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爱霍去病 - 分卷阅读22
接导致比赛中断。好在天子只坐了一小会就不情不愿地被二舅打发走了,不然的话,那些期门军新兵见到天子,像打了鸡血一样,我们只会输得更惨。
总之,射御课的日子成为了我最快乐的时光。
今日礼法课,时间过得好乏味。况且还有一件憋在我心里,悬而未决的事儿。
“世子放学后有空吗?”总算熬到下课,我边收拾书箱边问曹襄,“帮我个忙。”
“说吧,有什么计划?”
“待会儿你去公主府上找几个侍卫,租辆马车,帮我去驱逐一个人。”
曹襄惊讶得合不拢嘴:“去病,谁欺负你了?”
“我倒是希望被欺负的那个人是我。”我摇头叹道。
“霍美人居然挑头打群架,太阳打西边出来啦。”李敢阴阴的声音又冒了出来,“谁这么倒霉,被霍美人看上?”
曹襄挥挥拳头威胁道:“不许去告状,信不信下一个被打的就是你!”
当公主府的跨刀侍卫踢开客栈的门时,主父偃正趴在书案前写写画画。桌上堆了不少竹简,旁边坐着一位少年,正将那些写好的竹简一一展开来晾着。
“卫小公子饶命哪!”主父偃被俩侍卫一左一右架着往门外拖。
“饶命?我今天就是专来找麻烦的!”我决定不与他客气,“请你立刻滚回胶东国去!”
“不行,我不能走……”
主父偃被绑成个粽子,扔进去往胶东的马车里,情急之下探出头嚷道:“我还欠你们卫家不少钱呢,你把我留在长安城,我也好赚钱还债哪!”
“等你回到胶东国,记得差人送来就好。”我冷笑一声,“若是你继续待在长安,保不准把卫府吃空。”
***
上林苑的林木纷纷长出嫩绿的芽苞,旧的鸟巢从枝头倾覆下来,北归的燕雀唱着新歌。日头冉冉升起,暖意驱赶走萧瑟的气氛,建章宫的空地上,我牵了火云,和大家一同企盼今天的射御课。
韩太师策马扬鞭奔至眼前。几个月的相处,此人一直保持着淡淡的神情,不屑于一切入眼的事物,仿佛多年前的那个韩嫣只存在于我的幻觉。
然而今日,他却缓缓地吐出我此刻最拒绝听到的话语。
“昨晚谁去客栈砸场子?站出来。”
我愣住了。昨日我和曹襄从未提过自己是太学的学生,主父偃一直称我为“卫小公子”,掌柜已经被我们拿银两付了封口费,那两名侍卫更是忠心护主。我以为我们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消息怎么会隔天就传回了未央宫?
“好个李敢,你居然什么都敢做,竟然告本世子的状!”曹襄对着李敢低吼。
“不是我告的状!”李敢连连摆手。
告状者显然另有其人,因为李敢并不知道我们的目标是客栈。恐怕韩太师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思绪间,我便抬脚迈步。
“去病,你待在这里,”曹襄拽了我的手低声道,“这事儿由本世子顶着,韩太师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甩开他的手,我已然出列,“人是我绑的,不关世子的事。”
韩太师坐在马上,睨了我。我扬起头,毫不畏惧地回瞪他。刚要发话,只见一名禁卫牵了一匹马朝我们这里走来,身后尾随着一个棕衣少年。
我狠狠地瞪着这个少年。是了,就是他——昨晚把主父偃弄上马车后,我欲回头寻此人,不料已经让他溜之大吉,连带着书案上的竹简都被他抱走清空。
禁卫拱手向众学子介绍道:“这位是新任侍御史张汤的长子,张贺小公子。”
“卑鄙小人!”曹襄亦认出张贺就是昨日那漏网之鱼,骂道,“你等着,本世子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韩太师冷笑一声下得马来,自兵器堆里捡了两把相同式样的长剑,一把递给曹襄,一把扔在张贺面前。
“不如现在就来比个高下。赢了,我就放你们一马;输了,放学后留堂,七日。”
第13章体罚
“比就比!”只听得“唰”的一声,曹襄已然剑出鞘,毫不含糊地直刺张贺面门。张贺连忙拾剑应战,由于未得先机,只得先侧身躲过,再拿那入鞘之剑招架。曹襄剑势自半空挥舞而下,剑刃连击在剑鞘之上,顿时“铿锵”数声。
曹襄平日里使惯了精铁剑,满以为这样一番砍削,对面之人剑鞘剑身全部断裂应当不在话下,一时竟忘记了手中持的是普通的铁剑,金戈之声“乒乒”数响,却只在对方的剑鞘上留下几笔凹痕,不禁心神大乱。
“世子,小心。”
我知他现下应是恼羞成怒,便也举了剑应战,却被李敢拦在身前。
“你若去了,世子必然会分神护你,反倒给张贺拔剑的机会。”
不过张贺并没有拔剑,而是迎着曹襄的剑刃冲了过去,引起众人一阵惊呼慌乱。
“不怕死的!”曹襄心惊,情急之下连忙收剑,不料对方趁机借了力道,近身一拨,曹襄顿时胜势转颓,被张贺拿剑鞘直拍在手背上,手中的剑飞出一丈远,“当啷”落地。
“你输了。”一直默默观战的韩太师直到现在才开口。
“他使诈!”被个不知名的新人拿剑鞘抵着脖子,曹襄愤愤地抹了把额上的汗水。
“输就是输。”韩太师面不改色,“放学留下来练射靶,射满十个草人头再回家。”
夕阳的余辉一点不留情面地迅速隐藏进地平线,寒气袭来,令我打了个冷颤。
“你先回去吧,别等我了。”我松了弦,拿袖子擦了把汗,望着远处枯草色的圆球咕碌碌地滚进枯草中。射箭是我的弱项,而射草靶是我的弱中之弱。
“七个。”那头宦者报数道。
早已完成任务,坐在一边盘腿托腮看着我射箭的曹襄,终于不耐烦的从地上爬起来:“弓给我,我来射,射中算你的。”
“不可以。”宦者清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世子若是帮了霍公子,那前面射的都不能作数,奴婢得从头开始记。”
曹襄一屁股坐下,恢复成之前的姿势。这当口我也顾不得他,还剩三箭,我得拼一拼。
又一颗草人头慢慢地倾斜,最终掉下来滚进一片枯草,宦者终于报出了企盼已久的“十”。
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这几天嘴里一颗牙摇摇欲坠,换新牙疼得我寝食难安,饭量大减,此刻已是晚饭饭点,渐渐觉得拇指肿胀,卡在抉里不得出,肩臂乏力,手腕酸疼,只剩了走路的力气,没剩那牵马的气力。好在宦者通情达理,帮我牵了火云,带着狼狈的我离开靶场。
“世子,明日见。”经过长乐宫北门时,我无力地向曹襄挥了挥手。
转身跟着宦者向清明门行去,此时长安城内外已华灯初上。我忽然觉得背后仿佛有双眼睛正在盯着我,迅速回头望去,却只看得见长乐宫门口那一排站得笔挺的禁军护卫,以及曹襄消失在长乐宫阙下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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