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霸王 - 三国之霸王第118部分阅读
顿了一顿,血杀接着说道:“通知朱石谈,若是局势有变,立刻率领部下自北侧逆袭突围。”血杀并不是不相信朱石谈的战斗力,这人乃是信刻的老部下,和信刻一样,只要一战斗起来就是悍不畏死。但是对于战场的把握和时机的选择,则远远比不上信刻。血杀怕的就是他一杀起来便是没完没了,结果到最后弄得全军覆没。
战死一个朱石谈,那么血杀顶多就是对信刻和朱石谈的家人不好交代,但是因为朱石谈个人的原因而导致两千弟兄战死,那么血杀真不知道该怎样回去面对他们在河套的家人。
而血杀的这边,由于所有的弓箭手都被抽调去支援朱石谈那边的战斗,血杀现在不得不把所有的预备队一起押上。朴志成也算得上是用兵老到,虽然对方占有地利,但是他却将自己的兵力优势发挥的淋漓尽致。即使是血杀,也不得不全力以赴。一时间,战场上是杀声震天,金花大军也终于扭转了一开始的被动挨打的局面,也终于能够切切实实的给予河套士兵一定的伤害了。而河套士兵则是在血杀的率领之下,配合着滚石、檑木、诱敌、逆袭,使得弓箭手在全力支援朱石谈的时候,依然扛住了金花大军在右面山头的进攻。
“大将军,我们这一战赢定了吧?”一边的参谋高高兴兴的说道。
“难说。”朴志成摇了摇头,现在虽然已经扳回了局面,但也就是旗鼓相当而已。金花王朝的士兵长于丛林山地作战,但是却不擅长这样的正面对抗。而河套士兵自从619年起兵以来,便一直处于战争之中,他们士兵的素质,将领的才华,军队的韧性,都不是其他军队能够比拟的。在左边的山头上,如果把包围圈收缩的紧一点,那么还能够做到全歼。但是右边血杀的河套本部,就算是防守不足,但是居高临下的突围还是有余。不过朴志成也并不贪心,对一支完全陌生的军队,如果能够亲身摸清对方的底细,付出一点代价也是值得的。
就如血杀所料想的那样,朱石谈在身先士卒浴血奋战的时候,确实很有几分信刻的样子。至少在他的大砍刀之下,已经丧生了上百个金花猴子。但是金花毕竟是占据了十倍的兵力优势,虽然有血杀的弓箭手全力支援,但是他的防线依然是在不断的退缩,河套士兵的圈子也是不断的缩小。
看到如此的情况,朴志成的脸上总算是浮起了一丝笑容,但就在这时,一个亲兵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神色慌张之极。
“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如此的慌张!连一个军人的样都没有。”参谋心生不悦,于是竖着眉毛就大声喝道。
“无妨。”朴志成挥了挥手,招过亲兵,和颜悦色的说道:“是不是火亮金将军那边出事了?”
“正是。”亲兵大口的喘了喘气,这才哭丧着脸说道:“大将军,火亮金上将军由于不敌对方,已经率领着大约四千士兵向正西面突围,副将罗余力、传神以及上万名战士以身殉国,其余的士兵全部被俘。现在,河套士兵正急行军的朝着战场方向杀来。”
“什么?”饶是朴志成一向冷静,但是一听见这句话依然是感觉金星乱舞。那可是五万士兵啊,居然连半天都没有抵抗住,而且除了四千士兵,居然全军覆没。就算是五万头猪,也能让对方忙上半天吧!这究竟是火亮金太废物了还是河套大军太过骁勇,居然能够被对方俘虏三万多人?
尽量平静了一下心情,朴志成冷冷的问道:“河套方面的援军究竟有多少?”
“属下不清楚。看旗帜乃是河套的独孤宇明部,他们的行军速度很快,估计还有半个小时就能够到达战场。”亲兵诚惶诚恐的说道。
朴志成点了点头,他也明白自己的这个亲兵是被吓破胆了,不过他也没有动怒,这少这个亲兵还是探明了对方是来自河套的独孤宇明。朴志成并非是坐井观天之辈,河套的五大战将,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至于这个以前落草益州路,曾经在白耳军团红极一时,有着丰富的山地作战经验,能够以步兵硬扛曼丹铁甲重骑兵的独孤宇明,他更是做过深刻的研究。虽然不清楚他的援军有所少,但是就凭独孤宇明这个名头,就是很大的分量。
沉思了一下,朴志成这才说道:“传本将军命令,所有大军,缓步后撤。”
“将军,我们现在是胜券在握,为何要轻言撤退?那样士兵们的鲜血,不是白流了吗?”参谋着急的说道。
“胜券在握?本将军看是半斤八两还差不多。等到对方的大军携胜利之势前来,恐怕眼前的半斤八两都没有了。援军到来,对方就算是只有七分战力,也能够发挥出十分。况且领兵的还是河套赫赫有名的独孤宇明,当年以白耳军团之精锐,在围剿他宜州山寨的时候都吃了不少亏。他本来就是山地战的专家,现在全军上下,除了本将军,还有谁能够挡住他的攻击?”朴志成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最重要的是,火亮金已经败了,我们就算打通了道路,也只能前去收尸,我们又何必做无谓的牺牲?”
伴随着朴志成的一声令下,金花大军开始缓缓后撤。血杀这边的这个山头,是朴志成亲自掩护交替撤退。大军布局严谨中规中距,完全是不想给血杀一点点机会。而朱石谈的那边明显就有一些混乱了。许多金花士兵一听见撤退的号令,都是毫无章法的转身就跑,朱石谈见状,脸上顿时一喜,当下率领着完好无损的一千二百多名士兵,毫不犹豫的便追了下去。结果朴志成早有算计,只是一个回马枪,便是轻松吞掉了数百名河套士兵的性命。好在朴志成也是担心独孤的大军来的太快,只是匆匆展示了一下金花士兵的战斗力之后,便迅速撤离了战场。饶是如此,看着仅剩下的八百多名士兵,朱石谈也是欲哭无泪。
金花大军刚走,独孤的援军便已经出现在了眼前,两个主帅一碰头,自然就是一阵语言上的交锋。
“哈哈,血帅,一别数日,风采依旧啊!”独孤率先说道:“我一听说前面有一支友军在顽强狙击金花大军,当时我就猜到了,这必定是你血帅无疑了。毕竟,在我们河套大军之中,能有如此胆色,如此才华的,也就只有血帅你了。”
血杀脸上一阵抽搐:“少给本帅来这一套!好你个独孤,居然连你妹子的义父都敢戏弄,你信不信我回去给天意告状?”
一听到天意的名字,独孤的脸上便是一阵谄笑,连忙陪笑着说道:“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嘛,谁让血帅你要和我赌的?”独孤对天以这个妹子是疼爱的要命,虽然已经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现在血浓于水的亲情,而且独孤也娶了柳燕,但是独孤对于天意的爱护,却是从来不曾变过。
闷哼了一声,血杀也知道这件事情只能算自己倒霉,说出去也太丢脸了一些,于是转换了一个话题说道:“独孤,本帅刚才可是率领着一万将士在这里拼死狙击了半天,不然朴志成的大军早扑上来把你给吞了。这份人情,不知道你怎么计算?”
独孤的脸皮也是极厚,只是翻了翻白眼说道:“血帅,刚才若不是我带着弟兄们不要命的跑来给你解围,恐怕你这里也不好收场吧?大家就这样抹平了,怎样?”
看着独孤那一脸的流氓猥亵,血杀也只好任命的点了点头。独孤这人也就只有在天意面前的时候才能够显得庄重得体一些,在其他人包括昊天面前,此人都是这副模样。
就在这时,朱石谈一脸哭丧的走了上来,看着他这副模样,独孤不禁好奇的说道:“唷,朱石谈,你这是怎么了?打了胜仗还一脸哭丧?”
独孤没好气的说道:“这个笨蛋,居然连别人是真的逃跑还是挖了陷阱都弄不明白,结果被朴志成一个回马枪,白白丢掉了数百名弟兄的性命。”
“哦,是这样啊。”独孤哈哈一笑说道:“血帅你也别太过责怪这小子了,他朱石谈本来就是一个粗人,心中也没那么多的计较。信帅麾下的都是这样的粗犷豪放的响当当的汉子,至少打起仗来没有给你丢脸吧。疏忽大意之下,吃了点亏也是很正常的。再说,你们的对手可是成名金花二十年的朴志成,我以前在还在宜州混饭吃的时候,便已经听说过他的名号。如果他连一点本事都没有,那倒真的是奇怪了。”
血杀叹了口气:“这个本帅也明白,但是数百名兄弟,就这样白白的葬送了,本帅心中难受啊。老实说,金花士兵的战斗力也就和帝国的地方驻军一样稀松,但是朴志成这人,确实很有本事。刚才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本帅也只有撤退一条道路了。”
“此人确实是我南部边防的大患。不除此人,南方不定。”独孤也是点了点头说道:“血帅,我们还是先回去看看吧。我那边可是还押着三万多俘虏,周季龙那王八蛋也是一个愣头青,我还真怕那边出了什么事情。”
血杀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不过旋即转过头来对着朱石谈说道:“你去把所有弟兄们的尸骨全部收好了,虽然他们是战死沙场,但是必定魂归河套。要是少了一具,你自己看着办吧。”
回到独孤刚才战斗的战场的时候,血杀和独孤都是一惊,只见周季龙正耀武扬威的坐在一匹战马之上,正对着下面的金花俘虏指指点点。而在他的旁边,则是一个由数百具近乎士兵的尸体堆成的小平台和数百颗头颅磊成的金字塔。上面的血迹还没有干,很显然是才砍下不久。
“周季龙,你来给老子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独孤有些郁闷的说道。
看见独孤,周季龙当时就吓得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当时就引起了周围的河套士兵的哄笑。不过他也不以为意,连忙拍了拍屁股,屁颠屁颠的跑到独孤的面前,点头哈腰的说道:“末将拜见血帅。嗯,大哥,是这样的,你前脚一走,这些猴子就在这里起哄,我想着我们就这么一点人,他们要是乱下去了也不行啊。所以我就秉承了你的意思,将这些起哄的全部杀了。至于这两个东西,不是没事做吗,于是就摆出来吓唬一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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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周季龙
更新时间2011…8…23 12:22:26 字数:4348
血杀走了上来,看着还在滴血的平台和小金字塔,摸了摸下巴说道:“呃,这还挺具有观赏性的。”
“那是。”周季龙一听见血杀的夸奖,登时就来劲了:“末将本来是想用尸体堆一个城池,再用这些头颅堆一个宫殿的,可惜这些起哄的猴子太少。大哥,你知道的,我这人最不喜欢滥杀无辜。唉,如果他们多一点人起哄那该有多好啊。”
血杀听得直翻白眼,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看来真的是跟好人学好人,跟着独孤也就成了流氓。就他这样,还不喜欢滥杀无辜?而独孤的脸上则是一阵郁闷,感情好,这小子居然还有建筑和美学的天分。随手甩了他一鞭子,独孤马鞭指着那些尸体说道:“这些人都是在起哄,所以被你杀了的?”
“那是!大哥,我们河套将士都是有文化有素质有道德的人,你看我像是那种冤枉好人的人吗?”周季龙大言不惭的说道。而血杀身后的朱石谈已经有快有晕厥的趋势了。
“大帅,那些士兵并不是因为起哄所以被杀了的,而是他们蹲得太久了,脚有些发麻,所以想站起来一下。结果那位将军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把他们全部杀了。”就在这时,人群中一个战俘站起来大声说道。然而被周季龙一瞪眼,顿时吓得瘫倒在了地上。
作为清风帝国的属国,周边的金花三越以及高丽乌玛等国家,都是神州语和当地的土话并行。那个战俘很显然是听明白了周季龙答话,所以出来争辩着说道。
独孤闻言,脸上顿时一烫,他知道自己的这些兄弟是什么德行,可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啊,当下马鞭指着周季龙阴笑着说道:“我说你这个王八蛋,是有长进了,居然连老子都敢欺骗,啊,胆子不小啊你!”
周季龙登时大窘:“大哥,你是知道的。我手里的兵力本来就不多,他们又这么多人,如果全部跟着起哄,那么我们必定不好应付,所以。”
“王八蛋。”独孤狠狠的骂了一句:“今天也就算你运气好。幸好在这里遇上的是血帅,如果是主公和主母,绝对不会轻饶你!做事情之前就不知道用脑子想一想吗?这次就算了,下次再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明不明白?”
血杀当时听得头更晕了,有这样教训属下的吗?而那个战俘很显然是听明白了独孤的话,于是再次壮起胆子说道:“大帅,我弟弟真的是被冤枉的,他真的只是想站起来一下。”
“哦?那里面有你的弟弟?”独孤一听,顿时很是关切的问道。
“嗯。”战俘很老实的点了点头。
“有你的弟弟就很了不起吗?”独孤脸色突然一变,提着马鞭杀气腾腾的走进战俘之中,一脸狰狞的说道:“那老子告诉你!今天战死的千名河套将士里面,有好些都是跟着老子出生入死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弟兄,是老子的手足同胞!滚你妈的,若是依着老子的性格,老子非将你们这些猴子全部宰了然后堆成这个,这个,周季龙,这个叫什么?”
“白骨宫观和万人宫墙。”周季龙连忙答道。
“什么东西,还取一个这么文雅的名字。”独孤又骂了一声,这才继续叫嚣道:“若是依着老子的性格,老子非把你们的尸体全部堆成万人宫墙,把你们的狗头全部堆成白骨宫观不可。妈的,还跟老子讲价钱,什么东西?”
当时那个战俘就被吓傻了,而其余的战俘也全是瑟瑟发抖,然后一脸恐惧的看着这个正在大喷口水的狰狞汉子。
说到这里,独孤的脸上突然浮起了一抹笑容,两步走到血杀的面前,笑着说道:“血帅,其实我觉得周季龙这小子堆得还是挺有艺术感的。你看,要不我们将这些猴子全部宰了,然后先堆两个试试?这也就顺便表彰一下我们的功劳嘛。周季龙,这些俘虏还剩多少?”
“大哥,还有三万一千五百四十三人。”周季龙连忙上前答道。
一边的朱石谈当时就无语了,看来玄机所说的河套军方全部是一群嗜杀成性的疯子还真没错。到现在为止,好像除了一个边重行,其余的将领都是心志如铁杀人如麻的人物,就算是表面上看最温文尔雅的奉敬也是一样。不过谁也比不上骆祥和楚相成两个老头子,这两个老头子可是动辄亡国灭族啊。当然,朱石谈和独孤等人也没有两样。只不过他并不像是独孤等人一样无耻而已。刚才他看见独孤教训周季龙,还以为独孤自己能说出什么好话,哪知道比周季龙还要无耻的多。
血杀的神情有些意动,看了看身边那些已经吓破了胆的金花俘虏和身后蠢蠢欲动的河套将士,最终还是满是遗憾的说道:“这样不好吧,我们刚刚到达滇南就残杀俘虏,要是传到滇南五族的耳中,他们必定会人心惶惶。最重要的是,要是被主公知道了,天意的那一关可不好过啊。”
朱石谈连忙上前说道:“这个好办,只要把这些俘虏全部杀了,那不就没有人知道了吗?到时候我们就说,金花士兵誓死不降,无奈之下,我们只好将他们全部击杀。”
此话一出,他身边的金花俘虏都是快要哭出来了。而血杀等人则是同时摇头一叹,就金花这群猴子,还希望他们誓死不降?那还是去哄三岁小孩吧。
长长的叹了口气,血杀这才意犹未尽的说道:“算了吧,就这么几万猴子,也太少了一点。堆出来的城墙估计也就比坟墓大不了多少。不过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主公不只是一直想着族灭东北三国吗?到时候我们将所有的塞外胡虏全部集中起来,肯定能堆一个堪比天都圣京的大城。独孤,你想一想,若是有着数百上千万的人口,以白骨为城墙,以头颅为宫殿,以鲜血为河湖,那是多么壮观啊!”
金花俘虏们本来已经提到嗓子眼的心刚刚放下,结果血杀下一句话顿时就将不少的士兵吓得屎尿齐全了。
“这些俘虏是三万一千五百四十三人吧?先给本帅砍掉一千五百四十三人,本帅好祭奠一下今天战死了的弟兄。”
“为什么要砍掉一千五百四十三人呢?”独孤很不理解的说道。
血杀翻了翻白眼:“没什么,本帅就喜欢整数。况且,在写报告的时候,难道你让本帅给主公说,此战共俘虏敌军三万一千五百四十三人吗?那样主公看着不累本帅写着也累啊!”
当血杀和独孤率领着万余大军押解着三万俘虏到达南平的时候,已经得到了消息的客水族族长水正已经率领着族中所有的贵族前来欢迎。他刚才已经听探子叙述了这两个河套大帅的彪悍和嗜血,想到对方仅仅是以两万士兵就全歼了火亮金五万大军,并且挡住了朴志成的攻击,而其余的八万河套士兵则是正星夜赶往景州,水正的心中就喜忧参半。不过不管怎样,这两个瘟神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所以一看见队伍前面的独孤,水正便是一溜小跑的跑了上去。
“客水族水正,特意率领全族子民前来欢迎独帅的凯旋归来。独帅不愧为河套五大战将之一,而河套大军也果然是帝国最精锐骁勇的战士……”水正的口才,那才叫一个好,只听他说的是滔滔不绝连绵不断,而且全是辞藻华丽的赞美之词。即使是说得口角冒出了白沫,也不见他停歇。独孤白眼一翻,而血杀则是额上青筋暴起,怎么会遇上这样一个口水等于一半体重的马屁精呢?
好在水正虽然是一个马屁精,不过也是一个察言观色的老手,一看见独孤二人都很不耐烦了,于是连忙用一个近千字的总结结尾,这才对着孤独说道:“独帅,敢问这位是?”
独孤笑着说道:“这便是我们这次南下的十万大军的主帅,被称之为我们河套第一名将的血杀血帅。长老恐怕不知道,今天就是血帅率领着一万河套精锐,在你们南面的羊水崖地区和朴志成的五万士兵迎头碰上。结果以不到两千的代价,歼敌近万,使得朴志成狼狈逃窜。”
“原来是血帅!水某刚才多有失礼,还请血帅见谅。”水正连忙笑着恭恭敬敬的说道。河套第一名将是什么概念,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金花第一名将是什么分量。能够打的具有优势兵力的朴志成率先撤退的,那绝对不是等闲之辈。况且,他还是河套十万大军的主帅,以后自己的这一百万族人,恐怕就要仰仗他鼻息了。于是那神态比起独孤来更要恭敬了几分。
血杀只是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族长不必客气,只是将士们征战了半天,也有些累了。不知道族长是否准备好了地方让将士们休息?”
“那是当然。氺遥,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河套的勇士们千里来援,我们可不能亏待了人家。”水正对着身边的氺遥吩咐道,然后又回过头来对着血杀说道:“血帅,独帅,你们也请!”
来到水正的居所,血杀和独孤也不客气,两人大马金刀的就坐在了主位上,接过侍女递过来的烈酒,狠狠的喝了几大口,血杀这才一抹嘴巴说道:“本帅谢过族长的款待了。哈哈,行军半个多月,今天总算能够痛痛快快的喝酒了。”
独孤暗自鄙视了一下,血杀这人也是满嘴的胡话,就靠着这句话,在血色高原的时候,他就没有少搜刮血色一族的特产青稞酒。看来今天,又能够收刮到不少好酒了。
“血帅这是哪里话?若是血帅和独帅喜欢,等宴席完后老夫再给两位大帅送一点过去就是了。蔽族虽然穷困,但是滇南之人最擅长酿酒,蔽族虽非是滇南土著,然而世居此地,也学到了一些。”水正连忙说道:“今日若不是血帅和独帅率领着河套用时前来相救,蔽族现在恐怕已经开始逃亡了。区区一点水酒,又算得了什么?”
独孤疑惑的问道:“金花大军准备北上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按理说滇南五族应该是同心协力共同对外才是,为什么本帅看见贵族是在准备撤退,而其余四族则是袖手旁观了?”
水正的脸上一阵苦笑:“独帅你有所不知。我客水族虽然已经在滇南路居住了近三百年,但是深究起来,我族并非是此地的原有居民。三百年前,大唐帝国陷入了战乱之中,为了逃避战乱,我族十余万人拖家带口从豫州西部地区千里迢迢的迁徙到了这里。由于我族远来是客,而且又靠近西江地区,所以被称之为客水族。虽然已经数百年过去了,而我族也尽量的入乡随俗并习惯了这里的习俗,但是在周边几族的眼中,我们依然是外人。”
血杀疑惑的问道:“那他们就不怕唇亡齿寒吗?”
水正摇了摇头:“若无意外,朴志成是不会轻易的去招惹滇南四族的,他们现在最想要得到的乃是大湖路,占据了我们客水族的聚居地,他们就能够从这里渡过西江,从西部攻取太湖路。掸族和景族等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土族民族,他们虽有内讧,但是对外的时候还算同气连枝。而且他们的总兵力加起来也有近三十万,兼之熟悉地形,如果不是别无选择,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涉足景族等族的地盘。况且,沙丹和他们是早有勾结,虽然不可能公开支持他们进攻我族,但是私下里的小动作还是不少。这种情况下,他们又怎么会去招惹滇南四族呢?”
血杀和独孤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满是惊讶,看来这个老人也不是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只知道溜须拍马。能够在这块土地上经营二十年而不被周围的各方势力所吞掉,绝对是有几分本事的。别的不说,便是他的这一番见解,便让人刮目相看。
独孤的脸上一阵狞笑:“滇南四族同气连枝?沙丹居然还敢和金花王朝相勾结?嘿,如今帝国已经是自顾不暇,他们难道还真的想叛国自立?”
水正连忙说道:“两位大帅可千万不要小瞧了他们的胆量。他们现在已经不是在想,而是已经开始付诸行动了。若非他们北面是宋家的地盘,惮忌于宋家的威势,而南面的金花王朝对他们也是居心叵测,他们早就已经自立为国了。前些日子沙丹还特意派人征求了老夫的意见,希望老夫能够看在同出滇南的份上,一同图谋大事。结果为老夫所拒绝,所以这次金花的大军才会来的这么快。哈哈,他们真当老夫不明白吗?若是同意了,那么金花便是取道本族东渡西江,而老夫若是不答应,那就让金花大军顺手把我客水族斩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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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水正
更新时间2011…8…23 12:23:58 字数:12654
“宋家?他们和你们滇南五族之间,不是还隔着直属于帝国的应州和义州吗?”血杀好奇的说道。
“血帅有所不知。”水正苦笑着说道:“应州和义州位于益州路南面,在好些年以前,便已经被宋家的势力所渗透。后来宋君临率领白耳军团进入了应州和义州,朝廷的势力终于被宋家全部吞掉。如今应义二州表面上打的虽然是朝廷的旗帜,但是骨子里却全是宋家的势力。”
独孤的心中微微一叹,宋君临虽然在军事上是一个白痴,但是说道阴谋诡计,他确实有过人之处。至少他这一手便做的是相当漂亮。而河套方面的噬魂也由于关注的重点并不在这里,而宋家做的也还算隐秘,是以河套方面并不知情。
摸了摸下巴,独孤笑着说道:“本帅就说,为何我们的大军进入了应州之后,应州知府的态度居然是这样的不冷不热。原来是已经被本帅的老当家给拿下了。宋大公子,总算是有些长进了。对了,水族长,既然你们客水族是独木难支,而沙丹想必也对你们许以重利,你们为什么不答应?若是加入了他们的队伍,怎么说你们也能够弄一个什么开国功臣吧。退一步说,客水族的实力本来就弱小,朴志成对你们乃是势在必得,你们为什么不投降了金花王朝。料想金花为了笼络你们这个立足点,必定会好好的安抚你们。那样,怎么也比现在强啊。”
水正一听此话,那本来有些沉闷的脸上突然多了几分让人不敢正视的神光和骄傲,直起腰板,微微昂起头颅,水正语气激昂的说道:“虽然我们客水族世居此地,但是我们的身体里依然流淌着天朝的血液,我们的骨子里依然还洋溢着先祖的荣光。身为天朝子民,我们可以辗转迁徙,我们可以移风易俗,我们甚至可以玉石俱焚,但是绝对不能够卑躬屈膝,不能叛国自立,不能沦为异族的奴隶!生,我之所愿;死,我之所幸!我们若是与掸族同流合污或是投降异族,那固然可以偷一时之苟且,但是却留万世之骂名。若是战死沙场,虽然血溅三步,但是却能够书忠贞之汗青。若是败了,我们顶多是再次举族迁徙,至多不过是举族俱灭,但是绝对不会辱没祖辈遗传给我们的铮铮铁骨,不会辱没了我们泱泱天朝的赫赫天威!”
这一席话,说的是义正言辞荡气回肠,即使是他身边的独孤和血杀也是感同身受的心神激荡,猛地一拍桌子,血杀大声说道:“族长不愧为我天朝子民。如此风骨,当真是我神州百姓的楷模。”
水正连忙谦逊的摆了摆手:“血帅夸奖了,这不过是老夫的肺腑之言而已。”
而独孤则是眉毛一挑:“族长,若是我河套大军未曾南下,那你们又准备如何?本帅看你们是已经在准备迁徙,不知道是准备迁往何处?”
“我们客水族的聚居地主要是景州的南平、当吴和瑶山三县,其中南平最为富庶,位于西江西岸,而当吴和瑶山两县则是在西江东岸。我客水族兵力不过五万,便是举族动员,总兵力也不超过十万。所以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放弃南平,退守西江东岸,依托西江天险对抗金花大军。”
独孤继续问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不过朴志成乃是一代名将,若是你们在战败了,那又如何?”
水正的脸上一阵犹豫,不过最终还是说道:“两位对我客水族有大恩,若是老夫还遮遮掩掩,那未免太让人寒心了。实不相瞒,秦川路世子李萧漠已经秘密通知了老夫,说若是战事不顺,我们尽可以迁往秦川路或者是豫州路西部地区,保证绝对不干涉我族现有的风俗习惯。并且承诺只要是在秦川路李家的控制范围内,他们都必定能够保证我族的安全。”
血杀和独孤二人都是猛地一惊,若说宋君临已经暗中控制了滇南路的应义二州,并且图谋滇南五族,那还比较容易接受。毕竟宋家图谋滇南路已经不是一两年的事情了。但是没想到远在秦川路的李萧漠居然也在暗中插手滇南的事情,他的手这未免也伸的太长了吧?
不过血杀二人也不得不承认,李萧漠的这一手确实是一步好棋。客水族的实力虽然是滇南五族之末,但是怎么说也有百万人口。若真的能够将客水族收入囊中,不仅能够在清风境内获得一个好名声,而且也平添了百万人口和劳动力。而李家以后若是图谋滇南,那么不仅有了许多熟悉地形的士兵和向导,而且也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况且以李铁鸣父子的精明,他们必定能够找出许多理由和借口,将客水族安置在他们的原籍,也就是豫州路西部的洛州和丘州,那样,李家的势力也能够顺理成章的蔓延到这里。真可谓是一石数鸟。看来李萧漠能够被称之为神州十大英杰之中最为出色的一人,确实是当之无愧。若不是河套大军千里来援,并且击溃了金花大军,那么李萧漠的这一招必定能够得到完美的结局。
“那族长现在是何去何从?”独孤试探着问道。
水正轻轻叹了口气:“两位大帅今日虽然暂时打消了金花王朝对我族的威胁,但是只要朴志成一日不死,那就必定会举兵北上。若是河套大军能够派兵在这里驻守,那我族必定能够提供一切所需,并且让族中子弟配合。但是如果两位只是暂时在这里歇脚的话,那么我们还是准备全族备战,实在不行便准备迁徙。毕竟以我族的兵力,还是无法和金花王朝对抗。再说,沙丹等野心勃勃之人必定不会雌伏太久,日后就算是滇南四族,也够我们头疼的。”
血杀沉默了一下,这才说道:“那么族长还是准备迁往秦川路和豫州路?”
水正点了点头:“老夫确有此意。豫州路毕竟是我族的故居之地,虽然数百年过去了,但是能够回到那里依然是一件好事。只是老夫也听说了这个地方正处于战争前沿,但是料想到有朝廷和和秦川路的大军守卫,想必不会有问题。”
血杀心中轻蔑的一笑,水蒸虽然是一头老狐狸,但是他和独孤也不是易于之辈。只一看水正那眼神,血杀便明白了水正心中的想法。于是轻叹了一声说道:“可惜的是西北二路太过遥远,而且西北乃是朝廷的直属之地,绝对不会允许部落长老充任流官,一切的权力都必须收归当地政府。不然,本帅倒是可以让族长选择西北。”
水正的神情一怔,脸上挤出了几分笑容,这才说道:“老夫也不是不愿意迁居河套,只是西北太过遥远,而且族人们也习惯了群居,到了那边之后恐怕会不习惯。”
血杀一阵冷笑,对于这些部落长老的心思,他又岂能不了解?全族的生死固然重要,但是自己的权势也同样重要。刚才水正明显就是在要价,但是作为河套的高层,血杀绝对不愿意开这个头。
客水族若是迁居西北二路,那么凭借着他们长久的生活惯性和现在西北二路地广人稀的状况,他们必定能够迅速壮大,然后成为地方上的一大势力。水正虽然是忠于神州,但是也仅仅是忠于神州,而不是忠于河套或者昊天。就像是李铁鸣张苍雄和宋君临,他们也是忠于神州的,但是他们却又怀有别的打算。若是让水正在西北生根发芽,以昊天对真正天朝子民的宽容慈爱,那焉知道水正会不会成为另一个世家?
如果有朝一日客水族真的能够迁居河套,那么血杀也必定会建议昊天将他们的部落打散,绝对不能够让这些地方势力坐大。当然,这样的条件,若非是客水族走到了尽头,也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独孤很显然也是明白了血杀的意思,脸上贼贼的一笑:“族长,今天承蒙贵族的招待,我们河套上下都是特别的感激。只是远道而来,并没有携带任何的礼物。这样吧,某人就送给族长你几万劳动力。不知道族长满不满意?”
“那怎么好意思?”水正连忙谦虚的说道,不过他马上就明白了独孤所说的劳动力是什么,脸色顿时就变得苍白起来,连忙摆着手说道:“独帅好意,老夫心领了。独帅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而血杀则是猛地饮了一大口酒,独孤这人还真的是流氓无赖到了极点,水蒸虽然是老奸巨猾了一点,不过终究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了,而且对神州也是特别有感情的。再说,今天晚上的招待还是很不错的,干嘛这样去吓唬这个老人家了?他所说的几万劳动力,自然就是三万金花战俘。金花今天虽然战败,但是只要河套大军一离开景州,朴志成必定会再次北上。而客水族若真的是收下了这几万战俘,恐怕是连睡觉都不会踏实吧。
“即然这样,那本帅今天就算是白吃了。”独孤笑着说道,不过表情却是特别的狰狞:“看来,这群金花猴子只好送往西北交给边帅看管了。反正我们西北现在正缺少劳动力,让这些猴子去干干活进行一下劳动改造也是好的。我们天朝毕竟是礼仪之邦,可不能做出惨杀战俘的事情。只是,就害怕边帅担心这些猴子两非粮食,别一刀宰了他们,那就可惜了。”
林邑一战,河套大军基本上是瓦解了金花王朝短时间里面对大湖路的威胁,也暂时稳定了滇南路的局势。金花大军在当日强攻鹿州之战和前些日子的林邑一战中,总共损失了十万大军,而金花王朝的正规军也就只有三十万,在丧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和两位上将军被严重打击之后,想必金花王朝也会老实一段时间。
而无论是滇南路的哪方面实力,在面对着这支仅仅是以两万精锐就扛住了金花十万大军并且俘敌三万的辉煌战绩的河套劲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得不好生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尤其是在知道了独孤和血杀的嗜杀之后,让他们深刻的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两个人这不是好惹的主儿,只有拳头大才是老大。如果真的是惹火了这两个杀神,那谁知道这两个人会有什么反应。因此不管是谁,即使是掸族的沙丹和呆在大湖路的宋君临,对河套大军都是敬而远之。因此在这样的情况下,滇南的形势还算稳定。
豫州路东部的清风大军已经与极乐联盟对峙了将近两个月。卡辛巴斯是已经到达了扬州路,而东北三国在扬州路宁州的驻军也增加到了四十万。加上东倭十万征调而来的陆军和极乐圣教的二十万大军,以及加藤鹰的十万水师,压得清风这边是喘不过气来。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卡辛巴斯一直没有发动攻击,他来到宁州就像是来养病的。即使是金宗彪等人数次提议,但是卡辛巴斯都只是让他们进行联合作战演练。但越是如此,清风就越不敢放松。人的名,树的影,卡辛巴斯名垂天下六十年,生平百战未尝一败,死在他手下的清风将士是不计其数,即使是铁真,对于这个强劲的对手也是特别的惮忌。
而在清风的这边,则是聚集了秦川路李家的二十三万水路大军,河套昊天雪倾城的十五万联军,皇叔刘难度的青龙军团,向行的东方军团,朱兵扬的北方军团以及淮水张家的四万水师。加上地方驻军,也有八十万兵力。但是清风联军的战斗力绝对比不上东北联军,而最主要的问题是清风内部号令不一,即使是德高望重的铁真,也不可能让所有的军队都听从自己的调遣,所以现在是以防御为主。而天都圣京之中虽然还有刘难策的禁卫军团和呼必延单的龙骑军团,但是面对着天都圣京南面明辉和兵恒的联手压力,可以说是完全无法动弹。
战争的双方都明白,现在大战虽然还没有爆发,但是只要双方一开战,那么必定是不死不休。清风这次若是战败,那么恐怕连天都圣京都不能够坚守,而秦川路必定会成为战争的前沿,张家的环境也会更加恶劣。说得难听一点,清风就是亡国在即了。而极乐联盟若是战败,那么东北三国一定会退回幽云十六州,全力应对清风的反扑,而盛极一时的极乐圣教恐怕也会遭到灭顶之灾。唯有倭人能够凭借着强大的水师撤出战场。失败,对任何一方都是难以承受。所以现在的双方都是抓紧了这一段难得的时间,积极备战。
而在淮水的丹州和平州地界,张苍雄则是集中了淮水的二十五万陆军,加上三万水师原地待命。在他的身后,则是刘难尚的残破不全的朱雀军团,不过现在的朱雀军团已经补充完毕,只是新招的数万新兵,战斗力根本不敢保证。现在极乐圣教明辉和军师兵恒的二十万大军是杀气腾腾的压在了饶州地界,北可支援豫州战场,西面可以威慑天都圣京和淮水张家,南面可以接济还在江南路的朱兆,完全成为了一颗钉子,死死的盯住了张苍雄的一举一动。
如今的清风帝国,唯一一家拥有强大的机动兵力的,就是益州路的宋家,但是宋正风总是借口逻些王朝图谋不轨,麾下庞大的兵力就是不愿意东进。而宋君临在大湖路也像是生了根一般,任凭朝廷诸多催促,但他就是纹丝不动。而由于大湖路的驻军已经全部被靖南公抽空,宋君临现在已经在接手当地的行政权,不臣之心,昭然若揭。
不过这也确实是唯一一支能够对江南路的朱兆产生威胁的军队。极乐圣教虽然拼命的扩张实力,但是由于人口和实力的限制,因此五十万兵力已经是极限。朱兆等四大名将各自领兵十万,而教主程显清则是率领着极乐圣教最为精锐的十万护教亲兵。由于东倭渡边下文的大军已经撤出了江南路以便应对豫州路即将到来的暴风雨,现在的江南路,也就只有朱兆的十万大军。只是周围的欧阳靖忠和张苍雄都是有心无力,而且朱兆也确实有些本事,所以这才在江南路站稳了脚。然而,若是让周围的清风势力腾出手来,那朱兆的日子必定不好受。
当然,要等到周围的欧阳靖忠、张苍雄或者血杀腾出手来,那怎么都是清风瓦解了豫州路极乐联盟的威胁之后。但是宋君临不同,先不说白耳军团的战斗力如何,单是他身后宋家多达三十万的机动兵力,便足以让周围任何一家势力头疼。至于益州大军何去何从,所有的人都不明白。就是宋君临自己,心中也不甚明白。
至少现在宋君临就站在地图前面,看着墙上硕大的清风帝国地图发呆。扩军之后,益州路的总兵力已经扩展到了四十万人,在任何情况下,能够调集的机动兵力都能够达到二十五万。但是究竟是北上还是南下还是西进,宋家自己也不清楚。
若是北上,那么目标自然就是昊天控制的河套。昊天现在虽然占据了河套三路,但是由于西北向来贫瘠,又遭受过大乱,以河套现在的经济实力和人口规模,宋君临实在想不通河套怎么支撑起四十万大军的。现在的河套三路虽然还有二十多万大军,但是他们的战线毕竟太长,而且士兵大多都是新兵,只是边重行此人确实不好对付,而且血杀和独孤的十万大军就在滇南路。若是*急了昊天这个一根筋的疯子,天知道他会怎么做。别的人就不说了,独孤宇明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当年宋家以数倍之力围攻独孤的山寨,结果伤亡数万也没有把寨子拿下来,最后才不得不将他招降。此人乃是白耳军团中最为彪悍的将领,若是与他对阵,即使是宋君临自己也没有把握。
若是西进,那么自然是图谋血色高原上的青宁路和逻些王朝。益州路缺马,也缺少骑兵纵横驰骋的条件。除了益州路中部的盆地底部,其余地方都是起伏的丘陵和崎岖的山地,因此宋家的主力都是步兵。这样单一的兵种结构,自保固然有余,但是进攻却嫌不足。若要想问鼎中原,那必定要建立强大的骑兵。而生产战马的血色高原自然是宋家的首选。
只是,逻些王朝和宋家并不接壤,况且乌必苍雄的身后就是一心想要吞并天朝的中大陆强国飒珊王朝。血色高原的地势险要,若是短时间内拿不下逻些,那么飒珊必定会应请出兵,宋君临倒不是怕和飒珊交战。既然要问鼎天下,那么必定要和周边的各大强手一一对阵。只是现在还没有到交手的时候,宋家现在想的就是尽快统一河南,然后依托河南的人力物力财力,收复幽云十六州,最后铲除周边异国,而不是提前在和飒珊王朝的战斗中消耗了实力。
青宁路向来地势险要,虽然东部与益州路的雅州、为州和宜州交界的地方坡度较缓,但是那也仅仅是增加了血色高原骑兵居高临下的冲击力。而血色一族的战斗力之强,即使是宋家的当家军团白耳军团也不敢轻视。况且血色高原已经和河套结盟,两大势力联手,纵然是宋家沉淀百年,也不敢轻易与之叫板。
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南下了。欧阳靖忠虽然在西江北岸有着近二十万大军。但是为了应对金花王朝和三越联军的威胁,完全没有余力顾及其他。江南路的朱兆虽然有十万大军,但是能够占据江南路,已经是朱兆的极限。除非极乐圣教有援军到来,不然他绝对没有余力西进大湖。如果能够拿下江南,虽然江南已经被极乐圣教和东倭王朝所洗劫,数百年积淀的财物都被洗荡一空,但是产生财富的底子还在。只是,以手中的十万兵力,似乎单薄了一些。况且从大湖路义州到江南路,战线似乎太长了,是不是应该先把滇南五族的问题给解决了,在图谋其他?
想到这里,宋君临的眉毛登时皱了起来,就着手中的一盏油灯,细细的看着墙上已经斑驳不堪的地图,沉思不语。
就在这时,大营之外突然传来了一声凌厉的哨声,然后便是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大营之中登时一阵慌乱。宋君临心中一惊,手中的油灯登时一晃,连带着灯油也洒出了不少。当下大喝一声:“来人!外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世子,有人袭营,兄弟们猝不及防之下伤亡不小。”副将宋平安掀开帘子,急冲冲的跑进来说道。
宋君临的脸色一沉:“谁吃了豹子胆?居然敢到我们白耳军团袭营,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没有?”
“还没有,对方趁黑摸进,现在又没有月光,因此无从判定对方的身份,但是他们的人数,至少有上万。”宋平安诚惶诚恐的说道。
“传令宋无柯将军,让他率军就地抵抗,若有擅自后退者,格杀勿论!本世子立刻整顿后军,然后与对方一战。”宋君临冷冷的说道。
就在这时,大营之外响起了一声暴喝:“极乐燕悲歌在此,谁敢与某人一战!”
极乐圣教?极乐第一勇将燕悲歌?他不是在淮水路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宋君临的眼中闪过一抹疑惑。
在大帐意外的确实是极乐圣教的燕悲歌,不过这次千里奔袭的当事人并不是他,而是被称之为极乐四大名将之首的朱兆。
能被称之为极乐四大名将之首,朱兆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当初在江州之外能够挡住张苍雄和刘难尚的联手攻击,便显示出了他的非凡的军事才能。而这次成功的千里偷袭,更是显示出了他敏锐的战略眼光,当真无愧为名将的称号。
虽然坐镇于江南路,但是朱兆对身边敌对势力的了解和分析一直未曾落下。在综合了豫州路战场的状况之后,朱兆坚定的认为,在短时期内,能够对自己的防区产生威胁的,也就只有正在大湖路休整的宋君临白耳军团,与其被动防御,不如主动出击。只要能够先打掉白耳军团,那么只要不出意外,江南便可暂时无忧。
然而,他手下的兵力毕竟有限,江南路本来就是易攻难守,周边的张苍雄和欧阳靖忠虽然此时都是自顾不暇,但是两个人都是征战沙场数十年的老狐狸,谁知道他们的心中是如何做想。他真正能够调动的兵力也就是两万人左右。有道是兵贵精不贵多,在经过了细致的分析之后,朱兆决定把兵力削减为万人。为了增加大军的攻击力,他还特地请示了教主程显清,将燕悲歌给调了过来,然后两个人率领着一万精锐,轻装上阵,采取昼伏夜行的方式,横穿江南路和大湖路,秘密进抵了宋君临大军的驻地。而为了保证大军行动的秘密性,他们沿途所经的地区的所有百姓,都被朱兆派出的先遣队全部刺杀。
没有人会想到朱兆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率先出手,而且是率领着一万精锐不远千里进行偷袭。在这个没有月色的夜晚,涂抹的一身漆黑的极乐士兵刚一进入大营,就给正处于睡眠状态的白耳军团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平时的时候,白耳军团总会为他们的一身白衣白甲感到骄傲,然而此时,他们却不得不为自己的盔甲付出代价。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白耳军团披上盔甲的士兵们是如此的引人注目。而极乐圣教的士兵则仿佛是融入了暗夜的幽灵,每一次出击,都必然是一条性命的终结。许多白耳军团的士兵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血溅当场。
然而白耳军团终究是益州路沉浸了数百年辉煌沉淀的精锐之师,虽然遭遇突袭,虽然局势不利,但是他们并没有想过要后退。无数的士兵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阻挡住了极乐圣教的兵锋,为自己的战友争取宝贵的时间。虽然付出了上万人的代价,但是他们最终还是挺了下来,至少宋君临在整顿好后军士兵的时候,前面宋无柯都还在苦苦支撑。
站在队伍的前沿,宋君临是一脸的铁青。双目中的怒火甚至能够将钢铁融化。他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在算计别人的同时,别人也在算计着自己。他也没想到,极乐圣教的战斗力居然强悍到了这种程度,连白耳军团都似乎不敌。
“点燃所有牛油火把,让前面的弟兄退下来,我们上!”宋君临冷冷的说道。极乐圣教之所以能够造成如此巨大的伤害,很大一个因素就是他们全身漆黑,敌暗我明之下,己方难辨敌军。而只要将大营照的透亮,那极乐圣教的优势也将由此丧失。
亲兵闻言,正准备上前传话,还没有走出两步,黑暗之中突然划出一根硕大的镔铁长矛,只一矛便将亲兵的脑袋砸的粉碎,只听得持矛之人一声长啸:“益州宋君临何在?敢否与燕某一战?”
借着身后的牛油火把,宋君临等人也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的模样,他大约三十多岁,手持一根长约一丈的镔铁长矛,须发皆张之中,一双牛眼瞪得老大,一张粗犷的脸上满是无穷无尽的豪气。他乃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宋君临等人看见的没有涂抹的极乐将士。不用说,这个人就是极乐四大名将之一的燕悲歌了。
“宋君临在此,逆贼还不授首!”宋君临抓住自己的长枪,大声喝道。能够被称为神州十大英杰之一,这固然与宋君临出生于益州路定西王王府有关,但是宋君临自己也是不可小觑。燕悲歌虽然骁勇,但宋君临相信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然而,当燕悲歌那重达九十斤的镔铁长矛夹杂着凌厉的呼啸声挥舞过来的时候,宋君临这才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小瞧了这个打铁出身的彪悍汉子。他的长枪虽然是将长矛的速度一缓,但是对于长矛的横扫攻势,却是完全没有化解。长枪当时就被反弹了回来,然后长矛以势不可当之势横扫在了宋君临的胸前。只听得一声脆响,乃是肋骨断裂的声音。而宋君临的胸甲也是迅速凹了下去,一口鲜血,甚至将燕悲歌的长矛都染红了。
这是怎样的力气啊?宋君临苦笑了一下想到。虽然自己仓促之间只能够提及七成的实力,虽然燕悲歌乃是蓄势待发,但是能够将自己一招便重伤,恐怕也只有河套那个传说中神阻杀神的信刻才能够相比。这个时候,宋君临总算明白了,个人武艺和沙场搏杀完全是两回事。
再次喷了一口鲜血,被部将拼死抢救回来的宋君临这个时候才艰难的说出了几句话:“宋正东断后,全军撤退,烧掉大营阻敌。”虽然身受重伤,但是宋君临的脑子还算清醒,白耳军团虽然精锐,但是军中苦无将才,而且看到自己重伤,士兵的战斗力必然会下降。而朱兆和燕悲歌都不是易于之辈,如此情况之下,要想扳回局势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何况是歼灭敌军。至于大营之中的战略物资,既然无法带走,那就不能留给极乐圣教以增强对方的实力,那还不如一把火烧掉。话刚说完,本来就是苦苦支撑的宋君临终于在支撑不住,转而晕了过去。
宋正东虽非将才,但是作为一名从军数十年的老军人,优点就在于在执行命令的时候能够坚定不移的执行。亲自率领着两万士兵一边纵火一边阻敌,拼死掩护着大队人马西撤。在这个时候,传统军人的刻板和严谨终于得到了展示。任凭着朱兆如何进攻,但是都被他率领着具有良好军事素养的白耳军团所挡住。反倒是白耳军团壮士断腕的纵火,给正在抢掠军用物资的极乐圣教造成了数百人的伤亡。
对于白耳军团的全军西撤,朱兆自然是穷追不舍。而负责断后的宋正东也是节节抵抗,这一追一逃之下,一直将白耳军团赶到了滇南路义州,朱兆这才停下了脚步。
将大军带到了大江边上,先洗尽了身体上的漆黑,痛痛快快的饮了几大口河水,吃饱了干粮,朱兆这才和燕悲歌探讨起昨晚的战事来。
“昨天晚上一战,白耳军团至少战死了四万人,但是我们的损失也不小。现在剩下的弟兄们也只有七千不到。好在这一战基本上是打瘫了宋家这支最精锐的军团的脊梁。短时间里,宋家将对我江南路不具备任何威胁。”朱兆喝了口酒说道。
燕悲歌也是大口的灌了口酒,这才哈哈大笑着说道:“这些都是大哥你的神机妙算。只可惜便宜了宋君临那小子,如果不是他的几个部下动作够快,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
朱兆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宋君临徒具虚名,留住他一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一个脓包,本帅还不将他放在眼里。”不过心中却是一阵感叹,燕悲歌能够被称为极乐第一悍将,确实不是浪得虚名。这个打铁出身的汉子,挥舞起他的镔铁长矛,双臂之力不下于千斤,即使是名列邪道八大高手之一极乐军师兵恒,要收拾他也要费一番手脚。根据兵恒的猜测,燕悲歌的实力,若是江湖对阵,应该能够和十大英杰打一个平手。但是在这种不注重招式,也不讲任何的技巧,只求杀伤敌人的战场之上,即使是十大英杰,也绝对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大哥,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东倭的船只还要后天才能够到达。”燕悲歌啃了一口干粮说道。在说到东倭的时候,燕悲歌的语气很是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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