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大神赛跑 - 光棍节万更 四 83:只要你死了就好了

    “呜呜呜……草鬼婆来了草鬼婆来吃人了……好难受……小九好难受……外婆……”她挣扎着，小手不停的胡钻乱窜，却始终不敢把手放在掐住自己脖子的那双骨手上。而眼前的那张恐怖的脸，在她的呼喊中，猛地一变，顿时越发的诡异起来。

    “外婆……桀桀桀……谁是你外婆？你还在想你外婆来救你？嘿嘿嘿……我不会救你……我也不是你外婆！我们苗家怎麽可能会有你这麽一个没有用的后代！”

    才回到苗寨不到一年的禾小九，怎麽可能会听得懂她的话，眼前的草鬼婆一直用得都是苗语，她只觉得耳边是那阴冷难听的叽里呱啦声音。如同召唤魔鬼的古老神秘的咒语，一声声落进她耳里，化作更多的惊慌与畏惧，侵占完她的身心。她哽咽着，吞吞吐吐地继续叫喊：“外婆……外婆救我……草鬼婆……草鬼婆来吃人了……外婆救我……”

    “闭嘴！”

    这一次，草鬼婆终于用回了她能听得懂的普通话，却还没来得及去听清她说什麽，下一秒，她就被那双瘦骨嶙嶙的手给狠狠地摔向坚硬的木板上。碰的一声剧烈的声响，禾小九只感到耳边嗡嗡嗡地，自己浑身都动弹不得，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她只能趴在冰冷地木板上，继续流着眼泪叫喊外婆的名字。她相信外婆一定能听到她的呼唤的，因为外婆告诉她，心诚则灵。只是为什麽，为什麽她呼喊了那麽久，外婆都不醒……眼泪模糊中，她想要努力抬头看向床的位置，朦朦胧胧地，她只看到床上空荡荡地，看不到外婆的身影。

    “外……外……婆……小九好好疼……呜呜呜小九好疼……”

    “闭嘴！闭嘴！我不是你外婆！”浑身黑色的草鬼婆满脸狰狞地从床上一路凶猛地走到她眼前，用着那不算标准的普通话，阴森森地说，“谁是你外婆！你不是我的外甥女儿，你不是我女儿的孩子！都是你！都是因为你！我的宝贝女儿才会离开苗寨……”

    后面的话，她已经听不下去了。因为她忽然明白，为什麽自己的哭喊，怎麽都叫不醒外婆的原因。因为眼前这个草鬼婆，就是自己的外婆……禾小九是家里出了名的小天才，即使只有四岁，也能明白好多东西。就好像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张恐怖狰狞地脸，慢慢地，与脑海里的外婆和蔼可亲的脸相融合，最后……变成了同一个人。

    “外婆……外婆……不不是……你不是外婆……小九不要这个外婆……小九不要！”泪眼仍然止不住的哗啦啦往下流，她趴在冰冷地地板上，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外婆缓缓歪下腰，再一次的掐着自己的脖子提起来。

    “杀死你就好了……你不出生就好了！都是因为你，女儿才会离开苗寨，才会离开我身边！你不出生，女儿根本不用收到那麽多苦，更不会受到寨子里的族人们的鄙视！都是你这个祸害精给害的，杀了你，杀了你一切就会好起来！”布满皱纹地老脸说着，接着嘿嘿地大笑起来，掐着她脖子的手，也渐渐收力。

    “啊……啊啊……放……放开……”她拼命地挣扎着，手脚不停在空中乱蹭，只是被刚刚那麽一摔，她根本说不成一句话。空气渐渐稀薄，她只觉得自己如同电视里演的那样，正被恶魔抓住，缓缓地被夺走生命。

    “死吧死吧……去死吧！你死了大家都能恢复以前那样，我女儿就不用再收到寨里的族人歧视了！都是因为你她才会过那种不安心的生活！只要你死了，只要你死了就好了……”

    眼前的人似乎还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些什麽，只是禾小九已经听不到了。意识模糊的她，终究是忍受不住脖子上那双手的束缚，渐渐地，闭上眼停止了挣扎。她感到自己轻飘飘地，什麽都不去想，也什麽都想不起。

    再一次醒来时，禾小九发现自己已经能自由呼吸，映入眼帘地，是妈妈含着泪哭红了的双眼。见到熟悉的脸庞，她瘪瘪嘴，再也忍不住心里的恐惧，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小九乖，不哭，我们不哭……”禾妈妈急忙将她抱起来压进自己怀里一声声安慰着，声音沙哑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用手轻轻安抚着她后背。

    妈妈、妈妈……小九好怕，小九好怕！外婆不见了外婆被草鬼婆吃了……呜呜呜……妈妈小九好害怕……她想诉苦，她想告诉妈妈她好害怕。可是到嘴了的话，却变成了‘啊啊啊’难听的叫喊。她惊恐地瞪大双眼，眼泪越发控制不住的往下掉。她想说话，她想告诉妈妈她好害怕，可是她说不出来，她想说的话，到了嘴边都变成了啊啊啊的声音。

    “啊啊……啊啊啊……”她挣扎出妈妈的怀抱，用自己的小手不停的按住自己的嘴巴，继续发出那声声呜咽难听的声响。却始终都叫不出一个字，始终都喊不出来。她猛地拍打起自己的脸颊，用着小肉手不停的拍拍脸颊嘴巴，发出一阵阵呜咽声响。她要说话啊！她想说话！为什麽说不出来！她不要变成电视里的小哑巴！她要说话啊！

    禾妈妈见她这样，连忙再次将她抱进怀里阻止她的行为，眼泪就这样刷刷的往下掉，来不及擦掉就哽咽着声音连声安慰到，“小九乖，别说话，过一段时间就好了，过一段时间小九就能说话了。”

    “啊啊……啊啊啊……”她停止了挣扎，小心翼翼地看着妈妈已经眼泪纵横的脸，目光希翼。她相信妈妈的话，因为妈妈不会骗人，她只剩下妈妈了，现在她只剩下妈妈能抱了。

    “相信妈妈，过一段时间小九就能说话了，小九乖乖的，很快就能说话了。”

    最后，她在妈妈的怀里哭着晕睡过去，这一睡，就睡了好几天。

    后来她才知道，因为自己的脖子被掐过度，导致正在发育成长的她声带受损，须要经过一段时间调整才能恢复正常。那一夜她被外婆掐晕过去后，是禾妈妈不顾大家的阻挠连夜出山，及时到镇子上的卫生院治疗，才险险的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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