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爱霍去病 - 分卷阅读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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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我本能地探手去捞。

    听到响动,帝王抬起头,揉了揉眼睛。他起身,抬脚点了点酣睡的内侍。

    “别碰。”手腕被轻轻捉住,男人坐到我身边,“那是太医给你开的舒肌消肿的药栓,想快快好起来去骑马的话,就不要自行取出。”

    听他提及不能骑马,我失望地皱眉,然而当看到帝王半边脸上一条条带着油墨的竹简印,我还是忍俊不禁。

    “怎么了?”

    “没……什么。”两天没开口说话,声音未免沙哑。

    “病中的外甥,真是美艳不可方物。我第一次见你对我这样笑呢。”男人面上的担忧之色很快云开雾散,他弯起嘴角,由着我伸出手指,触碰他下颚骨上清晰可见的墨迹。

    内侍端着菰米汤进殿。我收回手,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帝王坚定地摁回榻上。

    “乖乖躺着。”他命令道。

    银针撤去,天子端过碗,试了试温度。温热的唇覆上来,我贪婪地吮吸着对方齿间甘甜的水源。

    一碗见底,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喉结上下滑动,瞳眸中再度翻腾起欲望。黑狐裘披风从他的肩头滑落,黑丝中衣的轮廓映衬出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和欣长有力的臂膀,而他的下身正隔着丝衣顶起一座明显的帐篷。

    望见那熟悉的炽热目光,我情不自禁地往床榻里躲。然而我立刻就后悔了,男人踢掉木屐,掀开锦被,顺势钻进我无意中为他预留出的空隙,亵衣的衣带被轻车熟路地解散开来。

    “别紧张,我不进去。”抱着我朝里拱了拱,他在我的颈边落下轻柔的舔啮,“那晚是我不好,我好不容易得到你,实在是情难自已,没顾忌到你是第一次。”

    提起那夜的疯狂,我的脸颊顿时火烧火燎。满屋的西域熏香中,我清晰地记得自己被天子翻来覆去地折腾数个时辰。

    “陛下,您是要把这么多年的损失都补回来么。”思及此,我好气又好笑地揶揄对方。

    帝王停下动作,扳过我的脸,在我唇上狠狠亲了一口。

    “外甥亏欠朕两千个日日夜夜,哪能那么快补完?不过你放心,今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补偿便是。”

    ***

    窗棂间日头正盛,寝宫门外隐约传来交谈声。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聆听。

    “……子长,你不是一直想去游历名山大川吗,加冠仪式结束后,朕放你自由。”

    “可是,父亲大人希望臣留在陛下身边。”

    “今日加冠,便标志着你已成年,该学着立身处世,想去做的事情就放手去做,莫要在乎别人。”

    “陛下您这是在赶臣走吗?”再开口,司马公子的声音凄凉,“是因为他吗?”

    对话稍停片刻。

    “子长,并不是朕要赶你走。这一年来,朕知道你一直不快乐,既然你并非自愿待在朕身边,不如彼此分开一段时间。”帝王柔声安慰对方,语气却不容反驳,“你放心,游山玩水的花费开销,包在朕身上,就算你替朕出宫巡游四方,见识世间百态。朕还期待着回头拜读你的著作,叫什么游记来着。”

    “《史记》,陛下。”

    “对对,把咱们大汉的功勋记录下来,让子孙后代和邻邦四夷都看看,我汉家历史源远流长,万古流芳。”

    ***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心情无比舒畅。义姁的医术看来还是不错的,韩说躺了一个月,我只躺了四个晚上。

    “走,陪我回建章营。”我朝杵在门口值宿卫的杨仆招招手。

    “这么快就痊愈了?“杨仆心生狐疑。他一定是看到了义姁带来的那一大堆药材。

    “早好了,陛下一直捱着不准走。”努力忘却身体残留的不适感,我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趁陛下和司马迁前往太庙的时候偷偷溜出来这种事,怎么能让这个动不动脸红的亲兵知道。

    “霍公子请稍候。”没等我反应过来,杨仆已经熟练地解开我的发髻重新束起,歪斜的衣甲也被他前前后后整理一番,这才开心道,“可以走啦。”

    举国放长假,家住陇西北地和上郡的兵士纷纷回家探亲,营地上空炊烟袅袅,格外安静。仆多小王子并没有问起为何我和杨仆消失了那么久,只是在看见我更衣时裸露的肩胛骨时,眼神现出一瞬间的黯淡。我依稀记得那晚宴会最后他依旧在吃烧烤,并未同其他人一起去扎营。被天子扛进建章宫前,我仿佛也瞥见他幽幽的目光。

    是夜,发生了一件令小王子更加郁闷的事情——他和杨仆忽然被从各自的被窝里撵了出去。我眼睁睁地看着小王子悻悻地套上中衣离去,随即一个高挑健硕的身影掀起帐帘跨进来,迅雷疾风似的将我困在榻上。

    “好家伙,一声不吭就给朕跑了,看朕不治你个逃兵之罪。”男人皱着眉头,装出一副威严凶狠的表情。

    “陛下可见过往自个儿兵营里头逃的逃兵?”我不屑地嗤鼻。

    “看来,朕反而该嘉奖你喽?让朕想想怎么赏。”帝王倾覆下来,一面咬着我的耳垂,一面轻笑着开始宣读口谕,“朕的建章骑郎霍去病,皎皎智慧,灼灼天姿,顺恩承泽,深得朕心,明日起迁为奉车都尉,加官侍中,赐宫中佩剑行走,时刻伴朕左右。”

    “臣不敢领旨。”我怒瞪眼前信口胡诌之人。什么天姿承泽,我又不是他永巷里的女眷;只是着了他的诱惑,陪他滚了两次床单而已,我才不要从此鞍前马后,宿值夜卫。

    天子挑眉,声音里却透着戏谑。

    “居然敢抗旨不遵?嗯,朕该怎么惩罚你好呢?”

    “陛下……”听到惩罚,我使劲儿往里躲,直到被挤得贴上透着凉气的帐篷布。

    “你放心,今晚不折腾你,让我抱着你睡便好,晚上见不到你,我难以入眠。”

    话虽如此,男人依然不得不挤在窄小的单人榻上,辗转反侧地适应一番,咕咕哝哝地抱怨道:“这榻还真不舒服,看来得再给老敖拨点款,建章营的帐子和榻都给朕升规格。”

    细雨已霁,黯淡的月辉从重云之中探出头,透过帐帘的缝隙洒下来。黑暗中,身边的帝王已熟睡,温热的手掌搭在我的腰际,唇角依稀带着笑意。

    无论如何我也料想不到,天子居然会追来建章营。我隐约记得他宣布放假,既然是假期,不回他温暖如春的温室殿休息,却跑到这透满寒气的兵营里头挤军榻;加上之前几日,他一直呆在低矮阴湿的建章寝殿,一边批公文一边照顾我,这份来自帝王家的温柔心意,我并非体会不到——正好相反,在过去的数年中,我一直对这片难能可贵的真心选择视而不见。

    也许正因为与他有了肌肤之亲,如今再看我身边这个人,确实同从前不太一样。我刚入宫时见到的那个整日里嘻哈玩乐,喜欢吟诗作赋、歌舞狩猎的天子,已经被封存于记忆中。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专注于改革,忧心于边塞和军队、土地与财政,制定律令税法,兴修水利、不啻出身招贤纳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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