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城 - 第四十二章 难题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凌峰就开始去试着了解苗家的武术，蛮王寨的人知道他已经成了阿朵巫师的徒弟之后，除了那些吃醋的未婚男子，都与他亲近起来。

    而此时江凌峰才知道，苗族其实是一个非常尚武好斗的民族，而苗族武术始于“裒尤”，即九黎三苗之首领蚩尤，后来由于频繁的战争以及苗人长居深山和豺狼虎豹为邻，更加勤习防身之术，将之称为“舞吉保”或“勾动”，而湘西一带最为繁荣盛行，山寨中无论男女都有涉猎，后来更推陈出新，创下了许多的套路来，与汉家的武学相比，苗族武术少了一些花架子，更讲究简捷有效，而且也学会了汉家武学中一些擒拿搏击的实用招术，将之融合起来，可说极是犀利厉害。另外苗家的兵器也是别具一格，如连枷刀是一种形似连枷的兵器，木柄5尺左右，连枷刀为双刃梭标形，可以转动。使用时，手腕借势用少许旋力，刀即迅速旋转砍出，快捷无比。而九子鞭则是一种软兵器，它综合了单双流星和绳鞭的特点，攻击远敌与捆绑敌人常有奇效。另外还有巴招欧，这是一种轻便的软器械。苗语为一种毒蛇的名称。它是用八股或十二股小麻绳打成的一米长的麻缆，串上拇指长的大小铁管即成一条蛇形软器。平时把它别在裤腰上，用时从裤腰上取下，非常的方便实用。

    而在兵器中最常见的也最厉害则是钩钩刀，这种钩钩刀苗族称为“果腾高”，意为有钩的刀，刀长有2.5尺左右，有钩有柄，柄长8尺。一般由重如铁质的青钢木制成。这种刀往往磨得雪亮雪亮的，扛在肩上寒气逼人。平时这种刀可以用来砍小条竹木，一刀能砍一片，遇到上岩坎什么的也可以用刀上的钩举手即达。过去苗族人出门走路，习惯带钩钩刀作防身武器，若遇上豺狼虎豹可以用之与猛兽搏击，遇上歹人亦用之格斗，钩钩刀可劈可砍，可钩可撩，可架可挡，可敲可戳，实在异于汉人的兵器。过去苗人与汉人的军队交战，虽然数量占了劣势，但常常以少胜多，“南蛮”被历朝历代的君主所忌惮，也与他们的尚武好斗的精神有关。

    寨子里的一些老人，居然几乎都学过一些苗家武术，如今虎豹成了国家保护动物，歹人也难得打相对贫穷偏僻而且极为团结的苗人主意，而一些年轻人则对这种传统落后的武术已经没有兴趣，在信息与经济大潮的带动下，有的学会了玩电脑，有的还跳起了街舞，所以这些老人过去学的东西都好久没用了，平时只偶尔练练锻炼身体，江凌峰这么一求教，正好给了让他们各自卖弄的机会，大家也不想把所学带进棺材里，再加上江凌峰的态度极是谦逊，因此皆是热情尽心的教他。

    江凌峰一边在跟着寨子里的老人们学习，一边也在揣摩着那阿朵奶奶给自己的无名拳谱，只觉这些拳势与老人们教自己的有些仿佛，但无名拳谱所载的却更加详细，一招连着一招的变化也更多，应该是苗家祖先失传已久之物，真不知阿朵奶奶是怎么得到的。

    在学习苗族武术的同时，江凌峰并没有忘了去那老鹰峰下练习攀沿，但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最多不过向上攀登三四十米就感到了臂酸脚软，特别是他的手，根本就抓不稳那些突出的岩石，支撑起自己的体重向上攀爬，甚至有好几次差点失手摔下来，幸好这老鹰峰的山崖上的藤蔓虽然不多，但非常坚韧结实，他又特意寻找容易上下的地方练习，每到一处可以站立之处就用藤蔓拴住自己的腰，才不至于出事，饶是如此，他的十根手指也被磨砺得鲜血淋淋，身上也因为被岩石撞击到处都是淤伤，而这老鹰峰高约两百余米，越到上面，藤蔓越少，一摔下来就只有粉身碎骨，他要爬上去，当真是难如登天。

    到了此时，江凌峰才知道宋清濂给自己出的题目到底有多难，他甚至怀疑宋清濂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而是怕自己继续留在这里缠他，故意提出两件他完全不可能做到的事来让自己知难而退。

    然而他没法退，也不能退，于是每天在练了那些不知有没有用的苗家武术之后，他就来望着老鹰峰发呆，沮丧，越来越强烈的沮丧感让他开始没有自信起来，神色之间，已经有些无精打采起来，为了父母的仇，他可以不怕死，但死只是一瞬间的事，而宋清濂提的两个条件，已经全然超过他所能达到的极限。记得当时宋清濂还给了他三年的期限，可是从目前来看，就算是三十年他也无法完成啊。

    两个月之后，这一天晚上，江凌峰在老鹰峰下照着那无名拳谱练了足足三个小时，这些时间以来，他已经将拳谱里的招式步法记得熟了，但是除了觉得这套拳法很长之外，根本没有什么感觉，更没有自信能够克敌制胜。

    等练完之后，又仰望了一阵高陡直峭的老鹰峰，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才向宋家大院行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一切只有尽力而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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