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情两讫 - 分卷阅读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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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度背身站在窗前,看背影没有半分高兴,气氛诡异。

    束秀站在门边,见了他小声叫:“哥,您来了。”

    鹿钦原上下扫了束秀一眼,低声问:“出了什么事?”

    束秀指指门外,鹿钦原退出病房,束秀关上房门随后出来,似乎是很难以启齿,他犹豫了下,才说:“程夫人怀孕了。”

    鹿钦原发出一个单音节:“哦。”听不出什么情绪,更猜不透他对这件事的看法。

    程若愚很快出来,脸上也没了方才的笑容,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三人回到抢救室外,等了没多久,白泽被推出来,嘴里吸着氧,双目紧闭面无人色,只有旁边响着的仪器昭示着这是个生命体,还是活着的人。束秀只看了一眼就掉下泪来,背过身去偷偷擦眼泪。

    程若愚勉强支撑着没掉泪,鹿钦原也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视线,对束秀道:“你去守着小白,有事立刻打电话。”

    “哥!”束秀哽咽着喊出声,眼泪都来不及擦,红着眼睛像只小兔子,鹿钦原不容拒绝道:“快去!”

    束秀擦了把眼睛,追着白泽的推车离开。

    宋词摘下口罩走过来,抬手示意他们去办公室说话。

    宋词问:“白少爷得罪过什么人吗?”

    鹿钦原和程若愚默契十足,都没有贸然开口。

    宋词又问:“白少爷身边有人吸毒吗?”顿了顿说:“诱发白少爷哮喘发作的是紫荆花粉,在白少爷鼻腔中发现的,除了紫荆花粉还有少量□□,我猜测,紫荆花粉是掺在□□里,不知什么缘故洒了出来,被白少爷吸进肺腑。在□□里掺花粉,洒出来也就不是偶然,会这么做的不是仇人是谁?”看了眼面前两个沉默不语的年轻人,宋词道:“到底是谁,想必两位少爷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我就不留你们了。”

    鹿钦原和程若愚先后站起来,程若愚问:“宋伯,我哥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宋词道:“暂时不会。平时是谁照顾白少爷,把那位请过来吧,我很久没给白少爷做检查,对他现在病情不是很了解。”

    “我会叫人过来,小白就请宋伯照顾了。”鹿钦原恭敬的点点头,和程若愚一道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程若愚忍不住骂:“鹿青霜那个贱娼儿,竟敢把手伸到哥身上!草!”

    鹿钦原已经拨通了齐岳的电话:“齐岳,来宋词医院,送闵加去我那里,让他最近不要出门,谁的邀约都不准去,就是说你死了都不准离开半步,马上。”

    齐岳被鹿钦原这通电话吓得不轻,嘟囔着:“什么叫我死了,咒我呢这是。”嘀咕着喊闵加起床,闵加浑身泛着情(茄子)欲过后的潮红,齐岳一碰忍不住呻(茄子)吟一声,闭着眼痛苦道:“不!不要了!我……”眼角便流下一道泪痕。

    “加加,我错了,你醒醒。”齐岳吻掉他眼角的泪水,不等闵加清醒开始动手给他穿衣服。穿到一半,闵加醒了,迷迷糊糊没什么精神,齐岳在他额上印下一吻:“睡吧,我不闹你。”

    穿好衣服,闵加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但身上没劲,虚软的倚在沙发上,问:“要出门?”

    “鹿哥打电话来,让我送你去兰苑,指名要我去宋词医院,不知道谁受了伤,”齐岳过来扶闵加:“我感觉要出大事,鹿哥特地叮嘱,要你不管什么原因不能走出别墅半步。”

    闵加不屑道:“我又不是小七,用他管。”

    到了兰苑鹿字别墅,只有沙棠一人在,不在厨房在书房,齐岳心道,果然出事了。

    沙棠见他们两个人来,率先开口:“吃饭了吗,没吃下面有早餐,吃饱了再干活。”他拿起手边火腿三明治咬一口:“都是简餐,勉强能填饱肚子。”

    齐岳自己不吃没觉得有什么,他问闵加:“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想吃什么?”

    闵加还觉得累,精神跟不上,他打了个哈欠:“我去睡觉,沙棠你自己忙,有事也别叫我。”拖着脚步走出书房。

    齐岳想跟上去被沙棠叫住,压着嗓子说:“给你媳妇来一针助眠。最好能让他睡个一天一夜。”

    齐岳满脸不愿,上次骗了一回,俩人差点没打死,这未经闵加同意给他打一针,还不如给他来一枪。沙棠玩弄在手中的□□啪亮出锋刃,往齐岳脖子上递了递:“我这是为他好。鹿爷下了死命令,要我一定看住闵加。鹿青霜可能会对你媳妇下手。你看着办吧,反正死的不是我媳妇。”

    “加加跟鹿青霜没仇!”齐岳真不想去触闵加的底线。

    “怎么没仇,闵初不是他哥呀。”沙棠一脸无奈:“脑子,用你的脑子想,别废话,赶紧打针去。忙起来我可顾不上他,一错眼被谁给钓了去,到时候你等着哭吧。”

    不得已,齐岳配了一剂药,偷偷摸进闵加房里给他打下去,心里愧疚的很,自言自语道:“加加,你醒了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鹿哥。我真怕你出事,你脾气烈心软,万一鹿青霜拿要命的理由拐你怎么办。”告罪半天,齐岳不舍的盯着闵加看了几眼才走出房间。

    那家医院,他之前去过,离这里并不远,齐岳和沙棠打了声招呼,开着车往那儿赶去。

    第36章 第36章 游戏

    医院里灯火通明,鹿青霜拒绝打麻醉,目光冷然的望着手腕上被子弹打出的血洞:“这手废了?”

    医生吓得浑身发抖:“废,废了。”

    鹿青霜翻动着手腕看了一遍,伸向医生:“把子弹取出来,弄疼我就杀了你。”

    医生额上的汗顺着脸颊滑落下来,手向前伸了伸缩回来,扑通跪下:“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你别杀我啊,求你!我是无辜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他妈就不无辜?!”鹿青霜一脚揣翻旁边的推车,药水镊子纱布之类洒了一地,他伸着手:“快点,耽误我时间,我更不饶你。”

    “咣当”子弹落在托盘里,医生跪在地上抖得浑身乱颤,鹿青霜目光中不见丝毫痛色,甩了甩包着纱布的右手腕,掏出□□抵在医生的脑袋上:“说一个饶你不死的理由。”

    医生缩在地上瑟瑟发抖,喉咙里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嗬嗬声。

    “废物!”鹿青霜收起枪跨过满地的杂乱,摔上门离开。他的时间很紧迫,不容他过多耽误。

    离开医院,鹿青霜大摇大摆走进自己罩着的娱乐会所里,点了名小姐作陪,借着亲吻小姐观察周围的情况,在他视线的左前方有个尾巴,这个尾巴从他离开医院一直跟着他,甩了一路没甩掉,顽固的很。

    他状似亲昵的咬着小姐的耳朵,低声说:“替我招待那位先生,好好招待。”

    小姐乖巧的嗯了声,蛇一样缠了过去,小尾巴礼貌的说一句:“不好意思,让开。”转眼一看,座位上没了鹿青霜的影子。他推开小姐跑过来查看,左右寻找一圈没发现目标,立即通知守在外面的人,外面的人说:“没看见出来。”小尾巴慌忙四处找人。

    这种地方很容易把人跟丢,尤其被盯梢对象发现的情况下还想把人盯住就更难了。

    鹿青霜从娱乐会所后门走出来,低头捧着手机点按屏幕,似乎在跟谁通信,脸上的笑容异常甜蜜。

    鹿家父子闹内乱,让很多人不敢随意站队,有的坚决追随鹿见微,有的忠心鹿钦原,也有的看好鹿青霜,至于鹿纯均,太随性,没人追随,鹿见微便拨了自己心腹给他撑场面。

    不是没有动歪心思的人,想趁乱自立门户,最后都被打压至死。时间久了,也就明白了一个道理,队可以乱站,但门户不能乱立。

    鹿见微心腹很多,个个声名在外,在道上有头有脸,眼光很毒,他们清楚鹿家的财势迟早要由鹿钦原接手,身家性命最后也会握在鹿钦原手里,他们也认定鹿钦原的能力,只是鹿见微还活着,还是鹿家的头狼,他们能做的就是听从头狼的命令。

    他们午夜时分收到集会的消息,半夜动身,天亮时差不多赶到,坐在那里喝茶,互相寒暄,眼睛不时往楼上看。鹿见微一直没露面,不知道召集他们有什么事。

    鹿钦原和程若愚自外大步走进来,携进一股冷风,吹散了融洽的气氛。

    鹿钦原环视一圈,问:“淫凤凰在哪里?把他交出来。”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鹿见微一身家常衣服,手上拿着信封,身后跟着几个西装领带打扮的人一起下楼,他看起来很是轻松,语气轻快道:“小霜还在睡,手腕上子弹取出来,医生说他右手废了。”

    鹿钦原冷声道:“我不该废了他的手,应该爆了他的头。”

    鹿见微下楼,众人纷纷起身嘴里叫着黑爷,鹿见微摆摆手,径直走到鹿钦原跟前将信封交给他:“我用这个换你弟弟一条命。”

    鹿钦原看了眼信封没有接,对身后跟进来的手下说:“去把贱人带出来!”

    “敢!”鹿见微的老伙计们立刻拔枪相向,鹿见微和颜悦色的说:“别激动,把枪收起来,走火伤了人就不好了。”他看向程若愚:“若愚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嗯?不高兴?”

    “黑叔,鹿青霜在哪儿,请您告诉我。”一想起躺在病床上的白泽程若愚就压不住怒火:“他伤了我哥,在您这儿,您不会不知道。”

    “我知道,一口烟贱儿受得住。”鹿见微捏在手里的信封交给身后的律师:“念。”

    是鹿见微的转让书,所有财产权势都归鹿钦原所有,不等律师念完便被鹿钦原打断了,他上前从律师手里夺过来撕成碎片扬在鹿见微脸上:“没有这封信,所有的一切也将是我的。想用我的东西换淫凤凰的命,可笑!”

    鹿钦原忽然动作,电光火石之间,一把锋利雪刃抵在鹿见微脖子动脉上,程若愚掏出枪抵在鹿见微脑袋上:“黑叔,对不住了。去,把人带下来!”

    鹿钦原带着鹿见微退到背后安全可靠的地方,让手下把所有人的枪收了,一把将鹿见微摔在沙发上,拿出手帕擦擦手:“鹿见微,知道这么多年我为什么不杀你?我答应过我妈,不杀她喜欢的人,答应了我就不会食言。但你不能拿它当保命符,为所欲为,那样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手下很快将鹿青霜带下来,鹿青霜似乎刚从被窝里提出来,衣衫不整,睡眼迷离,被眼前的阵仗吓着一样,缩着肩膀往后退了一步。

    鹿青霜衣衫半掩好比人体□□,引得一些定力差的人直咽口水,视线像胶水一样黏在他身上,鹿青霜厌恶至极,眼睛下意识搜寻鹿见微想寻求他的庇护,却发现鹿见微也正看他,眼睛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他看不懂。他试探着迈步往前,被人捉着肩膀定在原地。

    鹿钦原走过来,二话不说甩手给鹿青霜两巴掌,垫着手帕扭着鹿青霜的下巴往鹿见微那儿看:“你的保护神已经败落,看他没用,想活?求我就给你一条生路。”

    鹿钦原那两巴掌看起来甩得随意,却用了十成力道,鹿青霜两边脸颊迅速肿起来,巴掌印清晰印在脸上,左右对称着极富艺术感。

    “你杀了我啊。”一张嘴,嘴角流下一道血丝,鹿青霜伸出舌尖舔干净,压着嗓子低低的笑:“现在不杀我,你会后悔。”

    “不,求我现在杀你,你才会后悔。”鹿钦原打断他的话,轻飘飘将屋里的人扫视一圈,松开钳制鹿青霜的手,走马观花一般走了一趟回来,似乎对这些人质量比较满意,他嘴角噙着丝笑:“对求死之人我比较宽容,像你,生前最爱男人,那让这些人把你干到死,怎样?让你爽到死。”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从来没害过你!”鹿青霜听清他的意思气得发疯,扭动着身体想冲到鹿钦原面前,可惜他这副身躯早被□□和欲色掏空,原本傍身的功夫也成了花拳绣腿,他挣动半天,除了让春色大露外没有一点成效。

    鹿钦原十分欣赏鹿青霜这份失控,他笑着说:“原因有很多,最根本的原因是,你投错了胎。”

    鹿青霜停止了挣扎,呵呵低声笑起来,转而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声音低了下去,断断续续咳嗽似的夹杂着细细的哭腔,随着他笑得颤抖的身体抖得零零碎碎,哀哀戚戚。

    他忽然抬起头,认命一般,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着说:“随你处置好了。”

    投错胎?这是他能选择的吗?让他选择他宁愿投生成木石花草,也不愿当个人活受罪。

    “你有什么遗言?”鹿钦原表情严肃:“换个说法,你想拉谁当垫背?”

    忽然间鹿青霜敛了笑止了泪,他呆呆的像在消化鹿钦原话里的意思,眼睛不自然的又忍不住看向鹿见微,鹿见微低着头,感受到他的注目抬起头望过来,两人视线一对上,鹿青霜仿佛被烫着一样撇开眼,垂下眼睫缓缓笑了起来,他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笑得开心甜蜜,笑着笑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又落下来。

    在鹿青霜又哭又笑时,鹿见微忽然开了口:“我和他做个伴吧,也不用另找地方,这里就很不错,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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