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同人)[楼诚]许多年 - 分卷阅读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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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诚察觉他声音的异样,,沉吟片刻道:“可你听起来并不十分笃定。”

    “笃定和难过并不矛盾。我不会因他殉职而退缩,却也无法留在他死去的土地上面对我们的回忆了——这是我软弱或者不坚定的地方吧。”他低头笑笑。

    “可是能承认它,就是很勇敢的事了。”

    “所以你呢?为什么看着它也是很难过的样子?”

    “我可没什么故事,只是……大约是觉得夜色降下来,这城堡实在孤独。”

    “寂寞?”

    “孤独。”

    “你要原谅我的法语可不够好。”

    “我也是个半吊子。”阿诚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样理解对不对。寂寞是想找个人陪着,可是找不到,是它自己难过。孤独是一个人的选择,是我看着它难过。”

    “你说这话像个诗人。”

    “看来我要去投稿赚点稿费了。”阿诚笑笑,“我只是想到如果选择一个人坐在那里,独自等待黑夜降临,等了千年万年,数十万次日落月升,这样的选择虽然是自愿的,但在我这种旁人的眼里,苦涩到无可言喻了。”

    “那就留下来敲钟吧。”利亚姆笑道,“陪它一起看千万次日落,他能保持他的孤独,却又不会叫你觉得他寂寞。”

    “那我哥估计要打断我的腿。”阿诚也笑了,“我怕冷啊,这里太冷啦。”

    “太可惜,我还想请你去苏联玩。”

    “你请就是冻死我也要去转转啊。”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火堆边苏珊叫他们,“快过来!红肠要烤好了!再不过来你们的都归我。”

    两个人早就饿了,连忙跑过去。阿诚穿得少,伊拉拉过一张毯子丢给他,他便裹在身上,坐下来,从苏珊手里抢过一串烤红肠道:“我请你吃了半年的零食,你还抢我这一口?”

    “你请我吃的时候,可没说要和这一口等价交换——刚才你们说什么呢?”

    越过火堆,利亚姆眼睛亮亮的:“我们在说信仰和爱情。”

    “爱情?”苏珊的眼睛同这火堆一样温暖,“明有喜欢的人么?”

    “有,我的家人。”

    “家人以外呢?”

    “那就没有了。”阿诚老老实实笑道,“你呢?”

    “你呀。”伊拉笑道,“你看我们谁能从她手里抢来吃的?”

    “你们啊,不懂美食就是不懂生活。”苏珊瞪了他们一眼,回过头望见夜色里阿诚的笑容,便借火光掩饰微红的脸,强辩道,“我可说过的,我要和一个志同道合的同志共同进步的。明是中国人,传统的,你们这样说,他要尴尬的。”说着冲阿诚点点头,一副我保护你的样子。

    阿诚学着明楼的样子,只是微笑看着她,不说话。

    男生扎好帐篷,女生去那边洗脸。苏珊回来的时候,阿诚坐在那边看火烧水。

    “你还没钻进帐篷去?”

    “等你们都回来了,我再钻进去啊。”

    “那话怎么说,你可真够……义气?”她忽然切换到了中文。

    “哈哈,我是挺够义气。下次吃东西记得要给我留的。”

    “你不说我也给你留着。”

    阿诚扭过头看了她一眼。她奶棕色的眼睛里跳动着火光,不知道是火堆的投影,还是心事的投射。

    “你是个好朋友。”阿诚想了想,“同你和你的朋友在一起,我长了许多见识。只是将来一定会有人比我更爱你,我可不能阻止你与他相遇。”

    “这话说得本来叫人伤心,可从你嘴里说出来却很温柔,叫我生不起气来。”火光灭下去,又浮起日常的暖意来。苏珊叹了一口气道:“现下没有人啦,你也不必尴尬害羞——那你有爱的人么?”

    “我的家人。”

    “家人以外呢?”

    “其实我也常常想,怎么会知道自己爱一个人。”

    “总是想着他就是爱他。”

    “那你爱红肠一定多过我。”

    “哈哈哈,我爱萨拉米胜过所有人。”苏珊道,“我也说不好。我喜欢你呀,想跟你多呆呆,就告诉你,问问你的意思。在我这里,这就算爱了呀。”

    “我们喜欢和朋友在一块儿,也会一样的吧。”

    “有点特别的吧。”

    “什么特别?”

    “你这是在拷问我到底想对你做什么。”苏珊忽然抱着双臂生气起来,然后看到阿诚当真要道歉,又噗嗤一声笑了,“会有点特别吧。朋友是大家可以一起出去玩的,爱人是你只想他有时候只和你一个人在一块儿的——我是这样啦,但可不知道你——你爱上什么人的时候,可要叫我知道。”

    “怎么?你去找她算账?”阿诚笑道。

    “我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想知道你究竟会喜欢怎样的人。”

    “如果我爱上什么人,会叫你第一个知道。”

    “一言为定。”

    “一言而定。”

    一头钻进帐篷里,利亚姆翻过身,憋着笑:“你真的没有谈过恋爱?”

    “没有。”

    “拒绝过很多人?”

    “也没有。”

    “中国人拒绝别人的时候都这样温柔么?”

    “这不知道,但我知道有一个人是这样。我是跟谁学谁。”

    这个人接过一条灰格子开司米围巾,笑道:“回来就好,还记着给我带礼物?”

    “我忘了的。”阿诚笑道,“我本来只记得给大姐买披肩的,说是两条一起好讲价。”

    “果然是托了她的福。”虽然是夏天,他还是站在镜子前把围巾试着围了一下,十分满意地笑,“还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

    “说来话长呢。”

    “那坐下慢慢说。”明楼解下围巾,挂进柜子里。

    从他们刚到英国说起,说起苏格兰语当单独列成一种语言,说他们在剑桥见到的一个天天在校园里戴防毒面具的人,说他们在英国见到的工厂与工人,说他新接触的共产主义与一个他觉得有趣的组织——共产国际。

    明楼静静地听着,喝他从英国带回来的红茶。他感到阿诚在离开他的时间里,以惊人的速度成长成熟起来,叫他欣慰得很。阿诚以更加直接的方式从苏联人那里接触了主义,这些年轻人在一起谈理想和建设,也只是谈论罢了,同资料上所说一致。他本也不希望教出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旧书生来,这样最好。

    “那个苏珊喜欢你,你可没有点表示?”明楼放下茶杯。

    阿诚耳朵一红。他故意隐去了苏珊同他表白的事,没想到明楼推测了出来。

    “没表示。”

    “你肯定嫌弃人家不好看。”

    “她很好看。”阿诚道,“我只是没那个意思罢了。”

    “理想主义者。”明楼望着他。

    “人总要有一段理想主义者的时光。”出去一趟,阿诚是越来越知道怎么绕着弯来说话了。

    “由得你骄傲几年,现实会教训你。”明楼笑笑。

    “大哥这是被教训了?”他笑道,忽然想起他和汪曼春的事,自知失言,正要说话,却见明楼摆摆手。

    “她叔叔说她回武汉去了军校。”

    “军校?”阿诚瞪大了眼睛,又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雨中痛哭的少女。

    “曼春这个女孩儿,心气高,且坚定,军校其实很适合她……”明楼说到一半,抬眼对上阿诚的目光,又笑道,“我早说同她断了,你还这样看着我?”

    “不知道,我这段时间可没在你边上,谁晓得?”阿诚摇摇头,“大姐问起来,我就老实说不知道。”

    “那她又打我怎么办?”

    “这个嘛……”

    “学校说了,这学期的微经课Dupont先生给了太多的pass,叫我下学期控制比例……”

    “我一直陪着明老师,明老师兢兢业业,专心学术,洋女人都没见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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