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冰箱 - 14.记忆

    14记忆

    quot律师给出的建议是，由于两人的关系很特殊，是父女关系，杏子才16岁，诉诸法律对杏子的隐私也有影响，并且这种犯罪在事实认定上有难度，他建议杏子：加强自我保护，尽量和父亲保持距离，不给父亲可乘之机；立即对母亲说明此事，取得母亲的支持。杏子告诉了妈妈，妈妈不相信，结果呢？在杏子18岁那年，因为父亲破门而入，对杏子进行性侵，割腕自杀了。quot面具女一口气说完整个故事，一点停顿都没有。

    谁保护了杏子？记者，律师？还是妈妈？啊？quot

    quot你明白了吗？类似小芳和杏子的事件并没有引起人们的足够重视，才会让两个花季少女的人生变成一场悲剧。quot面具女摇着头，扎起来的马尾也跟着摇了摇。

    quot由轻到重，有了犯罪就必定会有性侵，不能因为罪轻就放过，两者的本质是一样的。在他选择做这件事的时候，已经失去被叫父亲的资格，必须要被制裁。难道你不恨他吗？难道你没有夜里吓醒，以为他在你身边吗？quot

    星儿心里一紧，跪坐在地上，听着两人的对话，觉得很奇怪。

    quot我不知道，别再问我。quot君雅还是没有太多反应。

    quot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quot面具女听上去很生气。

    quot不管他是不是人还是什么东西，都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过日子。quot

    quot16岁，背景离乡。跟群小混混，成天吃不饱穿不暖，瘦成竹竿一样，然后呢？要去吸毒还是做从事特殊职业的女性？你的人生本该是在教室里上课，和普通女孩一样，为考试，漂亮，早恋而烦恼。可是呢？全被那个东西毁了。你可以逃一时，可以逃一世吗？那些噩梦会缠着你一辈子，根本逃不掉。quot

    quot够了，别说了，我还有个弟弟。quot

    quot弟弟？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弟弟的人生是弟弟的，你的人生是你的，谁说有了弟弟，你就不能过的开心自在，不能活的像个人呢？听着，快乐，幸福都是你自己的，你的人生是你自己的。quot

    君雅没有说话。

    quot认那种不是人做父亲，你觉得那样对你弟弟的人生就是好的吗？你以为你走了，他不会对你弟弟下手吗？你遭遇过的痛苦，你弟弟就不会遭遇吗？不会有人。。。。quot面具女走下台阶。

    quot你他妈给我闭嘴。quot君雅吼了起来。

    quot怎么，想到你弟弟会跟你有同样的遭遇，害怕了？他这种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以为自己的女儿，儿子就是自己的附属品，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没人管得了他们。这种人，本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你必须杀了他。quot

    quot这种人就算杀了他又能怎样？时间又不能倒退，我也变不回去正常人的状态了。quot

    君雅的话，是什么意思？星儿越听越觉得奇怪。

    一叠照片和报纸啪的一声，被李警官仍在君雅面前。

    大写加粗的报纸版面上写着兽父暴力性侵15岁少女，年童常年遭受亲生父亲犯罪达300多次等等类似的新闻，被黑色外套盖着头部的坠楼尸体，紫色的大腿内侧淤青，发黑的手臂肌肉，撕烂的裤子和藏在床底的保险套清清楚楚的被打印在旁边的大号照片。

    星儿看着报纸和图片，胸口好像有一团气压着，头隐隐作痛，难受的很。

    君雅低头扫了一眼，并没有说话。

    淤青的大腿，发紫的手臂，少女凌乱的头发和眼泪，黑头发下面流淌的血液，看着脑子的疼痛一阵一阵的，星儿别过脸，揉了揉太阳穴，眼前不停闪现照片上的画面。

    quot要么你就杀了我吧，反正活着也没什么劲儿，杀人犯法的事情，我该不来。你说我懦弱也好，愚蠢也好，不管那个人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也不会按你的意思，拿刀砍死他报仇。quot

    quot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quot面具女走下最后一节台阶，靠近君雅。

    quot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帮你杀人。quot

    quot怎么是帮我？哈，好笑，你是怎么理解的这个事情是为了帮我？这是在帮你自己，摆脱过去的魔障。是你自己决定要不要把握这次重生的机会。quot面具女冷笑了声，离君雅更近了。

    quot我的决定是，还是不。quot君雅看着墙壁上的水渍和角落里的蜘蛛网，平静的说。

    面具女停顿了几秒，站在君雅面前，说，quot一味的纵容这种混账东西，你和他没有区别。quot

    quot那就没有区别好了。quot君雅抬头看着面具女。

    quot你太让我失望了。quot面具女和君雅差不多高，穿着一件常常的牧师袍，黑色长袍，踩着着黑色的粗跟皮鞋，像个牧师一样。

    拖下去，面具女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君雅便被李警官拖走。

    quot到你呢。quot

    星儿坐在地上，抱着发胀的脑袋，左右望了望，不知该跟谁说话。

    张心的眼神和星儿刚好遇上，厌恶的眨了眨眼。

    quot是和我说话吗？quot星儿怯怯的望着眼前的面具女。

    quot不是和你说，和谁说？quot

    声音听上去真的好熟悉，但是星儿就是想不起在哪里听过。

    quot你是谁？quot

    quot救命啊，我在冰箱发现死人头。面具女模仿星儿的声音。小姐，请您冷静点，告诉我们您所在的位置，详细描述一下事情经过。quot

    quot原来是你。quot星儿想起来了，原来是在别墅里面报警，电话里面那个女生，难怪这么熟悉。

    ”我是你，你是我。都只是无辜受害的人。“

    ”什么意思？“

    ”从你初中开始，你的生父就对你有过分亲昵的动作，几次特别的暗示。高中三年对你采取多次犯罪。“

    父母在星儿高中毕业那年，双双离世，初中，高中的事情，星儿记得并不是特别清楚。印象里，只记得父亲对自己很好，经常给自己买好吃的，偷偷带星儿下馆子，为此，母亲还怪他太宠星儿，乱花钱。犯罪？

    ”你到底在说什么？“星儿问。

    ”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什么？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你们搞错了。“

    ”是真的不记得，还是不想记得？“面具女蹲下面的身体子，看着星儿。

    爷爷奶奶相继去世后，大概是在星儿10岁的时候，便被接到深圳的父母身边上学读书。父母关系不好，和爷爷奶奶不一样，经常吵架，好几次，妈妈都吵着要离婚，爸爸也经常不回家。从星儿上初一开始，爸爸的生意经历了几次大的失败，没业务，也没钱，整天整天的呆在家里看电视，也不出去，有好长一段时间，家里都是靠喝粥吃咸菜渡日。一旦妈妈不在家做饭，爸爸就会带着星儿下馆子，弟弟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读寄宿学校，高中又出国了，并没有和星儿有过多的接触，父母离世以后，几乎一直在国外，没见过几次面，基本断了联系。

    ”来，坐在爸爸的腿上。“星儿在一旁看电视时，这是爸爸常对星儿说的。

    上初中后，星儿发现自己的胸部和屁股上的脂肪多了起来，也更加圆润了。给爸爸开门，从爸爸面前经过，坐在爸爸腿上，时不时，爸爸会捏星儿的屁股，也喜欢用脸蹭星儿的脸，弄得星儿很不舒服。初三那年，星儿偷偷跟母亲讲，觉得父亲对自己的举动过分亲近了，有点奇怪。

    ”别想多了，那是你爸爸太喜欢你了。“母亲这句话打消了星儿的疑虑。

    过分亲昵的动作？面具女指的就是这些吗？她是怎么知道的？星儿抬头，面具女好像听到星儿心里的话，对星儿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只希望你不要自己骗自己。”

    星儿闭上试着去回想高中的记忆，脑子里一片漆黑，星儿不停默念，高中高中，脑子里好像被灌了钢筋混泥土，怎么也撬不开。迷迷糊糊中，在星儿眼前有一道门，实木的那种。把上门上的圆球把手，门锁轻易就转动了，还没等星儿推门，脑子里好像在打雷，轰轰轰作响。

    “好痛啊，我的头好痛。”星儿抱着头，弯着腰，头抵着冰凉的地面，好像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扎入皮肤。

    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吵得星儿睡不着，睁开眼，天花板的水泥一块黑一块白，应该是受潮的缘故。

    头有点沉，还好，没有那种强烈的痛感。躺着的床板硬硬的，星儿腰稍稍用力，头便抬高了。

    “别动。”一个声音阻止了星儿。

    是君雅的声音，星儿把头缩回去，稍稍偏了一下头。

    君雅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墙壁，没有理睬星儿，只动了动嘴巴，说，“他们让我看着你，等你一醒过来，就告诉他们。”

    “那你怎么不告诉他们。”房间的墙壁上刻上了一刀刀的白色条纹和图案，并不是星儿的房间。

    “傻瓜，你以为，你醒过来以后，他们会请你吃大餐吗？我不会跟他们说的，你还是老实呆着，休息一下，准备好体力应付接下来的战斗。”君雅打了个哈欠，嘴巴张得老大，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

    “谢谢你。quot星儿发现原来君雅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quot你要不要上来睡会儿？quot

    quot都说了不要动了，傻瓜。quot星儿掀开半边被子，马上被君雅阻止了。

    监视器里面会看到的。

    quot对不起。quot房间里只有一张床，看着在地上犯困的君雅，星儿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quot要不然，你过来，把被子拿走，垫在地上，睡一会？quot

    quot不用了。quot君雅又打了个哈欠，quot这是我的屋，你是客，给你睡就好了。我眯一会儿，者你陪我聊聊天就好了。quot

    星儿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正愁着不知道该找谁说去。quot这里是哪里？两位警察和那位面具女是谁？为什么我会被关在这里，他们要对我做什么？quot

    君雅低头笑了笑，quot让你聊天，问题倒是挺多的。quot

    quot不好意思。quot星儿发觉自己问题的确挺多，立马道歉。

    quot没关系。这里是哪儿，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一样，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牢房里呢。你我应该都是被抓进来，那个面具女是他们的老大，两位警官是下手，他们的真实身份我不清楚。我猜想，我们被抓到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和他们身上都有一个共性。quot

    共性？星儿脑子里过了一遍，性别？有男有女？年龄？都挺年轻？长相？爱好？

    quot有没有被做了不该做的事我不知道，你，我，那个女老大，两个警察都小时候都有被近亲，比如父亲犯罪的经历。quot

    quot不可能，我没有这方面的记忆。那两名警官和女老大也是的？quot

    quot女警官，就是那个李咏，是15岁时受害，9年前父母离婚后，大哥由妈妈扶养，她则与父亲、奶奶同住。但从小学2年级开始，父亲就多次强迫同房共寝、帮他，升上三年级后开始对她性侵，还恐吓如果说出去，就要告诉班上的男同学，让她无法在同学间立足。升上初二时，她忍不住向哥哥倾诉遭到爸爸性侵，一开始哥哥不相信，于是她让哥哥趁她被父亲叫进房间时，在窗外偷看，前后见证兽行3次，事后两人却又因为害怕父亲的淫威，不敢对外求救。法院审理时，杨男还辩称是女儿缺钱花用，才和他发生3次性行为当作039交换条件039。但法官认定他为了个人特殊想法，罔顾伦常，造成受害少女心理严重阴影，还不断狡辩否认，恶性重大，最后以加重强制罪等罪名，重判12年有期徒刑。后来李咏不服，好像还是亲手杀了她的亲生父亲。quot

    quot另外那个女警官，就是你口里的张警官，据说原本是男孩，小时候被父亲多次性侵以后，变性做了女生。quot

    quot你怎么知道的？quot星儿难以想象是什么的痛苦，会让张警官承受更大的痛苦去做变性手术。

    quot他们自己说的。往后，他们也会跟你说的，放心。quot

    quot那那个女老大呢？quot

    quot那个女老大，我就是不是很清楚了。你的话，有可能是你忘记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搞错，这很关键。quot

    quot为什么？quot星儿猜想这到底是个什么组织，quot为什么有这么多这样的受害者quot

    quot这是一个以拯救被近亲犯罪甚至性侵的受害者和报复犯案人员为目的的组织。quot

    拯救？报复？这两个词和星儿被关在这里的联系在哪里？星儿没有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