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冰箱 - 19.救援

    19救援

    房门的缝隙被打开，阴暗的长廊里，孤独的只剩下水滴声。

    两位警官都在这里，说明这条路线没错，君雅肯定在这儿附近。星儿安慰自己，集中精力寻找君雅，稍一分神，长桌上的断手断脚和人头就在脑子里涌现出来。

    人究竟在哪里？像迷宫一样，每个房间和牢房都长得差不多，星儿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星儿看了一眼天花板上的监视器，不知道严明能为自己争取多少时间。

    跨过一个门槛，隐隐约约中，星儿听到了什么声音。该不会两位警官又来了？星儿如惊弓之鸟一般，左右看了看，这下可没有房间可以供自己躲藏。

    突然，星儿往后退的脚步停了下来，那不是两位警官的声音。

    在哪里？星儿狂奔起来，脚一下一滑，摔了一跤，裤脚到膝盖都沾上了水，星儿没有功夫管膝盖上的疼痛，更不关心响声会不会引起后面追兵，迅速爬起来。

    快，快一点。君雅的哭声越来越清晰，星儿不停的告诉自己要跑得更快一些。

    铁栏杆里，两个人影交叠在一起，一个肥胖的男人压在君雅身上。

    quot滚开，你他妈给我滚开。quot君雅的黑色背心被撕破，白色的胸罩带子挂在手臂肱二头肌的位置处，牛仔裤褪到了膝盖一下。

    quot畜生。滚开啊。quot嘶哑的声音，刺痛了星儿的神经。

    男人一手抓着君雅的双手，高高抬起，另一只手，往下扯着君雅的胸罩，头埋在君雅的胸前，从下往上像疯狂的野兽一般伸着红色的舌头贪婪的吮吸君雅的每一寸肌肤，直到脖颈下嫩白的皮肤。

    一团火烧着星儿的脑袋，星儿全身像在蒸笼一样冒着热气，狂躁不已。

    星儿用严明给的钥匙，打开牢门，抄起牢房外面的铁棍子，高高举过头顶，狠狠往下砸，吼道，quot混蛋。quot

    后脑勺上的血沿着颈部的曲线淌下来，男人垂下头，抱着脑袋，缓缓翻身。

    君雅推开男人，拉上胸罩和衣服，躲到墙角。

    quot别打了，别打了，我也是被逼的。quot男人只说了这几句，便没再吭声，星儿穷追不舍，挥着棍子，砸向在地上男人的头部和肩膀。

    quot够了，再打就要打死了。quot君雅从墙角冲上来抱住星儿。

    quot女boss让他在一个小时之内，做了不该做的事我，要不然就会要了他的命，算了。quot君雅擦干眼泪，喝止住了星儿。

    quot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quot

    quot大概是想逼我就范吧。她以为我被亲生父亲做了不该做的事以后，对他的仇恨就会加深，会杀了我父亲，以此达到她的目的。quot

    quot他是你父亲？quot

    quot嗯。quot君雅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男人，点了下头。

    quot那样更不可原谅，再怎么样也不能这样对你，畜生。quot星儿抡起棍子。

    quot算了，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quot君雅握住棍子上星儿的手，说，quot两位警官很快就会来了。quot

    地上男人的声刺激着星儿，脑子里的那股火焰越烧越艳，强烈的头痛感袭来。

    quot爸，你干嘛？quot

    quot没什么，你继续睡。我陪你。quot

    quot你让开，我不睡了。quot

    quot我上床和你一起睡。quot

    quot不行，我要出去。quot

    quot出去干什么，和爸爸一起睡觉嘛。quot

    quot把手拿开，别碰我。quot

    星儿脑子里的那扇门，忽然自己打开了一小道缝隙。门后还是之前听到的同样的对话。

    星儿呆呆的说，quot必须杀了他。quot

    君雅趁着星儿发呆，夺走她手里的棍子，拉着她往外跑。

    quot再不走就来不及了。quot君雅的话叫醒了星儿。

    两人刚出牢门，就被张心和李咏逮住。

    quot喂，你们两给我站住！quot君雅将星儿手里的棍子拿过来，远远扔向两个跑来的冒牌警官。

    quot快跑！星儿！quot星儿被君雅拉着，穿过一道一道门。103104，105，星儿想起地图上的出口，是穿过几号来着？对了，是106。

    quot走，这边。quot星儿和君雅穿过106号。

    身后的两位警察紧追不舍，星儿想这样下去，早晚会被追上，于是右拐进入另一条走廊。

    quot走，往这儿。quot

    没有光，星儿牵着君雅，躲在一间堆满的石膏像的房间里。奔跑的脚步声从门口穿过。

    quot你还好吗？quot星儿把声音压得很低。

    quot我没事。quot君雅喘着气说。

    quot那个畜生没对你怎么样吧？quot宁静的黑暗中只有星儿和君雅的对话声。

    quot没有，只是把我衣服撕烂了。quot

    quot这种畜生下手居然一点都不犹豫。quot星儿愤懑道。

    quot那不重要，我对他早死心了，我只想赶紧离开这里。quot黑乎乎里，看不到君雅的表情，声音镇定自若，好像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

    “难道你都不伤心，不恨他吗？”

    “有什么好伤心的。”君雅反倒问起了星儿。

    “奇怪了，刚刚那个畜生都那样对你呢，为什么你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星儿莫名的有些生气。

    “难道他不是你亲生爸爸吗？”

    君雅愣了一下，缓了一会儿说，“他是我亲爸，我的个性一直就是这样，认定了不再在意一个人一件事就永远不会动摇，在我心里，爸爸早就死了，他做什么事情我都看不到。”

    君雅见星儿半天没吭声，又补充道，“只有这样，我才能好好活下去”

    quot嗯，我理解，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去。quot星儿话音刚落，门猛地被推开了。

    quot嘘。quot星儿噤声。

    quot在这儿吗？quot

    quot没看到。quot李咏不耐烦的说。灯被熄灭，等了一会儿，门口并没有动静，而后门又再度关上了。

    躲在石膏像背后的君雅探出头，问道，quot两位警官走了吗？quot

    quot没有。quot灯亮，星儿眨了眨眼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李警官按着墙壁上的开关，笑着看着星儿。

    quot你们是怎么跑出来的？quot张心挡在门口。

    quot闪开。quot君雅随手举起一个石膏像像门口砸去。

    满屋子的石膏像都是人头，长相各异的人头，多数为短发的男人。星儿学着君雅，利用屋子里的石膏像做掩护，不停的拿起，扔过去，拿起，扔过去。

    quot喂，别瞎扔，那玩意儿做起来很麻烦。quot李咏跳起来闪躲着，张心侧身闪过，坚守在原地。

    quot被我抓到你们就完了，quot手铐被李警官一甩一甩，转着圈，石膏像络绎不绝被扔出，接触地面后破碎的声音像一场永无止境的争吵。吵得星儿头晕脑胀，躺在石膏像下的美术刀闪着和手铐一样的银白色的光芒。

    quot跑啊。quot严明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撞开门，门后的张警官被打到墙上，又一把推开李警官，给星儿和君雅制造的逃跑的空隙。

    quot严明？quot星儿没想到会严明会出现。

    quot快跑啊，别管我。quot君雅拉着星儿跑了出去。

    星儿回头，看到严明和李警官厮打，旁边的张警官也起身，扑向严明。星儿甩开君雅的手，准备去帮严明一把，却把君雅拦着腰。

    严明没有被扑倒，转身关上门，被张警官扑倒在地，大喊一声，quot别管我，挥手不让星儿靠近。quot

    quot走吧。quot君雅拦着星儿。quot往哪儿走？quot

    quot那里。quot星儿指着门口的不远处的位置。

    打开地牢的门，久违的世界，泥土的气息裹着桂花的芬芳沾着雨露，让压抑已久的束缚得到了释放。

    一辆黑色的jeep停在门口。

    和严明说的一样，钥匙插在jeep车上的点火开关，星儿坐上驾驶座位，系上上安全带，胸口强烈的起伏着，目光呆滞。眼前的挡风玻璃出现严明被扑倒后，靠墙壁的石膏像，那和星儿在别墅衣柜里看到的老人头一样，星儿想起来，那是爷爷。

    星儿的身体像树枝被风吹过，左右摇摆着，手在方向盘上，握住又放下，握住又放下。

    quot星儿，星儿？你怎么了？quot君雅扶着星儿的肩膀。

    quot对不起。quot星儿松开安全带，说，quot我不会开车，你来吧。quot

    quot你不会开车吗？quot

    quot是的，你会吗？quot

    quot我也不会啊。那我们赶紧下车，用跑的吧，免得他们追上来了。quot君雅解开安全带。

    quot好。quot星儿爬下车。

    这个时候，地下室的出口，冲出一个人影。

    严明双手支着膝盖，大口喘着气，说，quot你们怎么下来了？他们快追上了，快，快上车。quot

    quot我们都不会开车。quot君雅摇摇头。

    quot星儿？quot严明看着星儿。

    quot我不会啊。quot

    quot走，我来开车。quot严明迅速做出反应。

    quot你没事吧？quot

    星儿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的往后退的小山丘，一路上荒无人烟，连路灯也没有，空气中特有的潮湿的气味，好似星儿第一次乘严明的车去别墅的情景。

    quot我没事。quot

    quot你脸上的血怎么回事？quot

    quot哪里？quot星儿摸摸自己的脸，看见后视镜里自己左脸相较右脸，多了一层干了的血迹。quot哦，不小心蹭到的。quot

    星儿想应该是那只断手的血并没有在意。

    quot真的没事吗？有没有觉得头晕头痛之类的？quot

    quot没事，真的。你怎么老问我有没有事，好像真的希望我出什么事一样。quot星儿突然有点生气。

    quot怎么可能，你怎么这么想呢？quot

    quot对不起，今天发生太多事了。我心情不太好。quot星儿回头对严明道歉，态度又变得柔和了起来，quot今天要不是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谢谢你。quot

    quot别客气，我们现在可是战友，在一条船上的人。quot严明笑起来，弯弯的月牙儿眼睛依旧讨人喜欢，星儿却无心观赏，别过头，朝着窗外看去。

    quot是的，谢谢你，严明先生。quot后排的君雅抓着驾驶座椅，身体往前倾。

    quot都别先急着谢，等我们到警察局，把这一切都结束了，再说。quot

    quot说的也是，你认识出去的路吗？quot君雅问。

    quot我认识，放心。quot

    星儿的视线落在了窗外的景物，对严明和星儿的对话毫不关心。

    quot看来计划失败了。quot严明看了眼坐在警察局门口板凳上，斜靠着墙壁，累的睡着了的星儿。

    quot你是说，第二个星儿没有显出原形？quot君雅和严明假装在警察局登记处的本子上写些什么。

    quot从生理上讲没有出现头痛头晕，也没有表现第二个星儿的行为特征。quot

    quot你是说不会开车，也没有杀人冲动和过激的言论？quot君雅想起大会的讨论的内容。

    quot是的，星儿的驾驶证已经考取，这是肯定的，之前警方在她家中搜查到了原始驾照，而她本人没有开车和考取驾照的记忆，所以第二个星儿肯定是会开车的。和面具女的对话，包括目睹你被做了不该做的事都没有任何过激反应。这次计划看来是没办法逼出第二星儿显露原形了。quot

    quot我觉得她从地下室出来以后，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情绪有点低落。quot

    quot嗯，是有一点，这需要后续观察，看跟她通过坦白真相，能不能有效果者做进一步的精神和心理治疗，能不能有效果。经历这次的犯罪现场重演，怎么样也该对她的心理和思想有所触动。quot严明对这样的结果说不上高不高兴，一方面希望第二个星儿能出现，帮助星儿彻底摆脱，一方面又担心知道事实真相以后星儿会承受不住。

    quot那接下来怎么办？quot刘警官和光头警官那里怎么说。

    quot要是任务失败的话，先带回家，观察一两天，再做沟通。刘警官和光头警官也是这个意思，呆会儿，等我们回家，他们也会收工回警局了。你今天也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quot严明收起登记处的圆珠笔，放回笔筒里。

    quot不辛苦，要是能破案，这点辛苦不算什么。医生。。。quot君雅欲言又止。

    quot怎么？quot你说。

    quot那个王警官假装要做了不该做的事我的时候，星儿那架势好像真的要杀人一样。quot

    quot不排除，她为了救你，动作比较大，主要是她并没有急着要制裁王警官，没有显示出真正要杀人，报复的意图，最终以救你为优先，这符合星儿原本的个性。quot

    quot我也不是很肯定，好像有听到她说必须杀了他这样的话。quot

    quot真的吗？quot严明一激动，脑门上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quot不是很确定，当时情况有点混乱，我也记不太清了。quot

    严明低头摇晃，转动着眼珠，激动的说，quot真正的星儿，应该是不会说杀人这样的话的。这么说，我们有可能已经激发了她内心的一些东西，第二星儿出现的几率很大！quot

    轰隆隆的雷声作响，深圳的夏天，就是一场场突如其来的暴雨。

    严明猛一回头，板凳上的星儿不见了。

    quot人呢？quot严明四处找了找。

    警察局的同事都没有注意星儿什么时候离开的。君雅问了一圈的人。

    quot你是说那个长头发，穿着黄色上衣的女孩儿吗？quot前来警局报案，丢了一条萨摩耶的大爷，叼着烟问严明。

    quot是的，是的，就是她大爷，你看到了？她往哪个方向走了？quot严明拉着大爷。

    大爷用下巴指了指严明来时的路。quot诺，就那个方向，开辆车走了，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姑娘，居然还找我要烟抽，现在的年轻人哦。quot

    quot糟了。quotjeep的钥匙还留在车上。严明拉着君雅上了一辆警车。

    quot快，我们必须赶紧回去地下室。quot通知刘警官和光头警官，做好应对措施。

    quot怎么了？quot君雅打开警车里的对讲机，还没搞清楚状况。

    quot第二个星儿出现了。quot严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