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刀客 - 第三回 一 个 农 夫
第三回 一 个 农 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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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冷漠中透着霸气,野猪不由得又往后退了一步,随即扬了扬手中的铁棒,壮胆道:“没错!是老子干的,反正咱兄弟们也饿了,你,去生火把狗给咱煮了!”
野猪说得轻松,双手却是紧握铁棒以防那人突然向他发难。
那汉子望了野猪一伙人,又看一眼唐玄宗,叹了一口气便转身走出竹舍,只见他拿起锄子往前走了几步,停在一棵梨树下开始掘土。
野猪一伙人见状不禁爆笑如雷:“他奶奶的!吓了老子一跳,原来是傻子一个!你!去生火!”野猪转而以铁棒指向陈世杰,不再理会那中年汉子。
陈世杰没有去生火,他的怒火贯注在剑上,右足踏出,一剑直取野猪。
野猪大吼挥动铁棒,挟着劲风横扫向陈世杰,啪嚓数声,竹舍前的支柱断裂成两截。
陈世杰不敢与铁棒硬拼,向后一退迅速护着唐玄宗窜出竹舍外。
“有种别着!”野猪抡起铁棒正要追击,那中年汉子已从土里棒起一个长形铁匣。
野猪也不细看即喊道:“兄弟们!宰了那傻子,看看里头有什么宝物!”
其中一人立即呼喝着提刀朝那中年汉子大步走去,对於他们而言,宰一个人和宰一只牛羊也无多大差别,何况又是一个傻子。
“喂!傻子!咱来送你回老家了!”那人大大摆舞弄着明晃晃的大刀,那中年汉子却视若罔闻,自顾扫去铁匣上的砂土。
唐玄宗虽身处险境,却是威仪不减,怒斥道:“大胆蛮夷!休得在我大唐滥杀无辜百姓!”
唐玄宗话一出囗登时惹来一阵讪笑,野猪铁棒顿地,大喝道:“杀!”陈世杰眼见形势危急,一时也顾不上唐玄宗,持剑疾奔而去。
“呼呼哈哈!哪里去!让老子来陪你玩玩!”野猪狞笑着,一棒猛的向陈世杰砸落,陈世杰身形急转避过,却已无暇分身解救那中年汉子。
那突厥人毫不迟疑,挥起大刀即朝中年汉子当头劈去。
万无一失的一刀,可惜那中年汉子不是一个傻子!铁匣打开,寒光一闪,血花飞溅。
那突厥人没有惨叫,也许至死还不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其余五个人却惊恐大叫:“陌刀!”
野猪回头一望,一阵秋风吹过,那中年汉子长风随风飘散,双眼如利刃,傲然挺直胸膛,双手握着一把刀。
天下第一凶刀陌刀!刀重十五斤,柄长四尺,刃长三尺。
突厥人一点也不陌生的刀,大唐陌刀队更是他们的噩梦。千军万马之前,陌刀列阵,如墙而进,人马俱碎!
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上野猪脑门,望着让陌刀齐腰断开惨死的手下,颤抖着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个农夫!”七尺之躯如天神横空降落,简单的回答,简单的一刀,野猪铁棒落地。
一刀分,一个野猪变成两个野猪。
余下的五个突厥人只见农夫跃进,一刀便将野猪劈成两半。就如同劈开一段木柴一般轻松,个个早已惊吓得双腿发麻。
农夫一个转身,拖刀而行,朝余下的五个突厥人走去。那五个突厥人互望一眼,不约而同翻身上马没命奔逃。
突厥人也不是傻子,野猪一招也抵挡不住的陌刀,更何况是他们。
农夫没有追赶,回过身径直走向竹舍抱起黄狗的尸体,默默埋葬在梨树前的坑洞。
一招杀一人,而野猪的武艺不弱,竟然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眼前的农夫究竟是谁?
陈世杰良久方才回过神,朗声道:“多谢壮士解围,敢问尊姓大名?”
农夫淡然道:“一介山野村夫,何足齿。”
唐玄宗微笑上前道:“大唐律法,民间不得私藏与铸造陌刀,阁下究竟是何人?”
“一个农夫。”农夫理所当然回应,他望了唐玄宗一眼:“若不是因为你们,这把刀也不会重见天日。”
唐玄宗看着农夫手上的陌刀:“既然放不下此刀,阁下因何不报效朝廷?”
农夫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落寞,他一边自水缸舀水洗去身上的血渍一边问陈世杰:“这位兄弟,来了多少突厥人?”
陈世杰大喜道:“在下陈世杰,估计三,四十人吧,然而沿途是否尚有埋伏则不得而知。”
张云昭既然背叛了大唐,自然已将往长安撤退的路线告诉了突厥人。
陈世杰没有把握能安全将唐玄宗护送返回长安,眼前的农夫若是愿意相助,情况自是截然不同。
而他既然主动问起,必然是愿意挺身而出了:“壮士若是愿意出手相助,世杰感激不尽啊!”
“此去长安尚有百里好,天意如此,我就陪你们走一趟长安吧!”
陈世杰诧异道:“壮士如何晓得我们是往长安方向?”
农夫打量着唐玄宗:“皇上自然是要往长安去。”
“呵呵,既知是朕,为何不行跪拜之礼?”唐玄宗故意摆起了皇帝的威仪,却是一脸和颜悦色。
农夫神色似有些许矛盾,脱口而出:“到了长安,刘轩也许会向皇上跪拜。”
陈世杰一声讶异:“刘轩七年前中内乱...那个凭一把陌刀诛杀百余叛逆的右羽林军副将刘轩?”
唐玄宗喜道:“是你?当年朕论功行赏,唯独不见你啊!”
刘轩沧然轻抚陌刀:“论功行赏?一场官廷内乱,我几乎杀尽了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有面目讨赏啊!”
泛着寒光的陌刀仿佛一而镜子,浮现当年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倾轧斗争。
公元710年,唐中宗遭韦皇后与安乐公主合谋毒弑,欲篡位效仿武则天成为第二个女皇帝。
李隆基(唐玄宗)与姑姑太平公主为保李唐江山,毅然密谋先发制人,率军攻入宫。
当年刘轩自陌刀队调任右羽林军副将,於史称“唐隆政变”的血腥杀戮中,他选择了维护李唐,尽诛韦皇后及一干党羽。
那一夜厮杀至天明,刘轩麻木了感觉,乱事平息之后,看着染血的陌刀,刘轩痛哭了一场。
陌刀本该痛领饮胡血,那叫痛快!如今刀斩自家人,那是痛心。
从那天起,长安便再无刘轩。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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