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书院 - 分卷阅读11
高知县看众人都面色奇怪,就问道:“缘何大家变色?他说的有问题吗?”
大家在窃窃低语之后,同赵甄关系非常亲近的陈明轩站出来对高知县行礼道:“县尊大人,大家变色是因为平素赵泽同赵甄兄关系并不亲近,大家听闻赵甄竟然前去等他和送他,自然觉得奇怪。”
“赵甄?”高知县听了这个名字,就转头去看常启东,“是云州府前年那位十九岁的解元吗?正之兄的高徒?”
正之乃是山长刘弼的字。
常启东点头,“正是他。”
高知县便问道:“为何是兄弟,反而关系不亲近?赵甄现在人在何处?”
众人也发现赵甄没有在了,赵甄和赵泽之间的问题,乃是赵家的家事,这些学生都不方便说,还是曹全指着赵泽说道:“他是妓子所生的庶子,哪里上得了台面,是以他的兄长也不和他亲近。”
说后,又转向高知县,“他一定是撒谎,他看到赵大公子没有在,才那么说的。再说,那个岔路口距离亭子有一段距离,路上有树,他推了我家少爷,赵大公子在岔路口也看不到的。”
高知县得知赵泽是妓子所生的庶子,心里也不由有些轻视起来,他问道:“那赵甄何在?”
有人说:“我们进来时,看到他带着他的家仆,还有两个书院里的仆役往外面去了。”
又有人说:“我让人去找他前来。”
不需要人去找赵甄前来,赵甄自己进了书院大堂里来。
他看了站在大堂中间受审的赵泽一眼,就上前去,对着高知县拱手行了礼,“学生拜见县尊大人。”
赵甄是两年前的年少解元,又是为了在会试时取得好成绩才留在书院里继续学习,若是能中进士,以后前途不可限量,高知县也不得不高看他,坐着虚虚扶了一扶,道:“不必多礼。”
赵甄不仅学问好,还长得一表人才,俊雅不凡,气度从容又沉稳,一看就是出身不俗的人中龙凤。
高知县道:“这位可是你的弟弟?他说昨晚你去等过他,又送他离开,可是真的?”
赵甄应道:“是的,他是我的弟弟。我昨晚也确实在距离折柳亭不远的岔路口等过他,然后一直送他回了他的住处。”
众人听他承认,不由在心里嘘了一声,大约是想,虽然赵泽是庶子,但两人毕竟还是亲兄弟啊。
但他接着又说:“不过,我站的位置,因为有树木遮掩,并不能看到折柳亭里的详情,即使赵泽推了曹兄,我也并不能看到。”
曹全马上附和:“对,对啊。”
赵泽惊讶地看向赵甄,眼底有些受伤的情绪,但是他很快就把那份受伤掩盖住了。
高知县于是转向赵泽,道:“也就是无人可以证明你没有推曹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赵泽还没来得及说话,赵甄已经又说道:“大人,虽然学生没有看到赵泽是否有推曹兄,但学生有证据证明曹兄是自己跌下去的,并不是赵泽推了他。”
因为他这话,大家都震惊地看向了他,开始窃窃私语。
“哦?如何证明?”高知县问道。
赵甄说道:“还请大人,老师,诸位同窗,随我到折柳亭去看看,马上就能看出问题。”
因为他在书院里虽然年纪算不得大,却是最受人瞩目和尊重的人,众人便也没有质疑他的话,连高知县和常启东也起身要去折柳亭重新看情况。
在去之前,赵甄让了曹全去把曹一鸣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曹全迟疑了一下,才去把曹一鸣的鞋子脱了,赵甄让他拿着那个鞋子,然后众人一起往折柳亭而去。
赵泽因为还没有摆脱嫌疑,便是被两个衙役给押着过去的。
太阳已经升起来了,不过并不炎热,众人到了折柳亭,折柳亭这里是命案现场,此时有两个衙役和两个书院仆役守在外面。
众人并没有被允许上亭子,只有赵甄带着高知县上去了,赵甄让曹全把曹一鸣的靴子给他,他将靴子底展示给大家看,说:“这是曹兄的靴子,靴底上有一层肉呼呼的油,还有菜汁,非常清楚。”
大家都点头,因为曹一鸣从亭子上摔下去死了后是被抬走的,之后脚便没走过路,靴底上沾上的油和菜汁非常明显。
昨晚曹一鸣在亭子里吃东西,摆了一盘猪嘴肉,一盘猪耳朵,一盘煮毛豆,还有一壶酒,赵泽当时将这些都扫到了地上,曹一鸣在地上走,便踩了肉和毛豆,所以靴底沾上了油和毛豆的汁水。
因为这里是案发现场,亭子里的凉菜并没有被打扫,众人站在亭子下面也可以看到上面一片狼藉的模样。
赵甄又对赵泽说:“你把你的鞋子脱给我。”
赵泽愣了一下,才挣脱衙役的手,将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只穿着棉布袜站在地上。
众人看去,发现他穿的是蒲草鞋,蒲草鞋一向是下等人才穿的,之前谁也没看赵泽的脚,几乎无人发现此事。
赵甄接过了衙役传过来的赵泽的鞋,翻过来给高知县看,高知县看到鞋底也有油,虽然这些油已经黏上了尘土,但依然看得到油渍。
赵甄在亭子里指给高知县看,说:“大人,您看,虽然这亭子里后来被不少人踩过,但是只有赵泽一人穿着蒲草鞋,蒲草鞋的鞋印和别的鞋子不同,他的鞋印在亭子里很明显,只在靠近台阶这边,他并没有到曹兄摔下这边来。所以人定然不是赵泽推下去的。”
说到这里,他又去向高知县示范,“之前这根柱子这里插着曹兄的风灯,但不知为何这风灯熄灭了,曹兄就走过来看,您看,这里有他的鞋印,然后,他踩上了这里的木栏杆,因为他的鞋底有油非常滑,所以,他就摔下去了,这个栏杆上也有他的鞋印和油印。”
高知县看后,觉得果真如此,又有主簿过去看,都觉得赵甄说得非常有道理。
赵甄又道:“方才学生没有到书院大堂,就是趁着天亮了能看得见,过来确认。”
这个案子就这样了结了,本来便是曹一鸣要修理赵泽而约了赵泽到折柳亭,没想到他自己却死在了这里,所以这也实在怪不得他人。
不过虽然这事怪不得赵泽,但书院里众人依然觉得赵泽不吉,越发不愿意同他来往。
赵泽去赵甄的住处向他道谢,赵甄正在看书,放下书后,便对他说道:“我只是还原了事实真相而已,你道谢作甚。”
赵泽低眉顺眼地说:“总之,还是谢谢大少爷。”
赵甄叹了一声,说:“何必叫我大少爷,叫我大哥也就是了。”
赵泽抬了抬纤长的眼睫毛,漆黑的眼睛看向赵甄,没有做声。
赵甄又说:“你住在齐家村也不方便,我这间卧室甚是宽大,放两张床也可以,现在又是夏日,我让人放一张竹床进来,你搬过来住吧,正好可以谈论学问。毕竟是兄弟,何必过分疏远。”
赵泽眼眶些微泛湿,说:“多谢……大哥。”
赵甄说道:“我让墨山同你去搬东西,去吧。”
赵泽退出去时,他又说了一句:“即使是我,也无法改变别人对你的看法,你的一切,只能你自己去争取和改变。但是,我一直觉得,你不比任何人差,反而,比大家都更优秀。”
赵泽眼眶更湿,这次却说不出任何话来,赶紧转身离开了,以免在兄长面前落泪丢丑。
走出门,外面是高阔的天空,阳光正好。
飞仙派?非仙派!
南枝
简介:飞仙派的小弟子宓昕不满本派“庸懒散浮拖”的做派,毅然决然离家出走,想到青云门找到振作本派的办法……
飞仙山,名为飞仙,实则只是一座不高不矮的小土山,上面有户修仙门派,叫飞仙派。
飞仙派,从创派至今,只经历了两代——师傅一代,徒弟一代。
山上,有院落一座,除了正堂看起来稍稍齐整,其他建筑便颇为凑合了。
自从去参观,不,参加了第250届仙门大比武后,飞仙派的老幺宓昕就有些不正常了。
大师兄戚信君做好了早饭,伺候师傅老人家紫隐真人吃后,才召集众师弟吃,二师弟刘夷放下担水的水桶就冲进饭堂,生怕晚了肉包子被老幺抢光,三师弟仇彦则把一大早洗好的衣服在晨风里晾好了才慢条斯理地走进饭堂,还对二师兄刘夷说:“跑这么快,太有辱斯文。”
刘夷说:“你懂什么,师傅说我练得最好的就是脚下生风,这一招当然要用在这里了。”
戚信君端着碗站在大门口,“老幺呢。怎么还不来吃早饭,平常总是他饿得最快,今天倒不着急了。”
仇彦龟毛地用手巾擦了一遍筷子,又端着稀饭喝了一口,才夹了一只小包子,说:“我洗衣服的时候,看到他在溪边练剑,难道还没有回来。”
戚信君说:“这小子最近练剑练疯了吗,连早饭也不吃,我去叫他。”
刘夷大口啃着包子说:“最近老幺有点不对劲,每次吃饭都把第一的位置让给我,太不对劲了。”
他顾盼着,猜测道:“他从250仙门比武后才这样的,难道他在比武会场上看上了某位仙子,小小年纪,开始思春了吗?”
戚信君给了他一个白眼:“老幺才十四岁,你以为他是你。”
仇彦放下手里的碗筷,说:“其实吧,这也不是不可能。”
戚信君觉得这事有点严重了,说:“早恋可不好,要不要报告师傅他老人家。”
仇彦说:“大师兄,我觉得早恋总比我们全都找不到对象好啊。”
膝盖中箭的戚信君:“……”
三人来到后山溪水边上,看到老幺宓昕正在晨光里挥汗如雨地练剑,一招一式颇有风范,仇彦在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朝宓昕扔过去,宓昕一剑斩过,将小石头挥开,并不理会参观团的三人,继续练剑。
刘夷从地上抱了一块大石头,一边朝宓昕扔过去,一边喊道:“小师弟,接招!”
宓昕听到风声,一剑回刺,一道大力涌来,他一看,是一块重达至少一百斤的大石头,他扔下剑就跳开了,石头掉在地上又滚到了溪水中,溅起一大团水花。
宓昕没好气地说:“二师兄,你就知道捣乱。你们根本就是有辱师门,我不要理你们了。”
刘夷上前给了宓昕的后脑勺一巴掌,“你以为你翅膀长硬了吗,竟然说我们有辱师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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