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过分邪魅(穿书) - 分卷阅读12
萧念稚最不受拘束,正对男人持扇负手,步履轻松,一切尽在掌握的弯着笑眼,笑起来比今晚吃的蜜饯还甜。
面具男人受了重伤,内脏肺腑皆被扶艳的灵力震损,他双手相对着生灵,试图召唤出更多的盗生蛹,只是灵力涣散,出来的盗生蛹只有三两只,被南宫尽挥一挥剑就给灭了。
他不放弃,狼狈坐在地上不求饶,目含恨意,使着仅剩的几点灵力浪费着最后的挣扎。
萧念稚看不下去了,劝道:“别费力气了,再下去你会死。”
凡人肉体,走歪魔邪道,终会自食恶果,他若执迷不悟,剩下的就只有死了。
面具男人收起残散的灵力,挪动身体背靠城墙,沉闷的沙哑嗓音从罩着的面具后面传出来,牵扯点无力。
“死就死了,担心什么,你们不也是在逼死我?”
南宫尽还受不得别人颠倒是非,手背起剑,厉声说:“要不是到处放盗生蛹杀人,我们能找上你?”
面具男人喘了口气,似乎在笑:“都是恶人,死了又有何妨?”
盗生蛹食恶气,通常被找上的都是坏事做尽的人,其体气恶煞,为盗生蛹最好的食物,想练提升邪术,杀了恶人汲取恶煞效果才快。
月下州死的那些人,相互并无关联,但身上有一个特点,就是作恶多端,于世为恶。
“他们坏关你何事。”南宫尽说。
面具男人反唇相讥:“那我作此事关你们何事?!”
南宫尽拧眉被逼出一个你之后无话可说。
那人接着说:“我想救人而已,救她而已,盗生蛹能集灵固魂,可以起死回生,我只要再杀一些人,在一点,就可以救活她了,为何你们要出现?”
听起来是位为心爱之人宁屠天下苍生、不负卿的痴情人。
萧念稚知道痴情是好事,但痴情不是为恶的理由,这道理说了百八十遍了,人人都知道,但人人到了危紧关头,什么仁义道法都抛到了脑后,即一意孤行,离经叛道。
“起死回生的方法有很多,伤他人命为一己之私本就是错的,你明白的不是吗?”萧念稚小时候听老人说白素贞水漫金山的故事,起因都相似,结果还不是被压在塔下受罚反思。
不相信世间给他留后路的男人凄然大笑,笑了好一会,停下来:“起死回生?哪有光明正大的起死回生,想要将一条命拉回来,只有最阴邪的方式才能实现,你们正道就会说屁话,伪君子!”
扶艳顿然生怒,道声闭嘴,随即挥灵对准靠在城墙边上的男人。
萧念稚挥手示意喊停了他,朝男人的方向走了过去,相隔几步停了下来。
“你也知道生老病死,世事无常,你又为何逆天而行,最终反噬到你的身上,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她并没有想死而复生,你做的一切不过是为她徒增负担而已。”
面具男人猛地抬头,嘶哑的嗓音清明起来,说:“她想活着。”
“但活不了。”萧念稚说:“你在给她续命的时候自己也在受煎熬,天意你们无法在一起,你又何必背负着痛苦活下去,你也可以选择死,因为你不够勇敢,死亡明明可以用来逃避,你没有,你够爱她吗?”
周家两兄弟面无表情站在后面,南宫尽蹙眉,似乎不懂萧念稚为何说这番绝情的话。
扶艳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活着的人总比死去的人更受罪,你不爱她,也拉着死人一块受罪,所以你更应该死。”
面具男人怔在原地,胸腔涌生一股闷痛,他狠狠咳嗽了几声,仍不屈服回击:“你懂什么?!”尾声悄然拔高,他手掌暗自举起的灵力破风呼啸,速度极快击向萧念稚。
萧念稚愣了半秒,伸手去破,身侧擦过一支长剑斩断灵力直入面具男人的胸膛。
城墙上的残月掩入了黑云中,墙上幡旗震荡剧烈,袭地卷起无源风,随着男人面具的滑落归于平静。
他的脸上黑了一片,藏在衣领下的脖颈隐约可以看见粗黑的茎状。
四周死寂,萧念稚看着男人的身体渐渐化为散粉消失在夜幕。
南边灯火阑珊处,狗吠停止。
周清让暮然开口:“萧前辈。”
事情结束的有些不切实际,他有些不相信这些天来的祸乱动荡只是一个人的怨气滋生,怨气灭,回归安宁,又有一丝黯然。
萧念稚拔出插入城墙中的剑,端详看了一会,回头说:“各位各自回去吧。”
“南宫,你去烧了蛹穴。”
南宫尽收起剑,衣摆翩然离去。
周氏两兄弟皆去,只剩扶艳站在原地。
他还想着十天前师父曾问如果当真是魔路的人点起复兴的火把,待自己强大会不会杀了他。
他想了很久,有几天晚上彻夜不眠想这个问题,他本为魔路的人,本为人上人,动则天下皆惧的魔,别的不说,亲缘血胜过一切,如果有可能,何不想能重振魔路往日威风?只是,他不会杀了萧念稚,亦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如此日夜思慕的人,他怎会舍得。
“师父。”扶艳张口,而萧念稚只说:“回去吧。”将剑交到他手中,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扶艳面容黯然失色,师父他这是生气了?
手上的剑未染一丝血迹,却真真杀了一个人。
师父在生他杀人的气?
可如果他不杀的话,那人就要伤到师父了,他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这世上不能有杀害师父的人,有一个杀一个,甚至一点念头都不能有,如若他能知,即使无常当道,亦将之碎尸万段。
扶艳不知何错,只垂头跟随。
次日,萧念稚睡了个饱觉从客房里出来,一推开门就看见扶艳蹲坐在门槛边上,他一看到自己来了,一屁股站起来,朝他试探笑了一下,喊了一声师父。
早上的天气还是有点凉的,他想着这孩子不会一晚上没回去睡在这坐了一晚上吧。
“你几时坐到这儿的?”
扶艳答:“五点,天一亮我就来了。”
萧念稚觉得好笑,五点的时间,很多毛孩子还在床上赖着不愿起来呢,他倒是勤快。
萧念稚一挽他的手,说:“来,先跟为师去吃早饭,再去买几件衣服,你身上的衣服太破了,还都是女孩子穿的,男孩子就要有男孩子的样。”
扶艳跟后面问:“那我以后也能穿男孩子穿的衣服了?”
“当然。”
扶艳一高兴就把自己早早蹲萧念稚门口是来认错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乐呵地按着师父的计划走。
吃完早饭,萧念稚给扶艳置办了几件衣服,穿戴不繁杂也不冗沉,合适也刚好。
闲逛了一会,他还买了几本市井闲书,准备无聊的时候看看。
因“黑骨怪”落定尘埃,南宫尽就被南宫乘飞鸽传书叫回来继续在藏书阁面壁思过。
买完了衣服买完了书,路过一摊卖紫薯糕的,萧念稚敲敲扶艳的脑袋问:“吃这个吗?”
扶艳看着晶莹剔透的紫薯颜色,口水都要留下来了,萧念稚觉得自己问了也白问,直接掏钱买了一支给他。
小孩子大概都喜欢吃甜甜的东西,就像自己小时候看见路上有叫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就走不动路一样,不过长大了,就不爱吃这些了。
“现在给你买一根解馋,回了南宫府你就吃不到了。唉,南宫府讲究怎么那么多,吃的全都是养胃的,就不能有点辣辣的东西吃么。”
扶艳胆子大了起来,说:“合我胃口,我正好不喜欢吃辣。”
切,小崽子。
——
辗转时间过去了一下午,黄昏之前,两人回到了八墟宇山的南宫府。
一回来,南宫府所有的弟子奔走相告,萧念稚让扶艳先回去,自己则被叫去了南宫乘的地喝了茶,聊了一些关于盗生蛹的事情,简略说了一些,萧念稚从南宫乘的地方出来就被一群南宫弟子围住了。
一群凑上来,要他说说绞怪的事,不知谁听说了盗生蛹,有声音要他讲讲盗生蛹的典故,还有让他说一下戴面具的男人。
萧念稚被烦的被办法,胡乱应付说:“你们想知道的话,就去后山虫园看看,说不定能逮到一两只当宠物养养。”
众弟子不信,嬉笑闹之。
直至太阳落山,萧念稚才有地方挪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屋。
进屋,脱掉外衣,迷迷糊糊往床那边摸去,触床而躺。
心里正舒服,腰间缠上来一双爪子。
他猛地睁开眼睛,后颈触到了一股热气。
扶艳沙哑着声音,呼着热气,声音绵绵的,“师父,怎么才回来。”
萧念稚欲翻身,腰上那双手箍的越紧,他轻轻拍拍那双手,说:“怎么了?说话没劲。”
身后好长时间不吭声,萧念稚几乎以为他睡了。
“师父,我……喜欢你,心上人的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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