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霸王 - 三国之霸王第346部分阅读
伤,没办法去太湖,我自己去怕被人发现,我们听不听他的?”
莫桃停下脚步,背对着梅翩然沉声道:“梅庄我会照顾,你立刻去找龙王,就按天悚说的做!”梅翩然大吃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愕然看着莫桃头也不回地走进梅庄,犹豫片刻,朝桑林外走去。
谷正中跳下马背,抬头看看天色,不无羡慕地道:“刚刚才二更过一点!真是一匹好马。”
莫天悚做贼没带名闻天下的幽煌剑,但还是不忘照顾挟翼,下马就忙着给挟翼减负,瞪眼道:“你永远也别想打挟翼的主意!”挟翼立刻过来跟莫天悚亲热,似乎是叫他放心。谷正中悻悻地道:“看看你们这一对兄弟,小气鬼加马屁精!”
莫天悚失笑,打发走挟翼以后,和谷正中一起翻墙进城,片刻后已经来到守备府的外面。守备是个不大不小的小官,府邸也不大不小。莫天悚将一个孙悟空的面具拉下遮住面孔,正要翻墙上房,谷正中一把拉住他道:“现在无锡城这么乱,守备府的戒备一定比平时严,你这样上房说不定会打草惊蛇。你不是有迷药吗?先丢一颗进去。”
莫天悚摇头道:“这时候要是能用迷药,我何必跟你一起来?动静最好能闹大一点。”
谷正中道:“那就只好调虎离山了。你去守备府对面那家偷,让他们发现你。”
莫天悚怀疑地道:“你不是在报复?”谷正中得意地道:“我就是报复又如何?你说今夜听我的。”莫天悚恶狠狠瞪谷正中一眼,还是朝对面跑去。谷正中则躲进墙脚的暗影里。
时间不长,对面便传来喧闹声,周围的人家全部被惊动了,只可惜守备里还是安安静静的。谷正中正有些着急的时候,莫天悚出现在房脊上,一溜烟地朝城里跑。一群人在后面大叫“快拿贼!”“抓贼啊!”不过能随便上房的人毕竟不多,追在莫天悚身后的只有几个人而已。莫天悚似乎是慌不择路,竟然窜到守备府的房顶上。守备府的人终于被惊动,不少人跟着追出去。
莫天悚掉头朝城里跑去,又将客栈中的很多武林人士惊动。时间一长,追击他的人越来越多,后面有人追,前面有人堵。好在这些人没人指挥,乱七八糟。有本事的人大部分被太湖宝光吸引出城,剩下的自高身份不屑在深更半夜出来抓小贼,莫天悚暂时还没有遇险。又跑一阵子,莫天悚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转身朝河边跑去,一头跳进旁边的河里。追击的人跑来河岸,跟着水波一路向下游追去,各种暗器飞蝗一样射下来。
莫天悚却从上游冒出头来,靠在河岸边上直喘气,忽然听见头顶一个怪声怪调的声音道:“小小御物术就想瞒住天下人的眼睛吗?”莫天悚大骇之下连头也不敢抬,又滑进水底。一根绳子甩进水里,准确缠住莫天悚。幸好莫天悚从小练熟天罗结,一转就脱身出来,心想反正已经藏不了,怎么也得拖个垫背的。从水底一跃而起,一招“隔靴搔痒”直取岸上之人的下盘。
个拳果然不凡,莫天悚一击即中。那人“扑通”一声落入水里,大叫道:“英雄饶命,我不会水!”声音略微沙哑,却没有了怪声怪调,还带着京城口音。说明他刚才是用的假嗓子不愿意被人听出口音来。
莫天悚心想不会水才好呢,窥见岸上并无其他人,长长松一口气,拖着那人沉入水底。那人果然是个旱鸭子,“咕嘟咕嘟”大喝特喝河水。莫天悚拖着那人溯流而上,过片刻察觉那人已经没力气挣扎,才从河里冒出头来,用力将那人丢在岸上,自己又潜入水下。
不想那人还不罢休,爬起来压低声音叫道:“英雄慢走,在下有一桩大买卖!”
莫天悚诧异地又冒出头来,仔细打量那人,穿一件蓝布褂子,年纪少说也有五十多了,肌肤细腻,肯定不用做粗活,可惜看不出他究竟是什么路数。
那人看见莫天悚冒头就道:“英雄刚才被人追赶无非是为财。如果英雄明天能去扬州醉雨园偷到幽煌剑,可在明晚子时来无锡城外的城隍庙换千两黄金。”
莫天悚哑然失笑,再次潜入水中,迅速游远了。时间不长,莫天悚来到无锡城外,脸上的面具一直没有脱。谷正中已经等在那里,挟翼还没有到,他们也只有等着。莫天悚问起谷正中收入。本事高的人都被莫天悚引开,谷正中事先又做足准备功夫,本身的轻功又是一流,再加上迷药的配合,喜气洋洋地说不虚此行。莫天悚当即要求谷正中分贼赃。谷正中还有些舍不得,嘟嘟囔囔地不大乐意。莫天悚才不管他的想法呢,抢下包裹打开,把最精美的首饰全部装进他自己的怀里。
谷正中忙道:“喂,你多少给我留一点啊!”正说着呢,挟翼跑过来。谷正中急忙拴好包裹去牵马,莫天悚碰他一下,笑道:“有朋友来了!把面具带上。”
谷正中愕然抬头朝远处看去,挟翼后面果然跟着一大群人,领头是金钱帮锐金队和西北联盟的程荣武,愕然道:“怎么会这样?”
莫天悚耸耸肩头,笑道:“挟翼可能比你还有名,当然是这样。打吧!”带头冲上去,不等双方接近,抓出一把暗器就射,居然就是他刚刚抢过去的珍宝。珠光宝气的暗器虽然不太正宗,被莫天悚灌注旋力以后依然很不好抵挡,跟在挟翼后面的人顿时手忙脚乱的。
谷正中大急叫道:“三少爷,你疯了!”莫天悚轻松地笑道:“还差一丁点。挟翼,你去前面等着。”挟翼听话地朝扬州方向跑去。程荣武气急败坏地叫道:“快拦住那匹马!他们上马没人能追上!”莫天悚冷哼道:“就凭你们?”抓出两颗霹雳弹来,一颗丢在锐金队的面前,一颗丢在程荣武的前面。两声巨响之后,锐金队和西北联盟都纷纷后退。谷正中大怒道:“三少爷,你究竟搞什么?这里就在城门口,你会把守城的官兵引过来!”
莫天悚似乎也害怕了,拉谷正中一把,道:“官兵过来可不好办,我们走!”西北联盟和锐金队一起追来,莫天悚回手又丢出两颗霹雳弹,挡住追兵,拉着谷正中一溜烟地跑了,骑上等在前面的挟翼,绝尘而去。
回到扬州不过刚刚五更,凌辰等在门口,见他们回来就迎上来,将幽煌剑递给莫天悚。莫天悚下马后低声问:“你这里怎么样?”凌辰笑道:“放心,我和田慧一起出手,没有办不成的事情。一切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把那丫头气得半死之后才给她下的药。不到明天午时,那丫头绝对醒不过来。”
谷正中凑过来问:“哪个丫头?三少爷,你今夜是不是有一整套行动?”
凌辰将一朵珠花塞在谷正中手里,笑嘻嘻地道:“当然是一整套。丫头就是你最讨厌的何亦男和菊香。她们胡乱诬赖你是黄家集盗窃案的主犯,你非常生气,今夜压根就没离开过扬州,去何府拿来这个。三少爷发现你不安分,追到何府去,你们两个从何府一路打着回到醉雨园。谷大哥,你最好抓紧时间去睡一会儿,明早衙役说不定会来抓人。很多人看见你去何府,你跑不掉的。”
谷正中愕然失声道:“你们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何亦男本来就看我不顺眼!”
莫天悚微笑道:“谷大哥,我是为你好。何知府真的有点不开窍。你明天一问三不知就行。后天早上我会去把你弄出来。明晚小盘古又将发生重大盗窃案。你懂了吗?”
谷正中懂是懂了,却依然不太乐意,嘟囔道:“你这肯定是在报复!”
莫天悚莞尔道:“快回去把你的宝贝收拾一下。”把怀里还剩下一串绿松石项链掏出来交给凌辰,“无锡城里真是藏龙卧虎,你们明天一定要小心一些。”
凌辰接过项链看看,惋惜地道:“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艳的蓝色,又娇又透,真是好东西,可惜了。你不放心我,也该放心田慧,没事的。”
萧瑟很不放心,早上就来到烟雨楼,听荷露说莫天悚还没有起床,不免诧异,敲敲房门叫道:“天悚,你不舒服?”
莫天悚刚刚才迷糊过去,被敲门声惊醒,还是不想起床,咕哝道:“先生,你不去尽味轩看看吗?”
萧瑟推门进来,皱眉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赖在床上?”
莫天悚头疼地叫道:“可是先生,我五更后才上的床!你就让我多睡一会儿!你去尽味轩守着厨子做菜,免得我弄鬼,在菜里面加作料。”
萧瑟莞尔道:“我守着你想加还是可以加!谁让你晚上该睡的时候不睡,要去和谷正中打架?快起来!”
莫天悚无法再睡,很不情愿地坐起来,嘟囔道:“先生怎么不去找不正不中?”
萧瑟道:“他一早就被知府衙门的人带走了。田慧和凌辰又一起出门去了。三少爷,中午娄先生他们来了以后你怎么应付?”
莫天悚一边穿衣服一边笑道:“他们不就是想看幽煌剑吗?给他们看就是了。先生不说他们不会抢我的宝剑吗?”
萧瑟把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莫天悚,道:“那你看看这个。今早你在睡觉,田慧和凌辰全部不在,下人把这个交给我。”
莫天悚疑惑地打开纸条,吃惊地道:“罗夫人自伤,翩然去找龙王?”
萧瑟沉声问:“天悚,你昨夜让我传给二少爷的那封信写了些什么?梅姑娘为什么会去找龙王?二少爷又怎么会不反对梅姑娘去找龙王?你是不是想和龙王联手对付娄先生?”
莫天悚头疼地道:“先生,你总不至于认为娄先生连龙王也应付不了吧?”
萧瑟冷哼一声。荷露在门口敲敲门道:“三哥,水生回来了,说有重要消息。你是不是立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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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一章 意图
更新时间2011…8…25 9:52:10 字数:5411
莫天悚几句话打发走萧瑟,收拾好以后匆匆吃了一点东西,来到小厅见张水生。
张水生道:“三少爷,整个乌镇都没有人家有朋友住了半年以上的。不过乌镇南十八里有一个大桥村,村子里教私塾的邵冠晴先生有一个从小就是傻子,名叫邵璞的儿子半年前娶了一房媳妇,姓黄,排行老二,人们叫她黄二姐。陪嫁的是一个老家人,黄二姐称呼他染公,听起来很像三少爷想找的人。”
莫天悚愕然失笑道:“绝对不可能!你就只打听到这一个消息?”
张水生道:“邵先生家里的媳妇从前没人见过,没有人知道这个媳妇的家世来历,事先也没有人听说邵先生要娶媳妇。大桥村的人家娶亲嫁女都要请全村子的人喝喜酒,可是邵先生是大桥村最德高望重的人,又只有一个儿子,居然任何人都没有请就办了喜事。周围的人家是看邵先生家里突然多出两个丫鬟,一个橱娘。别人才知道他家的傻儿子也成亲了,媳妇看来还甚是有钱。
“邵璞并不是完全的傻子,只是脑筋有些不转弯。开始有人开玩笑问他新媳妇怎么样,香不香一类的问题,他通通回答说不知道。然而过得几天,别人再问他这类问题,他通通回答很好。问他好在哪里,他又说不出来。其他人取笑他,他很不服气地说他又没有香过新媳妇,怎么会知道好在哪里。再以后,别人再问他此类问题,他一概不答,掉头就走。
“新媳妇很少出门,偶尔出来后面必定跟着她的那个老家人,从来也不和村子里的其他人答话。村子里的人都觉得她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天生就和人保持着距离,让人无法接近。只是她的老家人是扬州本地口音,黄二姐却是京城口音。
“最奇怪的是邵先生,儿子娶亲本该高兴的,可是他娶了媳妇以后别人就再也没见他笑过。大桥村的人笑话他是担心儿子太傻,娶回媳妇也没有一点用。”
莫天悚一呆问道:“邵先生的家世如何?”
张水生道:“邵先生的爷爷做过知县,曾经是大桥村最有钱的人家。不过他们不太会经营,从邵先生的父亲开始,家道就开始衰落。现在他们家里有三十多亩水田,靠田租和邵先生给人教书赚点银子,家道小康。只是宅子很大,还保持着当年的样子,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听说开始邵璞还和新媳妇住一个院子,现在又搬出来和邵先生住一起,新媳妇自己住一个院子。”
莫天悚沉吟道:“你去大桥村看了没有?见过新媳妇没有?”
张水生道:“我去大桥村看过,找着邵家。但新媳妇很少出门,我只看家邵璞和邵先生。三少爷,其实邵璞长得白白净净,行动斯斯文文,不开口说话,谁都不会知道他是一个傻子。”
莫天悚道:“你立刻去找路舵主,请他全力帮我们寻找邓秀玉的下落,一定要抢在罗天的前面找到邓秀玉。”
尽管客人只有十个,莫天悚还是让萧瑟包下整间尽味轩。尽管莫天悚看都没来看一下,萧瑟还是对他不很放心,早早地来尽味轩守着。
刚交午时,娄泽枫一个人急冲冲地来到尽味轩,见到萧瑟劈头第一句话便问:“你这次摆的不是鸿门宴吧?”
萧瑟苦笑道:“不瞒你说,我也正担心呢。不过醉雨园的人今天几乎都出去了,天悚忙得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来都没来过尽味轩,我又一直守在这里,应该没有布置。”
娄泽枫皱皱眉头,疑惑地问:“三少爷在忙什么?你不是说你在他三岁的时候就跟着他,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有没有布置你会不知道?”
萧瑟叹息道:“我的确是看着他长大的,但是他一天到晚都想些什么,我还真的猜不出来。道兄听说皇上给他一道圣旨的事情没有?生意平时是田慧在经管,今天田慧不在,他在忙生意。大概明天泰峰当铺和药铺会同时开张。”
娄泽枫缓缓道:“田慧和凌辰都在无锡城里。昨夜无锡城里发生一件大事,守备府里发生重大盗案,提督军务沙鸿翊大人被迷香熏昏在房间中,所有贵重财物全部失窃。几乎同时,无锡城里还来了一个小偷,闹得人仰马翻以后不知去向。不久,无锡城的城门口发生激战,交战的双方据说是三少爷和西北联盟、锐金队。三少爷只带着一个人,寡不敌众,只好借助霹雳弹御敌。结果引来守城的官兵。三少爷和同伙骑挟翼逃掉,但西北联盟和锐金队却和官兵打起来。官兵在他们身上发现很多沙大人的失物。”
萧瑟叫起来道:“绝对不可能!昨夜天悚和谷大侠在扬州城里大打出手,从知府衙门一直打到醉雨园。把何知府气坏了,今天一早衙役就带走谷大侠。此刻都还没有回来呢!”
娄泽枫摇摇头道:“你先别急,我还没有说完呢。今早凌辰一早就来到无锡城里,联络到一些锐金队的仇家和暗礁留在无锡的人。一大群人气势汹汹地把金钱帮在无锡的惠远镖局分局给包围起来,质问他们当初为何放火烧掉孤云庄和幽煌山庄两座庄园,灭绝人性地连妇孺老幼都没有放过。口口声声江湖恩怨江湖了,无论如何也不该牵扯上无辜的人。锐金队是和暗礁差不多的组织,本来的声名就不好,结果引起公愤,又惊动官府。官府把双方都带走后不久,田慧找到无锡知府,又把凌辰等人全部都保出来。无意中泄漏出一个惊人的消息,太湖的‘连山’宝光是罗天役使的小鬼在捣鬼。”
萧瑟失声道:“不可能吧?罗天这次现身后似乎没有役鬼了!”
娄泽枫沉声道:“我也觉得不可能,这很明显就是三少爷在栽赃嫁祸。但是人们在罗天的房间中搜出一块镶着绿松石的木板。绿松石正是按照太湖宝光中‘连山’的形式排列的。宝石名贵精美,不过手工粗糙,一看就是临时做的。只可惜人们正激动,不少人还是轻易相信了这个谎言;更可惜是罗天一直在外面找邓秀玉,没办法给自己分辨;最可惜如此拙劣的嫁祸原本只能骗骗普通人的,罗天自己却不检点,不是没有役鬼,而是手段更加高明,由明转暗,由以前的物役改为心役,鬼也没有养在身边,而是留在外面。这事不少人都知道,不过是看中乙的面子,罗天为人又甚是谦和,没人去说他而已。可是这样一来,三少爷的嫁祸便言之有据,罗天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萧瑟愕然道:“罗天还在役鬼之事我都不知道,天悚也肯定不知道。”
娄泽枫道:“很可能。后来木板又被拿到官府去,沙大人一眼看出木板上镶嵌的绿松石居然又是他的失物!”
萧瑟诧异地喃喃道:“沙大人昨夜才失窃,太湖宝光却始于半年多以前,假如这真是天悚的嫁祸,这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别的我不敢肯定,但在天悚身边这么多年,却知道天悚做事一贯是谋定而后动,布置周密,滴水不漏,绝对不会留下这么大一个破绽。”
娄泽枫摇摇头,又道:“现在无锡城乱成一锅粥,西北联盟和金钱帮成为众矢之的,官府和各个帮派都在找他们讨说法。昨夜太湖又出现‘连山’宝光,断断续续地持续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每次当我们要接近宝光的时候,宝光就会熄灭,然后在一个更远的地方亮起来。不过我还是发现每次宝光出现的时候太湖的妖气都重得很,很怀疑太湖宝光压根就是有妖精在暗中捣鬼,不像是鬼魅所为。”
萧瑟犹豫半天,吞吞吐吐地道:“道兄一定早察觉淼弥镇的梅庄吧?”
娄泽枫点头道:“即便以前不知道,罗天来无锡以后,几乎逢人便说里面住的是妖精,无锡城里现在人人都知道了。你是说太湖宝光是罗夫人弄出来的?”
萧瑟深深一叹道:“我很怀疑。估计天悚知道,可惜他很多事情都瞒着我。冤孽啊!道兄,请你看我薄面,天悚真要做了什么,好歹放他一马。”
娄泽枫道:“放心,我听你说了他的事情以后,也觉得他很可怜。这会儿提前来找你,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还以为你能知道无锡城是怎么回事……我还是很相信道友为人,此刻别人都在等我的消息,时间也快到了,道友觉得这顿饭究竟吃得吃不得?”
萧瑟很为难,半天都无法决定,最后苦笑道:“其实我开始只想道兄一个人见见天悚,请客是天悚的意思。幽煌剑上除煞气重,宝石多以外,真的看不出什么别的明堂。要不,我回去和天悚商量一下,还是道兄自己去见见他?天悚这孩子品性虽然谈不上好,但还是很孝顺,也非常照顾家人朋友,有我和道兄在一起,可以保证他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娄泽枫摇摇头,忽然笑了,轻声道:“既然你已经请了其他人,我便不好私下去见三少爷。二少爷甫到梅庄便救了叶法常道友,后来三少爷又归还致虚元君的秘籍,其实无锡城里也有不少人念着他们的好处。他们在云南杀婴?,疏通虎跳峡,化解藏人和白族人的战争,剿灭无回寨,捐财赈灾,都十分为人称颂,即便罗天提起三少爷也是言辞谨慎。在我耳边说他坏话最多的就是道友你了。这顿饭你也和我们在一起,他应该也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看我还是去通知其他人过来吧,最多是告诉他们小心一些。”
萧瑟轻轻一叹,不好再多说。娄泽枫起身脚踏罡步斗,手掐诀,口念咒曰:“天圆地方,六律六章,神符烧香,?亩蛳?觯?涞椒钚校?奔比缏闪睢!
午时三刻,莫天悚准时出现在尽味轩,进门后看见客人全部都到齐了,抱拳道:“不好意思,让各位久候了。”寒暄一阵,宾主落座,两张方桌拼在一起,正好坐十二个人,伙计却被莫天悚赶了出去。
莫天悚将裹着红布的烈煌剑放在桌子上,笑道:“晚辈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正餐之前,请诸位先品一道开胃小点,吃饭才能香甜。哪位先请?”
娄泽枫当仁不让,伸手拿过烈煌剑,还没有打开便诧异地问:“三少爷这块红布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接着打开红布,拿出里面华丽的烈煌剑。
莫天悚正色道:“左顿大师给的,可以抑止幽煌剑煞气。老实说,晚辈不懂得《连山易》、也不懂得《归藏易》,只是看过《周易》。拿着幽煌剑这么多年,不仅没有看出其中玄虚,还深受其害。在座各位都是大行家,晚辈非常盼望各位能勘破幽煌剑的秘密,解开晚辈多年困惑。这也是晚辈不嫌冒昧,请各位来扬州的目的。”
娄泽枫看过烈煌剑,递给身边的叶法常,点头道:“这是真剑。煞气重得很!”时间不长,烈煌剑已经传完一圈,传到莫天悚的手里。莫天悚接剑就在自己的手臂上刺轻轻刺一剑,苦笑道:“晚辈可没有诸位的功力,拿着这把剑非见血不可。”捋起袖子,把上面累累的伤痕亮给众人看。
只有萧瑟知道他手臂上的伤几乎都不是烈煌剑刺的,却不好塌他的台,拿过宝剑放在桌子上,轻声问:“天悚,你看是不是可以上菜了?”其他人听他言辞恳切,剑是真的,伤疤也是真的,都放心不少,怜惜之情便升上来。
莫天悚点头道:“也好!麻烦先生。”
萧瑟去叫伙计,片刻后各种精美的菜肴流水一样端上来,顷刻便放满两张桌子。剑鞘在众人手里传来传去,也没人看出明堂。众人的心思都不在吃上面,一边吃东西一边查看剑鞘一边向莫天悚提各种关于幽煌剑的问题。让萧瑟万分诧异的是,所有问题莫天悚都尽量解答,连关于幽煌剑的来历传说也丝毫不隐瞒地说出来,餐桌上的气氛越来越融洽。叶法常和致虚元君又不停地给莫天悚说好话,人人对他好感大增。
不过这个传说对于破解幽煌剑的秘密没有丝毫帮助,不过是增加不少幽煌剑的神秘性而已。最后莫天悚抱拳道:“幽煌剑的秘密原本也不好破解。各位如果能帮晚辈去掉剑上的煞气,晚辈也感激不尽。”
娄泽枫又拿起宝剑,沉吟道:“去掉剑上的煞气必须开坛做法,不知道三少爷舍得不舍得?”
莫天悚为难地道:“此剑是先父留给晚辈的遗物,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萧瑟听得瞪眼,忍不住偷偷拉莫天悚一下。莫天悚接着道:“但晚辈又的确非常想除去剑上的煞气。要不请各位前辈去醉雨园小住几日,诸位看行不行?”
这个萧瑟可更不放心,急道:“天悚,醉雨园一点也不适合设坛。干脆你跟这娄道兄去无锡住几天。”
莫天悚忽然低下头,尴尬地低声道:“先生,这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呢?”萧瑟莫名其妙地问:“你怎么不能离开?”莫天悚目光在桌子上扫一圈,凑近萧瑟的耳朵,声音低低地说了一句什么。人人看他说话一直恳切大方,忽然如此扭捏都好奇起来,可惜包括萧瑟在内,没有一个人听清楚他说什么。
萧瑟皱眉道:“天悚,你有什么话是不能大声说出来的?”莫天悚低着头,声音还是很低,幸好在座的人人功力不凡,都听清楚他在说:“玲珑、望月。”可惜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起看着萧瑟。萧瑟虽然明白,却越发不清楚莫天悚的意图,道:“是皇上赐给天悚的两个姬人的名字。”
娄泽枫失笑道:“道友,你难道能要求他们少年人和你一样?”众人都笑起来,萧瑟却不好说莫天悚碰都没碰过玲珑和望月,多少有些尴尬的也笑起来。
莫天悚低声埋怨萧瑟:“先生,我就知道这种事情不能说,你还非得让我说。”众人越发笑得起劲。莫天悚急忙站起来,大声道:“吃菜,吃菜!”大夹大夹地菜夹到各人的碗里,却还是没堵住大家的笑声。
何亦男忽然闯进来,拿刀指着莫天悚怒道:“三少爷,快把珠花还给我!”
众人都是一愣。莫天悚起身苦笑道:“我来介绍,这位是扬州知府何大人的妹妹何亦男小姐。小姐,在座的各位前辈都可以证明,在下昨夜在无锡城里,怎么可能去你府上去拿你一枝珠花?”
何亦男却在昨夜就憋了满肚子的火,忍无可忍才找上门来,大怒道:“你别想混赖过去,我认得你的迷药,也打听清楚了,昨夜无锡城里的霹雳弹一个人也没伤着,根本不可能是你去做的。别以为你有一块龙牌就了不起。我们这次依照江湖的规矩来解决。”
莫天悚皱眉道:“谷大侠被你哥哥抓去还没放出来,算不算是江湖规矩?何小姐,别以为你是知府的妹妹就可以耀武扬威的,有风使尽帆!我是男人,要你珠花干什么?恐怕你是认错人了吧?”
何亦男怒道:“别以为你蒙着脸我就认不出来是你,你这一脸黑再怎么蒙面也没有用!”众人又好笑又诧异,又将疑心放下不少,自然不可能让他们两个真的打起来,纷纷上前劝说。
正说着呢,向山又找过来,走到莫天悚身边,低声道:“三少爷,林姑娘找来了!”莫天悚大怒道:“她来就来,关我什么事情?”向山低声道:“可是林姑娘和玲珑、望月打起来了。”
这下莫天悚着急了,尴尬地抱拳道:“各位不好意思,我必须得回去看看,有事我们改天再说。”拿起烈煌剑要走。何亦男拦住他道:“我们的事情没有说清楚,你别想走!”莫天悚不客气地道:“阿山,拦着她!”一闪身便着着急急地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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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二章 荼蘼
更新时间2011…8…25 9:52:55 字数:5059
萧瑟气冲冲地回到醉雨园,正好看见林冰雁远去的背影,皱眉诧异地道:“林姑娘还真的来了?那她是不是真和玲珑、望月打架了?”
向山低声道:“田姑娘和凌爷去无锡就是去请林姑娘的。打架也是货真价实的,只不过是三少爷事先吩咐的玲珑、望月而已。刚刚打了两下,就被田姑娘和凌爷拉开。三少爷还说他会在烟雨楼等先生。”
萧瑟急冲冲地来到烟雨楼,却见莫天悚正在荼蘼架下喝茶,旁边还空着一个位子,也放着茶碗。荷露在他对面弹琴,一派闲淡雅情。看见萧瑟,荷露停下来,抱着古琴告退离开。莫天悚站起来招呼道:“先生,快过来坐。”
萧瑟坐下,怒道:“天悚,你究竟在搞什么?”
莫天悚双手捧起茶碗恭恭敬敬递在萧瑟手上,赔笑道:“先生,别生气,学生这不是给你赔礼呢吗!”
萧瑟接过茶碗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气道:“我不用你假惺惺地赔礼,只要你不气我就行了。”
莫天悚坐下来,轻声缓缓道:“开到荼蘼花事了,尘烟过,知多少?我这次最不该的就是选择一个有荼蘼架的地方住。我以后不会去找翩然,但是太湖宝光是翩然为我弄出来的,我也想替她了结此事。先生一定要怪我吗?今天在尽味轩我的的确确是把我知道的关于幽煌剑的事情都公开了,也把剑给大家看了,要不用点手段先逃出来,最后他们万一提出要把剑拿走,我该怎么应付?”
今天莫天悚一个字也没有提飞翼宫,可萧瑟却说不出他什么,默然片刻,还是很生气地问:“无锡的事情是不是你弄出来的?你想借官府来打击罗天?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卑鄙!”
莫天悚叹息道:“先生觉得我昨天有时间去无锡吗?你要是不信我,荷露你总该相信了吧?”
萧瑟气哼哼地道:“问题是荷露昨夜突然来找高掌柜的……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原来昨夜荷露找到高立丰和萧瑟一起喝酒,三个人都喝醉了,当时萧瑟还不觉得,今天是越想越不对劲。
莫天悚苦笑道:“是我让荷露去找的你们。你知道,田慧一个人忙不过来,虽说是当铺有高掌柜和我们带过来的人照看,药铺也是别人介绍买的现成的,可货物总得清点清点,伙计也总得教导教导……还是很多事情。我想先生像从前一样帮我照看一下也没什么吧?我怎么会知道昨夜就会发生那些事情?”
萧瑟语塞,心里总觉得莫天悚在搞鬼,气就是不顺。
荷露端着一碗药过来,等莫天悚喝下以后又退了下来。莫天悚轻声道:“其实我就算是想去无锡,也没有那个体力。”
萧瑟心又软了,忘记莫天悚刚刚自己去过一趟比无锡远得多的梅庄,皱眉道:“可是无锡是怎么回事?有人看见你,还看见挟翼。”
莫天悚苦笑道:“我也想知道,因此今早刚接到消息就让田慧和凌辰都去了无锡。”
萧瑟的火气又冒出来,冷哼道:“你让他们去无锡是不是陷害罗天的?用一块镶着宝石的木板来制造太湖宝光,也亏你想得出来!你把林姑娘找来想干什么?”
莫天悚气苦地道:“既然先生早就认定一切都是我做的,那我也不想再分辨。木板上的宝石是沙大人的,我从哪里得来?我原本也不过是觉得罗天足智多谋,无锡又是他的地方,想拉他下水尽快洗清我的冤屈,谁知道他做事如此不检点?叫林姑娘来原本是想问问事情是不是罗天做的,可惜林姑娘和她的天哥好得很,什么也不肯说。”
萧瑟一愣,心里也是希望一切和莫天悚无关,竟然有如释重负的感觉,皱眉喃喃问:“那无锡的事情究竟是谁做的呢?究竟是谁这样陷害你?”
莫天悚摇摇,岔开轻声问:“先生,用什么方法可以在一天的时间里解开‘情人泪’?”
萧瑟断然道:“绝对没有这个可能!你不要又动歪脑筋!”
莫天悚长叹道:“我说过不去找翩然就肯定不会去找她。再说也不用我动歪脑筋,翩然身上的‘情人泪’已经解开了!”
萧瑟愕然道:“真的?绝对不可能!”莫天悚迟疑道:“先生,有没有作用和‘情人泪’差不多,但比‘情人泪’还轻,随便一解就能解开的咒语?”萧瑟摇头道:“神咒上应天之神,下感地之鬼,中与念咒人真气合一,你以为是那么容易的?”
莫天悚疑惑地道:“可是翩然身上的‘情人泪’的的确确是解开了!”
萧瑟沉吟良久,才不很确定地道:“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当初蕊须夫人给她下咒的时候,她体内已经有一个隐伏神咒排斥开‘情人泪’。‘情人泪’只种于表,没深入心,遇到一些特殊的事情,像特别伤心或特别激动等等,心力一冲,便自己解开了。”
莫天悚急忙问:“那先生看出翩然体内是什么咒语没有?”
萧瑟摇头道:“隐伏神咒没有发作的话,中咒之人一切如常,谁也看不出来。可问题是下这种隐伏神咒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寻常人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谁会给梅姑娘下咒呢?”
莫天悚轻声问:“罗夫人有没有这样的能力?”萧瑟道:“她是有,然而天下哪有师傅算计徒弟的道理?”莫天悚端起茶碗浅啜一口,目光空洞地幽幽叹息道:“连爹娘都可以算计儿子,师傅算计徒弟有什么希奇?”萧瑟不悦地叫道:“天悚!”
莫天悚笑笑,放下茶碗,又岔开问:“娄先生看出我中的是什么降头术没有?他有没有觉得我是死有余辜的大坏蛋,不想给我治?”
萧瑟非常不高兴地皱眉叫道:“天悚,你怎么总是这样?娄先生除了觉得你和一群女人纠缠不清以外,对你的印象还挺好的。只是今天太匆忙,他说要再见你一次。你看什么时间合适,我去通知娄先生。”
莫天悚笑一笑道:“先生,我觉得很累,心里也很烦,想去乡下清净几天。见娄先生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我走之后,你们是怎么打发何小姐的?”
萧瑟道:“你都走了,何小姐还能怎样,发一通脾气之后也走了。不过我看何小姐是不会罢休的,既然人们开始怀疑太湖中的是假剑,就该有人打你的主意了,你躲出去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也好。要不要我陪你去?”
莫天悚道:“先生帮我看着生意吧,要不我也不安心。我想带凌辰和阿山一起走。”
一道金色的残阳铺在缓缓流淌的小河中,使得一条不大的平凡河流骤然间美丽起来。莫天悚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书生长衫站在拱桥上,手里摇着一把折扇,喃喃道:“江南水乡就是美,随便一个地方都是一首诗!”
凌辰撇撇嘴道:“别酸了!前面没多远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吧。”
莫天悚点点头道:“记得,有邓秀玉的消息要立刻来通知我。”
凌辰道:“我知道。”掉头走两步,又倒回来道,“三少爷,有一句话憋得我难受,我还是决定说出来。跟你在一起真让人恐怖,你把周围的人全部都算尽了!也难怪高掌柜的就是不喜欢让荷露跟着你。”
莫天悚一呆。凌辰笑一笑,又道:“幸好我还知道你也是真心希望大家都好,不然真不敢再跟着你。我觉得林姑娘今天说你那句话简直太对了,你就不感觉累得慌?”
莫天悚苦笑道:“累,又能如何?你有好办法帮我解决掉眼前这些难题吗?”
凌辰用力摆手道:“别拉我下水。你有事情吩咐我,我绝对帮你做到最好就是,办法我没有,你也别叫我想。”逃跑一样地快步走了。
打扮成书童的向山凑过来问:“公子,天不早了,我们也走吧。”
莫天悚点头道:“记得,我的名字是文心束,别叫错了!”
缓步下桥,向前走不远就是大桥村。邵家很好找,可惜大门紧闭,不过门前蹲着一个很斯文秀气的年轻人,全神贯注地看着地上的什么东西。莫天悚走过去,深深一揖道:“这位兄台,小生有礼了!”
那人一下子跳起来,急道:“千万别告诉我爹,我又跑出来在看蚂蚁。”说完才看清楚眼前的是一个陌生人,挠挠头问:“你是什么人?我怎么没有见过你?”
莫天悚道:“小弟文心束。敢问兄台高姓大名?”
那人笑道:“哦,我高姓邵,大名是璞。璞,未雕之美玉也。爹说我以后一定可以变得很聪明。”
向山“噗哧”就笑出来。莫天悚却觉得邵璞纯真得可爱,回头瞪向山一眼,拱手道:“小弟途经贵宝地,看这周围山清水秀,想游览一番,能否讨扰贵府几日?”
邵璞道:“原来你是出来玩的,想在我家借宿。本来是没有问题,可现在我娶亲了,娘子不喜欢见外人,我外婆都不来我家住了!”
莫天悚为难地道:“村子里就只有贵府的地方大一点,天都黑了,我今夜住哪里?邵兄,我不让你夫人见着我,行不行?”
邵璞高兴地拍手笑道:“对啊,不让娘子见到你不就行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你跟我来。”领着莫天悚和向山绕过大门,从角门走进院子中。刚进门就遇见一个花白胡子的威严老者。邵璞像老鼠见猫一样,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掉,上前低声叫道:“爹。”
莫天悚也跟过去,拿出一大锭银子,施礼道:“邵老爷,晚生游学天下,路经贵地,想在贵府借宿几日。”
邵冠晴并不接银子,摇头道:“公子,我们不欢迎外人,你还是另外找地方吧。”
莫天悚把银子硬塞到邵冠晴的手里,微笑道:“晚生只住几天,老爷就当给公子找个玩伴也好。”邵璞立刻道:“就是。天公子是来游览风景的。有人陪我玩,我也不用一个人看蚂蚁了。爹,留下他吧!反正他只住几天,娘子不知道,不会不高兴。”
邵冠晴叹息一声,又把银子还给莫天悚,终于点头道:“让你留下,你可得守我们家的规矩,不能随便窥视。”莫天悚自然是一叠声地答应下来,邵璞非常高兴,亲自把莫天悚领到一间厢房中安顿下来。又陪着莫天悚说了很久的闲话,除了没说他娘子的事情以外,几乎把家里的事情全部告诉莫天悚,一直到邵冠晴来催他才离开。莫天悚昨夜没有睡觉,早就倦得很了,邵璞离开后也早早地上床睡下。
梅翩然走进亭子,在莫桃对面坐下,道:“二少爷,这里我看着。你进去陪师傅一会儿吧!要不就去睡一会儿,别这样白天晚上的熬着。昨天一整夜都没人来闹事,估计今天也不会有人来。”
莫桃眼皮也没抬一下,继续盯着手里的《至真语录》,摇头道:“我不累。你去陪她吧。我想今天把这本书看完。”
梅翩然轻声叹息道:“二少爷,你再着急也不可能几天时间就把所有的道家理论都精通了。去歇歇吧!师傅本来是想补偿你的,可你这样不是让她更心疼吗?”
莫桃眼睛死死盯着书,便像是没听见一样。梅翩然苦笑一下,起身离开了。
过片刻,孟青萝走过来,站在亭子外面,凝视莫桃半天,缓缓道:“桃子,要不你去扬州找天悚吧!”
莫桃终于丢下,愕然抬头,看一眼脸色苍白的孟青萝,站起来低声道:“我去睡觉。”说完再不看孟青萝一眼,低头迅速地走了。
薛牧野慢悠悠走过来,得意地笑道:“夫人,我说这一招对二少爷有用吧?他心里是非常心疼夫人的。”
孟青萝苦笑道:“谢谢公子。可是妾身不明白,公子究竟想干什么?”
薛牧野皱眉嚷道:“怎么我说多少遍也没人相信我,我就是想看看幽煌剑。可是我不敢直接去找三少爷,只好赖在二少爷身边。”
孟青萝道:“除会九九功之人,谁拿着幽煌剑也没有用。你随便看看又能看出什么明堂来?你没听说昨天天悚宴请娄泽枫等一干人,公开让人观看幽煌剑,也没人能看出什么。你如果肯明白地告诉我你的来意,说不定我可以让翩然陪你去找天悚。”
薛牧野沉默良久,道:“夫人,我说了你可不要和我翻脸,你跟我翻脸,我保证二少爷也会和你翻脸的。从前悬灵洞天随便出来一个最差劲之人,飞翼宫也只有逃跑的分。可是我这次出来,一切简直都颠倒了,你们难道不是从幽煌剑上得到的秘诀?”
孟青萝忍俊不禁,失笑道:“原来你是为这个,害我瞎猜半天。你也上沛清的当了。幽煌剑上哪里有秘诀?”
薛牧野怎肯轻易相信,嘟囔道:“你不过是不想告诉我罢了。我以后就跟着二少爷,总有一天能知道幽煌剑的秘密。”
孟青萝莞尔道:“你想看幽煌剑嘛,为什么不去跟着天悚?”
薛牧野苦笑道:“我怕他,还是跟着二少爷保险一些。你可别赶我走,太湖宝光没了结以前,梅庄多个朋友怎么也比多个敌人好。”
孟青萝淡淡道:“只要你肯帮忙把桃子留在我身边,我欢迎你还来不及呢,无论如何也不会赶你走。甚至你想要天悚的幽煌剑,我都可以想办法去帮你偷来。”
薛牧野皱皱眉头,低声道:“夫人,所以二少爷始终不肯认你,你实在是太不明白他了。你放心,在没有解开‘?d’字印以前,他多半不会离开。”说完转身走了。
孟青萝一愣,冲薛牧野的背影不服气地道:“我不明白桃子,难道你就明白他?”想了想,一个人朝梅庄外面走去。
曹横刚刚收功便看见孟青萝站在木塌前,急忙施礼道:“夫人。”
孟青萝问:“你的伤都好得七七八八了吧?”
曹横苦笑摇头道:“还是不行。中乙的功力比以前深多了,蕊须也一点不像是中过毒的样子。不过夫人如果有差遣,我一定竭尽全力,绝不推辞。”
孟青萝犹豫片刻,摸出一个盒子递给曹横道:“这是沛清从前秘制的两仪膏,只有这么一点点了,全部给你。天悚靠萧一屁和正一道的娄泽枫拉上关系,你暂时是不可能再去找他。天悚还在无锡城玩了一个把戏,把无锡城搅得一团乱,连官府也参与进来。我看你还是离开太湖避一避比较好。”
曹横暗骂,有好药又不肯早点拿出来,这时候拿出来绝对没安好心,情真意切地道:“可是梅庄目前危难重重,我怎么忍心在这时候离开夫人?”
孟青萝也在想你装什么装,淡淡道:“梅庄有桃子和天悚照应,你留下也起不了作用,我还得担心你。不如你离开这个漩涡,躲远一点去养伤。听说藏地日喀则萨迦寺的菩萨灵验得很,你不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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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不见
更新时间2011…8…25 9:54:05 字数:5363
按照莫天悚的想法,他既然已经找上门来,细君公主就该主动出来和他接触,然而一直到吃完午饭,莫天悚也没能见着神秘的黄二姐,就只是让邵璞和他越来越亲。邵冠晴看他谈吐不凡,见多识广,对他越来越好奇,饭后书也不去教,一直陪他闲谈,话里话外都在问他的身份,显然已经起了疑心。莫天悚着急得很,换对象是其他人,他早闯进去后院去查看清楚,可惜对方毕竟是个公主,他不敢太放肆,干等下去却也不是办法,一点没心思陪邵冠晴聊闲天。
莫天悚告罪后回到自己的房间中,把细君公主的小像展开。果然不出他所料,邵璞几乎是前后脚地跟进来,一见小像就惊奇地叫起来:“文公子,你怎么有我娘子的画像?”
莫天悚总算是安下心来,也装着很吃惊地问:“这就是你家……”话刚说一半,察觉屋子外面有人过来,忙改口道,“这就是倪家小姐,是我表妹,怎么会是你娘子?邵公子,你没认错人吧?”抬头才看见跟过来的是邵冠晴,抬头笑笑。
邵璞嚷道:“原来我娘子是你表妹,那我就叫你表哥。”
莫天悚啼笑皆非,不想忽然多出一个傻乎乎的表弟,忙摇头道:“我表妹姓倪,你娘子是不是也姓倪?”
邵璞失望地摇摇头道:“我娘子姓黄。那就是说我不能叫你表哥了?可是你表妹真的很像我娘子。”莫天悚看他如此失望,竟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干笑一声。
邵冠晴走过来,看一眼桌子上的画像,再看看莫天悚,微笑问:“公子外出游历,怎么会带着表妹的画像?”
说谎可是莫天悚的长项,谎言张嘴就来:“唉!说出来邵老爷莫笑。晚生与表妹青梅竹马,可是表妹半年前却嫁给他人。晚生于是一个人带着表妹的画像出来游历。”
邵璞迷惑地问:“青梅竹马你表妹为什么还要嫁其他人?她嫁人你为什么就要出门?”
邵冠晴皱眉道:“璞儿,别问那么多。去给文公子沏一杯香茶进来。”邵璞尽管不太乐意,还是答应一声出去了。
邵冠晴在桌子旁边坐下,看着莫天悚迟疑道:“公子该不会是专门为令表妹来的吧?”
莫天悚半真半假地道:“晚生也没有想到少夫人长得会和我表妹一样,爱屋及乌,半载相思,只求一面。邵老爷能否代晚生通传一声?”
邵冠晴沉吟良久,忽然道:“我出一个上联,请公子对对,妙人儿倪家少女。”
莫天悚苦笑道:“邵老爷随口竟然出了一个绝对,晚生只有姑且对对,不工之处邵老爷莫笑。武士心志在止戈。”邵冠晴的上联是一个析字联,说局势微妙,莫天悚的下联的确是不工,不过意境很好。
邵冠晴诧异地问:“公子究竟是何许人?”
莫天悚叹息道:“我是一个卖狗皮膏药的郎中,来这里也是被逼的。敢问邵老爷,令媳是不是知道我来了?”
邵冠晴吃惊地看一眼莫天悚,失声喃喃道:“卖狗皮膏药的郎中?‘心束’乃是‘悚’字,原来公子是皇上降圣旨开药铺的醉雨园三少爷。”
莫天悚点点头道:“令媳不肯见我,我这里有一个方子,能不能麻烦邵老爷替我递进去一下?”一边说一边铺开文房四宝,写到:“药是当归,花宜旋复;虫连无恙,鸟莫奈何。”写完以后递给邵冠晴。
邵冠晴更是诧异地看看莫天悚,惊奇地道:“真没有想到三少爷的文采这么好。”这副对联语语双关,“当归”是药名,寓公主回去才能摆脱危机;“旋复”是花名,请公主立刻答复的意思;“无恙”是虫名,自谦之词,亦是保证;“莫奈何”是鸟名,即杜鹃,啼声“不如归去”,头尾都紧紧扣着一个“归”字,同时也是说没有任何人能奈何公主。
莫天悚抱拳苦笑道:“文采是不能当饭吃的。拜托邵老爷!”
邵冠晴道:“本来我是不会给你递这个方子的,但是我对你服气得很。你等我片刻。”拿着纸走出去,正好碰见端茶过来的邵璞,道:“你一上午没温书了,茶拿进去以后就去温书,不准缠着文公子。”
邵璞莫名其妙,送茶进来并不肯走。可是莫天悚心中忐忑,没心思敷衍邵璞,邵璞说十句,他只淡淡答一句。不久邵璞竟然也察觉出来,担心地问:“文公子,你是不是不舒服?难怪爹不准我缠着你。那好,我不打扰你休息。”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嘱咐道,“文公子,你好好休息,晚上我再来找你。”
邵冠晴正好又回来,斥道:“璞儿,你怎么还在这里?”邵璞道:“我这就走。爹,文公子不舒服,你也别打扰文公子休息。”一边说一边拉邵冠晴和他一起走。邵冠晴皱眉道:“你知道什么?快走!”邵璞才很不情愿地离开了。
邵冠晴在莫天悚的对面坐下,苦笑道:“小儿顽劣,让三少爷看笑话了。”递一张纸条给莫天悚道,“她说三少爷要是逼她,她就只好搬家。”
莫天悚笑道:“晚生不知道多么羡慕邵公子的赤子之心。”展开字条,见上面写道:“药号当归归何处?”字迹如铁钩银划,明显不是女人写的,说明公主还不信任他。莫天悚提笔又写道:“花名太保保平安。”递给邵冠晴道:“还要麻烦邵老爷。晚生绝对不敢逼迫公主。”
邵冠晴失声道:“你说黄二姐是公主?”
莫天悚愕然问:“邵老爷不知道吗?”
邵冠晴还有些惊疑地道:“我只认识染公。当日染公带黄小姐来我家,只说黄小姐是贵人,暂时给璞儿当媳妇掩人耳目,以一年为限。染公是我家大恩人,又是能降妖服魔的仙长,还送我很多银子,我以为他们只是躲避哪个仇家,思忖只有一年时间,便答应下来。可是他们住下来我就觉得不对劲,却万万没有想到黄二姐是公主。三少爷,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主怎么可能流落民间?”
莫天悚笑笑,轻声道:“假如是我,绝对不多问。”
邵冠晴拱拱手道:“受教了。三少爷稍候!”又急冲冲地走了。这次他很快就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矍铄老者。邵冠晴把老者领进屋子中,自己却带上门退出去。
莫天悚起身让座,施礼道:“染公,请上座。”
苗染进门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见莫天悚以后笑容倏地消失,并不坐,直截了当地问:“现在住在太平观里的那两个丫头是你的手下吧?你倒是比何西楚和沙鸿翊的动作都快。”声音和平常人差不多,并不像孙公公那样的公鸭嗓子。
莫天悚赔笑道:“皇上的圣旨压下来,晚辈一介草民,也是不得以,染公见谅。”
苗染仔细打量莫天悚,缓缓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不得以,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也只有去无锡城找一些老朋友来帮忙!”
莫天悚恭恭敬敬地道:“晚辈业师萧太虚,不知道染公听说过没有?”
苗染一拍桌子,翻脸瞪眼道:“小子,你敢威胁我?我出道的时候,你还没投胎呢!”
莫天悚头疼地看一眼苗染,他一点也不像是个宫里的公公,身上的江湖气出乎意料的重,苦笑道:“老人家,我怎么敢威胁您呢?现在是我快被人逼上绝路了。公主金枝玉叶,流落在外面始终不是长久之策。哈实哈儿虽然偏僻,然远离尘嚣,未始不是一个好地方。”
苗染大怒道:“别尽捡好听的说!兔死狗烹,你以为你帮那女人把我们抓回去你就能得到荣华富贵吗?回去告诉你主子,她放我们一条活路,我们也放她一条活路,不然她就等着鱼死网破吧!”说完要走。
莫天悚急忙拉住他道:“苗公公,你们似乎误会我了。我是皇上差遣来的。”
苗染冷冷地道:“别在我面前演戏!皇上怎么能知道我们在扬州?”推开莫天悚掉头就走,走两步又停下来回头道,“以后别再卖弄你的诗才!告诉你,我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永远也不会上你的当!”
莫天悚莫名其妙,也不太敢追出去。邵冠晴走进屋子里,小心翼翼地看莫天悚一眼,想问又不太敢问的样子。莫天悚问:“你帮我送字条进去的时候,染公说什么没有?”
邵冠晴迷惑地道:“公主本来要自己出来见三少爷的,是染公说他要先出来看看。但我看他一点也没有生气,不知道为何见过三少爷以后他便很生气一样,可是他又嘱咐我好好招待三少爷。”
莫天悚非常诧异地问:“他没有要我离开吗?那他和公主有没有打算离开?”
邵冠晴摇摇头道:“没有,他只是说假如三少爷自己要离开,不用挽留,他们自己也没有说要离开。三少爷,你看,我们一家人可是跟这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莫天悚胡涂了,随口安慰邵冠晴几句,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心里急得很,按捺不住道:“邵老爷,我想去你家后院看看,你最好装作不知道。”
邵冠晴大惊道:“这个不好吧?”
莫天悚脾气上来,却顾不得好不好,推开邵冠晴走出门外,不久便来到后院。苗染稳稳当当地站在门口,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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