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的童养媳 - 番外 :袁世凯的夫人6
她确实是个女人。
她的胸、她的腰、她的腿,都证实了这一点。因为她已完全**裸的出现在镜中,只要不是瞎子就应该可以看得出她不是个男人,就算在女人里面有她这种身材的也不多。扶桑国的女孩子通常都有种先天的缺陷,她们的腿通常都比较粗一点比较短一点。她却是例外。她的腿又直又长,浑圆结实,线条柔美,述一点瑕疵都没有。我差一点就要从梁上掉了下来,却不是因为他看到了这双脚,而是因为他忽然听见她用一种特别温柔的声音说:“我是不是很好看?你看够了没有?”我实在想不通她怎么会发现我在看她的。
“我还没有看够,我还想再看看,看得清楚一点。你这样的女人并不是时常都能看得到的。”这句话也不是我说的,我不会说这种话,说话的人在窗户外面。
“你要看,为什么不进来看?”她的声音更温柔,“外面那么冷,你也不怕着了凉?”
窗子居然没有关,轻轻一推就开了,灯花闪了闪,这个人已经在窗子里面了,穿一身银白色的,用缎子做成的夜行衣,苍白而英俊的脸上带着种又轻佻又傲慢的表情,双眉斜飞入鬃,眼角高高的挑起,眼中带着种又邪恶又冷酷的笑意。“你故意不把窗子拴好,就是为了要我进来看你?”她转过身,面对着他说:“像你这样的美男子,也不是时常能遇得到的,是不是?”
她**裸的面对着这个人,就好像身上穿着好几层衣裳一样,一点不害羞,一点都不紧张。我却已在替她紧张了。这位扶桑姑娘一定不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也没有听说过这一身独一无二的夜行衣,她毕竟是从异国来的。我却认得他,面且对他非常了解。一个女人用这种态度对付别人,也许是种很有效的战略,用来对付他就很危险了,比一个小孩子玩火还危险。银白色的夜行衣在灯下闪闪发光,夜行人的眼睛也在发光。“知道我是谁?”
“我没有见过你,可是我知道江湖中只有一个人敢穿这种夜行衣,也只有一个配穿。”
“哦?”
“因为这个人虽然骄傲,却的确很有本事,轻功之高,更没有人能比得上。”她说,“这种夜行衣穿在身上就好像是个箭靶子一样,就好像生怕别人看不见他,除了夜鹰之外,有谁配穿?”
“你认为我就是夜鹰阴崖?”
“如果你不是,你就看不到我这么好看的女人了。”她的笑声中也充满了撩人的异色风情,“因为你不是他,现在最少已经死过七八十次了。”
阴崖看着她,从每个男人都想去看的地方,看到每个男人都不想去看的地方。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樱子。”她说,“你有没有看过樱花?在我的家乡,一到了春天,杜鹃还没有谢,樱花就已经开了,开得满山遍野都变成一片花海,人们就躺在樱花下,弹着古老的三弦,唱着古老的情歌,喝着又酸又甜的淡米酒,把人世间一切烦恼全都抛在脑后。”
这里没有樱花也没有酒,她却仿佛已经醉了,仿佛已将倒人他的怀抱。
夜色如此温柔她全身上下连一个可以藏得住一银针的地方都没有,当然更不会有什么武器。
所以无论谁抱住她都安全得很,就好像躺在棺材里又被埋入地下那么安全。
曾经抱过她的男人现在大概都已经很安全的躺在地下了。
可是在一个如此温柔的春色里,有这么样一个女人来投怀送抱,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能拒绝呢?我知道最少也有两个人。除了我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因为他已经看见这位樱子姑娘忽然飞了起来,被这位薛公子反手一巴掌打得飞了起来。他本来一直都在让她勾引他,用尽一切法子来勾引他,而且对她用的每一种法子都觉得很欣赏,很满意。她也感觉到这一点了,他的反应已经很强烈,所以她做梦也想不到他居然就在这种时候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要打我?”
“你为什么要乘人家洗澡的时候,把她装在箱子里偷走?”薛穿心叹息着,“这种事本来只有我这种男人才会做得出来,你为什么要跟我抢生意?”
“你也是为她来的?”樱子姑娘好像比刚才挨揍的时候还生气,“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她?”
“只有一点比不上。”
“哪一点?”
“她刚刚洗过澡,她比你乾净。”
我已经渐渐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了。阴崖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来找她的,这个女人是在洗澡的时候被装在一口箱子里偷来的。这位樱子姑娘为什么要不远千里从扶桑赶到江南来偷一个洗澡的大姑娘?我又想不通了。就因为想不通所以觉得更有趣──一件事如果能让我想不通,这种事通常都是非常有趣的。
我实在很想看看这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样一口箱子?箱子里是不是真的有这么样一个刚洗过澡的大姑娘?这位姑娘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冒险去偷她?我也同意阴崖说的话。把一个正在洗澡的大姑娘装在箱子里偷走,这种事的确不是一个女人应该做的,甚至连阴崖那样的男人都不会时常去做。这种事实在不能算是什么有面子的事,很少有能做得出来的。
我的运气一向不错,这一次也不例外。很快,我就看到了这口箱子,箱子里果然有刚刚洗过澡的大姑娘。我居然也把这口箱子偷走了,连箱子带大姑娘一起偷走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箱子里这位大姑娘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本来是看不到这口箱子的,樱子却帮了我这个忙。
她忽然改变了一种方法来对付阴崖。“你说的不错,她的确比我乾净,可是天知道现在她是不是还像以前那么乾净。”她抚着耳边被打肿的脸,“如果你再碰我一下,等你找到她时,她很可能已经变成天下最脏的女人。”阴崖冷冷的看着她,她的眼色比他更冷。“如果你杀了我,那么我可以保证,你找到的一定是今天下最脏的死女人。”
看到阴崖脸上的表情,我就知道她的方法用对了。对阴崖心这种男人,哀求欺骗诱惑反抗都没有用的,你一定要先抓住他的弱点,把他压倒。这个来自扶桑的女人竞仿佛天生就有种能够了解男人的本能,就好像野兽对猎人的反应一样,大部份女人穷极一生之力也追求不到。阴崖态度果然改变了:“两个死女人大概无论对谁都不会有什么好处的。”他微笑,“我只希望你们两个都能太太平平、干乾净净的活到八十岁。”微笑使他的脸看起来更有吸引力,樱子的态度也改变了:“你是不是想要我带你去找她?”
“是。”
“找到之后呢?”
阴崖的微笑忽然变得说不出的邪恶,忽然搂住了她的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那时候我就会要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男人。”樱子不是笨蛋,也不是那种一看见美男子就会着迷的小姑娘,就凭这一句话,她当然不会带他去的。只有她才知道箱子在哪里,这是她唯一可以对付薛穿心的利器。她当然还需要更可靠的保证,还要提出很多条件来,等他完全答应了之后才会带他去。
可是她没有。什么条件都没有,什么保证都没有,听到这句话,她就像是着了迷一样,如果厉海在这里,说不定立刻就会跳下去给她两耳光,让她清醒清醒。幸好我不是厉海。就在樱子穿衣服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要把薛穿心骗出去而已──她为什么要花费这么多心机把薛穿心骗出去,是不是因为她不愿意让他再留在这间房里?她走出去的时候,甚至连房门都没有关好。看着她走山去,我眼睛里忽然发出了光,“那口箱子一定就在这间房里”,如果有人敢跟我赌,随便要赌什么他都答应。因为如果真的有人来跟我赌,随便赌什么,我都赢了。箱子果然在,就在床后面。
一张有四根本柱的大床,挂着雪白的帐纱,床后面还有两尺空地,除了摆一个金漆马桶外刚好还可以摆得下一口大樟木箱。箱子里果然有个刚洗过澡的大姑娘,年轻、香艳,还在晕迷中,身上只里着条粉红色的丝浴巾,把大部份足以让任何男人看见都会心跳的胴9体都露了出来。我的心也跳得至少比平常快了两倍。我心跳并不是因为她清纯美艳的脸,也不是因为她那圆润柔滑的肩,更不是因为她那双被浴巾半遮半掩着的腿。我根中没有注意去看这些地方,因为他第一眼就看见了一样把他注意力完全吸引着的事。
我立刻就把箱子关上。一转眼之后,这口箱子就已经不在这房里了。一口又大又重的樟木箱,箱子里还有个半晕半迷半裸的大姑娘,能够把它带到哪里去?更要命的是,我已经听到厉海那边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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