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霸王 - 三国之霸王第33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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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离京的那一天我爷爷就在朝18邢氚旆ɑ疃调职,好容易找到空缺,蜀王又扣着不放人,还参了爷爷一本,硬说爷爷乱搞派系。皇上最恨下面的人拉帮结伙,结果连累我爷爷在京中的地位也大不如从前,原本一些很好的朋友也不再和我们来往,爹调任的可能也变得很渺茫5恨蜀王也是情有可原的。?br />

    莫桃点头,惆怅地道:“秋风凋碧草,世人逐炎凉。官场尤其是这样。这些与小姐找我有何关联?”

    何亦男摇摇头道:“没有关系。我是难得找到一个知己,忍不住多说两句,发发牢骚。秋风凋碧草,世人逐炎凉。这句话说得真好!”

    莫桃莞尔道:“我看小姐是太寂寞了!知己?我对你的了解就仅仅限于你是何逸禹的女儿,你娘当年差点当了武状元;你呢,除了知道我的名字叫莫桃,是榴园的二少爷以外,你还知道些什么,就妄称知己。小心被我骗了!”

    何亦男愕然道:“寂寞?对,就是寂寞,我在这里几乎没有朋友,你简直说到我的心里去了。我一见你就知道你是好人,根本就不会骗人。我还知道你的刀法非常了不起,你阿妈叫文玉卿,大哥叫狄远山,而你三弟叫莫天悚,你还有一个妹妹叫莫素秋。我说得对不对?”

    莫桃轻叹道:“好人?文家就没有一个好人!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何亦男看着莫桃道:“晋开不是好人,我觉得你们不应该和他修好。央宗小姐来的时候我曾经打算找她,但是她好像很不喜欢我,只肯让我见她的手下。”

    莫桃一句没听央宗提起过,不禁“噗哧”一乐:“那是她见你长得太漂亮,觉得你是她潜在的威胁,怕天悚见到你。你明天去不去祭鼓节?如果你也去的话,见到天悚千万要躲远一点。不然你爹可护不住你,你说不定会吃格茸的刀子。”

    何亦男一愣道:“三少爷很花心吗?那央宗小姐怎么不肯离开他?难道央宗小姐看见谁喜欢三少爷,就叫她的手下来打人?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

    莫桃摇摇头道:“正好相反,天悚就是太钟情一个女人了!天悚的那些女友都是央宗不大能惹得起的人,所以她还没有叫格茸打过人。”

    何亦男有些听胡涂了,喃喃问:“三少爷很多女友吗?那你还说他专情?”

    莫桃莞尔,岔开道:“何小姐,你找我来,除了不愿意我们和晋开修好以外,还有别的事情没有?”

    何亦男道:“我希望你能协助张捕头和韦捕头把晋开抓回云南,别让他留在叠丝峒。”

    莫桃诧异地问:“晋开得罪你?他应该不敢吧!”

    何亦男嘟囔道:“你不知道,晋开一天留在叠丝峒,张捕头和韦捕头他们就一天不肯离开,爹就一天不开心,隔不了多久就和张捕头、韦捕头吵一架。要是被朝廷知道爹阳奉阴违,帮一名杀害朝廷命官的钦犯,爹肯定还会被降罪的。留着晋开在叠丝峒始终是个祸害。”

    莫桃随口道:“那好吧,我也看晋开那家伙不顺眼,就在明天的祭鼓节上找个理由帮你宰了他。”

    何亦男大吃一惊,迟疑道:“你自己杀人不好吧?朝廷的犯人应该由朝廷审判处决!你随便杀人不也成了杀人犯?”

    莫桃忽然记起从前曾下决心只救人不杀人,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轻声道:“你知道晋开为什么会怕我们怕到要和我们修好吗?杀人犯?是杀人惯犯!我手上的血都能把你淹死。不和你说了,我该去叠丝峒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大刀,起身离去。

    何亦男一呆,不禁有些害怕。丫鬟菊香走进来道:“小姐,你和二少爷说好没有?他肯不肯帮张捕头他们抓晋开?”

    何亦男抿嘴一笑,自言自语道:“想吓唬我,我才不害怕呢!”

    菊香失声叫道:“啊?小姐,二少爷敢恐吓你?我们去告诉夫人!”

    何亦男急道:“不许你去对夫人多嘴!”探头朝窗子外面看去,正好看见一个远去的高大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又露出一个笑容。菊香急忙也神头朝窗外看去,疑惑地道:“外面没有什么啊!小姐,你笑什么?”

    莫天悚犹豫很久才低着头低声道:“蕊须夫人是一个妖精,就是祠堂里那幅画上面的那个老虎须,住在榕树的树洞中。其实那幅画的用意就是让文家的后人去找蕊须夫人,从她那里学会九九功。”

    文玉卿愕然失声道:“蕊须夫人是一个妖精?可是为什么你们开始都不肯告诉我?从她那里学会九九功?你开始说你永远也练不成九九功,不是因为你不知道练功的方法?”

    莫天悚起身把马车的帘子全部放下,然后道:“我刚刚从蕊须夫人那里得到九九功的秘诀,可是我自己出了一点问题,拿着秘诀也没有用。蕊须夫人一直在暗中保护榴园。小妖曾经警告过大哥,说是蕊须夫人很想搬家,从此以后再也不管文家的事情。从我和蕊须夫人的接触来看,她也的确是很想撒手,现在还肯照顾榴园,仅仅是出于诺言不得不然。可是飞翼宫、中乙等人都是一般普通人惹不起的人物,失去蕊须夫人的暗中保护,榴园就变得极为危险。我很害怕幽煌山庄的事情又发生在榴园。”

    文玉卿沉默良久,沉声道:“天悚,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如果榴园必须托庇于一个妖精才能生存,那倒不如让榴园也变成一堆灰烬。回去我就去烧掉祠堂中的那幅画,从此不要任何一个文家人去见那个妖精。”

    莫天悚一呆,摇头道:“不要!阿妈,我想榴园好好的。虽然我不姓文,但我也不能看着传了几代人的园子毁在我的手里!如果只是蛊苗,只是叠丝峒,我不会害怕,但是我们对手还有一大批武林人,有中乙那样神仙一流的人物,有曹横那样心狠手辣的妖精,有罗夫人整天对莫桃虎视眈眈想带走莫桃,更有不知道安的什么心的孟绿萝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冒出来。阿妈,这些人有正有邪,不一定都想毁灭榴园,但是他们都想把他们的意志硬加在榴园的身上。我情愿托庇于蕊须夫人,只有蕊须夫人从来不公开露面,也几乎不干涉榴园的内部事务。”

    文玉卿起身来到莫天悚的身边坐下,伸手拉着莫天悚的手,轻声道:“孩子,你还太年轻,有些事情体会不到。平庸是福!如果没有蕊须夫人在一边,榴园的人只能过一些平平淡淡的日子,可能会为一日三餐发愁,但是绝对不会牵扯进这么多恩怨之中。”

    莫天悚苦笑道:“可能我真的不懂吧!所以阿妈在大哥小时候什么也不教他,可是大哥依然不平庸,要不是有他一直在帮我,我肯定没有现在的能耐。”

    文玉卿笑了,摇头道:“你是说远山给你做的那些巧器吧?其实我也没有认真拦着远山学东西,不然他能学会机关术吗?当初是沛清不要我教远山的,开始我还没有完全明白,现在我知道了,沛清不愿意远山见到蕊须夫人。”

    文玉卿摇摇头,惆怅地道:“现在我才真正明白沛清那首诗的意思,卧薪十年磨一剑,暗夜难掩霜刃寒。而今快意纵恩仇,舞尽沧桑梦也残。

    “想当初沛清朝也练,夕也练,三九也练习,三伏也练,终于练成文武全才。说是卧薪十年磨一剑,真的一点也不过分,可这又如何呢?我现在情愿他什么也不会,是一个平庸的人,一直好好地待在榴园。恩啊仇啊的最能折磨人了!

    “天悚,你知道当初沛清的梦想是什么吗?我最开始不过就是一个丫头,他阿爸觉得我陪不上他,说他要是喜欢,就直接把我收在房里即可。沛清那么出色,我也觉得我配不上他,但是他坚持要给我一个婚礼。父子两人经常为此吵嘴。那时候沛清最大的梦想就是能让他阿爸同意我进门,不是从偏门进来作小,而是从正门进来当正房,他和我能有一个盛大的婚礼。他常常和我一起描绘婚礼的情景,还说成亲后要和我一起生十个八个孩子。

    “但是一直到最后,别说是盛大的婚礼,就是一个普通婚礼他也没有能给我。后来远山成亲的时候,我请了巴相所有的人来参加他的婚礼,到现在还有人谈论当初婚礼的盛况。可惜那场婚礼最后演变成一场悲剧,足足让巴相的人谈论了好几年的时间。”说到最后,眼眶忽然红了。

    莫天悚轻声叫道:“阿妈。”

    文玉卿抹抹眼角的泪痕,笑一笑道:“人老了,就是喜欢回忆从前。天悚,你有梦想吗?你的梦想是什么?”

    莫天悚叹息一声,抬头轻声道:“说了阿妈可不要笑话我,也不要以后就不疼我了。我从小就想有很多很多银子,比爹留给桃子的多很多很多倍;盖一座比幽煌山庄还大十倍的园子,让家里所有的下人都听我的,不听桃子的;让我妹妹名正言顺的叫我哥哥,别整天叫桃子哥哥;再打败飞翼宫,让爹知道我比他的儿子能干,他根本就不需要怕飞翼宫,他收养我是一个最正确的决定,因为我比桃子能干一百倍。”

    文玉卿一把将莫天悚搂进怀里,叹息道:“孩子,没想到沛清收养你,把你伤得这么深!你恨他吗?”

    莫天悚摇摇头道:“我恨不起来。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其实当初爹对我算不得很好,他只有在教我东西的时候才见我。不管我多么努力,做得多么好,他从来也不夸奖我一句半句,只要我出一点点错,他就罚我,甚至还不如曹横。可是我就是对他恨不起来,而我是那么恨曹横。”说着说着又激动起来,“我一直不知道爹当初为什么会那样对我,现在我知道,他并不想收养我,一切都是不得已,是中乙那个混账东西让他这样做的。可是我不明白,你们这些有钱人的恩怨为什么会把我这样一个和你们一点也不相干的穷孩子牵扯进来?有钱很了不起吗?早晚我要成为天底下最有钱的人!”

    文玉卿一呆道:“天悚,其实你还是恨沛清,对不对?你去找飞翼宫也是为了沛清,对不对?”

    莫天悚凄然泪下,哽咽道:“阿妈,你不知道,财旺和翠菊跟爹根本就没办法比,不管是人才武功,还是学问修养,他们都是一在天,一在地。为什么我的爹娘是那样一对粗俗的人,而桃子的爹就是那样出色的一个人?”

    文玉卿摇摇头道:“孩子,这你就不对了!虽然我没有见过财旺和翠菊,但我想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当儿子的怎么可以嫌弃自己的父母?”

    莫天悚怒道:“狗屁!天底下太多不是的父母!我又没有让他们把我生下来,更没有让他们用我去换银子!我早晚要他们知道,他们丢弃的是一个天才!他们不是喜欢银子吗?我比天下所有人都会挣银子!我要把他们从地下揪出来,用银子砸死他们!”

    文玉卿吃惊地叫道:“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的父母?”

    莫天悚冷冷地道:“我说错了吗?假如当初来找翠菊换孩子的是一个穷人,她还会换吗?你知道最后财旺是怎么死的?他就为了挣一两金子,好用这一两金子给翠菊打一支金钗。哼!别说是一两金子打的金钗,就是用十两金子打的金钗我也可以给他们打一箩筐出来!”语气冷得要结冰,可是泪水却汩汩而下,怎么也止不住。

    文玉卿又是一呆,用手巾轻轻擦去莫天悚脸上的泪痕,轻声问:“你究竟遇见什么为难的事情了?怎么这样激动?说出来,看阿妈能不能帮你。”

    莫天悚低头沉默良久,好容易才慢慢稳住自己的情绪,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其实我刚才就告诉你的,我可能永远也练不成九九功了。”

    文玉卿一听就火了,咬牙切齿地道:“又是这个蕊须在捣乱!那个挨千刀的老妖精,等我看见她,非把她剁成肉酱不可!孩子,你别再上蕊须夫人的当!练不成九九功我们就不练九九功,有什么大不了的?”

    莫天悚愕然看着文玉卿,迟疑道:“阿妈和蕊须夫人有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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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章 往事

    更新时间2011…8…25 8:33:46  字数:5386

    文玉卿点点头,拉着着莫天悚的手轻声道:“这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了。我刚才告诉你,沛清一直想让他阿爸接受我,他们总吵架。有一天,他们又吵起来,他阿爸就说,我管不了你了,你也长大了,该是我离开榴园的时候了。

    “第二天沛清的阿爸就走了。沛清没有让他阿爸承认我始终不甘心,在家里等一年,他阿爸也没有回来,于是沛清决定出门去找他,一定要让他同意我们的婚事。

    “文家有一个传统,出门前一定要去拜祭祠堂画上的那颗树。沛清决定出远门,于是也去拜祭那棵树。他是早上去的,一直等到天黑才回来,回来以后就要了我。当时我很吃惊,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因为沛清一直坚持不收房,要给我一个婚礼。现在我明白了,他就是遇见蕊须夫人这妖精。

    “女人当然很想有一个明媒正娶的婚礼。可是我知道我和沛清差那么远,所以我从来不反对沛清的任何决定。而沛清也对我很好。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地生活了半年之后,我怀上远山。

    “我非常高兴,但是沛清却一点也不高兴。他说,他必须到一个很远很远的高山去,不管孩子是男是女,都叫他远山。是远山带走他的阿爸,也带走我孩子的阿爸。我听后很不明白,也很害怕,一个劲地求沛清不要走。沛清怎么也不肯答应我。

    “沛清对我说,他要走了,我们母子的生活今后就没有人照料,让我选一个喜欢的人嫁过去,找一个男人来代替他。

    “天悚,我听到这句话的感觉大概就和你刚刚知道自己的身世差不多。可是无论我怎么求沛清,沛清都不肯改变他的决定。我说多了以后,他干脆离开榴园,一个人去到榕树的树洞中去住。我想那样的地方怎么可以住人呢,在家里想了好几天,还是不顾文家不准女人去黑龙潭的禁令,也追去黑龙潭。

    “我看见沛清正在和一个男人打架,旁边还站着一个妖艳的女人。那女人就是蕊须夫人。”

    莫天悚一直没有插话,这时候却忍不住插言问:“那男人是谁?是不是一个道士?”

    文玉卿愕然摇头道:“你怎么会想到是一个道士?难道你以为是中乙?不是他,那男人是蕊须夫人的夫君龙血真君。你知道他们打什么吗?龙血真君说沛清勾引蕊须夫人,他们在争女人!

    “我终于明白沛清为何会要我嫁人了,原来他已经另有新欢!我一直不明白蕊须凭什么能迷惑沛清的心,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她是一个真正的妖精。沛清以前从来也不正眼看其他女人一眼,可是他后来又被飞翼宫的妖精迷惑住,离开飞翼宫也不肯回巴相。天悚,这是教训,你今后千万别相信任何妖精的话。梅姑娘再美,她也是骗你的!”

    莫天悚忍不住道:“阿妈,翩然绝对不会骗我。蕊须夫人看起来也很正派,不会和爹有什么,那多半是他们合起来演戏骗你的。”

    文玉卿摇头叹息道:“你也被妖精迷惑住了。他们不是演戏。那时候我非常相信沛清,看到那一幕也以为他们是在演戏,不然他们早不打架晚不打架,为何会在我去的时候打架。可是我回家以后还是很生气。沛清不是想我嫁人吗,我就嫁给他看,省得他在我面前演戏。于是我把巴相最下贱的一个无赖找来榴园,当夜就嫁给他。这人就是狄丰。”

    莫天悚一呆道:“阿妈,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文玉卿叹息道:“我知道我的脾气一直不好,心头一生气,做事就过分。我嫁给狄丰以后没有让狄丰碰我一下,又去了黑龙潭。我竟然又看见沛清在和龙血真君打架。这次我没有看见蕊须夫人,那时候沛清不是龙血真君的对手,被龙血真君打得吐血。我很心疼,忍不住冲过去叫道,沛清,我已经听你的话嫁人了,你跟我回去吧。

    “谁知道沛清一下子推开我,对我说他已经厌烦我,叫我不要再来找他。我不相信沛清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一激动,差点小产。沛清大概心软了,命令阿寿送我回家。忘了告诉你,我弟弟文寿也就是你的崔管家,一直跟在沛清身边,连沛清去蕊须夫人那里的时候也不例外,知道沛清所有的事情。

    “回家以后我不甘心,就追着阿寿问他沛清和蕊须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答案不提也罢。可是那时候我还不相信,一心以为是阿寿是帮着沛清骗我的,一心盼着沛清能回家。唉!女人很多时候真是很傻!

    “那时候我天天数着日子过。那天正好是沛清去黑龙潭一个月,沛清终于带着阿寿回到榴园。天悚,你可以想见我有多么高兴。沛清见我嫁的是狄丰无法忍受,当夜就让阿寿去杀了狄丰。可怜狄丰进榴园后就觉得是天上掉下馅饼,一直循规蹈矩想改过自新。尽管我不理他,还是对我千依百顺,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唉!天悚,我真的觉得对不起狄家的人。后来狄关来找我,我看他还能干,就把榴园交给他管理。一晃,他也在榴园住了二十多年,管家也管了有十几年的时间。只是他到底也是无赖出身,我说过他不知道多少次,他从前的坏习惯总是改不掉,最后栽在赌上面。”

    莫天悚道:“那我回去以后再好好想想,看怎么能不让别人说闲话,又能免去狄总管的处罚。”

    文玉卿摇头道:“不用,天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次也是狄总管自己先做得不对。我因为自己是下人出身,一直对榴园的下人管得很松,搞得榴园现在是没有什么规矩可言。你整顿一下也是应该的。”

    莫天悚笑一笑道:“阿妈又想我来作恶人。其实幽煌山庄的规矩也不严,比如说大哥来了以后就一直和我住一个院子,弄得红叶对他想入非非的。其他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绝对不可能让小厮和丫鬟同住。不过也幸好如此,不然我要是真拿大哥当个小厮来用,阿妈也该恨我了!”

    文玉卿本来很激动,被莫天悚一岔,平静不少,莞尔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有话接着。”

    莫天悚失笑,又问:“那后来呢?”

    文玉卿的语气平淡很多,道:“阿寿杀死狄丰以后,沛清在表面是又和我和好如初,但是我还是发现他经常愣神,一个人对着黑龙潭的方向发呆。那时候我才开始怀疑他真的是和蕊须夫人有私,但是我不敢问他,我很怕证实。

    “这样一直到远山满月。那天沛清很高兴,喝了不少酒。一个劲地说只有我才是真的对他好。我开始听不明白,后来沛清有些醉了,我才知道,他是被蕊须夫人赶回来的。起因是龙血真君再也无法忍受蕊须夫人和沛清在一起,自己一个人独自离开了黑龙潭。

    “这对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我做了一件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我跑去追问阿寿。结果被沛清发现。沛清说我不相信他,要丢下我们母子离开巴相。我一直求他不要走,但是他还是走了。我又去求阿寿不要走,但是阿寿也走了。我气疯了,就对他们说,你们走了以后就永远也不要回来。结果两个人一起答应我,以后永远也不回来。

    “后来我知道沛清离开飞翼宫以后,曾追到幽煌山庄去。告诉他我当年说的是气话,求他回来。可是他依然不肯回来,他说他没有当那是气话。

    “天悚,阿妈的脾气不好,一着急就会说一些气话,但是你千万可不要学我。有些气话是很伤人的,说了以后一辈子都会后悔。”

    莫天悚一呆道:“阿妈,我看爹不会因为一句气话而不回巴相。我听中乙提过一句,当初爹去九龙镇是听了他的意见。我想爹是没办法回来。”

    文玉卿道:“对了,我还忘记对你提中乙那浑蛋东西!那家伙道貌岸然,其实最是阴险不过。你以后千万别上他的当!”

    莫天悚诧异地问:“中乙也和阿妈有仇?”

    文玉卿道:“他最不是东西!当初沛清的阿爸一走,他就出现在巴相,很快和沛清成为好朋友,其实他只是想借助沛清去接触蕊须夫人。”

    莫天悚道:“中乙有东西在蕊须夫人那里,一直要不回来,大概是想爹帮他偷回来吧。不过我看他到不像是坏人,只是他的徒弟罗天简直坏透了。”

    文玉卿冷哼道:“不是坏人也不是好人。朋友是什么?是要互相帮忙的,不是用来互相利用的。我也听阿寿提过文家的人去飞翼宫是为修炼的方法。我从来也没有看见过一个修成神仙的人,所以不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从幽煌山庄回来以后就想找蕊须夫人算账。不是她,沛清何至于一定要去飞翼宫?不是她,沛清离开飞翼宫以后又何至于不肯回巴相?刚才你也证实说文家人去飞翼宫是为了修炼的方法。那么我问你,修炼的方法只有飞翼宫才有吗?蕊须夫人能修成人形,她会不会修炼?她为什么不把修炼之法告诉沛清?中乙自称是什么洞天福地出来的人,他又会不会修炼?他又为什么不把这方法告诉沛清,非要让沛清丢下我去飞翼宫?”

    莫天悚莞尔道:“我知道了,阿妈,不管是谁,只要是妨碍爹和你在一起,就是你的仇人。可是你也不赞成我和翩然在一起,也该算是我的仇人。”

    说得文玉卿啼笑皆非,伸手就在莫天悚的头上拍一下,怒道:“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我看你不开心,把以前的丑事都说给你听,你还取笑我!”

    莫天悚撒娇一样躺倒在文玉卿膝盖上,轻声道:“有个妈的感觉真好!谢谢阿妈,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文玉卿的眼眶又有些红了,急忙笑一笑,轻轻抚摸莫天悚的脸颊,低声道:“你就是嘴巴甜!对我来说是能有个儿子的感觉真好。远山和桃子都和我不贴心,素秋又实在是不太懂事。天悚,你可千万别有事啊!你的武功现在已经很好,别太计较是不是能练成九九功。我希望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在后面的行程中,莫天悚一直赖在文玉卿的马车上没有下车,车帘子也没有掀起来。央宗不好去打扰他们,便显得不大开心,时不时地拿胯下的坐骑出气。

    天黑的时候,他们到达狼墨县。还没有进县城,张捕头和韦捕头就迎出来。听到下人禀告的莫天悚终于下了马车。央宗趁着两个捕头还没有到,忍不住凑过去低声嘟囔道:“没见过一个男人这么粘着妈的!”

    莫天悚莞尔道:“幸好你还知道里面的那个是我阿妈,不然更不知道你会说什么了!别生气,晚上我陪你去看星星。”说完以后拉着央宗一起去应酬张捕头和韦捕头。

    莫天悚对于能在此地见到这两个人也是奇怪,问了几句以后才知道莫桃和知县何逸禹一起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定好位子给他们洗尘。莫桃做事情不讲排场,也很少张扬,对官场上的人虽然不是敬而远之,也不主动去巴结,莫天悚不免疑惑。回头对文玉卿说了一声,文玉卿向来不耐烦应酬官场的人,借口累了,要直接去客栈休息。张捕头和韦捕头竟然说已经在县衙的后院安排好住处。

    莫天悚更是疑惑,不大放心,本想先把文玉卿送到县衙,进城以后莫桃也迎出来,说是没关系,但他不要央宗跟着去赴宴。莫天悚和文玉卿、央宗分手,让张捕头和韦捕头送文玉卿去县衙,自己跟着莫桃朝酒楼走,路上问起莫桃是怎么回事。

    莫桃低声道:“晋开在叠丝峒。邓秀玉有一种很讨厌的毒药叫做散血丹,我觉得在叠丝峒谈对我们不利,下午去叠丝峒的时候就硬把晋开请来狼墨县城。这个宴会喝好了就是和头酒,喝不好就是鸿门宴。”简单说了说大概的情况。

    莫天悚像是不认识莫桃一样打量他一眼,迟疑道:“你想和晋开和解?你不是最恨晋开那样的人吗?我早上才去找了双销帮的麻烦,真没有想到双销帮居然是晋开弄出来的!”

    莫桃道:“双销帮取销魂销金之意,听名字就和从前的陶然会差不多。我去叠丝峒看了,叠丝峒里面大约有两千多人,都对邓秀玉很忠心,又有何知县暗中支持,目前我们的力量还不足以和邓秀玉硬碰。正好邓秀玉想和解,我们不如趁机与他们和解,至于以后的事情看发展再决定。另外我觉得昆明知府不告诉我们晋开的下落很奇怪。按道理说,知府在不久前才得了我们那么大一份厚礼,告诉我们晋开的下落又对他只有好处,他没理由瞒着我们。所以我想借晋开来试试知府。不过最后是不是要对付晋开你拿主意。”

    莫天悚又是一愣,疑惑地道:“以前你不是最讨厌这些别有目的的幕后交易吗?你今天怎么了?”

    莫桃道:“天悚,晋开怕我私下出来和你商量,我是靠尿遁才出来的。我们别在路上耽搁,你的问题回去以后我再和你详细说。你只是说你想不想对付晋开即可,我一会儿好配合你。”

    莫天悚沉吟道:“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得罪知府,知府不拿住晋开对百姓也交代不过去,但是我们也不能让知府以为我们好欺负,可以让他随便用。我看我们杀掉晋开,让张捕头和韦捕头带颗头回去。至于邓秀玉,目前我们树敌太多,能和解我也赞成和解。”

    莫桃愕然道:“可是邓秀玉目前和晋开是一伙儿的。我看邓秀玉也是借晋开试探我们的,杀晋开必然更加得罪邓秀玉,不可能再和解。”

    莫天悚摇头道:“邓秀玉是万不得已才想到和我们和解,也不是真的想和我们和解。这妖精看来是个利益至上的东西,她想和我们和解最大的原因不是因为怕了我们,而是在于我们和昆明知府的关系。既然知府已经知道双销帮是晋开在作怪,还不让公差三天两头去他们那里?邓秀玉在云南的生意是不可能再好好做下去的,所以才想到要和解。她和晋开不久前还是冤家对头,我们杀掉晋开也不见得她就会和我们翻脸。晋开必须杀,既是杀给知府看,也是杀给邓秀玉看。”说着迟疑一下,又改变主意道,“我看还是明天再说。今夜先敷衍他们一下。”

    莫桃皱眉道:“我好不容易才逼着晋开离开叠丝峒……算了,我还是听你的,就先敷衍一下他们。”

    莫天悚急忙道:“不是!桃子,我也是越想知府的态度就越奇怪。想一会儿跑一趟昆明,找南无问一问再决定晋开的事情。”

    莫桃吃惊地道:“这里离昆明五百里,你一来一回得花多少时间?”

    莫天悚道:“一会儿我露个面,吃点东西就走。有挟翼帮忙,明早我应该就能回来。这里你先应付着,一定等我回来再决定。”

    莫桃迟疑道:“要不你坐镇,让我替你跑一趟昆明?”

    莫天悚怕南无不肯对莫桃说实话,也怕消息传来传去出错,摇头道:“不用,明天我们可能全要靠你的花雨刀法才能脱身,你今夜好好休息。”

    莫桃笑一笑道:“随便你。”

    莫天悚又觉得莫桃有些古怪,正想问问清楚,晋开在铁胜的陪同下从酒楼中出来,大声笑道:“二少爷,我就猜到你是私下出来找三少爷的。你们两兄弟商量好没有?”

    莫天悚迎上去,亲热地搂住晋开,笑道:“桃子是怕我得罪好朋友,先来给我打个招呼。”

    莫天悚坐下后不久就发现晋开有意无意地总提他们和昆明知府的关系密切,一提何逸禹就不大高兴,走的时候便特意叮嘱莫桃一定不能得罪何逸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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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一章 根源

    更新时间2011…8…25 8:34:33  字数:5448

    南无见到莫天悚,第一句话就是:“三少爷,出了什么大事?你怎么这时候来昆明?”

    莫天悚指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南无坐下,缓缓道:“我也正想问你这个问题,昆明出了什么大事?为何知府无缘无故地会疏远我们?你上次去榴园是不是瞒着我这件事情没有说?”

    南无愕然道:“你怎么知道的?你还在昆明的时候,田慧就发现官府时不时地爱来找我们的麻烦,但是还不算严重,她也没有当回事,一心想着以和为贵,每次公差来都笑着敷衍过去。谁知道你走以后,知府身边的王师爷突然过来,开口要一千两银子。田慧想着数目不大,给了他银子,可是却越想越不对劲。接着青雀他们就到了,我们才知道幽煌山庄也出事。我去榴园本想向你讨个主意,看你已经有那么多烦心事,就想回来自己解决。”

    莫天悚皱眉问:“那你解决了没有?”

    南无摇摇头,苦恼地道:“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白天王师爷又来了,硬说我们药铺中人参是用萝卜做的,开口要一万两银子的遮羞费。我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没有给。”

    莫天悚沉吟片刻后道:“给他们!绕过王师爷,你立刻叫追日拿两万两银票和一把匕首去放在知府的枕头下面。等天一亮你就去见知府,直接问他想干什么。问出来以后给我送个信。”

    南无点头道:“好!我也觉得憋得慌,要不是你一再说不能得罪官府,我早就去问候知府大人了!”边说边起身来到门口,吩咐守在门口的丫头去叫追日。

    莫天悚又问:“最近知府是不是对妓院赌坊管理得很紧?”

    南无回来坐下,愕然道:“是的,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种地方一向多金,公差三天两头的去,每次去都不空手回来。很多人怕麻烦,也不敢去那样的地方。搞得这两个行业萧条不少,可是不少喜欢去那里的人精力太多没地方发泄,昆明的治安反而比以前差劲很多,单身姑娘是不敢自己出门了。”

    莫天悚失笑道:“那是知府该操心的事情,还轮不到我们来操心。我听说?没接管了我九龙镇上所有的生意,是不是?”

    南无十分诧异地问:“?没的事情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我都是白天才听青雀说的。”

    莫天悚疲惫地靠在椅子背上,缓缓问:“你不是说让青雀带着白鹤和黑鸦去收集金钱帮和西北联盟的资料吗?这么快她们就回来了?”

    南无道:“是青雀一个人回来的。她们刚刚知道?没还在九龙镇。青雀觉得古怪,先回来告诉我。问我需不需要告诉你。我看她是想找机会去见你。三少爷,人不风流枉少年,她也不要你的承诺和名分,你就当是随便玩玩,敷衍一下她不好吗?”

    莫天悚苦笑道:“我现在焦头烂额,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

    南无看莫天悚一眼,迟疑道:“其实我也知道,你在孤云庄的时候就从来不碰女人,此刻连央宗都没有要。只是孤云庄被毁,大家的情绪本来就很沮丧,好几天了,你一直没有在昆明露面。我让他们去巴相,他们都有些怕你,谁也不肯去。青雀的情绪也影响到追日他们,我们在这里的生意又很不顺利。我们现在可以说是四面楚歌,要是内部再不稳的话……”

    莫天悚叹息道:“别说了!我一会儿还要赶回狼墨县,现在去叫青雀过来吧。”

    南无又看莫天悚一眼,低声道:“看样子你最近都没有时间回昆明。我刚才已经让人去叫追日,北冥和东流去中原了,不如干脆把凌辰、春雷和田慧也叫来。你和他们随便说说,也免得青雀缠着你。”

    莫天悚点头道:“也好。本来我看时间很不合适,不想打扰大家休息的。”一直南无吩咐完丫头,又回来坐下,莫天悚才接着道,“我有一个很不好的直觉,我们从来也没有得罪过昆明知府,他找我们的麻烦,根子不在我们这里,而是在成都。既然青雀回来了,就让她跑一趟成都。”

    南无愕然道:“你是说蜀王那里出问题了?不会吧,最近我们才给他一份厚礼。”

    莫天悚苦笑道:“?没联合外人做下那么大的案子还能正大光明地待在九龙镇,要说是没有官府暗中支持,打死我,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弄清楚蜀王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其他我都不怕,就怕是龙王在后面用力。”

    南无心头也是一紧,担心地道:“不会吧?你不是已经给了他一刀吗?”

    莫天悚叹息道:“他是妖精,我那一刀对他的伤害不大。我也希望不是他在背后捣乱。”回头看看门口还没有动静,振奋一下精神,低声道,“我还想和你商量一个事情。你有没有觉得我们的人手很不够用?”

    在奔袭无回寨的过程中,洪剑凌的人表现实在差劲。回来以后南无就对他们进行整顿,虽然成效很大,但南无还是觉得他们不堪大用,当即点头道:“我也早有这感觉,只是在外面直接找的人怕不可靠。其实我倒是觉得从前龙王在孤云庄的做法很好。”

    莫天悚微笑道:“我也有这样的想法。不过龙王的培养周期太长,而且训练也太艰苦,一般人根本吃不消。顶尖的人才我们现在已经有不少,所以我打算物色一些看得过去的人,让阿妈帮我稍微训练一下。你觉得行不行?”

    南无道:“当然行!要不要我帮你选人。”

    莫天悚点头笑道:“固所愿耳,不敢请也!最好是你和追日、凌辰和春雷一起来办此事。选一些你们中意的人。”

    南无笑骂道:“去你的!都这时候了,还和我斗心眼。放心,即便是你着力培养几个比我们能干的亲信出来,我也不会胡乱猜忌的,认为你是在排挤我们。”

    莫天悚莞尔道:“刚刚你才要我去敷衍青雀,这时候又这样说。其实我知道你们个个文武全才,不用跟着我也能过得很好。”

    南无指着莫天悚大笑道:“又捡好听的说!你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还是我带你回的孤云庄。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抛开我现在真当你是兄弟不说,大家在一起彼此有照应,做熟也比做生好。”

    莫天悚好笑,觉得很是温暖,轻声叹息道:“说也奇怪,虽然有一大堆烦心事,我现在还是真的感觉日子美好。家里有阿妈,外面有你,有事也能找人商量,不像以前在孤云庄的时候,昼也防,夜也防,不敢相信任何一个人。现在我好像什么难关都能闯过去。”

    南无点头,也轻叹道:“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以前多少次出生入死我从来也没有紧张过,这些日子却一直很紧张。原来我是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还有一个很美好的未来,我很害怕失去这一切。”

    正说着呢,追日等人一起过来。莫天悚笑笑,示意大家全部坐下,却叫青雀来帮自己按摩肩头,什么安慰的话也没有说,只是分析一番目前的形势,最后道:“生意上暂时遇见困难而已,等我们弄明白问题出在哪里,一定能解决。所以我们这次能不能过关全靠青雀的本事。”

    青雀见莫天悚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她也显得很亲密,又把她捧得那么高,从前的气几乎全部消下去,嫣然笑道:“我明天就出发,保证查出来。”

    莫天悚点头道:“知道你一定行。其他人也要帮忙才行,知府那里全靠你们帮我稳住,告诉他晋开我会帮他杀了。不管是用银子还是用刀子,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停止对妓院赌坊的行动,这样我们这次在叠丝峒才可能成功。你们还有其他事情没有?没有的话,我也该走了。”

    其他人都摇头,出去各自忙碌。莫天悚起身刚要走,田慧拉着他道:“三少爷,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莫天悚对田慧很放心,既不用担心她看上自己,也不用担心她心里有情绪,很轻松,又坐回去,很干脆地道:“你说。我赶着走,简短一些。”

    田慧道:“这里不比九龙镇,每一种生意都能做得很大,不适合全面开花。我觉得我们最好找一两门生意专心地去做。”

    莫天悚欣然道:“很好,看来你是真心喜欢做生意,不仅没有被生意烦死,还肯用心去想怎么发展!你觉得我们做那一门比较好?”

    田慧没好气地啐道:“你干什么都要先试试别人,累不累啊!我告诉过你我想管生意这一摊。马帮有万俟盘盯着,不用多费心,可以保留;药材本小利大,我们又都懂一些医术,不算是门外汉,也可以保留;其他的我看就没多大的意思了。”

    莫天悚微微一笑道:“做生意最重要的是流通顺畅,所以马帮必须保留,明年开春我还准备扩大,除保留滇藏线以外,还会开辟一些新路线出来;我们到底是江湖人,难免受个伤什么的,有自己的药铺方便一些,所以药铺也可以保留,还要尽量多网罗一些医术高明的人来坐堂;其他的你说要丢掉我也不反对,那些本来也只是我弄来给你们增加经验的。只是田慧,你有没有觉得还有一种最赚钱的生意我们还没有碰?”

    田慧愕然道:“哪一种?只是增加经验,你就弄那么多铺子出来?花我很多心血,也花掉你很多银子。”

    莫天悚淡淡道:“银子本来就是用来花的。其实我也不完全是为增加经验,主要还是为让这里的人了解我们泰峰,挣一些名声。你经营这两个月,有没有发现几个特别机灵的人?”

    田慧点头道:“是有几个能干的人。三少爷,原来你早有通盘的计划,那你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你想干哪一行?”

    莫天悚笑道:“你没有觉得除你以外,南无他们对生意的兴趣始终不大,也不适合憋在生意上面,所以我想物色一些生意上的好手出来给你帮忙,让南无他们能脱身干些别的事情。我最想做的当然是开钱庄放印子钱,最是适合我们,可惜二少爷一定反对,所以我准备找一个他不会太反对的典当来做。典当这一行利润大风险也大,不仅仅需要良好的信用,还需要很多好的朝奉,不然很容易被人骗。你有没有发现,做生意有一个熟手帮忙就能轻松很多,就像是我们用万俟盘管马帮那样。典当我想长久地做下去,所以一定先就要找出一个合适的人来管理,可惜我一直留意也没有找着。你今后可以帮我留意一下。这次我们不从铺子入手,而是要从有经验的朝奉入手。”

    田慧愕然道:“怎么这么巧,最近万俟盘刚刚买了一个老朝奉的女儿做丫头。”

    莫天悚一下子来了精神,感兴趣地道:“真的吗?朝奉的收入很不错,怎么会卖女儿?你找机会问问万俟盘。”

    莫天悚尽最大的努力一路狂奔,回到狼墨的时候也不早了,挟翼累得浑身是汗,文玉卿已经在莫桃的陪同下去了叠丝峒,只有央宗一个人骑在一匹马上,留在狼墨的县城外等莫天悚。本来是想说说他的,看他赶一夜的路已经很累了,忍着没有出声。倒是莫天悚一见央宗就先道歉:“对不起,等我们回到榴园,我再陪你去看星星。”

    央宗道:“别说那些了,老夫人和二少爷一早就走了。你还有没有精神?赶快换一匹马我们去叠丝峒吧。”

    莫天悚迟疑道:“那有没有人问起我的去向?”

    央宗嫣然一笑道:“这就是你带我出来的好处了。二少爷说我们两个一起出去了!”

    莫天悚失笑,纵身跳到央宗的身后,伸手抱住她道:“我们和骑一匹马吧!我还真的累了,靠你身上打个盹可不可以?一会儿有危险,你可得保护我。”

    央宗莞尔道:“你是不是真的想睡觉,那你坐我前面来。”

    莫天悚摇头道:“哪有男人坐女人前面的?我再累,也得装装样子。”央宗啐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有那么多说道。”控制马不紧不慢地朝叠丝峒走去。莫天悚也是想趁这段路途恢复一下精神,并不说央宗,回头对挟翼道:“你自己找地方休息。”

    莫天悚最近很长时间没有陪过挟翼,挟翼显得很不情愿,一直跟在莫天悚身边不肯离开。莫天悚当挟翼是宝贝,也很喜欢挟翼跟着,和央宗说两句话,便一定要和挟翼也说上两句话。走不远央宗便冲挟翼瞪眼道:“喂,好容易天悚陪陪我,你还跟我抢?”

    挟翼不服气地冲着央宗就是一个响鼻,还对央宗直龇牙。央宗更是生气,一路上都在和挟翼斗气,也不怎么缠着莫天悚说话了。莫天悚实在觉得好笑,一个人在后面抿嘴偷着乐,时不时地对挟翼竖竖大拇指。挟翼很是兴奋,速度慢下来后精神也恢复不少,对付央宗的花样也更是多。

    快到叠丝峒的时候,前面忽然传来打斗声。央宗加快马速赶过去一看,竟然是格茸在和何亦男打架,旁边还站着不少看热闹的苗人,人人都是盛装打扮,头顶带着一个大大的银质牛角。央宗愕然大叫道:“住手!格茸,你怎么可以对何小姐如此无礼?”格茸收手停下,并不辩解。

    莫天悚从央宗后背探出头来,一边打量何亦男一边低声问央宗:“她就是何知县的千金?”央宗点点头。

    何亦男也在打量莫天悚,冷笑道:“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三少爷,到了,可以下马了!好好的放着一匹马空着,要两个人骑一匹马!”晋开对莫天悚的去向极为怀疑,所以派人出来查看。何亦男则是被莫桃勾起一丝对莫天悚的好奇,也跟出来。莫桃怕他们识破莫天悚的行藏,授意格茸去找何亦男打架,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也给莫天悚和央宗提个醒。何亦男只道是格茸当真像莫桃说的那样跑来帮央宗的忙,没见着莫天悚就对他憋着一肚子的气,见他和央宗如此亲密地一起出现,忍不住嘲讽几句,逗得周围的人都笑起来。

    莫天悚多少有些尴尬地跳下马背,对何亦男抱拳。可是还没等他开口,央宗也跳下马背,瞪眼道:“我们就乐意骑一匹马!关你什么事情?”

    何亦男冷哼一声,掉头走了。不过立刻有苗人过来殷勤地招呼莫天悚和央宗,领着他们进入叠丝峒。

    叠丝峒山清水秀,最大的景观却是肆无忌惮满地乱爬的绒花姑娘大蜘蛛。不过这里蜘蛛和人和谐共处,没有任何一个人害怕蜘蛛,蜘蛛也不攻击人类。

    祭鼓节是苗人最盛大的节日,高潮是祭奠祖宗的“鼓社祭”,除祭近世几代祖先外还祭始祖姜内(即蚩尤)和蝴蝶妈妈(蚩尤母亲)。一次祭四年,第一年迎龙起鼓(祖灵在鼓里),推荐鼓主,制造木鼓。第二年醒鼓,把姜内接到寨中,祭鼓,斗牛。第三年迎选祭牛(巫师去选祭牛,很讲究毛旋、牛角和眼睛),制鼓,杀牛祭祖,出嫁的姑娘也要宰牛羊来祭。第四年,杀猪祭祖。鼓社祭仪式繁多,仪典盛大,耗资惊人,即使家境贫寒,也要千方百计筹措。因为牛与祖先同在,同生存,共命运。

    叠丝峒里面的鼓社祭正在高潮,人们围在一块空地的边上,气愤庄严而肃穆,看着中间的苗人巫师领着苗人围着着一根直径约一市尺,长约五、六尺的树干挖空,在两端蒙上牛皮制成的木鼓在跳“直质努”,既木鼓舞。邓秀玉也在其中,没空来招呼莫天悚。

    周围全是看热闹的客人。晋开一见莫天悚就要过来,文玉卿立刻上前去缠住他说闲话。周围的人莫天悚大部分都不认识,只是和知县何逸禹打了个招呼。有何亦男陪在何逸禹身边,何逸禹也没空来多理会莫天悚,莫天悚正好乐得清净,和莫桃挤到一边的角落中,低声交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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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六二章 比武

    更新时间2011…8…25 8:34:54  字数:5144

    莫桃见到莫天悚以后先诉苦,说是他们一直含着黄连,不过只是弄得自己一嘴苦,没有吃到任何甜味,看样子邓秀玉是真心想和解。莫天悚好笑,暗自庆幸自己来得晚。莫桃又说那份名单不过是邓秀玉怕他们不肯亲自来,知道莫天悚多疑故意弄出来引诱他们来查看的。至于其他的人却大部分是何逸禹请的,乃是专门请给他们看的,有意想他们传话给昆明知府听。莫天悚也大概介绍一下昆明的情况,决定按照昨天的计划杀晋开。

    莫桃点头道:“晋开交给我。一会儿他们还要斗牛杀牛‘吃牯脏’。让我在他们斗牛的正餐之前先给他们上一道小菜。不过邓秀玉那里就由你负责。”

    莫天悚笑道:“最难的部分你都完成了,邓秀玉当然我负责,只是你别着急,等我和邓秀玉谈妥以后再动手。晋开的武功不算一流,可是他手下的铁胜号称刀枪不入,当日能掩护晋开在那么多人的包围中逃出昆明,一定是非同小可,你千万别轻敌。”

    莫桃笑笑,正想说什么,何亦男跑过来,硬把莫桃拉走,嘟囔道:“你一直霸占住三少爷,格茸该来找你打架了!”

    莫天悚又诧异又好笑,扭头便看见央宗在对他招手,格茸则是低头恭顺地跟在央宗身后。于是来到央宗身边,一边和央宗胡说八道,一边好奇地看苗人的祭祀活动。

    场地中央领头的巫师身披蓑衣,穿着长衫,头戴形似牛角的银饰,严然一个蚩尤神的形象,嘴里唱着古老的歌谣,摇头摆身摇铜铃召请诸神。他身后跟着的另一巫师在击打竹筒,中央一名巫师击打放在架子上的木鼓,其余男子各自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披着红毡,以马尾置乌纱冠首。苗女也是身着盛装,人人的花冠上都有一个大大的牛角样银饰,身上披着满身的银饰披挂。男外旋,女内旋,皆举手顿足,其身摇动,舞袖相联、左右顾盼、不徐不疾,人人神情专注庄严。旁边有一对人在吹奏长达丈余的大芦笙。芦笙之音与歌声相应,悠扬高下十分动听。这种舞蹈只有在祭祀的时候才跳,也叫做跳鼓脏。

    快到中午的时候,祭祀舞蹈跳完了,苗人四下散开。有人牵出两条水牯牛。周围的人群兴奋起来,刚刚肃穆的气氛也变得热烈起来,人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地指着两条水牯牛议论纷纷。主人先给水牯牛灌喂米洒,以增其胆量和力气。然后牵着牛在场地中走动一圈,就等着祭师一声令下,斗牛即将开始。而邓秀玉也终于空闲下来,朝莫天悚走来。

    莫天悚急忙丢下央宗迎上去,老远就抱拳笑道:“邓峒主,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早就想来拜会峒主,奈何杂事缠身,一直不得空闲。今日终于能够得尝夙愿,足慰平生。”一边说一边打量邓秀玉。邓秀玉看来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相貌平平,虽然是盛装的打扮,可是除头上的银质牛角和胸前带着的一个银压领(银锁)以外,并没有多余的首饰,只带着一个苗女在身后伺候,很是朴素平常,也没有排场,看不出一点妖精相。

    邓秀玉也笑着道:“秀玉冒昧,请三少爷来却冷落了三少爷,真没想到三少爷的话比三少爷的人还漂亮。”

    莫天悚一眼瞥见晋开这时候也硬拨开文玉卿,带着铁胜朝这边靠过来,上前一步,笑着低声道:“邓峒主,你一定知道我昨夜是去的昆明。我有几句话想单独和峒主谈谈。”

    邓秀玉的确是凭借役鬼术知道莫天悚昨夜的去向,但细节却因为莫天悚带着烈煌剑而无法得知,没有想到莫天悚见面就开门见山地直说,愣一下,给身后的手下打个眼色,让他们去拦阻晋开,对莫天悚做一个请的手势,笑道:“三少爷远道而来,到那边屋子里让秀玉敬三少爷几杯水酒。”

    邓秀玉领着莫天悚一直来到离开场地很远的一间屋子中,笑道:“这里清净,我们谈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三少爷,请!”

    进门以后照例有苗族侍女递来进门酒。莫天悚毫不犹豫地喝下三大碗酒,却拒绝了苗女递来的第四碗酒,从舌头下拿出一截黄连放在桌子上,苦笑道:“实不相瞒,在下喝这几杯酒就像喝药一样,所以实在不想再喝了。不如我们直接一些。”

    邓秀玉愕然,随即失笑道:“你倒是把我了解得清楚。你以毒驰名江湖,我没有防备你下毒,你到先防备起我来了。你想怎么个直接法?”

    莫天悚拿出一颗绿色的丸药放在桌子上,看着邓秀玉淡笑道:“在下的确是对峒主了如指掌,猜想峒主来这里也是想为子孙找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这是你侍女的解药。我真要对峒主下毒,峒主是防不了的,不过我和峒主惺惺相惜,此来只是想和峒主交个朋友。”

    侍女没碰莫天悚一下,也没有吃任何莫天悚的东西。邓秀玉有些变色,愕然朝旁边的侍女看去,果然看见侍女脸上泛出隐隐黑气,而侍女还茫然不觉,正很奇怪地看着莫天悚。邓秀玉沉吟片刻,对侍女道:“把桌子上的解药吃了,到外面去看着,别让人进来打扰。”侍女答应一声,拿起解药出去了。

    邓秀玉一直等侍女出去,才冷然道:“你就只有几个人来这里而已,最好识相一点!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什么子孙,你说清楚一些!”

    莫天悚微笑道:“峒主难道没有听说过我和飞翼宫的关系?尽管放心就是,我对峒主的身份一点也不介意。”

    邓秀玉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你说得其实不错,我不想和任何人过不去,只是想峒里的人生活能过得好一些而已。你有什么话直说。”

    莫天悚淡淡道:“好,那我就直说了。我不是什么大侠之流,自己干的也不是什么好营生,所以你抢劫也好,勒索也罢,只要你不来碰我的人,我全部看不见。”

    邓秀玉犹豫一下道:“那我也对你直说,前段时间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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