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两讫 - 分卷阅读12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备用网站请收藏
    鹿钦原看似温和却威压逼人,他在方以唯面前站住,打量了他一眼:“你成长的很快,你所做的成绩我看在眼里,继续努力。”牵着小七的手走了进去。

    白泽和方以唯落后一步,瞟着不停抹汗的方以唯,不解道:“鹿爷不吃人,你怎么每次见他都怕成这样,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

    “兄弟别开玩笑了,那是大老板,是学长。”方以唯一见到鹿钦原就紧张,如惊弓之鸟,这是他一直想改没改掉的毛病。

    其实是心里有了阴影。白泽心里门清,是被鹿钦原揍怕了。

    鹿钦原虽然是闯黑道的,但却是个文化人,正经是上泞市瀚文大学的博士毕业生,且还拿的是金融和计算机双学位。

    方以唯还是学生的时候和同学到鹿钦原名下的ktv唱歌,跟人打架,恰巧被鹿钦原撞见了,细问之下还算是自己的小学弟,虽然是挂名但面子还是要给的。

    鹿钦原就说:“你是客人,他也是客人,但是你们的身份天差地别,但有一点你很占便宜,你是瀚文大学的学生,算起来我是你的学长。叫学长。”

    “……学长?”方以唯喝得有点小醉,反应比平时慢了半拍,稀里糊涂的就认下了这个见都没见过,不知道是水货干货的学长。

    “嗯。”鹿钦原满意的点头,继续说:“既然你喊我一声学长,这点情面还是要讲的,不过我帮了你,你就欠我一份人情,你打算怎么还我?”

    “啊?”方以唯茫然的看着鹿钦原,愣了好久才接上片儿:“我没求你帮我啊?学长?”

    “哦,你是想求我帮忙?”鹿钦原也不废话,直接亲自动手把方以唯揍了一顿。

    方以唯根本反应不过来,刚刚还说话好好的,下一刻就撸袖子揍人,翻脸翻得也太快了。和方以唯一起来的同学看到有人帮忙还挺高兴,看到被揍趴的方以唯,顿时觉得死多生少,没希望了。

    鹿钦原拧着方以唯的胳膊说:“你求我。”

    方以唯被揍的小醉全醒,肚子痛胳膊痛,浑身都不得劲,却硬着头皮犯拧:“你让我求你我就求你,你是学长了不起,我认识你吗!”

    “我认识你就够了。”鹿钦原说完又是一阵暴揍,方以唯最后硬是被打得心服口服,满脸鼻涕眼泪的哭着说:“我到底哪得罪你了,不就是来喝个酒吗,你认识我就揍我啊!你哪门子学长啊,呜呜呜,疼死了!”

    “方以然是你哥哥,我和你哥哥是同学,你回家问问他,我为什么揍你。”鹿钦原把方以唯往地上一扔,接过手下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手,在沙发上坐下,笑着说:“好好学习,毕业以后来我这里干。给你哥带句话,兄债弟偿,别挣扎。”

    白泽和方以唯关系好,追问方以然欠了鹿钦原什么债,方以唯纠结了好半天,才委屈的倒苦水。

    “我哥那个见色忘义的,说好毕业跟学长干,结果看中了现在的嫂子,就追着去了国外,放了学长鸽子。”其实这不算是大事,关键是:“呃,那个大嫂差点成了学长的媳妇。”

    所以方以然这个弟控听说方以唯这个笨蛋被鹿钦原捉了,气势汹汹的来质问鹿钦原:“你凭什么绑架我弟,不就当年拐了你老婆么,有什么大不了,你又不喜欢她。”

    鹿钦原眼皮都不抬一下:“世风日下,第三者插足都插得理直气壮,你拐了我的人,我绑了你弟弟,一命换一命,你觉得不公平?你是要弟弟还是要老婆?”

    方以然是个妻奴并弟控,当下纠结的眉毛差点拧成一团,最终抵抗不住温柔乡的诱惑,果断抛弃了兄弟:“小唯学习差,我也管不了,你愿意管,管好了。”

    从此方以唯过上了除了学习就是挨揍的生活,每天鹿钦原派车把人接来检查功课,硬是把一个学渣揍成了学霸,把一个朽木捶成了栋梁。

    其中的艰辛,也只有方以唯能够体会。

    都是血和泪啊。

    方以唯站在门口磨磨蹭蹭不愿意进去,白泽在后面推了他一把,哭笑不得的说:“鹿爷不会揍你的。”转身离开了。

    方以唯缩手缩脚的往后挪,鹿钦原心情极好的招呼他:“小唯啊,来,坐下咱们聊聊。”

    方以唯顿时泪流满面,走一步顿三秒挪一挪,比蜗牛还要慢半步。

    菜品不多却样样精致,口味偏清淡无辛辣,小七也没什么忌口,每样菜都尝了一遍,吃到翡翠芹香虾饺皇的时候,不由得赞了声:“这个好吃。”夹了个虾饺皇放到鹿钦原碗里。

    鹿钦原夹起来吃了,抬眼看挪到跟前的方以唯,笑了:“小唯啊,听说你哥最近添了个儿子。”

    方以唯的心忍不住一颤:“啊,是,还没满月。”

    “名字取了吗?”鹿钦原拿了纸巾替小七擦唇角的汤汁,方以唯摇头:“正在查,还没定下来。”

    鹿钦原笑着说:“我是孩子的干爹,大名我就不插手了,小名还是我来取,少信,如何?”

    方以唯点头说:“我会告诉我哥。”

    “鹿爷,”白泽敲了房门进来:“弥盛霏来了。”

    弥盛霏西装革履的进来,举止大方有礼,向鹿钦原问了好,坐下,对旁边坐着的小七目不斜视,他问:“鹿爷叫我来有什么吩咐?”

    “你手上的工作暂且交给其他人,从今天开始你接手束秀的工作,”一指方以唯,鹿钦原说:“这是派给你的助手,祝你们合作愉快。”

    弥盛霏向方以唯伸出手:“你好,弥盛霏。”

    “你,你好,方以唯。”方以唯唯唯诺诺的伸手,动作缓慢胆怯,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

    “至于如何清理内部,不用我教,我也相信盛霏的能力。”鹿钦原着重强调:“网要慢慢收,不能引起鱼儿的警觉,待到时机成熟,便可一网打尽。”

    “是。”弥盛霏和方以唯同时回答。

    事情只是顺道解决,主要还是吃饭。

    小七还没有吃完,有一样点心栗子酥,吃了大半碟还要伸手拿,鹿钦原怕他和上次一样吃多了积食不消化,连忙拦住:“别像上次吃多了难受,喝点玫瑰露。”对方以唯说:“这道点心打包给我带点,你们下去吧。小白你去吃饭吧,过会儿再走。”

    方以唯如蒙大赦,一溜烟就窜出去了,看得跟在后面的弥盛霏直笑,问白泽:“方以唯见了鬼了?”

    白泽也笑:“可不是,比鬼还可怕。”

    直到鹿钦原走,方以唯也没露面,倒是实实在在打了一大包栗子酥让人送出来,还说想吃了打电话给送。

    小七抱着栗子酥的纸包高兴的直点头:“嗯嗯嗯,电话给我一个。”

    那位小伙计递上来一张名片,小七拿过来看一眼还给他:“谢谢,我记下了。”

    闻着栗子酥的香味,勾得小七腹中馋虫蠢蠢欲动,鹿钦原干脆把栗子酥放到后面,一手揽住小七,教训道:“记吃不记打,是谁难受的睡不着觉,又忘了?”

    小七不满的哼了声,辩解道:“还不是你,非要我喝粥。”伸出两根手指头在鹿钦原眼前晃晃:“还是两碗。”

    “过去的事儿,不提了。”这件事儿上鹿钦原理亏,也不多说什么,抓住小七的手握在手里,让小七靠在自己身上,他望着车窗外倒退而去的景色,仿佛有隔世那么远。

    似乎小七来了以后,他也不怎么热衷于出门,只要小七在,似乎在哪里都无所谓。

    离公司近的意思就是车程半小时,前提还是不堵车的情况下,但是不巧前面出了交通事故,绕了个远,到了公司门口,小七已经睡了。

    鹿钦原坐着没动,解了小七的安全带抱在怀里,让他睡得更舒服,直接吩咐道:“不上去了,回吧。”

    齐岳回国已经有大半个月了,自己的媳妇却死赖在兰苑不回家,说沙棠在这里能给他做佛跳墙吃。说白了就是宅,说的不好听了就是懒,懒得挪窝。

    齐大医生为了把媳妇拐回家,一向奉行君子远庖厨的大男人,挽挽袖子进了厨房,死缠着沙棠教他做佛跳墙。

    沙棠玩着□□居高临下的俯视齐岳:“在我这里,收徒容易,出徒难,不让我满意你想出徒,门都没有。”

    “行行行,你那破规矩我知道,我都答应。”为了媳妇,齐岳拼了。

    结果就是,齐岳的料理天赋和医学天赋成反比,在相反的极端彼此仰望着对方,都觉得对方能达到那种高度,真是天赋异禀。

    齐岳看着自己这双拿着手术刀能把人切成花都不带淌血的手,深深的无奈了。

    沙棠第一次破了功,一脚把齐岳踹出厨房,为自己眼瞎抹了一把辛酸泪。

    第18章 第18章 梦醒

    鹿钦原抱着小七上楼,就见齐岳守在闵加房前挠门,甜言蜜语就跟水似的往外喷,鹿钦原听着都觉得大受刺激,闵加却依旧房门紧闭,两耳不闻窗外事,就当齐岳在放屁。

    送小七回了卧室,鹿钦原接着进书房,开了个视频会议。他不大露面,会议上也只与负责人视频,而他这边却能将所有在场人看得一清二楚。

    视频里可以看到公司的众位高层,坐在中间的是一位气质出众的年轻人,眉眼间内敛沉静,不露一丝情绪,看着平平淡淡却又不容人忽视。这位就是张月集团的首席律师,同时,他也代理着张月集团的副总裁一职。

    “最近底下有些人不安分,心思活络了许多,未眠你留点心,若谁想趁此机会摸鱼,不用客气,往严了办。”谁都听出话里的意思,叶醒自然也明白,他淡淡一笑:“自然。”

    鹿钦原点了几个人名,敲打道:“有缘聚无缘散,信我的别怀疑,不信我的别犹豫,该滚的滚,我不拦你。趁我脾气还好,都给对方留点面子,别不知好歹,闹到最后只能是你没脸。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道理不比我懂得少,年纪比我大的也大有人在。敬你不是怕你,我当你是盘菜,可下不下筷子还两说。”

    一通敲打下来,各人心情不同。叶醒态度不变,敷衍着笑道:“鹿总裁多心了,咱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说得鹿钦原也笑了。

    开完视频会议,鹿钦原拆开成禹送的礼物,里面的人偶塑像果然是小七,是小七第一次扮作人鱼的模样,坐在一片贝壳里微微翘起鱼尾,周边点缀着泛着淡蓝色光晕的珍珠,他单手支着下巴有些俏皮的望着远方,一双浅灰色的眼眸雕刻的入木三分。

    成禹的手艺可以说是出神入化,连小七脸上的朱彩纹身都描画的一分不差,可见是下足了功夫。

    不知道是梦中还是现实,小七恍然间到了一片山岗,高岗之上一株梧桐孤单而立,树干已经枯朽腐烂,拦腰折断的树冠挂在残干上,被山风吹得咯吱作响。却有一只孤凤,绕着枯朽的梧桐徘徊不去,哀声嘶鸣。

    他看到自己一身黑衣,眼覆黑绫,倚靠着梧桐树等待着,耳边一丝琴音悲悲戚戚的入耳,仿如饮泣,痛彻心扉。

    在黑漆漆的世界里漫长的等待着,时间仿佛静止,那琴音却越来越悲伤,越来越令人难过,小七捂住耳朵却阻止不了琴音穿脑而过,浓郁的悲伤像难缠的怨灵,让他感到崩溃。

    小七呜咽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一抹脸上满是泪水,梦中的悲伤如影随形,让他的眼泪止不住的扑簌簌往下滚,怎么也抹不干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失了控的水闸,小七只是睁着眼那泪水就自己往外淌,好像那泪水不是自己的一样。

    其实他是一个胆小鬼,他怕死,怕得不愿意去结束自己。也怕自己在意的人死在自己眼前,自己却无能为力。

    他知道,现在走的每一步路,都在渐渐远离自己的初心。

    一步错,步步错,即使初心未改,有些东西也再回不到当初。

    自从见过那个人偶,小七最近总是做梦,同样一个梦同样的情景,反反复复出现在梦中,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摆脱,醒来后一抹脸上泪水已经满面。他睁着眼盯着天花板,月光照在他的脸上,半明半暗,外面传来小虫的鸣唱,虽然只隔着窗户,却好像隔了很远。

    身边的人大手霸道的横在腰间,做出保护的姿势将他圈在怀里,他一动,环着他的手臂便一紧,小七把耳朵贴在鹿钦原的心口,默默地数着: “一,二,三,四……”不知不觉睡着了。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