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冰箱 - 96.夜晚

    96夜晚

    院长当然不可能告诉王警官秘密通道的存在，只能赔着笑脸讲些有的没的。

    李咏和张心站在星儿的房间窗户边往外不停张望，也没发现星儿的痕迹。

    “这话我说了不止一遍了吧，知情不报，妨碍执法，也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王警官，”院长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找不到什么借口可搪塞的。

    王警官拿出手铐，银白色的亮光打在院长的眼睛上，带着一丝威胁。

    振业小区的a7栋八楼里，书房里的星儿还躺着，李杨和王凡守了两天。

    “怎么样？”王凡问从外出一趟查看情况的大头。

    “精神病院警察去过了。”大头摇头。

    不管星儿什么时候醒过来，警察既然去过了精神病院，必定就发现了星儿不在，只是大头在不在，就不晓得他们有没有发现。

    “你联系院长了吗？”

    大头说没有，怕警察有监视，不敢轻易暴露。

    “也是，咱们几个都暴露了，可不能把院长和精神病院的伙伴们再拉下水了。”王凡赞同大头的做法的，凭着多年的应变经验，王凡相信院长不会露陷。

    “精神病院问题不大，关键是我们接下去的任务怎么办，还怎么执行？”

    “还执行吗？”李杨插了一句嘴。

    “当然执行，为什么不？”低沉的嗓音，和星儿的截然不同。

    “老大？你醒了？”李杨兴奋的抓起了英孚的手，过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赶紧放下退到王凡和大头身后。

    “身体还好吗？伤口疼吗？”大头没什么顾忌，自然的搀扶起英孚，帮助他坐起来。

    英孚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意识什么时候被星儿夺走，又是什么时候星儿和自己的意识同时被夺走的，一点印象也没有。

    “小事。”

    “老大，是你吗？”李杨小心翼翼问。

    英孚一手放在胸口，干瘪的嘴唇往两边列开，笑着打趣李杨，“我不是我，是你。”

    李杨一时不习惯英孚的冷笑话，半天没反应。

    “是老大啦，你别担心了，李杨。”大头知道李杨提心吊胆，为自己的失误而情绪低落，安慰她说没事，也如实向老大报告了在别墅那天的行动。

    英孚很久都得不到星儿的记忆，只能通过大头的描述来了解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英孚脸色还有点苍白，但听到很认真，还很仔细的问起了两个关键人物的下落。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君雅和严明都没死？”

    大头看了王凡一眼点头说是。

    “为什么他们两个没死，王凡，你说。”英孚见大头和王凡的眼神不对劲，偷偷交流，把话题甩给了王凡。

    王凡犹豫了几秒，实话实说和真假参半，这两种对策，哪一种会更好，他拿不准，也没有从大头的眼色里读出什么来。

    “想这么久，是不知道要怎么编谎话吗？”英孚的眼睛是容不得一点沙子，他马上又把话题抛给了在场的第三个人。

    “李杨，你说。”

    李杨抖了一下，看了看低头的王凡和大头，没有要骗英孚的想法，却也知晓自己的一番实话会带了什么样的影响。

    从李杨口中得知真相的英孚没有多说什么，王凡对君雅，大头对严明都有了违反组织规定的宽容和心软。随着组织的冰箱计划渐入尾声，越来越多的无辜受害者的出现，整个组织里，除了他自己之外，很难却保每一个人都不会动摇。从受害者变成加害者，这样的转变，对任何人的心理承受力都是一个考验，要么就是杀人如麻，要么就是像王凡和大头这样，有了恻隐之心，反倒是一开始最叫英孚不看好的李杨，成了三人中坚持最好的。

    “大头，我记得我好像提醒过你一次。”该建立的威信，英孚还是得绷着脸建立。

    “嗯，是的。”大头知晓英孚指的是什么，也早就做好接受惩罚。

    “就由你来收尾吧。”

    大头抬起头，眉头微蹙，带着疑问说，“什么？”

    冰箱事件，铺垫的轰动，也到了收尾的时候了，不断的重复杀人，除了增加组织里人员的愧疚，对社会的影响并没有增大多少。

    “摊牌，告诉那些人，我们是谁。”英孚也厌烦了一次次的任务，加上星儿最近频繁的出现，他害怕自己不晓得什么时候会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权，左膀右臂，大头和王凡又开始不可靠，早点结束也好。

    “你的意思是要跳过公园和飞机场的恐怖袭击，直接进行冰箱制造厂——”

    “说什么恐怖袭击，这么难听？”英孚扬眉打断了大头，带着些许怒气。

    大头不知不觉中早就把自己和组织归类为与电视上的那些恐怖人员和组织中的一员，一时仅忍不住说出了口。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大头连忙道歉，头往后仰。

    英孚两颗眼珠子瞪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恐怖袭击四个字带给他的冲击还没有褪散，什么时候自己要做的事，只不过是为了曾经和自己一样受伤的同类争取一些关注和帮助，竟然给人形成了这样的印象，而且这样的印象不是来自外人，而是自己人，英孚多少有些失落。仿佛一盆冷水浇下来，以往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怎么了？老大，别生气啊，大头也不是故意那么说的。”王凡见英孚愣了半天，帮腔道。

    “你也一样，”英孚顺便把怒气发在了王凡身上，“别以为你在外面，我就监视不到你的行动了，要说的，你说不定犯的错比大头还要严重。”

    引火上身的王凡没有辩解的理由，只说自己知道错了。

    “错了就好了？你们忘了，他们犯的错了，难道他们对你们道歉，你们就会原谅了吗？”英孚躺回床上，两手放在小腹上，谁的脸也不想看。

    “都别说了，越说越心烦，”英孚撇过脸，看向窗外的乌云，“反正王凡现在你的身份也差不多暴露了，就和李杨一起行动，大头你配合着点，做个漂亮的收尾吧。”

    “什么时候？”见王凡和大头都不说话，李杨只好站出来发言。

    “下个礼拜一，刚好是新一批货出长的时间，你们赶在出厂之前，把事情完结了，精神病院那里跟院长提前打个招呼，让他有所准备，直播的准备也好做好了。”

    “明白。”三人异口同声。

    “要想最后一次杀人，就不要出岔子了，听见了吧，王凡，大头？”英孚点了两个人的名字。

    “嗯，明白了。”大头率先点头，内心为老大口中的最好一次感到轻松不已。

    “王凡？”

    忽然想起君雅的王凡，“是的，我也知道了。”

    “怎么，听上去，这任务对你好像很难？”

    语气不肯定的王凡，是担心君雅会不会在任务现场和自己起冲突，虽然这样的情况以前从未发生过，不知道是不是在别墅里被君雅识破自己的身份搞得内心不安，还是怎么样，他总觉得这次的任务特别不寻常。

    “不是的，只是想到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怎么了，你杀人还上瘾了不成？”胸口的伤口隐隐作痛，英孚的语气都比以往软了些。

    “不是的。”王凡果断否认。

    “冰箱也有使用寿命，事情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刻了。”英孚眨了下眼睛，望向米白色的天花板，既轻松又沉重。

    在精神病院里凭空消失了两个人，一个是星儿一个是大头，所有监视器和录像带刚刚好都少了一个小时的信息，正是星儿和大头消失的时间，刘警官和王警官严重怀疑精神病里是否有冰箱组织的同伙，一个一个工作人员分门别类进行了审问，仍然一无所获。

    同时消失的还有君雅，跟踪她和王凡的人员几乎前后差不多的时间里失去了两个人的踪迹，自始至终王凡都不见人影，而君雅则是自己一个人回到了家中，请了两天病假，没有出门走动。

    “君雅肯定是知道了什么。”刘警官穿上了久违的制服回到了还在装修的警局，和王警官坐在王凡的座位上，亲自查看他的物品。

    君雅，王凡，严明，大头，星儿五个人同时凭空消失，刘警官不难想象，极大的可能是君雅目击了王凡的犯罪过程，者当面发现他和英孚有联系，受到了打击，而大头和严明则是因为某些不知名的原因聚到一起，很有可能就是为了星儿。

    王警官翻过了一遍王凡的东西，并没有什么发现，刘警官不肯放过蛛丝马迹，坚持要找一遍，王警官接着说，“你说呆会儿我们要直接去找君雅吗？”

    察觉到了王凡和君雅的不对劲，由于往昔的交情，王警官难以把他们两个人当做犯人，嫌疑人来看待。

    “让张心和李咏把她带到警局里来审问，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武力。”刘警官比较铁面无私，纵使心里也是千万个心疼，为了整个警局和全市人民的安全，他没有犹豫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