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啊,这个东西 - 4.第四章
润声这个人看似乖乖的,从小到大更没有犯什么大错,在邻里眼中经常是别人家的孩子的那种,是家庭教育拿来比较的典范,就是在父母眼里也是不太用操心的孩子,学习好,懂礼貌,和同学相处融洽,尊老爱幼,除了不爱做家务这种小毛病,其他的堪称完美,润声爸妈每次都是积极主动的参加润声的家长会,从来都是老师眼中品学兼优的好孩子,总是受到表扬,特别有面子,很会给父母长脸,所以就是偶尔犯一点小错误,也认为是无伤大雅的事,并不太过理会,可是只有特别熟悉她的闺蜜,死党才知道,她这种人是蔫巴坏类型,只是平时“装的”很好。
润声初中的时候就抽过烟会喝酒甚至有时也参与参与打架,只是她基本上每样都是浅尝则至,并不是沉迷也不爱好,很多时候只是源自于好奇心,聪明的孩子总是很懂得分寸。
抽烟,最初也是源于好奇,偷拿了爸爸的烟,躲进公共厕所里把自己呛个半死。打架总是站在最后面,混乱时才会偶尔补一脚,所以一直以来鲜有人知道她的小坏,内心的小叛逆。
不过说起喝酒确实由来已久的,这是她爸妈也知道的事,打从她会爬,润声就尝过筷子头上那一点点酒的味道,这还是由于润声的太姥姥。
润声的太姥姥民国生人,典型的小脚老太太,听她姥姥说做姑娘的时候是大家闺秀,后来嫁给做日本翻译的太姥爷,生活安逸幸福过一段时间,接二连三的有了4个子女,可是后来日本垮台,新中国成立,又经历了□□,将太姥爷打为阶级反动派,日本人的“走狗”,操家焚书,挂牌游街,一个家族也就此破落了,听姥姥回忆,其实即使后来的落寞,太姥姥这一辈子也没有受过太过的苦,有一段时间迫于生计,举家搬到了北方的一个小县城,那时那里还很荒凉,独门独户,半夜的时候甚至可以听到狼叫,旧时农村上厕所还是在院子里搭一个简易的小窝棚,太姥姥晚上去的时候,经常把几个小孩子也叫上壮胆,有一天晚上正上着,就听叫狼叫,太姥姥一害怕自己先跑回了家,将几个孩子扔到了后面,不过后来倒也没出什么事,可见这是一个怎样没吃过苦,又有些胆小自私的旧时大家闺秀,不过姥姥讲述这段经历的时候,倒是没有什么埋怨,只是当成一个小笑话,讲述了母亲年轻时做过的一个小小的荒唐事。
润声对太姥姥没有太多的印象,不过还有模糊的记忆,好像是有一个老人头发花白,满脸的皱褶和老年斑,眼袋很大,拿着勺子颤颤巍巍的挖西瓜让她吃。姥姥说,她刚会爬的时候,太姥姥就把她放到自己身边,用筷子尖,沾上一点平时自己喝的烧酒喂润声,说是看见自己吧嗒着小嘴,挤眉弄眼的样子深得老太太的欢心,当然关于喂她酒这回事,家里其他人,特别是润声的妈妈只能敢怒不敢言,看了干着急。可能就是因为如此,润声如今才会如此喜欢喝酒。
润声什么酒都喜欢尝一点,啤酒、红酒、白酒、葡萄酒、香槟、酿造的、陈年的......并没有局限性,时间长了她也能分出个所以然来,知道大致的年份、什么香、哪种润喉、哪种适合餐前、什么酒配什么杯子最搭。
润声大学的时候就把白酒倒进矿泉水瓶子里,闲来无事的时候滋上一小口,还能躲避检查。当然润声并不是酒鬼,更不是千杯不醉,甚至她就是容易醉酒的体质,普通啤酒喝到第三罐马上头重脚轻,不过她就是喜欢尝,喜欢那种辣辣的,浓烈似火一样的感觉,更喜欢微醺时,身体轻飘飘的状态,只想一头扎紧软软的被窝里,然后甜甜的睡上一觉,可是她大醉时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眼睛迷离,神态呆滞,碰上人情绪上来抱着人家就是一顿乱啃,这也是她自己不敢多喝的原因,曾经就发生过多次严重的酒后失德的行为,熟悉她的人也会看着她,让她饮酒有节制。
润声上了大学,最初的她很受欢迎,因为她不仅漂亮、性格友好,活泼开朗,喜欢参加学校组织的各种活动,所以人缘很好。上大二的时候,一次学校组织合唱大赛,他们专业的小组拿了第一名,学校分了一点钱,为了庆祝,有人提议去金爵酒吧,那是什么地方,风流浪子的天堂,魔音缭绕的场所,是当地小有名气的酒吧,一群人吵吵嚷嚷都兴奋着要去,人一到了特定的环境,就会呈现出不同的状态,群魔乱舞,风流快活,再加上都是年轻人好玩,一群大学生原本都比较拘谨,可是一会儿功夫就活络疯狂起来,划拳的、跳舞的纷纷都活动开了,积极投入了状态,润声也高兴,她喜欢热闹的场所,有酒虽然没肉也挺好。
润声作为一个有教师爸爸的姑娘,很小的时候就照着素质教育来培养,各方面都要发展,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所以琴棋书画她都学过,所以不说有多专业,可是每一样也都是像模像样,所以当所有人都在跟着歌曲音效群魔乱舞时,她跳的倒还是有模有样,动作舒展,肆意快活,在那种环境中让人看了倒是挺舒心,季东阳就坐在二楼的包厢里,隔着玻璃看着楼下靡靡乱象。
润声跳了一身的汗,走到属于他们的小群组里,倒在椅子上歇着喘气,有学长笑她:“润声跳得不错嘛,看来很有经验呀!”本也是调侃,不相信像她这样乖巧的小丫头会来过酒吧。
润声当然也不提自己的过去经历,一边轻印着脸上的细汗一边说:“不行了老了,老胳膊老腿已经玩不动了。”说着更瘫在椅子上。
学长闷笑道:“你在学长面前说自己老了,是不是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润声只是呲着牙偷笑,一副我就是这样想的样子,俏皮可爱,脸蛋红扑扑的,看着就让人心里痒痒的,那位学长看着一乐,喝了一口酒便滑进舞池,找他的伴侣学姐去了。
桌子上摆着一溜大家点的各种酒,鸡尾酒、扎啤,润声早就馋的不成样子,这才赶紧溜回来,趁着这会儿大家都去跳舞了,多偷喝几口。扎啤倒好说,就是普通的德国黑啤,而且这里卖的死贵死贵,润声喝了一杯当作解渴。然后看见别人杯子里没来得及喝的鸡尾酒,眼珠子乱转,一看就是想什么坏主意。
润声拿着别人的酒杯,若无其事的把每一样都倒一些尝尝,好像品酒师一样。恩,翡翠酷乐,金酒中添加了薄荷利口酒和柠檬汁,喝着清凉爽口,很适合夏天饮用;金霸克,用干姜水把金酒和柠檬汁稀释而成的霸克款鸡尾酒,呃,不太喜欢;神风,伏特加加酸橙,哇,好辣够劲......这一切季东阳在楼上看个正着,从始至终都是皱着眉头,一副无法容忍的样子。
助理小陈看见轻声问:“季总,是不舒服吗?要不要告诉他们今天就到这?”
季东阳回过神,继续看着一圈人左拥右抱口齿不清的胡侃,随口说道:“不用。”
国土局的老金秃顶肥肚油光满面,估计那厚嘴唇已经不怎么好使,开口就是吐沫星子满天飞,她旁白的小姐穿着暴露可能被喷的够呛,偷偷往旁边挪了挪。“操,某某某那孙子还想从我手里要那块地,放屁,他以为他撅一撅屁股下边就要有人接着,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谁,借着女人的屁股蛋子往上爬,不给他压着,还真以为自己窜上了天。”
季东阳晃晃手里的酒,笑得不置可否。
他旁边的建设局徐局倒是没有秃顶头发还颇为的浓密,带着金丝的眼镜,看着文质彬彬颇有几分气度,年纪也不算大50不到,敲着二郎腿,叼着烟靠在身后的猩红的沙发里,此时正微微低着头让旁边的小姐给他点烟,抽上一口才缓缓的说:“老金,你还是那臭德行,油里来去那么久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小心哪天录像里给你逮个正着,纪检委请你去喝一壶,还是小心点的好。”说完正好用手敲了敲烟灰。
老金绿豆似的小眼睛眯的已经快睁不开,摸着小姐的大腿,又不嫌粉厚照着脸啃了几口,逗得小姐轻声□□着在他怀里乱扭,正高兴的起劲儿,哪还管得了别的。
拆迁办主任坐对面随声附和道:“大家都是朋友,共同发展,共同发展。”前言不搭后语,已然喝糊涂了。
然后灯火流光,推杯换盏。
再看那厢等其他人跳完舞回来,杯子的酒基本上都少了一半,可是晕头转脑的,谁又能看得出来呢。只不过润声两颊微红,眼神晶亮似水,看来是喝了不少。
舞也都跳完了,都有些累了,可是热情还是不减,笑笑闹闹的做游戏,期间又喝了不少酒,再加上鸡尾酒本来后劲儿就足,润声喝的又杂,这下更喝多了。
乔静也是有点晕晕的,有些担忧地推推润声:“唉声声,没事吧,要不要先回去。”
润声有些迟钝的转过头,傻笑:“好,等等啊,上趟厕所先。”
乔静不放心:“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不用”手还像赶蚊子一样乱挥,晃晃悠悠的往卫生间走。
润声潜意识里也知道自己可能有点过了头,用凉水洗把脸希望能清醒一下,结果连水流都差点没找准,三个四个的在她眼前转,看着头晕,简单往脸上扑腾了些水,抽出挂在墙上的纸抽桶里的纸胡乱的擦了擦,镜子里的人,齐肩的头发乌黑发亮梳成中分,额前和两边鬓角的碎发都湿乎乎的贴在皮肤上,巴掌大的小脸粉白如玉,软软嫩嫩的泛着柔光,尖下巴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摇摇欲坠晶莹剔透,原本狡洁灵动的大眼睛此时颇为迷离,月牙弯弯竟有些些性感,润声竟对着镜子傻乐了会儿,才知道往外走。
出来的时候可能只剩下本能和潜在的淡薄的意识,靠在拐角处逢人就傻笑,也幸好这丫头福大命大,来往的大多都是来补妆或是上厕所的姑娘,最多不过是多瞅她几眼,正靠的惬意,不想三四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打打闹闹从卫生间出来,没看见站着一旁的润声,嬉闹中不小心将原本就站立不稳的润声一下子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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