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缘 - 分卷阅读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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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说,血流的太多,一时是醒不过来了。

    大夫说的每一个字都刻在他心里,让他不得不铭记于心。

    贺长昭从前只是把他当做朋友,可却在闻北轩苍白的躺在眼前,他却听见了自己的心在狠狠的抽痛,一鞭一鞭的抽在心里,毫不留情。

    他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这样做,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难过。

    温暖的锦被盖在半张憔悴苍白的脸上,贺长昭伸手抚平轻蹙的眉宇,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将药一口一口喂进去,这般小心翼翼。

    让他侧身而卧,在怀里放上热热的水囊在腹部,他的身体太冰冷了。贺长昭小心的将温下来的水囊拿出来,却不小心碰上那人还残留温度的腹部。

    已经明显能感觉到了凸起,热气在手中消散不去,闻北轩昏睡着却不自觉抵抗外人的碰触,受伤的身体一下子紧绷起来,眉间紧紧的蹙起,紧抿下唇。

    贺长昭连忙抽出自己的手,将水囊放在他怀中,盖好锦被,转身走出房门。

    寒气接触身体,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异样,温雅的脸上隐隐发热发烫。

    齐硫饮下一大口寒酒。

    “老板,别喝了”小穆将院中散落的酒壶收拾起来,抬头看着齐硫,倔强的眼中毫不隐藏的痴迷。

    齐硫只是自顾自的将酒灌入口中,沉默,冰凉。

    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齐家茶楼的老板从两日前回来后就是这般冷漠。

    齐硫坐在屋檐上,沉默的看着星辰夜幕下斑斓的星火和整齐的房屋,冷的酒饮入喉头,寒凉的秋风呼啸的从远处看不见的暗沉黑暗中吹来。

    齐意。。。

    心口猛地一抽,齐硫突然睁大眼睛,一把将手里的酒坛狠狠的摔在地上。

    破碎的声音在深夜中格外清晰,仿佛能一下子就惊醒谁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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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楚宫内。

    季落已经连续发热两日了,只是却不允许木语去找宫医来。

    沈楚秦不知是什么原因,竟然自离开后便没有在出现在集云殿。

    最后,知道季落烧到躺在床上昏迷不清的时候,木语终于不得不去将沈楚秦找来了。

    小皇帝放下宫柬带着宫医就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了。

    掀开黄色的纱帐,床上的人紧闭双眼,脸色晕红。

    “怎么不早些通知朕”

    木语跪在地上,“季先生不允许”

    沈楚秦挽上衣袖,从水盆中拧干锦帕小心的盖在那人的额头。

    季落身上很热,却仍旧一直在抖,不可闻的轻颤,额头滚烫,双手冰凉。

    来的宫医大夫叫许清哲,年约三十左右,专职为宫中的内室看病的。

    很少人知道季落在宫中,更不知道他与皇帝的关系。不过,既然是内官,自己就不能多管皇家内室。

    给季落把了脉,想了想,低头看了副药方让人快些去熬药。

    “他怎么样了?”沈楚秦问道,许清哲还没开口,他又道,“简单点说。”

    许清哲心里叹口气,“侍寝之后没有上药,伤着了。还有清洗不够彻底。”

    “。。。。。。”果然很简单明了。

    沈楚秦脸红一下,看四周的仆人离得远,就低声让许清哲上前,“许卿可否给朕配出一些香膏出来。恩、不要太香的,清淡的即可。”

    许清哲点头。

    沈楚秦想了想,又问,“后一句是何意?”

    许清哲凑到沈楚秦面前低头说了句话。

    沈楚秦微微睁大眼睛,“那个也要弄出来吗?”

    “恩。皇上、男子不比女子,留在体内,不好”

    “哦~~~许卿,你看起来很有经验”

    许清哲一口气差点噎死,要不是自己身体良好,脸颊微红,“皇、皇上,这是臣的职责”

    沈楚秦随意摆了摆手,看木语已经拿来要用的药,就挥手让他们退下了。

    “皇上,还是奴才来吧”

    沈楚秦摸了摸滚烫的重新打来的热水,“不用,你先退下吧”季落既然不愿意看宫医,大概也不想让别人做这些事吧。

    屋中放着好几个暖炉,让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轻轻给他退了亵裤,用轻柔的棉布浸透热水,分开他的腿。

    手里的药膏散着清淡的香味,沈楚秦小心的将药膏抹在红肿的拿出,很轻很轻。

    季落在睡梦中皱起眉来,身体下意识要躲避。

    沈楚秦按住他,白皙细嫩的手指在身体里旋转,将药膏全部都细细涂好,才回头去洗了手。

    等他过来的时候发现季落侧着身子背对着他好像还在安睡。

    沈楚秦轻手轻脚的脱了外衫爬上床,伸手揽住季落的腰,自己靠在他背上阖眼睡觉。

    季落醒来的时候,外面黑漆漆的一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他刚动,身后抱着他的人就伸出手摸上他的额头。

    季落翻了翻身转过来,沈楚秦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靠近他怀里,一只手在季落头上,感觉到已经不再滚烫了,就又闭着眼睛睡着了。

    季落睁着眼睛,在沈楚秦的墨发上落下轻轻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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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硫收到从齐侍卫传来的书信。

    玄黄的纸张在烛火中消失殆尽。

    书信是从刑省部暗中传来的,大概是谁隐藏在刑省部中监视和掌握朝廷大臣的动向。

    信上说的很简单。

    是关于一个隐藏在民间,近几年才暗中隐约起来的一个教会。

    至于名字,没人知道。

    只是调查的人觉得的确是有这么一个教会,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起来。

    假如,掠童是为了收集民间的小孩,将他们聚拢起来训练或者来做什么事。

    既然假银钱与唐瀚才有关,那么,如果是该教为了流通或者自成何种体系,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齐硫想不通那些自杀的殉道者在这些里面扮演这什么。

    他们的身份有农夫、猎手、商人、富家子弟、官宦人家,太杂了,为什么这些人与这个应该有的教会会存在关系?

    他们是受害者,还是参与者?

    茶庄里的假银钱为何要随意摆放而不用于流通?不过,齐硫可以得知,这些人既然将在这些东西单独存放在一起,那么他们就只知道这些假银钱的。

    石府的假银钱是石二少爷死后留下的,但是却曾经留下言明这些钱绝对不能流出去。

    不能流出去?!

    齐硫在珮阳发现有假银钱的时候在市上寻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几枚。

    既然浇铸了这些假的,却又为何不流入民间换取钱物呢。

    自从遇到唐瀚才那日起,到现在已经过了四五日了。

    原本好不容易有了起色的案情又暗了下去。

    贺长昭拿着许多谢礼在齐硫停留的客栈里上门拜访。

    “齐公子,谢谢你救了我爹,这些东西不成敬礼,你一定要收下呀”贺长昭将许多礼品放在桌上,手里拿着一包量不少的药包就要告辞。

    齐硫沉默了好久,直到贺长昭要告辞,他才开口,“他。。。怎么样了”

    贺长昭知道他说的是闻北轩,只不过他不知道齐硫与闻北轩的关系,只是敛眉问齐硫,“齐公子是要离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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