你,当然,我也会这样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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