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司 - 会想歪的

    会想歪的

    (31+)

    “当然不是了，可是你们二位总得教我一些东西，才能当我的师傅吧。”

    泠霜悄悄扯住欲走上前的墨翟，在神荼郁垒看不到的地方朝他眨了眨眼，说不出的调皮。

    “哥她说的也对，我们……”

    “闭嘴！”郁垒话未说完便被神荼赏了个爆栗。

    “你想学什么？”他倒是很机警，不过他并不知道泠霜的小算盘。

    “我自然是想学会全部才算不辱二位前辈的名声，，可是我们接下来还有事，所以二位师傅，你们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出去啊？”泠霜求人的态度摆的极为端正，顺口还换了称呼，这让神荼郁垒听着格外受用。

    墨翟在她身侧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没有拆穿她的小计谋。

    “好啊（可以）！”

    不同的答案，表达的却是同一个意思，泠霜颔首偷笑，拉了拉墨翟的衣袖。

    “嗯？”

    墨翟挑眉，不懂她的意思，泠霜柳眉倒竖，无奈踮脚朝他耳旁凑去，墨翟见她的动作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的弯了弯腰。

    “魔楼拿出来。”

    她故意压低了声音，酥酥麻麻的气息吐在墨翟耳边像有无数小虫在爬蹿，这种感觉很奇妙，既怪异，又有种说不出的欣喜。

    “快点啊！”

    泠霜听他半天没有动作，又推了他一把，墨翟这才回过神来，他祭出魔楼，已经明白了泠霜的意思，她是想履行自己的承诺，帮助他，可她不知道的是，魔神令出，天下万魔臣服，虽说他们二人曾是冥界之主，但终归是堕了魔。

    墨翟没有告诉她实情，只因心中有个略微自私的念头，他想看她为自己奔波上心的样子，他喜欢那种感觉，那种她的一颦一蹙一嗔一怒皆是因他的感觉，他从未有过这般的欲念，想将她变成自己的附属物，想将他人从她的脑海中剔除出去。

    “二位师傅，那就委屈你们在这里小住几日。”

    泠霜笑得一脸无害，纯洁的不想让人防备，而神荼和郁垒，竟真的屈尊走进了楼中，简单到让原本只是心存侥幸的泠霜不敢相信。

    “我……骗人这么厉害啊？”简直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嗯，厉害，蛊惑人心尤其出众。”不然我怎么会被你所迷。

    墨翟一边道一边宠溺看她，丝毫不加掩饰，也幸亏泠霜看不到，不若的话，她一定会溺死在他的眼神杀里的。

    “我们下一步去哪里啊？”泠霜想起方才自己看到的那一幕，心中甚是沉重，方才那惊鸿一现的佛光，是她所看到的最后的景色，短暂复明后的失去，更为让她无法接受，还有墨翟身上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去巨人国。”

    墨翟早已规划好了路线，只是希望过程能顺利些，不要再如今天这般令他胆战心惊。

    “你……有办法能让我看到吗？”

    泠霜如今能依靠的只有他，她也只能尽力一试。

    “你很想恢复视觉吗？”其实这些日子墨翟也一直在纠结此事，因为灵力衰竭，她的视觉已经全部濒死，除非恰到好处的刺激，否则定无法复原，可这刺激，却只能用毒。

    “你可以对不对？”泠霜注意到了，他说的是想不想而不是能不能，只要可以重新看到，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可以，但会很疼。”他眸中倒影着她纤细的身影，满是疼惜。

    “可以的，我可以的！”泠霜迫不及待的想说明这件事，可到底是想说服墨翟还是想劝服自己，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她一向怕疼，却因为凤战冥，阴差阳错的受了那么多痛。

    “如果你想，那就从明日开始治疗吧。”墨翟无可奈何的点头，心中怜惜更甚，可这是泠霜的选择，他想尊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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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巨人国时已是半月后，泠霜的治疗也已进行了几天，果真如墨翟所说……很痛！

    据墨翟所说，用来给她治眼的那个东西叫娑婆果，是万年难得的灵药，但因为毒性太强，一般都是碾碎取汁为引，此次为了刺激她坏死的神经，才会直接用它做药。

    一开始的时候，墨翟只是将它泡在水中同白巾一起煮一个时辰，然后取白巾为她覆眼，白巾所纳的娑婆果汁毕竟有限，所以她的双目这些日只是有些肿痛，可这痛同今天晚上的相比，简直是大屋见小屋。

    时间回到半刻钟前，墨翟握了两颗囫囵的娑婆果，来到泠霜面前。

    “痛就喊出来。”他煞有其事的道。

    “你这话说的我。”泠霜皱眉，半开玩笑道，她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墨翟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不加克制的亲近，他的心思早已是昭然若揭，若是换了别的女子，恐怕早就是郎情妾意风花雪月，可她不是普通的女子，她回复不了他的错爱，她只能打着马虎眼，希望他能放弃。

    “不怕你想歪，就怕你装傻。”墨翟似叹气，又似幽怨，听得泠霜心头一滞。

    “开始吧。”

    她忙转移话题，安分坐好，仰头。

    “眼睛睁大些。”

    有只温暖的大手扶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乱动，夹杂着龙涎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她照着他所说的，努力瞪大双眼，尽管她什么都看不到。

    “滴答……”

    有冰凉的液体滴落在她眼中，她打了个寒颤，可很快便发现那液体落在眼眶中开始变得灼热火烫起来。

    冰火两重天的感觉并不好受，泠霜握紧双拳，牙齿也不自住的咬赏了下唇。

    “再睁大。”

    墨翟知她痛，可他只能让自己狠下心来做这个恶人，既然痛就说明坏死还不算严重，他只能这么想。

    泠霜闻言努力将刺痛的双目又睁开些，墨翟眼疾手快的又是一滴，先前的痛还未麻木，新一重的又接踵而至，泠霜竭力用指甲扣住掌心，才没有让自己喊出来，虽说他不介意，可到底很丢人啊。

    大概是滴了三滴吧，墨翟停了手，深深看了她一眼，扔了手中娑婆果的果皮，执起她的双手，摊开她血肉模糊的掌心。

    “何必这么倔……”他有些后悔了，只是用药她就同成如此这般，一会儿的拔毒，她该如何承受，可箭到弦上，已是不得不发。

    墨翟将她的手放在自己腰侧，在泠霜不明所以的时候突然伸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哼……！”

    起初只是丝丝缕缕的痛，可随着他法力的流窜，抽丝剥茧，尖锐的疼痛从各处传来，如同剜眼般，灵魂也快要被抽离。

    泠霜的眼泪汹涌而出，双手也死死掐住墨翟的腰身，一切都是无意识的生理反应，唯有疼痛，牵连着大脑，也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