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许多年 - 分卷阅读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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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因为我是个最多情的人啊。”

    “你最好说得更清楚些。”

    “他是我的爱人。”科林平静地望着他,“冈本可以放弃他,我不可以。”

    石田凝望着他,良久方道:“何以为证?”

    “我记得他身上搜出来的东西都在您这里。”科林道,“有一个钱包,钱包里有一张照片。”

    石田走到桌前,从抽屉里取出一个文件袋,倒出一个钱包,果然有一张年岁已久的照片。

    科林打开自己的怀表:“这是我的弟弟,他们是大学同学,我们是在英国认识的。他与我弟弟的照片是在苏格兰,这张是我和我弟弟在家里。”

    怀表里两个少年笑得很傻,到了那张大合照里,倒是精神许多,就是笑开了还是很傻。

    “你弟弟?”

    “利亚姆。”

    石田收起了物证:“我为什么要帮你?”

    “你想留下冈本?”

    “他不是你们的人么?”

    “他是日本人,我是德国人。”科林英俊的面容终于冷了下来,“我在海军做事,为的是阻止南进计划,从而德日可以使苏联腹背受敌,可惜我的任务失败了,很快我会回德国,但是走之前,总要料理了罪魁祸首。其实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与贵国陆军,利益一致。”

    石田以阿诚其实是在为特高课做事的理由将阿诚领出了76号,科林上前拥抱了快要倒下的他,在他的耳边轻道:“你现在是我的爱人,我要回国了。”

    “你说什么?”阿诚用法语回道。

    “回德国。”科林笑了,回头扫了一眼石田,气鼓鼓地,“给我们留一点私人空间!谢谢!”

    石田本也懒得再和他多言,只道:“你答应我的事。”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科林轻轻地碰了碰帽檐。

    目送石田远去,科林放开他。

    “解释。”

    “我确实要回德国了。”科林看着他,把钱包塞回他的口袋里,“照片我取出来了,可以送给我么?算是我救你的答谢。”

    “是利亚姆对么?”

    “我只有一张以前的照片,别的都烧掉了,难得还有一张,可以给我么?”

    “为什么骗他你死在西伯利亚?”

    “我要回德国去,这是我的工作。”科林笑了,“真的不能送给我?”

    “可以借给你,等到战争胜利,亲手回来还给我。”阿诚用俄语轻轻道。

    “好,等到战争胜利。”不知道是否还有人盯着,科林像一个情人一样拥抱了他,在他的耳边哼了一段曲子。那是利亚姆常哼的,一直哼在他去世前。

    “我不知道你是否想知道,他去世前哼的是这支曲子。”阿诚在他的颈侧耳语道。

    “我知道。那天我在巴黎,很感谢你们没有让他孤独地离开。”

    “他从来都不孤独。战士从不孤独。”阿诚坚定道,顿了顿又补上一句,“不过你应该放开我了,有人来接我回家了。”

    阿诚难得不用开车。

    在车上将情况对明楼简述了,只得到一句“你先靠着睡一会儿吧”。

    然后仿佛卸下了全部的重担。他倒在后座上,就像少年时生病躺倒在后座上明楼怀中一样。车一停就醒了,回去换了一身衣服,药还没上就困得睡了过去。半夜里醒过来,明楼在灯下握着他的手也睡了。

    他有白头发了。

    想伸手去摸摸他的鬓角,这才发现手痛得抬不高。只是一动,明楼也醒了。也不说话,食指轻轻地摩挲他的手。

    “你做什么?挠我痒痒?”

    “我在想,十根指甲,一根没少。”

    “不但没少,还长长了。”阿诚笑了。

    “那我给你剪了。”明楼从床头的抽屉里取过指甲钳。

    他牵过阿诚的手,对着灯光,轻轻地扳正位置,然后对上指甲钳,轻快地将长了的指甲剪掉,磨成又圆又钝的头。

    其实阿诚自己修的话已经很少修成这个形状。

    他小时候才修成这样,因为小孩到处划,一怕划伤自己,二怕划伤别人,每次都会修成钝钝的,像是十个圆圆的葱头。

    “修得怎么样?”明楼问他。

    “没我好。”阿诚反握住他的手,指肚贴着他的指甲,“等我好了,我给你露一手。”

    第22章

    临近年关,阿诚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偌大的一个明家,就两个人过年,连阿香都做好了饭立即溜回家——过年要见见家长。

    “所以这么多菜我们俩吃?”明楼点了点数。

    “又不是吃不下。”阿诚对他们俩的饭量倒是很有信心,端起杯子,“来,大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祝我们俩都身体健康吧。”

    还没开动就忽然听见外头的动静,阿诚抓了一件外套又摸了一把枪跑出去,不一会儿又折回来笑说:“何家那两个捣蛋鬼在放炮仗,就对着我们家后头那墙,我说什么声音呢,还以为有人,气死我了。”

    “跟他们爹以前一个德行。”明楼夹了一筷子鱼,“搞把枪往他家后墙开几枪,吓得他们立即来赔不是。”

    “开枪不够,搞个两门炮来轰过去。”阿诚顺着他开玩笑,又扒了几口,眼睛忽然亮了,“你说眼下还有没有烟火铺子开着?”

    “想一出是一出。大年三十,人家也要过年的呀。”

    说的也是,夹了一筷子鱼,红烧汁拌进饭里,闷头吃了几口,抬头看见明楼正看着他笑,眼睛黑亮,显然是有主意。

    “怎么?”

    “我忽然想起来,咱们家好像有火药的。”

    “有是有——真自己做啊?”

    “军校没教过?”

    “教过,没教我也会啊。”

    “那等什么,做点吓唬吓唬他们。”

    “好极了,何家那小子我早看他不爽了。也不知道托了什么关系,在中储银行当个什么外汇经理,交个表拖拖拉拉不说还错漏百出。”

    “人家和钱先生好像是俱乐部里一起打球的。”明楼想了想。

    “管他呢,吓唬他们一下。”

    说干就干。

    “饭不吃啦?”

    “少吃点饿不死。”

    军校训练出的高效率如果用在制作烟花爆竹吓唬邻居上,那这邻居也是倒了大霉。

    这墙头他小时候看着很高,得明楼抱他上去,如今那是轻轻松松地趁着夜色摸上去了。

    明楼站在下头,点了根烟,看着烟圈里的阿诚像一只矫健的黑豹攀上了墙头。他笑嘻嘻地回过头,把引线折断凑过来:“长官,借个火。”

    “3——2——1——开火!”明长官下令。

    隔壁噼里啪啦地响起来,小孩子立即往这边用烟火筒回击,院子里的狗惊得汪汪地叫,阿诚从墙头上跳下来,笑得直不起腰来。

    “你猜怎么着?”

    “怎么?”

    “真把那小子吓了一跳,跑出来看了,还没他儿子胆子大,以为有人开枪呢!”

    为了行动方便,他没穿外套,就毛衣套在衬衫上,兴奋得不觉得冷,就鼻头红彤彤的。笑出的气在月色下凝成一片转瞬而逝的白雾。

    “没出息!从小就没出息!”明楼抓了件外套揽住他,把他裹在一件大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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