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书院 - 分卷阅读9
ali的声明已经发出去几个小时了,但是并没有人联系他索要赎金,而且嫌疑人ro和失踪的恬恬依然不见踪影。
到中午时,ali几近崩溃,不得不又发表声明,希望凶手能够透露一点恬恬的状况。
夏家的长辈都已经赶回家来,连老二西西也回了家。
当天下午,在ali的声明新闻下面的留言中,有一条屏蔽了id的匿名留言引起了警方的注意——“他和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不过是被收养的孤儿,凭什么能够得到你的爱,我要他在你的身边,却不得不慢慢死去。”
这条留言被警方快速地转给夏家看了,ali当场愣住,“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而老二西西则更加冷静,当即到ali的微博上去贴上了这句话的截图,并留言道:“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居心,但是,若是你真的爱我,我不希望你是以这样伤害我和我家人的方式。”
这条微博没有收到凶手的回信,但是,却有好几个粉丝说知道恬恬可能是被谁伤害了,并在之后对警察自爆她们有专门的群,因为喜欢ali而聚集在一起,她们甚至有组织地去跟拍ali和别的同好共享,有些人很好,但有些人却非常偏激,认为ali是大家的,不愿意他和别人在一起,所以有之前谢晨妍的事,又有这次恬恬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恬恬总算听到了一些声音,啪地一声,被蒙住的眼睛感受到了光线,一个颤抖的声音叫他:“恬恬!”
这一声对他来说,便是重生。
靠坐在医院里的病床上,打着吊针的恬恬对坐在病床边的ali感性地说:“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我以为我会那么死掉。”
ali强忍着眼泪,故作轻松地笑道:“那是因为我比较厉害,我想ro应该是把你藏在家里哪里了,这样我们近在咫尺,我却不知道你在哪里,这更能满足她的报复心理。幸好我猜到了她的想法,把你从佣人楼里的地下室仓库里找出来了。我可以去做心理分析师了,对不对?”
恬恬捧场地笑着点头,ali盯着他,眼神渐渐变得幽深,他欠身将恬恬搂住,“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感概和珍视。
恬恬则说:“唯知死方知生,所以这次的事情,虽然很害怕,但是我也明白了很多事情,觉得不亏。”
ali教训他道:“有因这种事觉得不亏的吗。家里要担心死了,要是你真的出事了,你让我们怎么办。”
恬恬赶紧点头:“是,是,我只是不想让你们再担心了,不用担心我有什么心理阴影,我一切都很好。”
ali看着他,恬恬从小到大都很乖巧,从不给人添麻烦,但反而是这样,更让人担心。
不过,他却没有办法再教训他,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时候,病房门被西西推开了,她捧着花,道:“ro没有被找到,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不过之前晨妍的案子和落水的古苏的案子有眉目了,”她又对ali说,“没想到你的粉丝们可以那般凶残,简直和邪教组织一样,那个古苏,是被她们当叛徒处置了。我觉得你以后还是应当多和粉丝互动,不要让有心人利用和你接近来控制她们。”
说到这里,她又叹道:“哥哥,你以后结婚怎么办?我觉得你的粉丝会疯掉。”
ali说:“她们的爱是有期限的,等我要结婚的时候,她们一定已经对我失去兴致了。”
ali说得平淡,对此一点也不担心。
西西则说:“从没想过,你是这般无情的人啊。”
ali瞥了她一眼不答,而恬恬则笑起来,ali自然不是无情,而是不愿意相信会带来伤害的爱而已。
两年后,ali到h市参加商业论坛,陈帆混迹记者中,被捕。
麒麟书院
南枝
麒麟书院坐落在卧龙山下,泽水从书院前方经过,流水汤汤,不舍昼夜。
这里出过不少举人进士,甚至昭元三年己丑科的状元郎也曾在这里就读,这里的山长刘弼更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因不满朝中奸臣当道,忠良受打压,便辞官归乡,在卧龙山下办了这个书院,书院创办十几年,便名声大盛。不仅周边县府学子前来求学,甚至有他省的学子不辞辛劳数千里赶来拜在刘弼门下。
麒麟书院最初是三间不大不小的茅草房,在十几年后,已经是一座两进的大院子,不过,这大院里的数间大屋都是用作教授学问的教室,并没有提供给学生住的宿舍。
到麒麟书院来求学的书生,大多家境颇殷实,甚至不乏官宦世家子弟,有些人为图方便,便在麒麟书院左近修了一些简单的房屋居住,又有一些小贩前来售卖东西,如此,便让这本来荒凉的泽水畔卧龙山脚显出了几分热闹来。
赵泽住在距离麒麟书院两里路的齐家村一户农家家里,每天一大早提着书篮到麒麟书院上学,他现年虚岁十九,去年刚考中了秀才,十八岁的秀才,也算是年轻俊彦,受人敬佩。且他颇有才学,不然也不可能被刘弼先生看中,可以留在麒麟书院读书。
只是,他是家中庶子,虽然大雍朝律法里写明嫡庶皆有继承权,庶子同嫡子一般可以分家产,可以上学,在这种情况下,庶子的地位应该是颇高的,但是,在南方一带,大雍律的这条律法却并不能被好好执行,庶子大多被歧视,很多在家更是被当成奴仆,能够上学的则少之又少。
因此,作为庶子的赵泽虽然学问颇佳,在家也并不大受待见,甚至在麒麟书院,他也是受排挤的。
原因无他,他上面有一位长兄,这位长兄名赵甄,乃是寻阳赵家四房的嫡子嫡孙,亲舅舅在朝中更是身居高位,这种人,即使是纨绔子弟,也会有不少人奉承,更何况他乃是一位勤谨好学学问绝佳的翩翩才子,更是在前年十九岁时就考上了举人,本会去京城参加会试,只因想让学问更加精进取得好的名次才留在麒麟书院里继续就学,这位出身好、长相佳、人缘好、学问好的长兄自然将赵泽比了下去。
他人有心讨好赵甄,在得知赵泽是他庶弟,且在家中不受欢迎后,待赵泽就颇冷淡。
赵泽一向沉默,性情寡淡,和这些同学也没有太多来往,每日不过是往返于住处和书院之间,勤学苦读,希望有朝一日可以考中举人进士。
赵甄在麒麟书院就读,身边跟了两个照顾起居的老仆,又有一个书童,赵泽则是只身一人,不过是当家主母容不得他,能让他来读书已是格外开恩,想要其他待遇,便不大可能了。
赵泽一手抱着包着书本的布包,一手提着装着笔墨砚台的篮子,要跨进麒麟书院大门的时候,正好和从另一边到来的赵甄相遇。
赵甄正和几个同学边走边讨论学问,本来没有注意低头往前冲的赵泽,他那书童墨山却看到赵泽了,大声一喊:“泽少爷。你早啊!”
这一声喊,让赵泽只得停下脚步,站在一边,让赵甄他们先走。
赵甄看了他一眼,他便也不好装作没看到他,只得对着几人问了一声好:“大少爷,浩清兄,光邦兄!早!”
赵甄微微颔首,迈开步子先走了,字浩清的陈明轩和字光邦的刘祖德则多看了他两眼,这才走了。
这几位学问不错的学子待赵泽虽然不热络,倒也不至于会和他刁难,但下面的仆人,却多很势利,看人下菜碟的事常有。
有人说道:“赵家主母真是宽宏大量,让庶子也到麒麟书院来读书。”
另外一人还说:“听说他生母是妓子出身,就是因为他生母抱着他找到赵家老爷跟前去,才让赵老爷被弹劾丢了官职。”
“赵老爷就认了他是赵家的子孙?”
“听说是长得和赵老爷很像。”
“姨娘生的,也难怪总让人觉得畏畏缩缩,哪里有赵家大少爷的风采气度呢。”
“你说是姨娘生的,倒是抬举他了,听说他生母根本没有进到赵家,赵家只认了他,把他生母赶走了。”
“呀,当真?”
“怎么不当真,寻阳当地谁人不知!”
赵泽本来不想理睬这些背后的闲言碎语,但实在太难听了,他走进了院落大门,又折返了回来,站在门口朝那几个嘴碎的道:“背后议论人,实乃小人行径。”
曹家的家仆曹全仗着主家门庭显赫,特别嚣张,朝赵泽道:“妓子所生,还不许人说说了,再说,我们可没有背后议论,我们当着你面议论,你又奈何。”
赵泽气得面色发红,但却不慌不忙,井井有条地将手里的书篮放在地上,又将包着书的布包放在地上,这才起身来,几大步朝那个不过二十出头的曹家家仆冲过去,一巴掌招呼到他的脸上,趁着他尚未反应过来便是一攘,把他攘倒在地,又是一脚踢过去……
只因赵泽平素太过沉默,沉默到给人低眉顺眼没有存在感的地步,众人皆以为他好欺负,他这般突然揍人,众人最初都没回过神,那家奴被踢了两脚,嗷嗷叫的时候,大家才上前去帮忙,把赵泽拉扯开了。
赵泽朝那个曹家家仆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记清楚了。”
说完,转身过去提了自己的篮子拿了布包往里面的授课堂去了。对这些心思委琐之人,他根本不愿意同他们浪费口舌。虽然书院不允许打架,他也只想用拳头解决这种事。
赵泽打了曹家家仆曹全,打了也是白打。虽然他是妓子所生,在赵家不受待见,但他毕竟有秀才功名,身份也是主子,这些做奴才的,谁能拿他怎么样。
不过,虽然曹全无法对赵泽还手,但不代表他没法子整一整赵泽。
当天他就在他的主子曹一鸣跟前搬弄是非,说了自己被赵泽打了的事,还说:“他一个妓子所生的庶子,即使打狗也要看主人,他却完全不看少爷您的面子,也不看看曹家的体面,伸手就打我,实在是不把曹家,也不把少爷您看在眼里。大家都看到了他打我,说不定以后墨山、刘桥他们在背后要说咱们曹家好欺负呢。”
曹一鸣本就是性格比较鲁莽的人,不然也不可能养出这般刁奴来,此时听曹全一挑拨,他就怒不可遏,说道:“他赵泽是什么东西,他家兄长都看不上他,一个妓子所生的奴才,中了个秀才就认为自己了不得了,我的人他也敢打!”
曹一鸣虽然不准备放过赵泽,但是在几位老师在书院里时,他却是不敢闹事的,等到下午下学了,他才找了收拾东西准备回齐家村的赵泽,说:“晚上戌正到折柳亭来,你敢不敢!”
赵泽抬头瞥了他一眼,不想理他,拿起东西就要走,曹一鸣拦住了他,说:“喂,我是看在你是明之兄的弟弟的份上,才叫你去私了,不然我把你今日打人的事告诉刘弼老师。”
赵泽站住了脚,说道:“奴肖其主,揭人阴私,是君子所为?曹兄,你还是先回去好好管教你那奴仆吧。你要去告诉刘弼老师,你也只管去。”
曹一鸣被他气得眼睛大瞪,说道:“你晚上敢不敢来?要是不敢,只管直说。”
赵泽冷眼看他:“你要做什么?”
曹一鸣道:“你晚上来了,你今天打曹全的事,我们就一笔勾销,以后我也不会再让曹全叫你妓生子。”
赵泽白了他一眼,离开时则说:“我为什么不敢?”
终究是答应要去。
赵泽知道他是想整自己,不过他也不怕他。
赵泽看着沉默寡言斯斯文文,其实颇会打架,别人一般二般的挑衅,他一向是无动于衷的,无他,从小到大受歧视太多了,早就练出了金刚铁骨来。
赵泽离开后,有人找到赵甄跟前,说:“曹一鸣约了赵泽晚上戌时正在折柳亭见,怕是要整他。你还是去劝一劝吧。”
总归赵甄是赵泽的兄长,虽然两人看着隔阂颇深,即使同在一个书院,也几乎没有交流,但告诉他一声总是好的。
赵甄却道:“别看赵泽瘦得没几两肉,却颇能打架,在家里时,不少家仆挨过他打,无须担心。”
没想到赵甄会这么说,那同窗听后笑着摇头走了,折柳亭距离书院不远,即使是戌时,也不是无人经过之地,想来曹一鸣约了赵泽过去,也不会太过分,这种事,本来就是私下里解决了就好,不关他们的事,当然也就不要过分搀和了。
此日正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到戌正时分,四处便已黢黑。
赵泽提着一盏风灯往折柳亭而来,其实,他是可以不来的,只是他要是不来,倒像是怕了曹一鸣,以后要任由他们欺负了,所以他不得不来。
伴随着泽水水流声,赵泽一路到了折柳亭,曹一鸣已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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