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同人)长命无忧/长命灯 - 分卷阅读6
……吴邪实在不好意思解释自己用发丘指去揭人家脸皮,一个没控制好挣扎来挣扎去差点捅到别人鼻孔的故事,倒是张海客一脸无所谓,我就是长这样,刚好长得像而已。
王凯旋目瞪口呆了阵,这下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嘴巴,开口就是声:哇,这可真不巧。吴邪听了,忍不住咕哝了声:长得像又啥不好!小爷很帅好吗?
敢情是吴老爷子私生的,辛苦了辛苦了,一个人在外过,很艰难吧,如今也算是认祖归宗了,我是天真他兄弟,你别担心,从今以后你也是我兄弟了。
王胖子你齤他妈的狗嘴吐不出象牙居然还敢编派起我爸来了!吴邪差点没跳起来掐他脖子,这人是小哥他们家里人!看清楚点好吗!
……你要我看清楚什么?小哥家里人长得跟你一个样儿!搞了老半天!你也是小哥家的吗!
小哥家个屁!就跟你说是刚好了!
吴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而解雨臣已经开始玩起了手机游戏,张海客轻笑一声,就象是觉得他们挺有趣似的,伸手对解雨臣道,我叫张海客。
我是解雨臣。见状,解雨臣不得不放下手机与他回握,浅浅一眼扫尽他的眼眉与指尖,唇角一抿勾起个徒具形式的笑,接着望向那厢的吴邪与王凯旋,言不由衷地道,他们两个挺笨的,多担待下。
死人妖你又在那边说些什么——!
解家当家小九爷,久闻大名。张海客颔首,道,我是张起灵的大哥,这次会陪同你们去长白山。
哑巴张的哥哥?虽然吴邪刚刚已经约略提过,亲耳听到还是觉得意外,解雨臣挑起一边眉毛,真教人料想不到……亲哥哥?
张海客摇了摇头,不是,我们是同族的兄弟。我辈份比张起灵低,但他年纪比较小,从小一起长大。
慢慢慢,一番往来后吴邪与王凯旋的战争已经告一段落,吴邪整个人被箍在他的腋下只差没断气,你说你是小哥他哥,没凭没据的,要我们拿什么相信你?咱们张起灵同志看来就天边一孤鸟,人最是高洁不群、只跟我们几个兄弟相好,要说他有个哥哥,谁信啊?
闻言,张海客回头看着王凯旋,褐色的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打量,过了半晌才勾起了唇角,竟是不回答,显然不把这胖子看在眼里,就对吴邪道,这就是你准备的人?我看不怎么靠得住,真的不要我从本家再派些人来?
王凯旋一听就怒了,一把把解雨臣勾到身边,三个人形成一副同盟阵线的样子,你别以为只有这死人妖跟我天真无邪同志才是个人物,我胖爷也不输他俩,更何况咱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你是什么东西想来搞分化……
眼看着王凯旋越骂越不着调,吴邪一抬手止住他的话,对张海客道,我这个兄弟就是性子直,身手还是不错的,且我们跟小哥都是过命的交情,路上发生什么事彼此铁定会照应,你们张家的人我可就不那么信任了。
看着张海客仍是一脸不以为然,解雨臣倒是笑了笑,挣脱了王胖子,翻出手机,悠悠地补上了句,这次的行动是小三爷拿主意,他说什么、我俩人都服。你们张家人对于哑巴张有这样的向心力?我看未必吧,没事别进来扯后腿了。
张海客脸色变得更是难看,但说出这话的解雨臣只如不觉,侧头就对吴邪道,唉,饿了啊,小三爷,楼外楼啊。
吴邪笑着白了他一眼,心知他这番话是把张海客暂时制住了,也就伸个懒腰、懒洋洋地道,其他人怎样我也不管,如果没有我进不了青铜门,意思还是得依我的来。几位对这次的行动是都不可或缺的,也别废话,今个儿吃饱了养足力气是正经,对彼此有什么怀疑尽可以路上见真章。
此刻他们已经来到二道白河,明日就可进大雪山了,一路上张海客话也不多,吴邪几次旁敲侧击地想要探出怎么进青铜门,却仍是打太极似的一无结果,除了进门用不到鬼玺这点之外再也套不出更多情报,内心直嘀咕,王凯旋一番抱怨他也实是无话可应,就是声苦笑。
「你以为他是我家私生子的时候不是说要拿他当兄弟看吗?听到他是小哥家的,登时就看他不顺眼了?」差别待遇啊这是。
王凯旋一挺肚子,半点也没有厚此薄彼的羞涩,「你的兄弟跟小哥的同族大哥、这怎么比嘛?」
「想也知道是吴邪的兄弟比较可以信任,这点我作为发小可以认同。」解雨臣悠悠补了句,吴邪只差没感动落泪。
「是吧,同厂出品挂质量保证的,铁定又是个傻透了的天真无邪!」
「王胖子你(三千只河蟹游过)他妈的是个混蛋!讲话靠谱点成不!」
三人谈笑了一阵,王凯旋又静下心来,道,「他讲话也颇有几分邪门,你说小哥把鬼玺给了你叫你进青铜门接他,那家伙却跟你说进门不用鬼玺,这两个人之中必定有一个人说了谎,不可不防。」
当年吴邪与张起灵的约定,解雨臣跟王凯旋都是知情的,吴邪只把十年之约改成五年,并且隐去了他是去「接替」的这两点,其余都源源本本地告诉了他们。唯独鬼玺被丢进湖里这件事、为了避过张海客的耳目,就没来得及跟他们补充。
「依我胖爷的直觉式思考,骗人的肯定是那头青眼狐妖,小哥若是真要你去接他,骗你作甚,这不是自找麻烦吗?」王凯旋见他们两个都不说话,心下颇有几分得意,「依我说,我们就把那家伙甩掉,自己进山去吧,这种不值得相信的人放在队伍里也白搭,要说发丘指,天真你也有了,更何况你还有宝血护身,真的要比起来也未必输他。」
吴邪听着他的分析,心下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心知王胖子的思考是完全走错了路,但他本来就没对两人坦白,因此也没什么好解释的,正在思索着要怎么回答,手机却刚好响起。吴邪心中松了口气,从口袋中摸出叫个不停的小机子,对王凯旋与解雨臣晃了晃,「我接个电话先,你们两位先休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谈。」
他们住的小招待所是两层建筑,二楼外就有个小小的洋台,吴邪为了接电话就走到外边去。银色的月光洒落空山,一切都是迷雾般的银白,进出体腔的空气也染上了月的银色,使得体内都冰冷了起来,电话屏目上显示的是保密的号码,吴邪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后才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竟是他料想不到的熟悉。
「喂?」
「老、老吴……是我,我是老痒。」
这通电话进行了许久,吴邪挂了电话之时忍不住呼出一口长长的气,太低的温度使他呼出的气体成为了一团白雾,就象是吐出一圈菸般。的确是该抽个菸了,吴邪有些焦躁地这么想着,下一刻,一根香菸递到了他的面前,吴邪侧头看去,是拿着香菸与打火机,微微一笑的解雨臣。
「看来你需要这个。」
菸的气味温暖了眼眉,让吴邪忍不住笑,「解语花果然是解语花。」
「接到了什么不好的消息?」解雨臣递过了菸,顺手为自己也点上。两个人靠着阳台的栏杆,空山中满是灿烂的星子,而呼出的烟与白雾使得一切都蒙蒙胧胧,吴邪有几分出神,过了半晌才答道,「没什么,有个朋友,妈妈过去了。」
解雨臣点了点头,一手掠过鬓边的发,侧眼望着吴邪,终于敛起了表情,淡声唤道,「吴邪。」
「怎么了,小花?」
「你在烦恼什么?那张海客又是怎么回事?你不觉得你瞒我们太多事了吗?」
猛然犀利起来的问句让吴邪哑口无言,解雨臣透澈的黑眸就这样盯着他看,吴邪唇边的线条转为苦笑,咕哝了声:没事送菸献殷勤,果然没好事。
解雨臣自然不是吴邪能够用俏皮话应付的角色,只见他沉下了脸,直视着吴邪,缓声开口,「我跟那哑巴张交情可不深,我敬他是条汉子,如果能救他,对于以后道上行走也有不少帮助,但我最主要还是为你来的。」
吴邪把菸拿在手里,默默地看着烟上升的轨迹,没说话。
「吴邪,话说到这个地步,再不坦白可算不上发小了。你就直说了吧,你跟张起灵的约定、鬼玺、青铜门、张海客……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你没说清的?」
菸的线条缓缓上升,引人雾了焦距,在短到几乎不存在的一刻,吴邪竟错觉他还在西泠印社里,离囚禁张起灵的苍茫空山有千山万水那么远,手上捧着一盏五年不灭的灯,思念如那摇曳的火光,将他的心他的人都烧成了一把香灰。
空余白烟袅袅。
——是啊,与张起灵的约定、鬼玺、青铜门、张海客,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吴邪没说清的,究竟还有多少事情他自己也弄不清。
这复杂的命运彷佛一只网,将误入陷阱的他牢牢捆绑,几乎喘不过气来。张起灵给他的鬼玺被他所弄丢了,如果没有张海客,他根本就进不了青铜门。张海客为什么长得跟他吴邪一模一样,吴邪根本就不敢去追问,只怕问出来又是一场涛天巨浪。
他怎么解释?他如何解释?
吴邪无从解释,无从向解雨臣解释他真正想要的不过就是一点简单的、专属于张起灵的幸福,希望张起灵怀抱着人生最后一丝温暖活下去,能够享有他应有的一切。在此之前,什么都顾不得,任何有可能扰乱这种结果的因素都会被他排除。
他不能冒险地把一切全盘托出,结果最后让胖子与小花也反对他进青铜门;他更不能在这时说出他已经没有鬼玺,以免张海客突然变卦。他还能做什么?在到达那扇高耸的大门前,他什么也不能做,只能沉默。
吴邪想着想着,喘出一口气来,解雨臣也没急着逼他,就眼睁睁地看着香菸越烧越短,最终烫伤了吴邪的指尖,落在地上。而那迷惘的黑琥珀色眸光由涣散而聚集,却是仍是一片混乱。过了半刻,吴邪才又淡着声开口,在唇边勾起嘲讽自己的弧度,连看解雨臣一眼都觉无力,「小花,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事我自己也弄不清,但我绝对不会害你们……信我好吗?」
这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最讨厌听见的话,吴邪讨厌隐瞒与欺骗,讨厌别人为他下任何决定,但人生终归还是走到了这条路上——他早就知道自己变成了像吴三省、像解连环、又象是张起灵那样的人,自说自话自以为是,对于珍爱的人如养在笼子里的豢鸟,但他又能如何?人生如果能够难得胡涂,又何必事事精明?如果能够少说点话就少点灾祸,那何不保持沉默?
命运预计好的道路一直在眼前,是他自己选择踏上,又从何逃脱?
解雨臣盯着他,双眼瞬也不瞬,最终也不知是下了什么判断,轻轻地叹了口气,「你那思考回路一向比旁人复杂,我也不来逼你,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不会想知道,总之,这趟前去必然不是条易走的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张起灵给你的鬼玺是假的、他根本就不希望你进去、如果他骗了你呢?」
吴邪整个身子一震,过了片刻,才开口,那声音竟是沙哑的低笑,「……他又怎么会知道我愿意进去?」
——那闷油瓶又怎么会知道我其实愿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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