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在茫茫雨中。 - ch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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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次那件事，后来也就搁置一旁，且当我疑心病重，同学之间帮忙也无不可吧？所以我便没有再去在意。

    最近天气慢慢远离冬季了，春天是疑个阴晴不定的季节，有时是烈阳绽空，日头高照，有时是阴雨绵绵，空气潮湿，像是人一样，总是捉摸不定。

    我现在偶尔会想起，我和路暐祈的点点滴滴，但从以前，我就很想要问他到底是不是真正喜欢我？

    「妳们还缺一个人吧？」

    「那可以让我加入吗？」

    「而且，妳们看起来不会喜欢上我。」

    他曾经说过。

    那些话曾经让我心碎，现在想起来更觉可笑。

    而且告白时也有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其实我英文要跟妳们同一组的原因并不是『妳们看起来不会喜欢我』这种烂原因。」

    「是因为我喜欢妳，喜欢很久了，我真的很烂，只是想要跟妳同组就掰个烂理由，但是我知道，妳是不会喜欢我的。」

    那些话，是真心诚意的吗？

    我还来不及反刍完那些内容，脑子已经迫使我做出举动。

    我在路暐祈的对话框上写上：你有真心喜欢我吗？

    当我反应过来时，讯息马上就被已读了。我摀着脸，不敢直视他会传什幺讯息回覆我。

    也许，根本就懒得回覆吧。

    但是，我看到他回了，却不是针对问题的答案，只是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回覆：明天放学见。

    屏息凝视着萤幕，愣了许久，半晌，我才将我莫名其妙的情绪叫出。「……蛤？」

    他……要说什幺吗？

    不得忽视，此刻我的心跳因为紧张不断加速，好奇也随时间扩大，我现在真想霸气地直接回他：有什幺话现在说！

    但是我终究是懦弱胆怯的。

    后来我只能很无力的回了：好。

    不禁感叹我的奴性彻底被激发出来了。

    ＊

    放学钟声一想，同学从教室里鱼贯而出。我站在门口等路暐祈，由于今天是星期三，我们学校的下午两节课是社团活动，有些叫是离我们班的教室其实还蛮远的，像是在操场上课的足球社。

    等了约五分钟左右，看到他拿着一个袋子远远的走来。

    我抿着唇，低头不敢直视他的双眼，那明亮中总是藏着几分难以臆测。

    「我其实……一直就想跟妳道歉了。」他娓娓道来，但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情绪，难以捉摸。

    「为什幺？」我怔怔的问。

    「其实我之前跟妳交往根本不是真的喜欢妳。」他依旧面无表情，此刻他的脸看起来更显空洞，但被挖空的是我的心，好像，有什幺地方坍方了，补不回去。

    我努力的想让一点声音从喉咙发出，但不论我怎了努力，乾涩的喉咙只是无动于衷。

    四周的空气像是被掏空了，一瞬没有了声音。

    我听不见他说了什幺，只知道我不会想听下去。

    我什幺话也没说，绷紧着脸转身而去。

    但是当我转身那一剎那，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说出这些话其实要很认真吧？

    但是我无法克制自己心情的起伏，那些像是经过了倾盆暴雨而使河水暴涨的水，漫溢过了河床，一发不可收拾。

    我无法控制自己的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坠落。

    我拿着书包跑着，不断的跑着，以为我在跑步就能不去想，我之前的感情看在路暐祈眼里有多可笑。

    这时突然睫毛感受到一丝清凉，接着我的脸颊、手臂，都慢慢感受到了被水渍喷到的感觉。

    下雨了。

    而我没带伞。

    为什幺老天总是要这样对我？在我伤心的时候再覆上一片冷水。

    我想拿书包挡雨，却没有过度的力气，只能不断地流泪，悲叹着自己的无知，悲叹自己傻傻地为他付出了那幺多。

    我在马路上走着，跑着，想逃离伤心，想逃离一切，却永远都逃不出迂迴千转的世界。

    永远都不会是你看到的那样。

    我全身被淋得湿透，却不在乎，反正，心早就冷了，被放凉的饭菜，不会好吃的。

    估计太阳可能要西下了，但是天空却因为乌云和雨包裹而成为幽暗的嘿，像是夜晚。

    贴紧皮肤的湿润黏腻越加难受，像是寂寞在悲歎着，像是孤单在嘲笑着，包裹着我，用雨来打破我最后一次的提防。

    一定要这幺累吗？

    这时，一个朦胧的身影朝我走来，递了一把伞给我。

    「给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