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替身 - 16第十六章
穿好衣服,林祁又一次来到床前,也许是酒醉再加上大半夜的力气活靳安之还是睡得很沉,林祁注意到污秽床单上的点点殷红,突然觉得很刺眼,可是碍于靳安之还躺在上面又不能马上毁掉,心里的憋屈又增添了一分。
“不知道你醒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是暴跳如雷还是无动于衷,但无论怎样,我们都会解脱的。”林祁的手指轻轻拂过靳安之的眉眼叹息道。
实际上依照靳安之的性格,清醒后意识到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这种关系,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林祁必须利用有限的时间,去了解一些他想知道的事。
打开房门,见到斜靠在一旁墙上的人,林祁一愣,这个人什么时候在门外的?
“左助理,你站在这里多久了?”林祁知道自己是明知故问,那一地烟头,和与略显苍白相对应的微红双眼,对方想必已经在这里呆上一夜了。
“你和总裁……”左允辉说这话时有些难以启齿,男人与男人之间原本就属于禁忌,如果林祁只是一般的男宠还好,可和他相处这么久,左允辉早已把他当成和自己一样地位的人,而且之前和林祁的谈话他很清楚对于被迫交换一事对方看得很淡然,所以应该不会为想留下故意和靳安之发生关系。
“是的,我们做了。”林祁答得很坦然,一屋子的气味想瞒也瞒不住,何况左允辉还在门口守了那么久,屋子里的隔音效果尽管不错,但有心人想要听墙角也是没问题的。他感兴趣的是左允辉到底听到了多少?
“为什么?”左允辉问道,他实在想不明白既然林祁什么都看得开,还会和靳安之做那样的事,难不成他是爱上靳安之,可想想又不太可能。明眼人都看得见前些日子靳安之对林祁百般殷勤,他也是不屑一顾。
“先回答我的问题。”林祁说道,相比之下他更想掌握到他想要的信息,便于作出下一步判断。
“我看到总裁抱着你,然后你们一起进了房间。”左允辉说道,他总有种错觉,在林祁面前似乎隐瞒不了任何事。
“然后……”林祁相信左允辉不会放任酒醉的靳安之不管,如同那时他对自己的怀疑一般,若是他有二心,毫无防备的靳安之将是最好的机会。
“我听见你和他的谈话,也听见你打了他一个耳光,然后你们……我就再没有听下去。”左允辉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事实上由于墙面本身存在隔音的功能,他又有些莫名的做贼心虚,所以虽然听到不少话,但也不过是零星的话语,只是林祁打靳安之的那一巴掌他倒是听得真切,只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立即敲门阻止,才任由他们发展。最后想要阻止的时候发现什么也做不了,只好默默呆在门前站岗,有时就连左允辉自身也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做这种傻事。
“那么我和他……你都听得真切?”林祁看着左允辉窘迫的脸,突然觉得很好笑。这个人时而精明强势,时而又单纯得可爱。
“没,没……”左允辉顿时满脸通红,说话语无伦次,他又不是变/态,听这些又什么意思,何况还是老板的。实际上也许是靳安之一心只有爱着欧阳浔,所以在情事上漠不关心,导致他这个助理也难得接触这些,相比之下远不如靳安之另外几个身经百战的手下,为此不免常常被那些人取笑。
“那就好。”林祁笑笑,即使隔着一堵墙,他也不愿在别人面前进行有关性/爱的指导教学。
“你没事吧。”看着林祁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的样子,左允辉有些担心。
“没事。”林祁回答得很冷漠,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在任何人面前示弱,何况他总不能主动告诉左允辉他那个地方很不舒服吧。
“那……”左允辉有意无意朝里张望,想看看靳安之的情况。
“他还在睡,不要去打搅他。”林祁看出了他的心思,不过想着一床的凌乱他就想抓狂,说什么也不能让左允辉进去看到。
“可……”左允辉还是有点不放心。
“左先生,你说过你可以带我去看那个人的是吗?”林祁直接打断了左允辉的话,现在他应该可以去见见他自己的身体了,或者说该见见原来的林祁才对。
“你现在就要去?”左允辉着实惊诧,林祁为什么突然想去见欧阳浔,和昨夜的事有关吗?
“你答应我的,你会带我去。”林祁说道,“我只想看一眼,不会做其他举动。”
“可是……”左允辉迟疑着,他该不该相信林祁。
“左先生,安之醒后相信我就不会再有任何机会,你觉得他对昨晚的事会无动于衷吗?”林祁说道,不知不觉已经带上了恳求的语气。
“好吧。”左允辉终于下定了决心,他毕竟承诺过,让林祁去看一眼应该不会有事吧。
“谢谢。”林祁笑了笑,“那我们走吧。”
林祁绕过左允辉,走在了前面,只是由于伤口疼痛得厉害,他走路的姿势相当别扭,看得出来他
在隐忍,但是依然无法与正常人相提并论。
“林祁,要我扶你吗?”左允辉实在看不下去,上前一步拉住林祁的胳膊,不料林祁却将他的手拨开,拒绝他的搀扶。
“我很好。”林祁咬了咬牙,迈开了步子,“左先生,你若真想帮我,那么如果安之接受不了想杀我的时候,你就替我说两句好话吧。”
“总裁是不会那样做的。”左允辉感觉自己的心脏猛的一跳,连忙辩解。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没什么做不出来,对于那个人的执着,就是他失去理智的理由。”林祁慢慢说道,转过头看着左允辉一脸凝重,不由笑了起来,“我只是说如果而已,没必要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吧。”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做,别告诉我一些浅薄的理由,我不会相信。”左允辉问道,林祁的话不是没有可能,所以他想起来才觉得心惊。可是看林祁的样子,好像完全没事一般,他到底在想什么?真的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
“这样我和他才可以解脱,否则面对遥遥无期的等待,照此下去我和他都有可能会疯掉。”林祁说道。纵使再坚定的心理,也会被无法看到尽头的时间磨灭,他也陷入彷徨,而靳安之却会在进退两难中迷茫下去,费迪尔的算计相当致命。
左允辉一震,林祁把所有的一切都看得相当透彻,这样的人丝毫不比欧阳浔差,难能可贵的是他还为靳安之着想,比起现在什么都做不了的欧阳浔,林祁显然才更加适合靳安之。可是这样的话左允辉实在说不出口,林祁,为什么一开始总裁遇上的人不是你呢。
左永辉上前一步不由分说的拉着林祁,不管对方如何挣扎也没有放开,林祁无奈只能由他扶着。这样一来速度倒是快了不少,十几分钟后便来到了欧阳浔所在的房间门口。
“他就在里面,进去之前请做好心理准备。”左允辉闷闷的说道。并不是故意这么说,只是现在欧阳浔的样子的确很凄惨。
林祁一怔,随即又笑了一下表示自己此时的心情没有问题。伸手推开门毫不迟疑的跨了进去。
看清屋内的摆设后,即使林祁早已有所预料,心里也难免不少酸楚。这就是一个病房,整个房间里都是消毒水的味道。一张病床摆放在正中,旁边的输液架上,吊瓶里的药液不紧不慢的滴着,一大堆医疗器材放置在病床周围,而床上却是一具几乎感觉不到一点生命特征的身体。若不是一旁的心电监视仪不时发出单调的声音,所有人都会怀疑那只是一具尸体而已。
“植物人?”林祁的声音颤抖着,或许他明白那一次原主人林祁对他说得话的意思了。好一个
“死无对证”,费迪尔真是好手段。
“是的,费迪尔先生说他在水里窒息时间过长,而且掉下悬崖的时候头撞到了暗礁,所以才会这样。”左允辉解释道。
“是吗?那还有治苏醒的可能吗?”林祁面无表情,当时他的胸口中枪,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也没在意是不是真的撞到什么,不过即使没有想必对于费迪尔也不是难事吧。否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才是欧阳浔。
“医生说只有通过手术途径,但是危险性非常大,总裁迟迟不能做出决定。”左允辉回答。
“真不像靳安之的作风啊。”林祁幽幽说道,治愈恐怕不可能,没想到苏醒也是一种奢侈,难怪费迪尔愿意交易。
左允辉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站在一旁。他注意到林祁脸上的恍惚,应该是见到欧阳浔有些难以接受吧,于是他并没有追问。
慢慢移动到床前,看清床上人的脸,林祁觉得很讽刺,原本这一切应该又他承担,却是阴差阳错照成了现在这一诡异的局面。林祁凝视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明明如此熟悉却又觉得异常陌生,是因为重生成另外一个人的关系了吗?昔日的天子骄子如今落魄成这幅惨样,所能做的仅仅是躺在这里等死而已。
瞬间莫来由的愤怒充斥着林祁的胸腔,都已是这副田地,还活着做什么,让人看笑话吗?林祁的视线缓缓落在连接着的氧气管上,如果拔了它是不是就可以解脱了?死死盯着氧气管,林祁伸出了手。
“不要。”左允辉立即上前阻止。
然而有人比他的速度更快,匆匆冲进来的靳安之将他撞到一边,一把拉住了林祁,紧接着一个响亮耳光狠狠的甩在林祁脸上。
“你要干什么,你这个贱/人?”靳安之愤怒的吼道,这个人趁着他喝醉假冒浔欺骗他的感情,现在居然还妄想杀死他取而代之。如果不是还想着他是费迪尔交易的指定物,真想立即将他碎尸万段。
“靳安之,不要把我想得那么不知廉耻,也不要把人都想得那么肮脏龌龊。”林祁的半边脸霎时红肿起来,嘴角也泛起一丝血迹。昨晚刚打了靳安之一巴掌,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反击回来了,还附赠了高出本金不知多少倍的利息。但即使这样他依然高傲的抬起头,气势丝毫不输靳安之。
“难道你刚才不是想杀他吗?还想抵赖?”靳安之厉声问道,此时的林祁在他的眼里就是个恬不知耻的下/贱坯子,怎么看怎么恶心,昨晚自己一定是被他用手段迷了心窍才会把他当成浔。
这章剧情其实没完,只是觉得字数太多了只好安排到下章,兔子的废话真多,唉!
好困,睡觉……
50第五十章
前一刻两人还在柔情蜜意的翻云覆雨,后一刻对方立马恨意决然的翻脸无情,命运的即时逆转总是令人可恨却又无奈。林祁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望着暴怒之中的靳安之,很难想象对方前段时间对他几乎是百般讨好,此时却是一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样子。果然是需要的时候殷勤备至,无用的时候弃如敝屣,而且一旦踩到了他的底线,就连最后那点怜悯也一并化作深深的恨意。尽管早已知晓甚至有心布局造成这种结果,真正面对的时候,林祁心中依然涌起阵阵悲哀。
无论是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还是靳安之类似于侮辱的指责,一切在无形中全都化作无情的利刃割裂着林祁早已处在崩溃边缘的神经。尤其是身下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传来阵阵撕裂般的剧痛,林祁已经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撕裂的伤口中涌出,就连**也有了热热的湿意,无法言喻的耻辱从心底涌出,畅通无阻的给伤痕累累的身心进行了一次难以描述的洗礼。林祁甚至怀疑这会不会成为压垮他那早已不堪重负的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然而即使如此,林祁依然硬挺着,将手掌和背部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丝丝寒意透过皮肤传送到大脑,试图维持神志的清醒。如今全身各处对身体受到的残忍对待而叫嚣,自身人为制造的疼痛不仅不能压制反而会让自己更早的陷入崩溃状态。林祁唯有拼命的在脑海里回忆昨晚靳安之的话语,这样可以暂时起到一定的安抚作用。
因为林祁清楚的知道,对于欧阳浔的执念已然使靳安之陷入疯狂。回想当初,欧阳浔和靳安之的争斗总是欧阳浔占上风,有人说欧阳浔原本就技高一筹,胜得理所当然,也有人说两人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伯仲,只是靳安之稍欠运气而已。现在看来,倒像是靳安之的有意退让。林祁不是不知道靳安之对欧阳浔的执着,只是未曾想到会达到疯魔的地步。否则仅仅是酒后乱性,靳安之的反应绝不会如此激烈。现在的靳安之就如同进入迷局的无头苍蝇,几乎算是迷失本性。如果自己不能帮他打破这一魔障,那么靳安之便是彻彻底底被毁了。所以他不得不逼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他和靳安之的这段孽缘,即使要断也必须由他掌控。
眼前的靳安之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林祁用尽力气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看不到他愤怒的神情,这样也好。林祁再次将手掌移了位置,从掌心传来的寒意又一次驱散了晕眩的感觉,尽管这只是暂时的,但显然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他将靳安之从自缚的网中解救出来。就当是为靳安之长久以来无声付出的一种答谢方式吧,欧阳浔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东西。
“靳安之,你后悔了吧。”林祁再次重复着这句话,不等靳安之有所反应又继续说下去,“后悔遇上我,后悔留下我,后悔纵容我,更后悔和我做了,是吗?”
“林祁。”即使看不清,听到靳安之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不难猜测他脸上是何种表情,“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看错了你,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你这个祸害。”
“无耻?”林祁冷笑一声,“靳安之,别急着乱扣帽子,罪名太大我怕是承受不起。”
“你还有脸说这些话,需要我一一指出吗?”靳安之厉声说道。
“呵呵,那我还真要麻烦你给我指出来。我到底是对你靳安之做了什么,才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十恶不赦。”林祁好笑的问道,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靳安之的怒气。只是不经意间挪动了一□子,换了个位子继续贴着墙壁。
“你……”靳安之想要说什么,却一时语塞,说林祁**他吗?这话若是说出来到显得自己矫情,可除却这个好像也找不出林祁的其他罪名,不过似乎想到什么,靳安之立马狠狠的说道,
“你居然会想杀死浔,仅凭这一条你就罪无可恕。如果不是和费迪尔的交易,你认为你还可以平安无事的呆在这里吗?”
“你其实一开始是想说我恬不知耻的想要**你吧。”林祁毫不避讳的说出口,平安无事?听着就觉得讽刺,他这样子哪点像平安无事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既然林祁直言不讳,靳安之也就坦然说道。
“靳安之,你想太多了吧。”林祁的声音冷了下来,**?人难道都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吗?何况他和靳安之做的时候,他可是下面那个,怎么算也是他吃亏吧,“明明是你自行上门,而且似乎也很享受这一过程,为什么现在翻脸不认了。我不是女人,没兴趣因为这事向你索要补偿,更不会缠着你要求你负责。不过是男人相互之间解决生理需求,若是硬要加上一个称谓,不外乎就是一次错误的**。你不惜强行给我贴上一个**你的标签撇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你闭嘴,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才会让我失态和你做的。如果不是我提前否定了你,你还会什么要求都不提吗?而且不管怎样,你都无法辩解你企图杀死浔取而代之的事实。”靳安之恼怒的吼道,他想要将酒后乱性的责任悉数归咎于林祁的手段和酒精的作用,可是从内心不断涌现出了怪异悸动却说服不了自己接受这个自我编造的推论。
“靳安之,我希望你清醒一点,你急于撇清自己的责任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觉得背叛了床上那个人吗?真是可笑,堂堂华秦总裁的靳安之什么时候变成迂腐的贞男了?”这种雄辩之词也亏靳安之说得出口,林祁意识到靳安之此时已然是六神无主,语无伦次了。
“靳安之,我不忘记我不会当初被留下的理由,所以我很清楚那个人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正如你所说的,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交易品,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会愚蠢的认为我可以凭借和你发生关系就会一步登天。”林祁说道,诉说的同时也是对自己残忍的提醒。外忧内患,他无法逃避。
“难道我看见你想要拔掉浔的氧气管的情形是假的吗?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点杀意?”靳安之说道,一想到这个贱人对浔做的事,他就抑制不住杀意。
身上的疼痛由于长时间耽搁,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了。林祁咬了一下舌尖,让视线清晰一些,看着靳安之一副想要冲上来的样子,而左允辉在他身边不远的位置站着,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他,看来是时候了。当气球濒临临界点,就必须当机立断将它戳破,否则后患无穷。
林祁闭上眼,仿佛是在小憩,片刻后,猛得睁开双眼,直视靳安之说道:“我承认我是想杀掉他,如果你不出现,相信我早已拔掉他的氧气管,即使是左助理也阻止不了我。”
“你该死。”靳安之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径直向林祁冲了上来,左允辉眼明手快第一时间出手将他死死拉住。
“安之,你冷静一点,林祁若是死了,我们没法是没法像费迪尔先生交待的。”左允辉死命抱住靳安之大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脱口而出叫靳安之的名字,任凭靳安之如何摆脱也咬紧牙关不松手,对于一个失去理智只知道用蛮力挣脱的人,他还是可以暂时压制的,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祁事先会对他说那些话,现在看来提前的预防措施的确派上了用场。
“滚开,我一定要杀了他,费迪尔那边我自会交代,用不着你操心,放开我。”靳安之拼命的挣扎着,但始终没办法脱身,左允辉仿佛铁了心要拦住他,打死不松手,靳安之几经不能挣脱,不由的吼道,“左允辉,你到底是谁的人,我命令你放开我。”
“安之,我不能让你干傻事。”左允辉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林祁左允辉已经从怀疑转化到信任,即使林祁对靳安之说了如此严重的话,他也愿意相信林祁是在帮靳安之。只是再这样拖延下去,他恐怕也拦不住丧失理智的靳安之,想到这里,他朝林祁叫了一声,“林祁,你快走,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敢!”靳安之一听急了,挣脱的力气又大了几分,一心想要杀掉林祁。
走?听了左允辉的话,林祁唯有苦笑,他现在连动一下就非常吃力,站起来几乎不可能,而且全靠意志力撑着他才能勉强保持清醒,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逃跑。何况这里是靳安之的地盘,他又能躲到哪儿去?
“靳安之,你真的爱他吗?那为什么又要那样对他呢?”眼看着左允辉快拉不住靳安之,林祁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却意外的让靳安之停止了行动,而林祁好像并未察觉一样,依然自顾自的说着,“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躺在那里等死。靳安之,你深爱的人是欧阳浔,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个名字的意义,你认为现在躺在这里的人,配得上这个名字吗?你曾说过,他是个骄傲的人,那么如此骄傲的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吗?靳安之,如果你真的爱他,请给他最起码的尊重。”
林祁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也支撑不住昏了过去,昨晚本就没能休息好,又加上一大早的摧残,能撑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最后一幕,他看到的是靳安之转过身,不知道再对床上的人说什么。而左允辉担心的看了他一眼,又朝着靳安之似乎是在竭力劝说。
能做的他已尽力,幡然醒悟和堕入**就在一线之间,他无力再去左右,只能看靳安之个人的造化。不过作为欧阳浔所承认的靳安之,一定不会让欧阳浔失望的,不是么?
也不指望亲们能留下只字片语了,兔子现在的态度就是为还在追文的亲尽力完成这篇文,也许进度会有些慢,但请相信兔子不会坑的,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养养,到时候兔子欢迎你们回来看看
51第五十一章
冥冥中仿佛又置身于曾经的黑暗空间,欧阳浔看着沉默不语的林祁亦是无言以对。或许他终于明白林祁之前话中的意思,可惜身不由己的他依然是爱莫能助。
良久,欧阳浔伸出手,轻轻的放在林祁肩上,对方抬起头怯怯的望着他,奇特的命运将两个人的生活轨迹悄然结合到一起,作为可以自由活动的一方,他有责任将禁锢他们牢笼打破。
“放心吧,会好起来的。”欧阳浔对林祁说道,这也是他对自己说的话,即使山穷水尽也不能自怨自艾。因为相对于林祁的境遇,他已经幸运很多了。
林祁认真的点点头,鼓起勇气也将手放到了他的肩上,最后留给他一个羞涩的笑容,又化作粉尘消失在他面前。
纷飞的尘埃洒落在空间各处,散发着微弱的光,将空间里的黑暗慢慢驱散。欧阳浔站在正中央,对着飘荡的光尘微微一笑,“谢谢你,林祁。”
如同刚重生时的感受,林祁恢复意识时觉得好像置身于冰窖里,阵阵寒意袭来,让他不由自主的瑟瑟发抖。费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类似于牢房的地方。四周封闭,仅有的出口被一扇铁门牢牢堵着。房间里什么也没有,除了那一波波难以抵挡的寒意。
这应该是靳安之别墅下的秘密基地吧,道上见不得光的事多了去,所以有这种地方不足为奇。印象中靳安之一直对自己和颜悦色,即使有意试探他的底线,得到的顶多也只是警告而已,而这次居然能够下令把他关到这里,可见靳安之心中的恨意之深。
算算自己昏迷的时间,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虽然地牢里光线不足,无法猜测实际的时间,但林祁可以肯定他呆在这里绝对不会超过一天。
地牢里的温度很低,四周也没有任何可以御寒的东西,林祁一连挪动好几个地方依然觉得周围的寒意不断涌上来,索性懒得理会,随便找了个角落蜷缩起来。正想合上眼再睡一会儿,门外突然有了动静,紧接着想起一阵开锁的声音后,左允辉走了进来。
这应该是最后临别前谈话了吧,林祁自嘲着,回想起他对原主人林祁的许诺,咬牙打起精神坐了起来。
“左助理。”林祁招呼了一声,无悲无怒,镇定自若,不仅没有一点阶下囚的样子,忽略了现在的处境,反倒是像在自家屋里招待访客的主人一般。
左允辉打量着林祁,脸颊依然微肿,嘴角边还有干涸的血丝,可纵使一身狼狈他的那双眼眸仍旧平静如水,似乎任何折磨都无法撼动他的意志。林祁是个什么样的人,左允辉一直搞不清楚。行事不按常理,偏又理所当然,做事不计后果,却能收放自如。说他傻吧,所发生的事他比谁都看得更为清楚,说他聪明吧,他又明知故犯喜欢招惹不必要的麻烦,甚至把自己搭进去受苦受累。而且近段时间林祁的每一步似乎意有所指,可其中的含义一直不得而知。左允辉看不懂林祁,从一开始即是如此,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林祁不是靳安之的敌人,毕竟今天林祁所做的一切,由他一个旁观者看来全是为了靳安之能够尽快摆脱欧阳浔的阴影,林祁可以为靳安之做这么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他怎么可能会是敌人派来的卧底?
“抱歉,我这样的形象让你见笑了。”虽然对左允辉的想法有所猜测,但现在显然不是发呆的时候,可供自己支配的时间越来越少,更加不能随意消耗。
“费迪尔来了,现在正在和总裁在大厅的交谈。”左允辉回过神对林祁说道,对于眼前这个人此时的处境,原本残酷的事实现在到成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时候会到这里?”林祁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好像费迪尔的到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一早就猜到了?”左允辉惊讶林祁的淡然,不过想了一下林祁早上对他说的话,看林祁的眼神显得有些怪异。
“很正常,靳安之一定会对费迪尔说,明天以后他不会保证他还能出得起当初的价码。”林祁说道,经过这件事,短时间内靳安之对他恨之入骨,除非费迪尔不在乎他的死活,当然若是这样费迪尔之前的处心积虑就成了一场空,所以他一定会马上赶来。
“你说得没错,林祁我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明明看透了一切,可以置身事外,却为了总裁反而把自己弄得凄惨无比。”左允辉说道,和费迪尔的交易遥遥无期,如若不是林祁从中干预,想必这个时间还会拖得更长,而林祁为此付出的代价明眼人都知道,这样损己利人的行为,为什么林祁反倒显得甘之若饴。难道他真的……
“别那么自作多情,我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着想,迟早是要面对的,我可不想再漫长的等待中疯掉。至于靳安之,他不过是好运沾光而已。”林祁仿佛猜到了左允辉的想法,直接予以否认。
“昨晚的事……”左允辉还想说什么。
“不过是酒后乱性的**,仅此而已。”林祁平静的说道,继而又看着左允辉嘲弄般的说,
“左助理的看法代替不了你家总裁吧。”言下之意,就算他对靳安之有意思,眼下的靳安之恐怕也不会领情,甚至以此为耻。
“抱歉。”左允辉说道,他确实无法主宰靳安之的思想,此时说这些话无疑是增加林祁的负担。
“你没做错什么,要道歉也不应该是你。”林祁将身体斜靠在墙上,脑中不断涌上来的晕眩感让他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去支撑,“左助理,你来这里不仅仅是通风报信吧,还有什么事麻烦一起说出来。”林祁自认以他和左允辉的交情还没到可以让他特意跑来表示慰问的地步。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我们双方都应该坦诚一些。林祁,虽然直到现在关于你的真实身份还是一个谜,但我相信你不会是敌对势力的派来的卧底。”左允辉说道,他也意识到可以耽搁的时间并不多。
“为什么?是因为我自愿献身吗?”林祁突然笑了起来,难得调侃自己。所谓苦中作乐应该就是这样吧,只是心中某处微微有些说不出的酸楚。
“你居然还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我应该钦佩你的坚韧吗?”左允辉说道,立马表情又严肃起来,
“我想你也清楚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挥霍,还是直白一点吧。”
“你想问什么?”林祁说道,也许这次博弈的转机就在裴宇和左允辉身上,他不得不重视,能够回答的他势必不会隐瞒。
“你交给我的那张纸是什么意思?”左允辉问道,为了弄清楚林祁的目的,他按照地址调查了整个公园,包括里面的工作人员,可惜一无所获。纸上的那一列小篆他倒是找相关人员问清楚了,一句俗语“置之死地而后生”,这句话让他有所联想,但始终未能更近一步。至于那副关于石蕊的植物图画就更加神秘莫测了,任凭他想破了头,最终也不得不承认人与人之间是会有差距的。林祁不会无的放矢,既然给他显然有着不为人知的目的,即使他可以确认不会危害到靳安之,但藏在心里的谜题一日没有答案,他也无法安宁。
“呵呵,看来你真的很想知道呢。”林祁笑了起来,可惜不是欧阳浔身边最为亲近的人根本不会猜到其中的秘密。这张纸原本他是打算交给裴宇的,只是临时被禁足只得改变计划交给左允辉,信封上的地址也是临时写的,目的就是明确的告知实际的收信人是谁。左允辉这段时间显然是白忙活了。
“事到如今,你还需要隐瞒什么吗?”左允辉问道。
“左助理,抱歉你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好好保管它,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若是上帝仁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林祁说道,此时他只能寄希望于虚无缥缈的神明。
“你信这个?”左允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林祁从来没有表现出他的信仰。
“以前不信,最近信了。”林祁笑笑,否则怎么解释他的存在。
“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恨总裁吗?”左允辉是出于私心问这个问题的,潜意识里他还是觉得林祁更加适合靳安之,并不想他们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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