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似当时 - 分卷阅读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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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宁西不抬头,后脖子明显变红,戴嘉辰看他把毛巾放到睡裤里很粗鲁地擦两下,拿出来,抬头,发现自己在盯着他看时,连耳朵也变红:“你,你怎么看我?”

    戴嘉辰喉结动了动,干巴巴地说:“哦,我等你洗好,然后我去倒水。”

    “哦,好了。”贺宁西拿着毛巾,不是很想递给戴嘉辰样子,但最后还是勉强往戴嘉辰摊开的手里一塞。

    “那我去倒水。”

    “……好。”

    戴嘉辰握住那毛巾,毛巾温热的,他快步到走廊里,感觉手心开始湿润,不知道是出汗,还是毛巾弄湿的。

    他赶紧到水房,倒掉水,将水盆放到水龙头底下,用凉水大力冲洗,然后把毛巾也拿过去冲,全然忘记还可以接热水让手不要那么冷这回事。

    可能是因为戴嘉辰心热,分明冷水刺骨,但是他一想到这毛巾擦过贺宁西身体的什么地方,很莫名的鼻尖就沁出细细汗珠,洗着洗着,戴嘉辰手不动了,热汗变成冷汗,他听着自己飞快的心跳声,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骚动,裤子飞快的紧绷起来这种事,戴嘉辰感觉上一次可能还是大三的时候某个刚醒来的早晨,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那时他脑袋里也很空,而现在……

    而现在,戴嘉辰知道,他脑袋不是空的,确实在想贺宁西。

    第16章

    洗了好一会儿,到戴嘉辰的手几乎没有知觉,他才如梦初醒般关掉水龙头,拿着干净的盆子毛巾往回走,默默感受内心深处的震惊。

    进屋,贺宁西正坐在床上发怔,看到他进来,脸上还有一抹红色,轻咳了下,但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好,没吭声。

    戴嘉辰的身体已经平静下来,看贺宁西垂着头,睫毛遮住眼睛,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心里依然复杂,走过去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说:“挺晚的了,那我今天就走了。”

    贺宁西这下猛然抬起眼皮,看了眼墙上的表,很诧异:“今天不住这?”

    平时戴嘉辰给他擦完身体就不回去了,他头回说他要走。

    “嗯。”戴嘉辰已经穿上外套。

    贺宁西抿着嘴,脊背上一阵发烫,想自己刚才太敏感,弄得戴嘉辰也不好意思,不由尴尬,硬着头皮说:“我那是突然……你是医生……没什么不,不好意思的。”

    戴嘉辰把眼睛移到墙上,很木然地说:“哦,我知道,彭主任还叫我写文章呢,得抓紧。”

    贺宁西顿了会儿,说:“那我送送你。”

    “不用,我好端端一个人,你不方便,坐着吧。”戴嘉辰冲他抬抬手,挤出个笑容,“走了。”

    没等贺宁西回话,戴嘉辰已经出来,医院的走廊里十分安静,所以他可以听见自己响得夸张的心跳声。戴嘉辰面无表情地走着,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然后骑上自行车的,直到他反应过来,已经被夜里的冷风刮得耳朵疼。

    回到家,戴母已睡,听到动静从卧室出来:“哟,这么晚?”

    戴嘉辰脱下外套:“嗯,是不是把你吵醒了?”

    “没有,没有。我还没睡着呢。”戴母走过来拍拍戴嘉辰的肩膀,心疼地说,“你干工作也太辛苦了,不要这么拼。妈看你一天到晚地奔波,家都顾不上回,都瘦了。”

    戴嘉辰被她强行拉住端详着,也不由自主地端详母亲。

    戴母身体常年不好,总显疲态,也瘦,自己成天忙于贺宁西的事情,倒是本末倒置,把母亲给忽略了。

    戴嘉辰突然感觉很愧疚,嗓子发干:“妈,睡吧,最近没有好好关心你是我的问题,明天还是争取回来给你做饭。”

    “你这孩子,妈不是这个意思,妈就是希望你好好休息。”戴母摸摸他的脸,直到戴嘉辰点头,才微微一笑,回屋去了。

    房间的光在戴母关门时消失,戴嘉辰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感到心一点点沉下去。

    他机械地回屋,坐在床上,心想自己都在干些什么呢?贺宁西这个人太有迷惑性,能让自己把该做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全心扑在他身上,甚至很多时候心里只想着他,想见他,想照顾他,把自己的生活完全打乱了。

    如果是别人,戴嘉辰觉得或许可以放任自己的感情,但那个人是贺宁西,是贺云阳的儿子,搞了半天,贺云阳没有被自己扳倒,西坛还没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自己已经被他的儿子贺宁西弄得神魂颠倒。

    戴嘉辰突然抿紧了唇线,心里一紧,又悔又恨又无奈。

    是啊,可不就是神魂颠倒么,从来没有哪个外人让他如此在意过。如果说之前照顾贺宁西是出于自己的愧疚,可只是摸到贺宁西的大腿根,看到他勃起了,自己也会跟着有反应,这说明自己对他的想法没那么单纯。

    戴嘉辰是医生,也在医院长时间实习过,什么样的裸体没见过?他坐在床上,心里把片子里,现实中的男人女人描摹了下,都没感觉,又想想贺宁西,想到贺宁西总是弯弯的眼睛,漂亮的脖子,白里透红的皮肤,还有他柔软细腻的大腿内侧……

    戴嘉辰眉头皱起,腾地站起来,拿了睡衣去浴室。

    他洗了个凉水澡,直到浑身凉透,才把下半身安抚住,返回床上睡觉。

    贺宁西也一直清醒到半夜才睡着,十点多醒来,由于戴嘉辰说要保持室内的温暖,窗帘布厚厚的拉着,房子里很暗,像是早上七点出头,贺宁西盯着窗帘放空发呆,不一会儿的功夫,下面又起来了。

    早勃是种正常现象,特别是贺宁西的睡裤内裤棉质舒适,蹭起来挺有感觉,但他不想理睬,觉得医院不怎么干净,哪怕躺的是自己家拿来的床单,隔着家里的薄被套,他也不愿意弄。万一沾到裤子上,不能叫阿姨拿回去洗,再说自己换都不方便,总不能叫戴嘉辰……

    贺宁西想到昨天戴嘉辰的手摸过自己的大腿里面,热度倏地冲上头脸,下面突然特别有感觉,已经到了不动手不行的地步。

    “……”贺宁西费解中心跳加速,想到戴嘉辰那双黑眼睛,还有他温热的手,不得不撑着从床头揪过点卫生纸,闭上眼把头埋进被子里,笨拙地用左手抚慰自己。

    中途贺宁西异常羞愧,几次想把戴嘉辰从脑海中赶走,换别的对象来意淫,谁都好,就是别是戴嘉辰。

    但均不成功,甚至到后来完全变了味,戴嘉辰在贺宁西的臆想里,拿着毛巾走过来,把他的腿分开,隔着毛巾握住了他,甚至那张总是吐出苛责言语的薄唇,从他的脸颊落下,很轻地亲吻他的耳廓。

    “宁西——”戴嘉辰仿佛叹息般地在他耳边说。

    贺宁西一下就到了,用卫生纸捂住挺腰射了好几下,再从被子里钻出来,脸发红,目光也湿润,脑袋更是一片空白,所有感官失灵了好一会儿。

    等回神,他怔愣住,负罪感像潮水一样将自己包围。

    以前贺宁西会胡思乱想美艳的女明星,或者干脆是拍片子的女主角,但从来没有想过身边的什么人,更别说男人。

    贺宁西赶紧从床上翻起,把卫生纸扔到垃圾桶里,拉开窗帘打开窗户,让冷风进屋把味道吹散。

    他感到真切的困惑,不安,简直有点害怕,不知道今天要怎么面对戴嘉辰。

    事实证明是贺宁西想多,戴嘉辰到晚上也没来,也没给他打电话。

    贺宁西几次想打电话过去,可是早晨的情形总是让他下不了手,不好意思。

    八点多,敲门声终于响起,贺宁西欣喜若狂地下床开门,连看都不看就急着说:“你怎么才——”

    “贺宁西你太不够意思啦!受伤都不告诉我。”

    来者是洛丹妮,贺宁西的笑容僵住,洛丹妮敏锐察觉:“你怎么回事,看到我不高兴吗?”

    “哪里的话。”贺宁西把她让进来请她坐下,要为她倒茶,洛丹妮忙阻止道,“不用,不是听戴嘉辰说到你做手术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呢,你保密工作做的太好了吧,怎么不给同学们说一声,见外了不是。”

    “……”贺宁西转过头,“是戴嘉辰告诉你的?”

    “对啊。”洛丹妮说,“今天想说联系他一下,看他把我忘了没有,没想到他最近特别忙,然后就说到你的事。”

    “那他……没来吗?”贺宁西把水果和茶都放到洛丹妮面前。

    “他来……干什么?”洛丹妮道,“他本来说要回家给他妈妈做饭,我劝他好久他才答应和我一起吃饭,然后就回家了,说要照看他妈妈呢。”

    第17章

    洛丹妮说完,贺宁西再不接话,洛丹妮看他收敛笑容,沉默下来,虽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故,但也觉察到一丝异样的气氛,很明智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平时有人照看吗?”

    贺宁西从短暂的沉默中惊醒,笑了笑:“哦,有的,家里的保姆给我送饭,有时候……朋友也来。”

    “我也是你的朋友啊,怎么不见你叫我来?”洛丹妮本能问道,但马上反应过来,自我推测,“啊,是不是女朋友?”

    “你想多了,不是。”

    “那就是暧昧的,但没确定关系那种。”

    “是男的。”贺宁西说,“我怎么能麻烦女的呢,这么不方便。”

    “男的?那也够铁。”洛丹妮莞尔一笑,“说你人缘好呢,隔三差五来看你的,势必是你铁哥们儿吧。”

    不是,贺宁西送走了洛丹妮,如此作想,的确很不方便,但是戴嘉辰还是坚持来了,本来以为彼此之间的关系能有所缓和,不过他现在又不再出现,也许是因为那天的尴尬。

    贺宁西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戴嘉辰走得匆忙,到现在连个电话也没有,按道理他不是这么小气的人,说不定他看自己对男人也能勃起,对自己产生厌恶。

    贺宁西很郁闷,其实那只是意外,戴嘉辰自己也是男人,知道那样的敏感区域被碰到,除非功能障碍,一般有反应很正常,觉得冤。但转念想,如果昨天的行为可以解释清楚,今天早上在对他的邪念中解决怎么也无法推脱,贺宁西后知后觉地感到尴尬羞愧,不明白自己兴奋个什么劲儿,对男人有欲望已经需要消化,更何况那是自己的哥哥戴嘉辰。再没有亲人观念,那也是有血缘联系的存在。

    自己欣赏他,也想和他亲近,但带着意淫的欣赏,那成什么了?贺宁西无法自问,不敢自问。

    羞耻的热度在自省中降温到冰凉,贺宁西头上冒汗,有种淡淡的恐惧。

    也许戴嘉辰作为局外人,比自己有洞察力,感到不适,所以才及时抽身。

    本来想和戴嘉辰和睦相处的贺宁西,在自我剖析与质疑里,也觉得不敢轻举妄动。

    近一个星期,戴嘉辰的生活又恢复到从前的轨道,忙碌而有序,他不去找贺宁西,贺宁西也不联系他了。

    也许贺宁西还在为那天的生理反应而尴尬吧,戴嘉辰想,他其实有点羡慕于贺宁西的这点微小烦恼,这烦恼根本与自己的无法相提并论,他不知道自己在经历内心的巨大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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