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江湖同人)[笑傲/冲平]予君一世欢 - 分卷阅读14
林平之越听越糊涂,问:“他要拿来当借口做什么事?啊,他是说了要来福州,他不是来福州拜访我爹的么?”
令狐冲淡淡笑道:“他说来福州拜访你爹,你就信么?你家里宝贝那么多,他瞧着眼馋,想来抢一样两样的,怎么办?”
林平之笑道:“那就给他呗!”
令狐冲顿时生起气来:“那,要是他要你去给他当道童,怎么办?”
林平之笑起来,说:“那我就去青城山玩一圈呗——咦,不是说好了抢宝贝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令狐冲笑道:“因为你就是你们家最珍贵的宝贝啊。”
无论怎么说笑,思来想去,关于林家灭门的梦境到底还是没有提一句。夜色渐浓,林平之刚刚睡得不好,又有些困意袭来。哝哝地说一阵话,便偎在他身上睡着了。
第二十八章
到了第二天清晨,天空还是幽蓝色,鸟儿在树梢吱吱喳喳地叫,许多雾气在河面上升腾起来。令狐冲迷迷糊糊的睁眼看看天空,看看依旧偎在自己怀抱里的林平之,有些平平静静的小喜悦在胸口慢慢地晕开,拂一拂他被薄汗黏在脸颊边的头发,悄悄地亲了亲他的额角。
之后便闭目凝神,运起易筋经内功,片刻间整个身体都奕奕地精神起来。
盛夏天长,这时间最多也就五更半。城门是一定开了,现在回去大概还能回到床上睡个回笼觉。于是轻轻摇醒了林平之。
林平之迷迷蒙蒙的睁眼,发现自己偎在他怀里,顿时一激灵便醒了,慌忙挣脱开。令狐冲一怔,有点不高兴,说:“我又不会吃了你!”
林平之想想自己和他昨晚上腻腻歪歪的大半夜,已经亲近得不能再怎么亲近了,现在又这么忙不迭的躲开好像确实有点矫情,就红了脸,有些过意不去,讷讷的解释说:“我不是怕你……我是……是……是太热,一身汗!”
他说着急忙扑到河边去胡乱撩水洗脸,因为要面对令狐冲实在是太不好意思。洗脸的时候想到昨夜里跟他在这河水中间做了什么,更加羞惭,羞惭之外,莫名的手脚发软。忽然想到也许他会过来抱自己,也许他在身后低下身子,一扑就可以抱住,也许他会抱着自己亲吻,就像昨天晚上那样……或许还可以更……有些担心,有些害怕,呼吸都急促起来——还有些隐隐的盼望。
可是直到脸都洗痛了想象中的拥抱也没有发生。有点莫名的失望,忍不住想偷偷的看他在做什么。一看就发现他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看。
就像心中所思所想全都逃不过他眼睛一样,顿时有些急了,愠道:“说过多少次,别老是这么盯着我!”
令狐冲听了就笑,柔声说:“我看着你,心里圆满,说不出的高兴。”
林平之顿时红了脸。
他脸上的红像映着霞光的薄雾那样弥漫开来,衬着那些没来得及拭去的水痕,又像浅红色蓓蕾上面凝结了露珠。
令狐冲看着他,忽然说:“你放心,万事有我。”
林平之愣了愣,展眉微笑,轻声说:“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呢。”他的脸更红了,不等回答,便起身跑到一边,假装去摸河边树上拴着的乌云狮子。
乌云狮子吃草正吃得高兴,被他过来动手动脚,很不耐烦,威胁似的打了个响鼻,喷了林平之一手。林平之万没想到,笑骂:“好个小畜牲,有他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令狐冲跟了过来,见状笑道:“乌云狮子你可不能这样啊,天大地大,媳妇最大,他是我媳妇,你得对他比对我还好才行!将来你自己也要找媳妇的,你对媳妇也得比对自己好才行,懂吗?”林平之听到一半就来捂他的嘴,不许他说,他左躲右闪的硬是说完了,又自己凑过去让他捂住嘴。
手心按在嘴唇上,就像是自己送上去给他亲一样,林平之忙不迭的撤回手,腰肢却被他按住了。他靠近的时候,心里有点想躲开,又有点想随他,到底还是乖乖地给他亲了,亲得两个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心里很乱,昨晚上似乎是很亲近,只是稍微细想就知道还是可以更亲近的,如果令狐冲真的想要……该怎么办?拒绝他?怎么忍心?随他?可是……
令狐冲抱着他,好一阵,轻声道:“咱们回城吧,昨儿这一晚你爹娘还不知道有多担心。”林平之心里一惊,暗骂自己究竟在想些什么,还好他没有看出来。急忙点头。
上了马,两个人同骑,寻路往福州城而去。天色还早,天边有些霞光晕染着云彩,太阳还没有露脸,无论是大路还是小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两个人贴得极近,都克制不住想要往对方身上温存依偎的渴想。令狐冲一手捞着缰绳,另一手环着林平之细细软软的腰,忍不住用下巴剐蹭他的脖子。
林平之也微合着眼睛,手合着他的手背,无意识地摸他虎口上的老茧。心里有些念头很荒唐,很可笑,竟然盼望这条路永远走不完才好。
忽然想起一件事,轻轻地问:“你梦里那个时候……我是真的要杀你么?”
令狐冲点头,轻笑着诉苦:“是啊,到后来我们明明那么好了,你还是凶巴巴地要杀我……”
林平之睁开眼,望着眼前走不完的路,幽蓝的天幕,忽然说:“那时候我一定很坏吧,一定很坏,是不是?”
令狐冲一怔,笑道:“怎么会?你这个小脑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他还是轻快地玩笑着,林平之的声音却是幽幽的:“我想我如果要杀你……那么……我一定不好。如果上辈子我们也像现在这样,我应该心里全都是你,舍不得你、离不开你才对,怎么可能狠下心来杀你?”
令狐冲怔住,听着林平之幽幽地说完:“你记得那一世的所有事,我却全都忘了……我真希望我也能记起来,这样我就可以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难过。”
令狐冲低声说:“我难过是因为……因为我才是那个坏人,是我对不起你,我做过很多很多对不起你、让你伤心的事,所以老天爷才罚我。”
林平之愣了愣,笑道:“不会的,如果你和我一直都像现在这样,就算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我也早就原谅你了。”他声音温和,口吻轻快,是真的不相信令狐冲会对他做什么不好的事。他当然不会知道在令狐冲的梦里,他曾经被挑断了手筋脚筋,被关在西湖深处的地牢中,终年不见天日;他也曾经亲手杀死令狐冲最喜爱的小师妹,最后决然杀死了自己。
那些情景忽然出现在脑海中,恐怖残忍,令狐冲只要回想,额头上便冷汗涔涔。
他不说话了,林平之觉出有些不对,回头来看看他,笑道:“你怎么啦?我知道了,你是想到做过的那些坏事,心虚了,是吗?哈哈……你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么?究竟什么事?趁现在小爷心情好,赶紧从实招来!”
可是令狐冲还是不说话。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又回头看看他,笑道:“连说都不敢说啊?那我猜猜?你……你背着我和别人好了是不是?”话说出口,忽然心念一动——当然是这样,不然还能怎样?莫名有些生气,虽然那是遥远的上一辈子的事情,可还是生气。冷哼道:“你也娶老婆了吧?你老婆是不是你小师妹?”
令狐冲急忙摇头,说道:“不不,不是我小师妹……” 林平之登时心凉了半截,声音都发颤了:“……所以你是真的娶老婆了?你有了我,为什么还要娶别人?所以我才要杀你,是不是?”
上辈子的事,他却忽然认真起来,令狐冲并没有想到。这种问题似乎随便扯个谎就能蒙混过关,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不想说谎,低声道:“不是的,我跟你在一起之前……就成亲了,有妻子。”
他轻轻地声音听在耳朵里,仿佛晴天霹雳,林平之听着,呆若木鸡。令狐冲看着他怔怔的样子担心起来,轻声叫他的名字,搂着他轻轻摇晃,良久他才终于清醒,喃喃的说:“难怪……难怪你总是那么奇怪,原来你有妻子……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我?”
令狐冲低声说:“我见你便如失了魂魄,克制不住。”
林平之喃喃地自语:“你克制不住……你拿我当什么人?我……我也像你一样、像现在一样克制不住么?我又拿自己当作什么?”
搂着自己腰身的手臂紧了紧,但令狐冲没有再说话。
上一世的自己究竟是什么人?如同福州城花街柳巷随处可见那些妖媚艳俗的人物一般模样?这一世的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条路比想象中更短。福州城的城门已经敞开,稀稀落落进城出城的旅人睡眼惺忪。两个人一骑马,彼此间再也无话,径自走到福威镖局大门口,看见门户大开,门房瞧见林平之回来,飞奔出门,喊道:“少爷回来了!少爷回来了!”
随着话音,门内奔出了许多许多人。林平之下马,被这些人簇拥着,进门去了。
林平之回家,众人自他母亲以下,都要狠狠的大惊小怪一番。他被掳受辱的事是不能对母亲实话实说的,回来这一路上与令狐冲所说的话自然更不能说,只能独自暗暗的难过。
他父亲却没有急着来看儿子。说是在书房里与梁师傅和令狐少侠三个人谈事情。
林平之对即将发生的事没什么概念,只觉得从那天开始,家里上上下下守卫比从前森严了几倍不止。原来许多住在前院的趟子手都给休假回家,又有许多身手利落原本在外安家的镖师给请回来小住。白天黑夜都有许多人四处巡视,而且绝不允许有人落单。上上下下如临大敌,林平之自己也被父亲下了死命令不许出门。
他从小是乖孩子,不让出门就不出门,反正他也并不想出门。他需要好好想一想和令狐冲之间的关系,或许还要想一想自己的未来——未来会是什么样子?毫无悬念地继承林家的祖业,做林家的主人,福威镖局的总镖头,像父亲一样娶一个世家大族的姑娘为妻,成亲之前绝不能见未婚妻一面,偶尔外面碰巧遇见对方的车驾都要远远避过,避让之前偷偷看一眼帐幔低垂的车窗,想象那后面的姑娘究竟生就了什么样的面貌。而她永远不会知道未来的夫婿曾经在另一个男子的怀抱里意乱情迷。
他把自己逼得想哭。他知道自己应该复制父亲的生活,父亲和母亲之间相敬相爱,也没有什么不好。可他没办法平复自己心底里的焦虑和想念。是不是上辈子欠了那个人?可是那些纠缠不清的关系牵扯的并不仅仅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要想一想自己曾经……或者将要……或者有可能——和一个女人争夺她的丈夫,他就觉得荒谬,荒谬到有些恶心。
所以不要再见面了吧,复制父亲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情爱之事总归不是必需品,有它很好,没它也未必过不下去。壮士断腕,总要狠得下心肠。
道理想得很明白,很透彻。只是夜里梦回,依然被自己逼得想哭。
第二十九章
林平之自己给自己关了禁闭,下了决心如无要事不出书房和卧室一步;如是三四天,第一天第二天也还罢了,到了第三天第四天,真真是度日如年。道理是想的很明白,可惜再明白的道理遇上更加明明白白掩盖不过的心意,统统都成了浮云。他还是克制不住想见面,就算见了面,能说的只有一句“我想过了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之类的话。
他在心里想象过很多见面之后说这句话的情景,觉得自己很可能下场不妙,为自己可能遭受的不妙也想象了好几样血肉横飞的场景,之后便无比的沮丧。他并不害怕,反倒有点莫名其妙的兴奋,越是想象得离谱,便越是紧张兴奋,乐此不疲,又在想象结束之后狠狠地咒骂自己,之后就剩下无边的沮丧。
然而四天之后这些就都剩不下什么,只有焦虑无边无际没完没了。他不出门,令狐冲竟然也不出现。
他怀疑自己给自己关的禁闭到底有什么意义,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去令狐冲的住处见见他,又很担心一旦见到他,会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然而这些心底里千回百转的念头毫无用处,他自己也很清楚。
这天午后他陪着父亲在大堂中议事。天气闷热,多少个冰盒都无济于事,即使坐在那里不动,发际间还是时不时有汗珠淌下来。他热得有些脱力,正心不在焉听着父亲忧心忡忡地跟梁师傅商议着什么。忽然有人狂奔进来,急三火四地通报:“总镖头,令狐少侠回来了!”
四个字是林平之心里的钟鼓,他惊得一耸,就见父亲毫无形象的跳起来,叫道:“快请!不对!我亲自去迎接他!”
通报的人紧跟着说了一句:“对对对,总镖头你快去看看,令狐少侠受伤了!”
听了这话林震南大惊失色,什么都顾不得了,举步小跑,刚跑出去几步,一个人影掠过身边,定睛一看,原来是他的宝贝儿子,他看上去比当爹的急得多了,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门,步态甚至有些踉跄。
跑到院子里刚好看见乌云狮子驮着令狐冲小步颠着进来。周围镖师、护卫五六个亦步亦趋的围着跟着,个个都想帮忙,可是无论谁伸手,乌云狮子必然尥蹶子喷响鼻,凶形恶状。令狐冲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俯着,不知生死。
林平之先是脑子里“轰”地一声,耳朵里嗡嗡地响,接着直直地冲过去。说来也怪,乌云狮子对谁都凶,唯独他过来,老老实实的低下颈子,俯首帖耳。
林平之在鞍边停住,看令狐冲贴在马脖子上的脸,第一次真真切切懂得了什么叫面如土色。他习惯了令狐冲随时随地都嘻嘻哈哈眉飞色舞的样子,乍然看到那张脸上黄暗的颜色,紧闭的眉目,和惨白色的嘴唇,一时间整个人都空了,空荡荡的,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脑海深处有莫名的声音轰轰的响。
林震南和梁师傅随后就到了。两人都没去理睬林平之,横竖乌云狮子之前俯首的时候就被人拉住嚼子控住了,也不必怕它。林震南伸手在令狐冲的颈侧试了试,惊声道:“脉象好乱!快着人去请大夫,请福州城最好的大夫!”说着,他和梁师傅两个人亲自将人从马背上扶下来,架着往屋子里走。刚走没几步,身后一群人乱哄哄的喊起来:“少镖头!公子爷!”
回头一看,却是林平之靠着乌云狮子瘫倒在院子中间,他晕了过去。
林震南的脸色顿时黑了几倍。梁师傅忙低声开解:“总镖头,平之还小,不懂事。”
林震南先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看看人事不省的令狐冲,满怀无奈,又长长地叹一口气,只说:“先救这个吧。那小畜生,不必管他!”
林平之给人扶进房里,请来的大夫诊视过令狐冲,也来看了看他,笑道:“今日天气闷热,公子是中了暑,服一剂香藿正气饮便是。比起那位少侠可是好办得多了。”说着,便要在窗下桌案上开药方。林平之忙问他:“大夫,你去看过令狐少侠了?他伤得怎样?”
大夫皱起眉头,苦笑道:“老夫在福州城中行医数十年,跌打损伤也看过无数,但如这般却是少见。林公子,府上是江湖一脉,这江湖人的打斗法和寻常市井可不一样。好在那位少侠内息深厚,我来时已经醒了,说是不妨事,内伤可用内息自行化解。老夫便给他开了个强身益气的方子,也算助他一臂之力。”说着,拈须微笑。林平之讷讷的说:“多谢大夫。”
没人的时候,他悄悄地去看了令狐冲。那边却和他这里的清幽安静不一样,总是人来人往。他躲在花树后面看见梁师傅出来又进去,知道父亲一定也在里面。他是偷着在母亲亲自煎药的空挡出来的,只能先回去。一直熬到入夜之后,所有人声都安静下来,才终于偷偷出来。开始十来步还是走着,走着走着越走越快,走着走着走变成了跑。他自己也料想不到自己会这样急切,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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