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霸王 - 三国之霸王第36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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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王也要来看一看,喃喃道:“这东西让王二宝吃了大亏,看起来黑不溜秋的却一点也不起眼!”王二宝是秦浩的手下。莫天悚把王二宝带来成都以后,二公子盯得紧,秦浩怎么想保留也保留不下来,不得不免去王二宝的官职,发回原籍永不录用。这已经是很轻的处罚,秦浩依然气得要命,此刻被蜀王一提可就更气了。
军士忽然大声叫起来:“白虎来了!”
白章虎果然出现在远处的草丛中,行动非常快,一闪又消失在树林中。后面还追着章剑龙和凌辰,其他的随从早被远远的抛下了。莫天悚兴奋起来,拔出宝剑,挑眉道:“将军,看看我们谁能杀死白章虎。”
秦浩刚才已经输一次,莫天悚不这样提议他也会这样提议,抽出大刀朝前跑去。军士也要跟上前去,莫天悚停下来道:“将军,章大侠没告诉你打猎的人太多会把野兽吓跑吗?”秦浩回头道:“都不许跟着!”憋足力气朝前跑。莫天悚紧紧跟在他身后。
须臾,两人已经到达刚才白章虎出现的地方,也看见前面的凌辰和章剑龙。莫天悚倏地加速,只片刻就追上凌辰,将秦浩抛在后面。骑在马背上秦浩还可以,用两条腿比轻功,他可实在差得太远,奋力追一阵子,连前面三个人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可就这样回去又不甘心。
勉强又朝前跑一截,前面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分明是霹雳弹的声音。秦浩急忙跑过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章剑龙躺在草地上,早被炸得血肉模糊,凌辰抱着同样血肉模糊的莫天悚大声呼喊,莫天悚不再咳嗽,一点气息也没有的样子。白章虎快捷的身影在树林中一闪又消失了。
看见秦浩,凌辰火了,放下莫天悚挥舞短剑冲过来,怒吼道:“我叫你挣功!你非要让三爷出手,现在满意了!”秦浩急用大刀抵挡,问:“发生什么事情?”凌辰不答,只是猛攻。秦浩不知道事情究竟,不愿意和凌辰打,武艺本来不比起凌辰差多少,却被凌辰杀得节节败退。
忽然又听见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凌辰急忙丢下秦浩回到莫天悚身边,抱住他叫道:“三爷!三爷!”
秦浩也跟过来,就见莫天悚缓缓睁开眼睛,刚要说话,便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来,然后才吃力地道:“不要打!”凌辰恶狠狠地对秦浩道:“改天再找你算账!”抱起莫天悚飞快地回去了。秦浩来到章剑龙身边,只见章剑龙早就断气了,又气又迷惑。
章剑龙的手下追过来,说路上遇见凌辰和莫天悚,十八卫已经护着他们先回去了。等秦浩回到湖边,莫天悚的人早走得没影子了,就是汪公公也跟着走了,只有蜀王还在等他。秦浩一问才知道,凌辰和莫天悚联手截住白章虎。章剑龙不甘心,也追过去,几个人和白章虎缠斗之中不知道怎么的引爆霹雳弹。结果白章虎没事,凌辰没事,莫天悚和章剑龙一伤一死。秦浩很不甘心,也只得先回去。
此事在成都的大街小巷传得沸沸扬扬。秦浩极为无趣,偏偏章剑龙的手下又追着他要给章剑龙报仇。他此刻哪有本事去动莫天悚?心烦加上憋气,当天下午就让人收拾行装离开了成都。
莫天悚时昏时醒。汪公公气急败坏,坐卧不宁地说回去无法交代,守在莫天悚房间里。大小官员眼见如此,络绎不绝地去探伤。莫园热闹非凡,好容易等到天黑,二公子好说歹说把汪公公劝走,莫园才渐渐安宁下来。
“昏迷不醒”的莫天悚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吐口气道:“快把我憋死了!”正想下床活动活动,向山飞快地跑进来道:“三爷,快躺下,漕帮的周炽和路英又来了!”
莫天悚穿起衣服道:“他们是好朋友,不用装!让他们进来吧!”向山莞尔道:“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尉帮主呢!气哼哼的,像是想找你算账呢!”莫天悚急忙脱了衣服又躺下。向山拉上被子。莫天悚低声道:“你别把被子盖那么严。这大热的天,没病也捂出病了!”
向山失笑道:“刚才南爷也在抱怨天气热呢。他被白虎皮捂出一身榧子来不说,回来又跑前跑后的应酬,连个洗澡的时间都没有。”原来白虎是南无披着真正的虎皮装的。章剑龙武功虽然高,以一敌三,又出其不意,一下子就了了账,然后才被霹雳弹炸。莫天悚身上的血自然是章剑龙的,嘴巴里吐的血也是他事先含在嘴里的。
周炽三人进来,莫天悚依然装昏迷。尉雅芝本来真的很生气莫天悚没通知她,见到莫天悚“伤势严重”,也不好过多指责,坐一会儿就告辞了。南无和凌辰送他们出去。狄远山没走,坐在床头道:“天悚,你这样骗朋友和皇上不太好吧?”
莫天悚道:“我本来没打算骗周香主和路舵主的,谁让他们是和尉雅芝一起来的。京城我是绝对不想回去的。”
狄远山皱眉道:“为什么?看汪公公的样子,皇上很喜欢你呢!”
莫天悚叹道:“我刚刚帮他把四川稳定下来,他当然喜欢。但是我是真的想回家去看看,进京以后万一皇上再给我找点事情做,你说我是接旨还是不接旨呢!我现在就盼望汪公公早点走,我不用装得这么辛苦。”
狄远山很不乐意,却也无可奈何。
翌日,汪公公一早又来探伤。可惜莫天悚的伤势一点好转都没有,郎中又说得严重,而他已经耽搁好几天了,终于无奈地自己回京了。莫天悚十分高兴,还不敢随便在外面露面,便在房间里叫向山和凌辰陪着,摆酒庆贺。
喝得一半的时候,南无陪着路英过来。莫天悚“出事”以后,原本并没有想对付河道司的,河道司却自己感到害怕,主动去辞官。蜀王顺水推舟,准了河道司的辞呈,新提拔的河道司原本就和三多帮关系很好。路英此来是为感谢他们的。
南无知道莫天悚没打算瞒着漕帮,陪他进来一起找莫天悚喝酒。莫天悚顺便问起他们和三多帮合作的事情。路英道:“辣块妈妈,尉帮主原本是一直不肯的,但是知道我们和你很熟悉以后,就变得好说话了。今天又得知河道司换人,她痛快得不得了。说到底,在四川谁不巴结三爷你呢!”
莫天悚失笑道:“尉帮主不骂我就不错了,巴结肯定不会的。什么时候能喝周香主和尉帮主的喜酒?”
路英摇头道:“那女人辣得很,我看难!周香主平时也挺能干的,不知为何,只要一对着那女人,立刻变成呆瓜一个!”
凌辰大笑道:“尉雅芝能让三多帮那么多大男人乖乖听话,肯定是个辣妹,周香主对她没办法也很寻常。我们二爷对着林姑娘也绝对变呆瓜,那就没有丝毫道理了!不过他最近的一封信上说,他已经和林姑娘海誓山盟。看来是好事已近。你还怕周香主真驯服不了一个娘们?”
路英道:“可惜周香主没有一把怒刀,而尉帮主也不像林姑娘温柔。”南无笑道:“我们二爷的怒刀只要对着女人立刻变成棉花刀。我敢和你打赌,他和林姑娘在一起绝对是他听林姑娘的。这就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众人哈哈大笑。莫天悚笑骂道:“你们背后这样说桃子,平时不定怎么说我呢!”
狄远山走进来,笑道:“这么热闹,说什么呢?”
莫天悚急忙招手道:“快过来坐下一起喝两杯。谁让你刚才不来?他们在背后损你呢!”
丫鬟端来凳子。狄远山坐下,淡淡道:“天悚,你先看看这封信。看完你还有心情,我就陪你喝个够!”
莫天悚困惑地打开信,越看神色越是凝重,最后把信纸揉成一团,气哼哼地道:“快去收拾东西,我们立刻进京!”信是莫桃写的。他没有把事情的真像告诉映梅和萧瑟,却没有隐瞒莫天悚,大略说了镇妖井下面发生的事情,提到他和薛牧野会立刻进京,然后出发去常羊山帮刑天找头。一封不长的信将莫天悚的计划破坏得干干净净。
尽管莫天悚很着急,他正“重伤在身”,成都的很多事情也要安排,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一直到第四天,他才能和狄远山、谷正中一起乘马车离开,央宗没给他过成生日,也跟他一起。南无则留下继续处理成都的事情,等春雷到了以后,再护送二公子去云南。
出发第二天,他们已经离开成都很远,莫天悚不用再装病,放弃马车,骑马赶路。两天后进入陕西,行程突然慢下来,莫天悚对谷正中道:“今晚我们去谷家堡投宿,如何?”
谷正中迟疑道:“你不是着急进京吗?灞桥已经没有谷家堡,只有一个穆家堡。我们真要去投宿,绝对不受欢迎。”
莫天悚笑一笑,淡淡道:“桃子是头犟牛,他要去常羊山我多半是劝不住他的,说不定就得陪他去。我怕日后没机会了。而且你知道我的事情真的多,路过办了就不用专门再抽时间,多划算。”
谷正中很感动,胸中堵着千言万语却说不出来,最后点点头道:“我们今夜就去穆家堡。”
莫天悚微微一笑,又问:“谷大哥,你想不想今后让穆家堡再变成谷家堡?这是当年罗夫人欠你家的,我也该还给你。再说,你总这样跟着我,红叶姐说不定不乐意,也该找个地方安安家了。趁着还有一点时间才能到,你说说当年穆兴是怎么做的?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谷正中摇摇头,黯然道:“我早绝了报仇的念头!穆兴在很多年前同样被幽煌剑害死了。穆家堡早没有原来的兴旺,穆兴的儿子早死了,现在住在穆家堡里面的只有穆兴的儿媳妇梁红剑和他的孙子穆稹仇。孤儿寡母日子艰难得很。”
莫天悚愕然道:“谷大哥回来看过?知道得真清楚。”
谷正中深深一叹,伤感地缓缓道:“没认识你以前,我每年都会回来。一是想偷回被穆兴骗走的幽煌剑,二是想找穆兴报仇。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找不着幽煌剑,且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找不着穆兴。穆兴不在,穆家堡的人日子一直不怎么好过。当时我只觉得痛快,认为那是苍天有眼,恶有恶报!后来在榴园,我才从央宗小姐的嘴巴里知道穆兴多年前就死了。不过那时候我也还想着要报仇。但是离开鼋头渚以后,我是真的不想报仇了。活在仇恨里真是一件既可怕又痛苦的事情。”
莫天悚还是有些不理解,笑笑道:“谷大哥能放下仇怨,立地成佛,和红叶姐一定有很大的关系!”
谷正中老脸微红,回头看一眼,红叶正和央宗在一起,低声道:“你可别说出去,丢人得很!”
莫天悚大笑点头道:“明白,明白!话又说回来,我们今夜还去不去穆家堡?”
谷正中叹息道:“你不明白,要是没有鼋头渚血肉横飞的那一幕,红叶说多少都等于零。既然三爷有心,我们当然去。我想介绍稹仇给你认识认识,也正好趁这机会把我和穆家三代人的恩仇了结了结。”
莫天悚又有些迷惑。谷正中苍凉地道:“我家是被穆兴毁掉的。稹仇的爹和奶奶却都是被我亲手杀死的。稹仇是个遗腹子。他娘给他取名稹仇,就是想让他长大以后向我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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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四章 晨练
更新时间2011…8…25 11:58:37 字数:5554
莫天悚不知道莫桃进京的目的,就怕莫桃进京以后又离开,路上赶得很急。可是薛牧野却说阿依古丽没这么快就到达,两个人一点也不着急,一路游山玩水,又消遥又自在。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他们身后跟着不少不死心的尾巴。好在这些尾巴惧怕莫桃的刀法,并不敢打扰他们,都离得他们远远的,装成自己在赶路的样子。莫桃和薛牧野也没有理会。
中午,莫桃刚放下饭碗,又拿出一颗药丸和酒吞下。薛牧野万分疑惑地问:“你没病没灾的,怎么总吃药?是什么药?”莫桃苦笑道:“据说是乌昙跋罗花的解药。林冰雁配的。”
薛牧野很奇怪,迟疑道:“那应该是清火的药吧?你吃多久了?”
莫桃道:“是清火的。我吃了有几个月了吧。怎么了?”
薛牧野含混不清地道:“那你最好别吃了。林姑娘没告诉你需要吃多少吗?”
莫桃迷惑地问:“有问题吗?药方天悚也曾经看过,很一般。”
薛牧野笑笑,吞吞吐吐地道:“我可没有说有问题。是药三分毒,乌昙跋罗花是热性的东西,也没理由清火一清就是几个月的。不过我不懂医,林姑娘却是医术高明,我的看法不一定对。可是我觉得你最近一直死气沉沉的和这个药有很大的关系。你还是别吃了,下次见到林姑娘,问清楚再吃。”
莫桃也笑一笑,把身上还剩下的药丸全部倒掉,招手叫小二过来结账。
出了饭铺,两人牵着马慢慢溜达到曾计铁匠铺。离开上清镇,薛牧野就想重新买一只双头枪,可惜逛了许多兵器铺也没找着趁手的,最后只好胡乱买一杆拿去铁匠铺中加工。听人介绍曾计铁匠铺是湖广最有名的一家铁匠铺,薛牧野和莫桃特意绕了四百多里路找来的。不想到达铁匠铺以后,伙计却说双头枪已经被人取走。取枪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女人,自称是莫桃的大嫂,姓梁名红剑,是一个柔弱娴静的大家闺秀,付了双倍的银子。
莫桃和薛牧野听得面面相觑。那伙计做的是兵器生意,也听说过莫桃威名,见情形有点不对,忙讨好地道:“对了,穆夫人是坐马车来的,陕西口音。我听见她吩咐车夫去房县。”
莫桃气哼哼地道:“穆夫人,我大哥姓狄!哪里来的穆夫人?是不是我没有银子给你!”
伙计低头道:“二爷,听说三爷和您也不是亲兄弟。像您这样的大英雄,肯定是交游满天下,有一个姓穆的大哥也不奇怪。”
莫桃又好气又好笑地道:“你弄丢我们的东西,好像还很有道理?你是不是想用你的血来祭幽煌剑?”吓得伙计不行。
薛牧野忙拉住莫桃道:“这个女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肯定是个厉害的角色,你说伙计有什么用处。房县离这里也没多远,我们去房县看看就是了。”
两人上马,一路疾驰,傍晚赶到房县。刚到城门口,一个老得掉牙的叫化子过来拦住他们问道:“请问两个英雄是不是莫桃莫二爷和薛牧野薛公子?”
莫桃甚是生气。薛牧野忙拉他一把,抱拳道:“是。请问老人家有什么事情?”
老叫化子道:“有一位穆夫人让我把这封信送给两位。她还说两位都是大方的人。”
莫桃劈手夺过信,瞪眼道:“快滚,我没银子给你!”老叫化子甚是委曲。薛牧野摸出一点碎银子放在他手里,把他打发走才问:“信里写着什么?”莫桃把信递给薛牧野,道:“穆夫人约我们今夜子时在旬阳城郊的一个叫做什么十里坡的地方见面。”
薛牧野沉吟道:“旬阳是在陕西境内,穆夫人多半是个陕西人。桃子,陕西境内谁和你有仇?不知道十里坡有没有埋伏?”
莫桃摆手道:“别问我,我不知道。现在幽煌剑在我手里,天下人人都和我有仇。我就觉得我们似乎太醒目了,人人都能一眼把我们认出来。走,我们先进城去买两件衣服换换。”
薛牧野失笑。他们一人总是一身黑,一人总是一身白,是人人都认识。进城去随便买两套衣服换上。再去饭铺吃饭的时候,果然不像前几天总有人盯着看了。
莫桃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压根就不怕埋伏,饭后和薛牧野一起赶路。子时不到就赶到旬阳,找当地人一问,却没有人知道十里坡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谁是穆夫人,谁是梁红剑。气得莫桃够呛。
薛牧野道:“穆夫人故意引我们来这里,不可能没有布置。今天天色已晚,我们先找一家客栈住下,一切等明天天亮再说。”
莫天悚来到练武场的时候,诧异地看见这里已经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练习射飞刀,记起自己也是小小年纪就起五更熬半夜地练武,突然间伤感起来。偷看别人练武是大忌,莫天悚转身想走。
穆稹仇已经发现他,停下来叫道:“文叔叔,你也起这么早?能不能指点我一下?”昨天傍晚凌辰先来踩探,得知梁红剑不在家,他们就按照谷正中的意思,化名来到穆家堡投宿。穆家堡只有穆稹仇和两个老家人在,并不欢迎他们,可惜敌不过人多势众的莫天悚,四五十人没等主人同意,硬住进穆家堡。老家人一直很紧张,可穆稹仇小孩心性,看见来的人虽多可都很客气,还很是兴奋。莫天悚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和穆稹仇变得很亲。
莫天悚笑笑,道:“我习惯了。只是没想到穆少爷也起这么早。练暗器呢?”走过去一看,穆稹仇射暗器的靶子是一个木头人,上面标满各种穴道,心窝处赫然写着谷忠两个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
穆稹仇道:“是啊,但是我总是射不准。文叔叔,你有什么诀窍没有?”
莫天悚道:“这有什么诀窍?多练练自然就射得好了!”
平时最爱睡懒觉的谷正中忽然也走过来,笑道:“三爷,别藏私啊!穆少爷,把你手里的刀给三爷,看看他是怎么射的。”谷正中化名曾中。穆稹仇不认识他,没当他是仇敌,可和他并不亲,见他也来不很高兴。莫天悚却是有点胡涂,很诧异谷正中居然真的肯帮穆稹仇。两人都没动。
谷正中从自己身上拿出几把柳叶飞刀递给莫天悚,对着靶子努努嘴。莫天悚迟疑一下,笑着道:“穆少爷,你射两刀我看看。”
穆稹仇朝谷正中看看,也犹豫片刻,还是走到场地中间,拿出两把飞刀对准靶子用力射出。莫天悚愕然发现他的手法虽然稚嫩,可和谷正中同出一辙,忍不住朝谷正中看去。谷正中压低声音道:“不奇怪,我爹和他爷爷是结拜兄弟,我的暗器手法是跟着他爷爷学的。”莫天悚也压低声音道:“那你该去指点他啊!”谷正中嘟囔道:“我没你本事,不管是大人小孩,一会儿功夫就能变成推心置腹的好朋友,真去指点他,他也不会听。”见穆稹仇已经朝这边跑过来,谷正中大声问:“你看出他的问题了吗?”
看见穆稹仇很期待的目光。莫天悚迟疑一下,笑笑道:“你用力太刚,缺了柔劲,想是心里的恨意太深的缘故。我念一段太极拳的阴阳诀给你听吧:太极阴阳少人修,吞吐开合问刚柔。正隅收放任君走,动静变化何须愁。生克二发随招用,闪进全在动中求。轻重虚实怎的是,重里现轻勿稍留。”念完也不解释,一扬手,夹在手里的五把飞刀同时飞出。穆稹仇飞奔到靶子前去看,见莫天悚站的距离虽然比他远得多,可五把刀在木人的印堂、巨阙、建里、气海、关元五个死穴上一溜排开,不禁咋舌,对莫天悚佩服得五体投地,回头兴奋地大叫起来,却见莫天悚已经转身离开了。
谷正中追在莫天悚身边,埋怨道:“你这样说说,说的又是拳经,他怎么能听懂?”
莫天悚淡淡道:“听不懂不是更好。难道你真想他练成一身武功日后来找你报仇?我还急着进京呢!你爹的墓在哪里?既然你不想再报仇,我今天就和你一起去拜祭,完了我们好走。”
谷正中嘟囔道:“我们说好拜祭的时候要拿着幽煌剑的。现在你手里有剑吗?你不愿意帮忙,我们直接走就是了。”
莫天悚皱眉道:“不是我不愿意帮忙,而是我真的没明白你为何会想到去指点他的武功。不会是因为想他木秀于林吧?”
谷正中愕然问:“什么意思?”
莫天悚惆怅地轻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是我小时候八风先生说给我听的,用以解释龙王传我武功的原因。我答应左顿大师去转山,又很着急想回去看看阿妈、素秋、大嫂和阿兰她们,却总在外面耽搁,越来越觉得阿妈说平庸是福真的很对。”
谷正中摇摇头道:“我没有你说的那个意思,真就只是想帮帮他。穆稹仇的爹死得太早,梁红剑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寻常人。穆稹仇凭借一本秘籍,练得很辛苦,却几乎没有多大的成绩。”
莫天悚皱眉道:“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何想帮他。”
谷正中低头小声道:“红叶??d阒?篮煲兜惫?教炷峁茫?r思副痉鹁?k??参也换?饽录业恼舛纬鹪咕筒桓?疑??樱?蛭?幢闶巧?硕?右不岜蝗丝乘馈6???邛酵蜂颈蝗丝车没肷矶际茄?难?诱娴娜梦液芎e隆:罄次颐鞘?耸??笔彼?砩弦还捕???錾丝冢±鲜邓担?抑灰?幌肫鹄淳痛蚝?健!
莫天悚沉默片刻,笑笑道:“那你自己想办法去和穆稹仇做朋友吧!”加快脚步走了。
回到房间看见央宗穿着汉装,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在等他了,笑道:“哟,哪里来的一个婆姨?你打扮得这么漂亮想干嘛?”
央宗扑过来,搂着莫天悚的脖子,腻声道:“天悚,你能不能放下其他事情,谁也不带,就你自己陪我出去玩一天?”
莫天悚暗忖去散散心也不错,点头道:“好啊。不过你再用力,我就被你勒死了,可是没办法陪你去玩。”
央宗失笑,放开他道:“我们一起吃早餐吧。我吃不惯这里的羊肉泡馍,刚才和红叶姐一起做了一些金银卷出来。”
莫天悚晒道:“我看不出来金银卷和馍馍有多大的区别。你怎么不弄点米饭吃?”
央宗气道:“你还真当我是给你煮饭的厨子啊?”
莫天悚莞尔,小姐不可能变成厨子,血海深仇也不可能说化解就化解,忽然间很想放纵一下,搂着央宗低声道:“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华清池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去那里好不好?我陪你一起洗温泉。”
莫桃和薛牧野不紧不慢地走在大街上,似乎一点也没有注意前面两个一个穿一身白,一个穿一身黑的人。可实际上他们没有放过那两人的一举一动。那两人就是他们花银子雇来的。一直闲逛到巳时,还没有任何动静,莫桃有些不耐烦。想起薛牧野会听声辨位,他们根本用不着盯得如此紧,拉着薛牧野想进路边的一家小酒馆。
薛牧野不肯进去,气道:“我看你干脆泡在酒缸里得了!那边有一个戏班,我们过去看戏。”
莫桃听不懂秦腔,也不愿意去听戏。正拉拉扯扯的时候,两人同时有所感应,一起回头,就见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朝他们走来,手里拿的赫然是一杆双头枪,从她走路的姿势看来,却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妇人径直来到他们面前,道福道:“贱妾梁红剑,见过莫二爷,薛公子。”说完双手将双头枪奉上。她自然就是穆家堡的女主人。她的速度没有莫桃和薛牧野快,昨夜到达房县的时候已经找不着莫桃和薛牧野了。
薛牧野接过双头枪,还礼道:“穆夫人盛意相邀,不知是为何事?”检查一下,双头枪并没有被动手脚。
梁红剑笑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贱妾略备薄酒,请两位移驾。”
薛牧野朝莫桃看去。莫桃淡淡道:“带路!”然后好奇地问,“你以前见过我们?”
梁红剑朝城外走去,低头道:“二爷忘记把幽煌剑和无声刀也拿给前面那两个人了。”
莫桃哑然失笑道:“我没习惯做偷偷摸摸的事情。夫人倒是很习惯。”梁红剑不接话,却显得很窘迫,走得很快。薛牧野道:“好像是个良家妇女呢!”梁红剑还是不接话,却走得更快了。莫桃和薛牧野互相看一眼,不再出声。
时间不长,他们已经离开旬阳,来到城外的汉水江边。梁红剑看着空空如也的江面,变色道:“我的船呢?我的船呢?”
莫桃和薛牧野面面相觑,都没出声。梁红剑忽然跪在他们脚下,惨然道:“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莫桃皱眉道:“起来说话。”
梁红剑站起来,低头道:“我家有一个大仇人,名叫文忠,我公公、婆婆、相公都被他杀了,还霸占了我家的家财。现在连我刚刚十岁的儿子也不放过。贱妾手无缚鸡之力,实在是没有办法,只好用了一个卑鄙的伎俩请两位英雄替贱妾出头。贱妾昨夜就察觉文忠跟着我,因此没敢和两位英雄见面。今天贱妾还以为已经摆脱他了,不想他却把船给开走了。”
莫桃和薛牧野又互相看看。薛牧野问:“你家在哪里?”
梁红剑道:“就在离此不远的灞桥镇穆家堡。”
薛牧野失声道:“三四百里路呢,不远?”莫桃一下子明白了眼前之人是谁,淡淡问:“你公公是不是叫做穆兴?”梁红剑点点头,似乎显得有些心虚,问:“二爷怎么知道?”
莫桃笑一笑,问:“骑马你行不行?”梁红剑道:“以前贱妾肯定不行,现在贱妾做什么都可以。”莫桃道:“那好,我们回去买一匹马,大家一起去穆家堡。”薛牧野拉拉莫桃的衣袖。莫桃摇摇头,薛牧野尽管迷惑,也不再问了。
不久,三匹建马离开旬阳。梁红剑不知道是不是心虚,一个人跑在前面远远的。莫桃这才低声道:“穆兴是谷大哥的仇人。那女人在说谎。”简单解释一番。薛牧野愕然道:“那你还去穆家堡。”莫桃淡淡道:“多少大风大浪都没我们都闯过来了,难道怕她?去看看她玩什么花招也无所谓。”
一个连武功都没有的女人,薛牧野同样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岔开道:“你知不知道常羊山就在陕西,离灞桥镇只有三百多里。快马一天就到了。”
莫桃诧异地道:“呵!你对中原的地理比我还熟悉?”
薛牧野得意地笑道:“你一个乡下小子,能知道什么?”莫桃气结,前面的梁红剑忽然惊叫一声掉下马背,一只脚还挂在马镫上,被马拖在地上跑。却是马惊了。两人急忙加速赶上去。不想惊马跑得非常快,一时追不上去,梁红剑只喊几声就没了声息。莫桃急了,跃起来在马背上一点就落在惊马的背上,紧紧抱住马脖子。健马终于停下。薛牧野甩镫下马,跑过来扶起梁红剑,却见她已经吓昏了。
莫桃也跳下马背,朝薛牧野摇头叹气。薛牧野也是好笑,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女人怎样才能算计他们,伸出手指掐在她的人中上。梁红剑悠悠醒转,非常害怕地一下子就缩在薛牧野的怀里。薛牧野急忙将她推来,怒道:“你放尊重一点!”梁红剑似乎才反应过来,红着脸讪讪地站起来。
莫桃好笑,梁红剑的姿色也还马马虎虎,可和林冰雁、赤凤之类压根就没法比,且她用美人计也似乎老了一点。扭头去检查马匹,发现马屁股上钉着一只五色斑斓的蜈蚣,难怪马会惊。蜈蚣毒性厉害,马跑一阵子,此刻已经很没有精神。人来人往的大路上就算是有蜈蚣,也不大可能跑到正在奔跑的马屁股上去。莫桃随手挑下蜈蚣一脚踩死,扭头又朝梁红剑看去,笑道:“夫人还敢不敢骑马?”
梁红剑楚楚可怜地道:“敢!”也不多说,翻身又爬上马背,打马朝前走去。莫桃原本以为她会继续施展美人计,要求和他们一人合骑的,倒是愣一下,也重新上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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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章 恐惧
更新时间2011…8…25 11:59:26 字数:5575
梁红剑的坐骑被蜈蚣叮咬后就不大跑得快。莫桃和薛牧野也不理会,依然落后一长截,放慢速度远远地跟着梁红剑。又走不久,梁红剑又发出一声惊叫,她的坐骑忽然倒在地上,把梁红剑掀翻在地。
莫桃叹息道:“不知道她又玩什么。”还是只有纵马跟上去。
薛牧野拉起梁红剑以后,莫桃在马脖子上发现一只黑色的蝎子。坐骑连中两毒,已经离死不远。莫桃依然挑下蝎子一脚踩死,回头笑道:“穆夫人,看来我们该叫你五毒夫人才是。阿曼,别客气,搜搜她。”
不等薛牧野动手,梁红剑自己从身上拿出一个竹筒。薛牧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毒蛇,随手扔掉。梁红剑急道:“薛公子,那是贱妾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为什么扔?刚才是不小心才让蜈蚣和蝎子跑出来。”
薛牧野笑笑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摆弄蝎子毒蛇干什么?刚才的蝎子和蜈蚣幸好没有咬你。”
梁红剑低头道:“贱妾的仇家是一个武功高强之人。要是没有这些东西,贱妾永远也不可能报仇。”
莫桃道:“别说那些了。你骑我的马。阿曼,我们两个和骑。”
梁红剑愕然看看莫桃,明显是有些失望,却没有出声。默默地上了莫桃的马背。
几个人又朝前走去。这次莫桃和薛牧野跟得很紧,一直很注意梁红剑。没走多久,梁红剑又偷偷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盒子来。不等她打开,薛牧野便伸出手去,笑着道:“好漂亮的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
梁红剑显得更是失望,低着头目光斜斜地看一眼薛牧野,很不情愿地将盒子递给他。薛牧野打开,里面乃是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花蜘蛛。薛牧野随手又将盒子扔掉,摇头叹道:“夫人都从什么地方搜集来的这些毒虫?还有吗,都拿出来!”
梁红剑犹豫一下,又拿出一个盒子,却递给薛牧野后面的莫桃。这次里面装着的是一只蟾蜍,莫桃也叹息一声,随手丢掉盒子。几个人继续赶路。
很快到了中午,他们下马在路边的一家小饭铺中打尖。这样的小饭铺没有什么好东西,三人不过是要了几碗凉皮。莫桃吃不惯调味用的芫荽,大声吩咐老板不要加芫荽,多放一点辣椒。喊完坐下来,却见梁红剑的神色显得很慌张。梁红剑的话一直不多,但很镇静。莫桃不觉诧异,与薛牧野交换一个眼色。而梁红剑居然看出他们的疑惑,显得更加慌张。
片刻小二端着几碗凉皮到了,莫桃和薛牧野都很小心,端着碗看了又看,还是看不出异常,而梁红剑又的的确确至始至终没有碰过凉皮。想到还要赶路,两人还是端着碗都吃了。
吃完后莫桃付账,薛牧野觉得手心发痒,挠了挠,挠出几个小红疙瘩,也没太在意。出门上马,又走一阵子,手心越来越痒,且手背也开始发痒。薛牧野又挠一挠,挠出一串水疱来。水疱破裂后,又流出黄水。薛牧野终于反应过来,失声道:“那个装蜘蛛的盒子是有毒的!桃子,你没事吗?”
梁红剑狞笑道:“有毒的可不止是盒子,装蛇的竹筒也有毒。”
莫桃惊道:“我没事!赶快找个有水的地方你洗一洗,再到前面的县城中找个郎中看看。”拿出一颗莫天悚配制的解毒丹给薛牧野,自己一跃来到梁红剑的后身,怒道,“说,你用的什么毒?”
梁红剑冷然道:“我不会告诉你们的。这种毒没有人能解开!薛牧野必定全身溃烂而亡。我只恨你没有吃芫荽,不然你就和他一样了。”
莫桃更气,动手想打人。薛牧野急道:“桃子,你一拳头下去,她可就没命了!三爷解毒很了不起,我们去找他,肯定没事。陕西紧挨着四川,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三爷。”
莫桃点点头,也顾不得梁红剑是个女人了,在梁红剑身上搜一番,搜出几个纸包,里面装的全是褐色的粉末,颜色有深有浅。可惜不管莫桃怎么逼问,甚至用分筋错骨的手法让梁红剑骨头错位,疼出梁红剑一身大汗,只会哀哀的呻吟,也不肯说出哪一包是解药。莫桃到底心软,又觉得折磨一个女人不是男人的作为,又给梁红剑解开,不知道拿她怎么办才好。
薛牧野道:“我们还是赶路去找三爷吧!”把几包药都倒出一点,硬逼梁红剑吞下去。梁红剑厉声道:“我死也不给你解毒!”
莫桃气道:“和你家有仇的是谷大哥,你和我们纠缠什么?”伸手又想打人。梁红剑冷然道:“你敢说你和幽煌剑没有关系?我可没有冤枉你!我是没有武功,可我不怕死。”莫桃大怒道:“又是为了这把破剑!”一掌扇在梁红剑的脸上。梁红剑吐出几颗合着鲜血的牙齿,大笑道:“你打死我好了,你朋友没救了!”
薛牧野皱眉道:“别耽搁了。我们赶快赶路吧!”莫桃点点头道:“找天悚路很远,听说这女人还有一个儿子。我们去穆家堡把她儿子抓住,我看她说不说解药。”梁红剑冷哼一声,还是不肯理会。薛牧野苦笑道:“她儿子多半逃走了!这次我们可真是阴沟里翻船了。”莫桃道:“先过去看看再说。”将梁红剑的双手捆了,横担在马背上,放在自己的前面,继续赶路。
他们一直沿着乾佑河在走,当下离开大路,先到河边。薛牧野洗完之后还是很痒,且耽搁这一阵子以后,两条胳膊都开始发痒。莫天悚的解毒丹似乎作用不大,这时候他也不敢随便乱挠,只得又上马指望能找到一个郎中。
凌辰说什么也不同意莫天悚单独出门。听说有泡温泉这种好事,狄远山也非得要跟着。因此莫天悚和央宗出门的时候身后还是跟着一大串的人。好在谷正中和红叶都非常努力想和穆稹仇建立正常邦交,总算是有两个人没跟着他们。
看见后面一大群人,央宗很失望,显得闷闷不乐的。中午,他们终于达到骊山,可是华清池却说什么也找不着,温泉倒是有一眼,仅仅只是山里的一个烂水塘,只有一点点大,和想象中的奢华天差地别。莫天悚非常失望,喃喃道:“繁华事散逐香尘,流水无情草自春。”
狄远山却兴致不减,和凌辰一起跳下温泉。央宗只得先避开,拉着莫天悚走到一边随便找一片草地坐下。向山跟过去,把一大包糖炒栗子递给他们。央宗抓起栗子就吃,却对向山挥手道:“你也去那边温泉泡泡吧,不用管我们。”向山好笑地道:“是!我立刻滚蛋。三爷,我就在下面,有事大声叫我。”
等向山走后,央宗嘀咕道:“真烦,想清净一下也不行!”
莫天悚在山坡上躺下来,叹道:“这还不算烦呢!谷大哥一定要化解仇怨才叫烦人。穆稹仇虽然没有见过谷大哥,可天天对着他的木头雕像射飞刀。我看不出他们之间的仇怨能化解。”
央宗忽然道:“天悚,你的鬼点子最多,能帮谷大哥就帮帮他。我能认识你,还多亏穆兴呢!”
莫天悚晒道:“你是说谷大哥家里的那把假剑吧?我是追南无去的建塘,和那把剑可没有关系。我帮不了他。”
央宗放下吃得很香甜的栗子也躺下去,用一只手撑着头,认真地道:“你不知道,当年要不是师傅得到谷大哥家里的假幽煌剑,就不会认识痴情哑巴,也不会学汉话,我也就不可能学你们的文章;后来痴情哑巴也不会进藏,左顿大师也不会又和师父一起专门去找痴情哑巴,知道更多你的事情;而且我也学不到你家的暗器手法,左顿大师不会一看见你射暗器就认出你是谁,回来就不会告诉我你的事情;后来你来官寨的时候,我就不可能亲自带人在房间里等你,被你这无赖占便宜。”
莫天悚失笑道:“哇!好复杂啊!不过你的文采我倒是很佩服。出个上联你对对,半夏当归,生地何如熟地好?”
央宗伸手扭住莫天悚的耳朵,一双不算大的眼睛瞪得溜园,气道:“你又想赶我走?”
莫天悚捂着耳朵跳起来开逃,大叫道:“你不对我自己对就是了,忍冬独活,大麻自比胡麻差!”
央宗更生气,跳起来就追,大怒道:“你说我是能迷惑人的有毒大麻?”莫天悚一边逃一边笑:“你怎么不认为自己是胡麻?”央宗吼道:“胡麻是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怎么可能是我?一定是指梅姑娘。”
莫天悚大笑道:“你知道得挺清楚的嘛!那你说你是什么麻?”草药知识央宗可是无论如何也比不上莫天悚,一张嘴八个药名,不仅工整还语带双关。央宗气得很,停下来直喘气。莫天悚诧异地发现央宗真的很容易累,又靠过来,搂着央宗笑道:“别生气了,我说你是天麻好不好?你们可是住在离天最近的高原上。天麻者,从天上掉下来的大麻烦是也!”
央宗大怒,一把推开莫天悚。莫天悚憋着笑道:“别气了。天上掉下来的不管什么都是好东西。天麻也真是好东西,能杀鬼精物,除蛊毒恶气呢!”央宗余怒未消地嘟囔道:“你到什么时候也不忘损我!”
莫天悚失笑,拉着央宗一起坐下来,柔声道:“你最近精神总是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央宗神色有些变了,低头小声道:“我挺好的!”犹豫一下,才伸出手腕。莫天悚刚刚要号脉,下面的向山大声叫道:“三爷,你快下来,谷大爷来了,有急事。”莫天悚拉着央宗一起下去。谷正中跑得满头大汗的,急道:“三爷不好了!红叶探听出梁红剑是去的上清镇找二爷。”
莫天悚不在意地道:“我还以为什么事情呢!去上清镇的人还能少吗?”谷正中急得不行,嚷道:“可是梁红剑会用毒。而且还把跟着她的人连夜打发回来报信,说是梁红剑已经得手,怕我和你报复,要穆稹仇出去避一避呢!”
傍晚时分,莫天悚在离灞桥不到百里的地方找到莫桃和薛牧野。薛牧野吃了一颗解毒丹,除了身上长满水疱,浑身痒得难受以外倒没有太大妨碍,梁红剑吃下混合药粉,一脸黑气,出气多入气少,已经奄奄一息,兀自不肯说出解药来。
莫天悚放心不少,说解毒丹不是非常对症的药物,野外也不好拔毒,打发向山去买药,一行人又回到穆家堡。这时候整个穆家堡已经易主,穆稹仇也被软禁在他自己的房间里。莫天悚给梁红剑服食一颗解毒丹后,把她和穆稹仇关在一起。梁红剑看见儿子终于崩溃,哭着说出解药,只求莫天悚放过穆稹仇。
莫天悚淡淡道:“你的解药未必有我配制的有效,留着你自己用吧!”转身要走,穆稹仇怯怯地叫道:“文叔叔!”莫天悚心头一软,低声问:“什么事?”穆稹仇从角落中走出来,低头问:“你就是三少爷莫天悚?你可不可以放过我娘?”莫天悚蹲下来,尽量温和地笑一笑道:“我已经给你娘吃了一颗解毒的药。”出去后又吩咐守门的凌辰不可难为穆稹仇母子。凌辰嘟囔道:“杀了他们不是一了百了!三爷,你变得越来越婆婆妈妈的。”
向山买回药物,薛牧野吃后立刻身上就不痒了,大大地夸奖莫天悚一番。莫天悚笑道:“别拍我马屁,没用。你今夜好好休息,明天再吃两次药才能完全好。”转身出门,却不见莫桃的影子。莫天悚很奇怪,向山道:“刚才古大爷和红叶姑娘一起把二爷叫走了。”莫天悚问清楚方向,也找过去。
夜色中,谷正中、红叶和莫桃都跪在一座一点也不起眼,连墓碑都没有的坟墓前,面前放着一些祭品和血红的烈煌剑。莫天悚知道这肯定就是谷正中父亲的坟墓,过去跪在几个人的身后,磕三个头,见前面几个人都没出声,他也没敢随便站起来。
又过片刻,谷正中拉着红叶站起来,长叹道:“你们也起来吧。从今而后,我谷家和你们文家的所有仇怨就此一笔勾销!”说完却还是显得很激动,没有再招呼莫桃和莫天悚,和红叶一起快步离开了。莫天悚想起身,见莫桃还是没有动,便也跪着没动,忍不住问:“桃子,谷大哥是不是叫你放过梁红剑和穆稹仇?”
莫桃点点头,拿起地上的烈煌剑,也不急着回去,回身坐在地上,把烈煌剑递给莫天悚,幽幽地道:“你的剑!”
莫天悚接过剑,也坐下来,迟疑道:“你不想放过梁红剑?”
莫桃摇摇头,笑一笑问:“阿曼没事了吧?他中的是什么毒,怎么遇见芫荽才发作?”
莫天悚总觉得莫桃古怪,有意笑道:“我出马,当然没事了!桃子,你可是又输给我一次!那种毒是好几种蛇毒调配在一起制成的。梁红剑下毒的本事有限得很,芫荽是发物,实际不遇见芫荽蛇毒也会发作,只是隐在体内,表面不怎么看得出来,救起来还更难一些呢。你没发作是因为你练的天一功,不是因为你没有吃芫荽。怎么?吓着你了?”
莫桃点点头,轻声道:“那种毒发作得很慢,我伸一根指头也能要梁红剑的命,她不可能不知道来找我的后果。她不惜赔上自己的性命也要报仇,我真的被吓坏了!要是阿曼没办法再见他的月亮之花,我不知道如何才能对阿依古丽交代。”
莫天悚点头道:“我明白!刚才大哥也很害怕。如果仅仅是我们自己,有什么危险都无所谓,可是一想到幽煌剑还会连累到亲人和朋友,我也很害怕。”
莫桃长叹一声,缓缓道:“天悚,我想把其他事情放一放,专心去查查幽煌剑里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莫天悚愕然道:“幽煌剑的秘密不就是飞翼宫的《天书》吗?”
莫桃摇摇头道:“阿曼说幽煌剑的剑鞘是假的,根本不可能与《连山易》有关联。我又听见八风先生背着我问爹为何把?a山告诉你,却没有说幽煌剑的秘密。当时爹说他也不能肯定幽煌剑的秘密,还说他曾经把秘密告诉过左顿,还给过你找到秘密的线索。”
莫天悚沉吟道:“找到秘密的线索?这样说来秘密并不在幽煌剑身上。”努力回忆他和映梅之间的谈话,却怎么也想不出哪句话是线索。万分迷惑地和莫桃互相交换了彼此知道的事情,眼看曙色已露,讨论还是没有结果。
莫桃拉着莫天悚一起站起来朝回走,道:“天亮了,我们回去吧。”走几步又朝坟墓看看,叹息道,“谷大哥说他本来是给父亲立了墓碑的,墓也不在这里。后来他成功杀死穆兴的儿子,穆家武术失传,从此一蹶不振。梁红剑性格刚毅,无法报仇,居然跑来砸烂墓碑,还想把棺材也挖出来,正好被来上坟的谷大哥看见。
“当时穆家堡就只剩下梁红剑一个人了,正怀着穆稹仇。谷大哥害怕一尸两命留下梁红剑,但是梁红剑却从此把谷大哥恨入骨髓。后来谷大哥迁坟,也不敢再在坟前立碑。并发誓说等梁红剑生下孩子就取她性命,然后再给父亲立碑。不想穆稹仇生下来,谷大哥见到孩子很可爱,又下不了手了,然后发誓说等孩子满月就来杀梁红剑;结果他就这样满月推百日,百日推周岁……一直耽搁到现在。红叶姐最爱说多想想别人的好,日子就过得容易一些。谷大哥说他小的时候亲爹对他很严厉,倒是穆兴对他很好,他对着穆稹仇就是下不了手!
“谷大哥没有给穆稹仇求情,就说了说往事。但是我竟然不知道该拿穆稹仇母子怎么办才好。不知道将来我死了之后,会不会也有人把我恨得要死,恨得连坟墓都要扒开。我甚至想不明白我的墓碑上会怎么写。我更没有想到,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居然都是禅师取的,背后还有这么复杂的含意!这名字刻在墓碑上,又有多少人能了解其中的含意呢?”
莫天悚垂头道:“我现在才觉得我亲爹亲娘真的好可怜,自己的孩子无端端被人抱走,却连给孩子取个名字的权力也没有。桃子,你想怎么追查幽煌剑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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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六章 非法
更新时间2011…8…25 12:00:25 字数:5034
莫桃沉吟道:“我想去找左顿大师。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先陪阿曼进京去看他的月亮之花,再去常羊山帮刑天把头找到,然后才能去找左顿大师。天悚,你转完山之后等着我,我们一起去找左顿大师。”
一提莫天悚就是又气又急,怒道:“不是我说你,你的脑袋真的有毛病!我们拿着幽煌剑你还不嫌烦,又去惹刑天?你在上清镇压根就不应该下那个镇妖井!我不准你去常羊山!”
莫桃莞尔道:“你不准?你凭什么不准?你能管我吗?”
莫天悚气道:“桃子,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吗?你不为你自己想,也该为素秋想想,为我想想,为阿曼想想。我们多么艰难才能再次成为兄弟,我非常害怕失去你。再说你去帮刑天找着头又如何?他不过就是能转世投胎,转世之后也不会认得你,你也不会认得他,说不定还会给这世上舔一个魔王。”
莫桃摇摇头,淡淡道:“天悚,我不想被幽煌剑束缚住,也不想被亲人和朋友束缚住,更不想变成刑天那样。我就想无所顾忌地做一些我自己觉得该做的事情,不然我虽然活着,也和刑天一样,等于是死了。”
莫天悚火了,紧紧握着烈煌剑,吼道:“你这是什么话?”
莫桃失笑道:“你又想打架是怎么的?以前总是我找你打,现在似乎是你找我打的时候更多。”
莫天悚沉声道:“好,我们就打一架。你赢了,我也陪你去常羊山;你输了,就陪我去梅里雪山。”
莫桃解下无声刀丢在地上,微笑道:“一言为定。无声刀和幽煌剑都太锋利,我们就较量一下拳法!我知道你最近练习个拳很勤奋,我正好自创了一套还没来得及取名字的拳法,你看了之后帮我取一个好名字。”
莫天悚也丢下烈煌剑,双手抱拳回收胸前,摆出个拳的起手式“个中滋味”。莫桃笑道:“这么有礼貌?那我也只好也给你行礼了。”左脚上提至右腿的腿弯处,双手合什微微下蹲,乃是“童子拜观音”。
凌辰飞奔过来,老远就大喊道:“三爷、二爷,你们快回来!梁红剑自杀死了!”
梁红剑不是自杀。穆稹仇的房间里有不少她配制的药物,她试图自己解毒,不想医术不精,又不清楚莫天悚解毒丹的配方,自己胡乱吃了药物以后,毒性反而加重不少。夜里穆稹仇看情况不妙,到门口叫守门的十八卫。十八卫见莫天悚连向山也没有带,不敢随便去打扰他,只把情况告诉凌辰。凌辰觉得这母子俩是仇人,压根就没当回事。一直耽搁到早上,谷正中和狄远山过来查看情况,开门后见穆稹仇瑟缩在床头,紧紧拉着梁红剑手,而梁红剑已经断气。
狄远山几次试图把穆稹仇拉开,穆稹仇都不愿意,直到莫天悚和莫桃赶回来,他还紧紧握着母亲冰凉的手,对满屋子的人都无感觉,神情木然,没有一滴眼泪。莫天悚不禁想起多年前的巨变,他也曾经是这样既不能接受,又不能适应,更无法理解,心里觉得很疼,回头看看莫桃,低声问:“怎么办?”莫桃毫不犹豫地道:“救他!别让他再尝试你我曾经历过的痛。”狄远山也道:“天悚,救救这孩子!”红叶拉拉谷正中的衣袖,谷正中道:“我也觉得该救他。”
凌辰眼看情势不对,上前一步,低声道:“三爷,你当年去孤云庄也不过就是十岁。当心他变得和你一样,而你变得和龙王一样。”莫天悚有些犹豫,回头又去看央宗。央宗低头道:“是该劝慰劝慰他。”
莫天悚轻轻叹息道:“红叶姐,你先带穆少爷出去,想办法让他哭出来;凌辰,你带人把穆夫人埋了;谷大哥,你跟我来。”
谷正中和莫天悚一起来到房间里。坐下后莫天悚缓缓道:“十岁的孩子已经懂事。养虎为患的道理不用我来对你说。现在红叶姐不在,你只说说你自己的打算。”
谷正中迟疑道:“现在不光是我和穆家有仇了。穆稹仇肯定已经牢牢记住你的样子,长大后必定会找我们报仇。但是对一个小孩子,我的确是下不了手,而且红叶也说得很对,善恶到头终有报。”
莫天悚仰头深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十二把幽煌剑,这还只是第一把。要是后面的十一把都像这样,我可真的受不了,不如上次在京城把霍达昌一干人通通杀掉。”
谷正中皱眉问:“你想杀穆稹仇?”
莫天悚笑一笑,反问道:“你不想吗?其实这也是为他好。想想你我有了恨以后,可曾有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谷正中低头道:“但是也不用杀他吧?以他的资质,长大以后武功也练不到多高。”
门口传来敲门声,狄远山在外面问:“可以进来吗?”莫天悚扬声道:“进来吧!”狄远山和莫桃一起走进来。莫桃沉声道:“天悚,留下穆稹仇,让他去学医。”
莫天悚失笑道:“难道学医的人便都有一副悬葫济世的慈悲心肠?”狄远山道:“给他找一个心肠最慈悲的师傅,耳濡目染他就不会想报仇了。”莫天悚摇头道:“别自欺欺人。”
莫桃微笑道:“把刚才那场架接着打完如何?你赢,你决定穆稹仇的命运;我赢,我决定。”莫天悚站起身来,莞尔道:“你好像赢定我一样。去看过阿曼没有?他怎么样?”莫桃道:“他很好。我们的屁股后面一直跟着不少尾巴。阿曼怕他们趁穆家堡出事也跟着闹事,去看那些尾巴去了。”
狄远山担心地问:“又是为了幽煌剑?都是些什么人?”莫桃苦笑道:“没有厉害角色,阿曼肯定能应付,只是烦人得很。”
莫天悚道:“大哥,这种事情你不用操心。大门派爱惜声誉,估计没有十足把握不会再来找我们,来些小虾米用不着担心。桃子,练武场。大哥,你去给我们当裁判。”狄远山愕然道:“好好的,你们怎么又打架?”
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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