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许多年 - 分卷阅读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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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土方岁三

    第20章

    吴四宝这个家伙,活着扰民,死了也扰民。

    他老婆佘爱珍怒闯新政府的时候,阿诚手上正端着明长官的咖啡。但见佘爱珍这一个人也抵得上千军万马的架势,忽然认了怂,缩着脖子端着碟,喝着明长官的咖啡——看戏。

    佘爱珍会挑时候,明楼、周佛海和胡兰成都在。见着一个女人气势汹汹地进来,明楼心中一凛。

    这等厉害女人的亏,他也是吃了不少的。

    跟周佛海同时看了一眼惯会同女人打交道的胡兰成,胡兰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爱珍……”

    “胡先生您不用说了,我的要求很简单,包一节火车,把我家的接回上海,从南京路开始一直到胶州路的万国殡仪馆,全线设路祭。正好周先生和明先生也在,给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

    一群秘书们顺着她的话头,看向那边的先生们。明楼抬眼透过玻璃看见这群挤在会议室外头的公务员们,人头攒动里还有个偷偷喝他的咖啡的,也是反了天了。

    “爱珍,这件事我们会妥善处理的,一定叫你满意。”胡兰成赔着笑,上去拉她,却被她甩开胳膊。

    “这件事,胡先生做得了主?”一双丹凤眼挑起来,目里寒光直戳戳地刺着周佛海和明楼。

    明楼立即认怂:“火车我能安排,但是从南京路到胶州路,我可做不了主。”死道友不死贫道,他装腔作势地陪着佘爱珍盯起了周佛海。

    周佛海揉了揉额头:“我能做主,你先回去吧。”

    “回去?我家的还躺在苏州呢,就这样打发了?”她人长得美,眉梢眼角吊起来,又锋利又泼辣,叫胡兰成也眉心一跳。

    明楼看了胡兰成一眼,使了个眼色,胡兰成走过去,柔声道:“好了,我陪你先去铁路上安排,然后打电话具体安排葬仪好不好?”

    推开门,一群人来不及跑,尴尬地站在门口,倒是明楼咳了一声,阿诚立即会意道:“看什么看,都回去做事!”一群人才作鸟兽散。

    “我也先回去做事了。”阿诚低下头。

    “等一等。”明楼快步过去,“我桌上有几份文件要改,我先跟你说一下。”

    你桌上哪有什么文件。阿诚背过身去,嘟哝起来,喝他一杯咖啡惦记到这时候。小气。

    “热闹好看啊?”

    “好看。”

    “好看个头?”明楼瞪了他一眼,“我的咖啡呢?”

    “洒了。”

    “洒了还是喝了?”

    “你什么文件啊?”

    “下次有时间做点有意义的事不好么?”

    “这事儿多有意义?”阿诚一本正经,“有机会见到您和周先生一起吃瘪,我看这个吴太太绝非凡人。”

    带上办公室的门,在明楼的咖啡杯里倒了点热水给他。里头还荡着点残余的咖啡香气,只是淡得几乎闻不出来。

    “说起来,我还真想介绍貔貅和这个吴太太认识,都是女中豪杰啊。”阿诚叹道。

    “这几日你不要去见貔貅了,周佛海让罗君强接手税警团就是这一两日的事。今儿这佘爱珍一闹,原本就都是李士群的锅,周佛海的火不撒他头上难道撒我头上?”

    “也不知道貔貅怎么样了。”

    貔貅其实并不怎样。

    李士群76号的手段,她是有心理准备的。阿诚来找过她后,转达过明楼的安排。

    76号的人踹开门的时候,她还在心里默算了一下到底是坐车去找租界外那些便宜的修锁,还是直接找那楼下敲诈人的锁老头划算。李士群带了两个老会计来查明楼的账,她把钥匙交了出去,揣着个手在边上看两个老头子算账,算得要秃头变光头也找不出差错破绽来。

    最后一本账算到最后,她深吸一口气,要挨打了。

    打到最后,还是不肯说,抬起头来:“李主任要晓得……我们这些帮人做账的,账怎么做得天衣无缝是其次,人要天衣无缝才是第一位的。”

    李士群盯着在76号待了大半个月的她,想到那日她的话。今日他的心情实在算不得太好,费了那么大心力建起来的税警团为他人作嫁衣裳,想想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说你是做账的,多做一份如何?”

    “明长官慷慨。”

    “我也不小气,他给你多少?”

    “二八分成。”

    呸!他明楼还真是个阔少爷!

    李士群心里不知道把明楼骂出了怎样的新花色,面上却笑得更开:“二八就二八。明天我就安排你回汇丰银行,明楼的账你照做,我不会过问,此外,再帮我做一份。”

    “什么账?”

    “税警团的账,把它做成个空壳儿,钱替我走合法的途径到美国我的账户去,不能引人注目。”

    “好。”

    “如果你敢同第三个人说起……”

    “您把我关了23天,可问出什么明长官的把柄了?”

    “你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

    “我还有三个条件。”

    “说说看。”

    “第一,我无端旷工23天,这个月奖金没有了,您要补给我。第二,你们76号的大刑伤筋动骨,医药费得你们出。第三,给我换个新锁。”

    “放屁!”

    “上海滩有得是会计,您大可以杀了我自己去找,至于是否像我一样牢靠,那就看您的运气了。”

    从76号里出来,被阳光刺疼了眼睛,才想起来要哭。

    她算是有些年头没这么痛快地哭过了。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后怕。刑具加身的时候,她从没想过死。明楼安排好的,她相信他。可一旦出来了,闻到这秋日上海的气息,空气里都带着甜香,才觉出活着的好,痛哭起来,怕死得要命。

    她就是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才好,谁也别来烦她。

    一个小眼睛的男人给她递了条手帕的时候,她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个人倒是很好脾气的样子,以为她被人打了,问说要不要送她回去。

    大约是眼睛小的缘故,他看上去很怂,一脸没出息的样子,叫貔貅看得莫名其妙地生气:哪里轮到你个软蛋来可怜我?

    抓过他的手帕,狠狠地擤了个鼻涕:“先生住哪里呀,我洗好了还你。”

    “不用了,你留着吧。你真的没事?”

    “好得很。”

    “那就好。”

    章继之夹着一匹料子离开了。

    手帕是阿莹绣的,拿不回来也有些可惜。那个女孩儿显然是从76号死里逃生,一肚子戾气,他不好计较什么。只是回望一眼极司菲尔路76号,黑洞洞的门像是巨兽的咽喉,不知道吞噬了多少年轻的生命和家庭。这地方原先是一栋别墅,也是达官显贵的地方,但是没有这样戒备森严,他们有时候会骑自行车经过这里。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起讥讽这个房子的主人没品位,这样大又这样丑。

    她品位从来很好。章继之想着这个走进了一家日杂店,买了一对小木马给儿子。

    “章君?章君?”拐进巷子里时,有声音从天上来。

    他没有抬头,只是稳稳地往前走。

    “章先生?章先生?”天上又有人在说话。

    停下脚步,手深深地陷进了布料里。

    “继之?继之?”抬起头来,二楼的屋檐上坐着一个男装的俊俏少女。

    “下来。”

    “好嘞。”少女抓着水管,一溜蹿了下来,“我身手好不好呀?”

    “等下再说吧。”抓过她递来的枪,举枪打掉第一个跟踪埋伏在墙头的,“5分钟以内巡捕就会到。”

    “你加我的话,够用啦。”

    一把扣住从角落蹿出来的肩膀,卸掉了他的关节,匕首割断了他的喉咙。然后调皮地撑着章继之的肩头翻了过去,反手又是一刀,存心要他看看自己的手段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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