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替身 - 20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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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9第五十九章

    在费迪尔千挑万选的地方居然还能和靳安之来一场意外邂逅,不得不说冥冥之中自有天定。然而此时靳安之的出现并没让浔高兴多少,至始至终在真相未明之前,靳安之的角色都是待定状态,并且随时可能起到相反的作用。

    浔站了一会儿,发现靳安之一直专注于其他地方根本没有注意到他,而且这么长时间也不见蓝浩或者裴宇的出现,这么说靳安之是孤身一人,来到这里纯属偶然。既然如此,浔能做仅仅是与他擦肩而过而已,毕竟照理他现在是不认识靳安之的,所谓“他乡遇故知”的喜悦当然也不复存在。

    怀着几分失落,浔慢慢朝靳安之的方向移动步子,尽可能表现出无视举动,实际上他也不免好奇,百忙之中的靳安之不去繁华的大都市反而有闲心来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到底是作何打算?

    随着两者距离的缩短,离靳安之愈发近了,浔注意到靳安之对于他的靠近有所察觉,但只是当他是个普通的路过者,略微将身体向路边移动一点,注意力依旧集中在别处,而且嘴里一直喃喃自语。

    未明真相的靳安之对于欧阳浔来说是个危险的因素,所以没必要刻意制造事端引起他的注意,就当一次无意的错过吧。拿定注意,浔加快了步伐,准备尽快去向他处。

    然而尽管知晓时机到来之前不能去招惹对方,但浔的视线依然控制不住落在靳安之身上。这个可以说和他前世今生都牵扯过深的男人,前世靳安之将欧阳浔逼到绝境,今生靳安之又剥夺了林祁的自由,可是归根结底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应该是欧阳浔,靳安之在其中至始至终不仅没有得到任何好处反而受尽煎熬,当然欧阳浔的日子也从未好过过。太多的是是非非,他们之间就像一笔孽债,早已分不清谁欠了谁。

    浔留意到靳安之今日一身黑衣显得格外肃穆,回想靳安之平时的正装穿着基本以银灰色为主,只有在特别的时候才会穿黑衣以示庄重。心中微微一动,不由的将视线移向吸引了靳安之所有注意力的地方—靳安之怀中的一个小小的方盒。盒子大小一般,被细致的包上一层绸布,靳安之小心翼翼的抱着它宛若珍宝,温柔的眼神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那个东西是……其实不用猜也知道能让靳安之如此慎重抱在怀里的还能有什么,林祁算是解脱了么,换句话说当初生死未卜的欧阳浔此刻真正被宣布了离世的消息。那他的存在又算什么呢?眼睁睁看着别人抱着自己的骨灰盒,却又必须履行路人的职责,不能惊动靳安之,真是莫大的讽刺。

    浔满心酸楚咬着牙打算尽快完成这次无意的擦肩而过,刚走到靳安之身边,突然觉得心脏瞬间有种撕裂的痛楚。一时难耐呜咽一声捂住胸口朝旁边倒去。就在他以为和接触到冰凉的地面时,一只手拉住了他,伴随着惊讶的声音,“林祁,你怎么会在这里。”

    该死,所谓的命中注定还真是个麻烦的东西,浔暗骂一声,借着靳安之的帮扶稳住身体,面无表情的拂开靳安之的手,无视他继续朝前走。

    “林祁,你等等。”靳安之上前挡住他的去路,“你还在恨我吗?”

    对于林祁靳安之一直有着矛盾的心理,他希望对方像欧阳浔,却又怕他变成欧阳浔,患得患失间分不清自己留下他的真实意愿。和费迪尔的交易是他的一个艰难又势在必行的决定,明明得到自己想要的却因为心中那份莫名惆怅不停的自我折磨,以至于醉酒失控和他发生了关系。那次酒后乱性或许就像林祁所说的不过是一场各取所需的**,可是自己就是愤怒,不明就里将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倒他的身上,让他最后离开时伤痕累累。

    如今欧阳浔最终没能度过他的劫数撒手离开,他痛心之余却并不觉得后悔,或许像林祁临走前所说的,欧阳浔不会愿意就这样毫无尊严的在病床上了却残生,他给予欧阳浔足够的尊重,相信那个人走得很安心吧。

    也许是欧阳浔的离世让他看清了很多东西,突然觉得那个人的影响其实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大,反而使他有种挣脱束缚的感觉。在忙于欧阳浔后事的期间,他常常想起林祁在的日子,不得不承认他给予的罪名都是莫须有的,林祁至始至终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曾经问过左允辉他会不会为当初的决定后悔,左允辉经过短暂的沉默后终于说出林祁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靳安之听后苦笑不已,林祁就连这点都预想到了吗?若是再见面,他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林祁。

    来荷兰是他临时的决定,毕竟爱了一场需要有个结果,所以他想带着曾经的挚爱来这里好好看看。这个地方也是随意选择的,可是命运往往就那么神奇,没想到他以为是路人的人居然是林祁,但现在看着对方态度冷漠,心里不由一紧问出了那句话。

    “你是谁?”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

    “你不认识我了么?我是靳安之。”怀着听判决的心情,忐忑等待着对方的回话,却得到意外的回答,靳安之十分惊诧。

    “靳安之?不认识,林祁又是谁?”浔平静的回答,急于离开,靳安之怀里的盒子太碍眼,再呆下去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其他的不良反应。

    “站住。”靳安之一急,拦着浔不让他走,“林祁就是你。”

    “抱歉,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浔继续扮演冰块,若是按照以往他可以直接动手,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可是现在和靳安之动手显然不明智,而且那个盒子也让他忌惮,即使他的灵魂在林祁的身体里,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原来的身体被挫骨扬灰。混蛋,你怎么还不走,这事要是穿帮了我们都得玩完。浔心里干着急。

    认错人?靳安之愣了一下,从气质上这个人与林祁相比更甚,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也的确是对待陌生人应有,可自己就是觉得哪里不对,而且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巧合存在,这个人是林祁没错。细细打量浔,这么久没见感觉眼前的人清瘦了许多,脸色尤为苍白,而且从敞开的衬衫领口可以看见胸口有不少瘀痕,显然这段日子并不好过。想到是自己将他推进了火坑,不免有些黯然。

    “我不知道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我相信我不会认错人的。”靳安之肯定的说道。想让一个人变得面无全非,这世上有太多的方法,而费迪尔家族从不缺乏这些技术。

    浔把头一偏,懒得争论这些毫无意义的东西,打算保持沉默直到对方识相离开。

    “你说我认错了人,那你叫什么名字?”见浔迟迟没有反应,靳安之继续追问道。

    正准备开口,浔突然瞟到一边有个人过来,黑衣保镖,估计是唐纳德不放心自己派出来的。下意识移动与靳安之保持一段距离,让他人看不出破绽。

    浔的意外举动让靳安之一愣,正想上前拉着他问清楚,这时他也发现黑衣保镖的靠近,于是站着没动,静观其变。

    黑衣保镖看见浔和靳安之一愣,随即想到主人临行前对自己的吩咐,不由的加快步伐来到浔身边。

    “浔少爷,唐纳德先生希望你尽快回去。”黑衣保镖恭敬的说道,尽管浔的身份是费迪尔的宠物,但他的能力不输任何人,而且他即将成为主母,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敢怠慢。

    “我知道了。”浔依然是冷漠的口气,黑衣保镖的到来显然是给自己解了围。

    没有再理会靳安之,浔绕过他向住处走去,只要靳安之不是傻子,一定会意识到某种端倪,苏醒的种子成功埋下,发芽只待时日。

    回到住处,唐纳德让浔回房,紧接着黑衣保镖便将刚才的那番巧遇上报,关门时浔看见唐纳德皱起的眉头,看来这事费迪尔很快就会知晓,但那又怎样,他自有应对的策略。

    同样回到住处的靳安之,坐在沙发上轻轻抚摸着怀中的盒子,林祁居然不记得自己,不知道他所经历的该是何种考验。他承认自己很在意,宁愿林祁恨他也不愿在对方心中没有一丝痕迹。可是当初是自己亲手将他推了出去,现在想要挽回,对手是强大的修·费迪尔,他应该那么做吗?除此之外靳安之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似乎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但一时却想不出是什么。

    “是什么呢?浔。”靳安之抚摸着盒子呢喃道,话刚出口,猛然察觉,浔,刚才那个黑衣保镖好像是这么称呼林祁的。

    费迪尔让林祁忘记了过去,改名换姓理所当然,可是为什么会用这个名字?如果是作为欧阳浔替身的话,他何必要把真正的欧阳浔交出,靳安之相信费迪尔绝不会为了所谓手术风险就轻易换人,而且靳安之一直有个疑问,费迪尔是如何知道林祁的,至少在林祁从未在任何人面前露过锋芒,外界的评价也不过是他靳安之养的宠物而已。费迪尔如何肯定林祁不是平庸的角色?

    靳安之努力的思考着,突然脑海中呈现出欧阳浔离世前的情景,手术虽然失败,但欧阳浔好歹清醒了片刻。欧阳浔见到他时是一脸急切,由于声带受伤发不出声,只能挣扎着在他手心上划着什么,而靳安之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欧阳浔清醒会有这种反应时,那个人便已溘然离世,所以他一直都不曾明白欧阳浔的用意。如今手心的地方隐隐感到灼热,当初混乱的痕迹变得清晰起来,靳安之可以感受到,虽然欧阳浔并未划完,但应该是一个未完成的人名—林祁,他怎么会知道林祁的?谜团一个接着一个,靳安之头痛不已,也许他一个人孤军奋战太过辛苦,需要找些知情者来帮忙解答了。

    “蓝浩,我想我们应该为了他坐下好好谈谈,告诉我你为什么坚持要得到林祁的消息?”靳安之打出了第一个电话,蓝浩直到现在还盯着自己追寻林祁的行踪,若只是为一个替身,那么太小题大做了,他必然有其他原因。

    “裴宇,我已经联系了蓝浩,或许我们应该推心置腹一次。”第二个电话打给裴宇,欧阳浔的挚友,看得出那晚林祁和裴宇的互动,他们之间的话题一定会有他需要的线索。

    真相啊,准备要反攻了……

    话说亲们真的想换攻么,其实np还是不错的,咩哈哈

    下章又要准备防盗番外了,文比较短,亲们可以不买哦

    60番外(一时脑抽的产物)

    再次因为相同的目的踏上荷兰的土地,却是截然不同的心情。如果说上一次还是茫然的随波逐流,这次便是真实的执子之手。抬头仰望碧蓝的天空,感受微风拂面的清新,大片的郁金香在身边竞相绽放,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不远处站立着三个男人,沉默不语的蓝浩,指手画脚的裴宇,以及面带微笑的靳安之。一年的时间,经历的风雨实在太多,索性他们都挺过来了。虽然也失去不少东西,但对于现在而言,余下的已是弥足珍贵,再也不愿奢求其他。

    回想他们去见神父的时候,神父那一脸的惊愕差点让他笑出声来。不过仔细想想上次那场闹剧还历历在目,而且这一次他又和另一个同样优秀的男人出现在神父面前,即使见识再怎么独到的人一时间也有些难以接受吧。

    只是这次是真的,落落大方抱住爱人的手臂,林祁恶作剧似的朝神父挤挤眼睛,脸颊蹭了蹭爱人的手臂,露出少女般小鸟依人的表情,让神父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圣经,落荒而逃。

    身边爱人却是早已习惯他这种随时转变的性格,宠溺的揉着他的头发,随即又像安抚似的对神父说了些话,这才打消神父想要逃走的念头。

    “真是的,上次还有着前科,这次要是整过火了把他吓跑了怎么办?”出了教堂后,爱人轻声嗔怪他,但眼里的爱意却是藏不住,揽在他腰上的手臂一时也不曾放松过。

    “什么嘛,教堂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神父。”林祁撅着嘴嘟囔道,实际上他心里很清楚,由于那次的原因造成他的性格上有所冲突,有时才会做出像小孩一般的幼稚举动,不过这样也不错,他更喜欢现在的生活。爱人似乎也基于同样的原因,也没有想着去纠正他的思想。

    “可是非他不可,不是吗?”爱人停了下来,小心的将他搂在怀里。

    “傻瓜,怎么还计较这个?”林祁笑了,他的爱人可以包容他的所有,但偏偏就这么点小心眼,主动吻上爱人的唇,以示安抚。

    面对心上人的主动邀约,男人当然不会推辞,这个地点显然是没法享受大餐的,但是作为替代的甜点却可以随意享用。顺势低下头加深了这个吻,唇舌交缠,碾转反复,让彼此的气息在口腔中融合在一起。然而半晌,男人便不得不中止这个吻,因为他怕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把持不住将人就地正法。这个迷人的小东西,在他的面前,似乎所谓的理智和自控力都通通消失不见,他有些懊恼,却又觉得甘之若饴。

    仿佛感受到爱人的心声,林祁笑骂了一句“**”,推开他向外跑去。而男人无可奈何的苦笑着跟了上去。

    当然,和其他人见面的时候,两人微肿的嘴唇让他又被损友朝笑了一番,最后林祁不得不祭出杀手锏才让那个家伙闭了嘴,不过随之而来便是喋喋不休的抱怨。对此林祁只当耳边风,看着爱人,一脸幸福。

    这时,一名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林祁的回忆,身后的三个人也一并注意到了,回头用眼神示意制止了他们想要过来的动作,林祁笑着迎了上去。他和他终究有着一段情分,就算是被迫接受的感情,也是无法磨灭的印记。

    “好久不见了,修。”如同老友一般的招呼,即使对方不择手段将他禁锢在身边很长一段时间,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给予他的感情却是真实存在的。

    “是的,一个月零四天,如果你想知道得再详细一些,我也可以说出来。”费迪尔笑着,看了一眼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边动静的男人,突然觉得心里一种酸意,这是嫉妒吗?果然就算是费迪尔家族的家主,无论怎么**,只要还是一个人,都逃不开作为人的七情六欲。

    “你还好吗?”林祁并不在意对方意有所指的话,他和他即使曾经有过亲密接触,现在他有了他的爱人,也不会和这个人再有任何牵绊。

    “你说呢?”费迪尔自嘲,林祁唤醒了他沉睡在心中的那份情感,却又不负责任的离去。可是这一切明明是自找的不是么?命运的阴差阳错,以及自己的自负终是让他与心中的挚爱失之交臂。

    “谢谢。”谢谢他的及时放手,不管是不是情势所逼,若是费迪尔不愿放弃,最终一败涂地的还是他们,毕竟以卵击石的胜负从来就不存在扭转的可能性,除非石头甘愿挪动,否则无论如何执着,得到的依然是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即使费迪尔曾经给了他那么多身心折磨,林祁依然要对他说声谢谢。

    “我不是来听你说谢谢的。”费迪尔说道,上前直接把林祁抱在怀里,“如果没有出现灵魂转换的这种事,我们还会不会是今天的结果。”

    “不会,因为欧阳浔不会那样活下去。”林祁安静靠在费迪尔身上,曾经熟悉的味道包裹着全身,可惜由此带来的感觉却已随着记忆的淡忘飘远。

    “说的也是。”费迪尔放开了他,面带惋惜,一开始就选择的错误的做法,所以他们之间只能是两条无法相交的平行线。

    “我该过去了。”林祁笑着说道,刚才那一段落在爱人的眼中,恐怕又要别扭很久吧,他的爱人什么都好,就是一遇到他的事就会方寸大乱。还好损友及时拉着他,不然任他冲过来估计会有一场混战。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吧。”费迪尔问道,已经不能奢侈的期望破镜重圆,但是还是不愿意当对方眼里的过客。

    “好啊,我是林祁,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林祁一笑,伸了出手。

    “你好,我是修。”费迪尔也伸出手。双手相握,眼中一片释然。

    “很高兴认识你,修,不过我现在得走了,我的爱人还等着我呢?”林祁转过了身,再不过去恐怕损友就拉不住他了,自己可不想几天都起不了床。

    “等等,你的爱人是谁?可以介绍给我认识吗?”费迪尔上前一步,急急的说道。显然是明知故问,偏偏自己就喜欢找虐。

    谢谢linsa亲的雷,还有各位亲的留言,兔子会努力更文的……

    61第六十章

    房间里有四个人,其中三人围在一方小几旁,一人抚摸着怀中的一个绸布包好的盒子若有所思,一人拨弄着指甲满脸严肃,最后一人冷冷的注视着这两人,拳头时而攥紧时而松开,似乎在隐忍自己的不满。三人各怀心事闭口不言,一时间让屋内的气氛显得较为沉闷易散,甚至隐隐有了些一触即发的苗头。

    左允辉给三人端上一杯茶后,默默退到角落里。感受着三人之间微妙的情绪有些忧心忡忡,说起来这三人无疑是对头,相互都看不顺眼,追溯产生恩怨的根源所在却都是为了那个人。如今因为相同的原因勉强聚到了一起,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左允辉的视线渐渐移到靳安之至今仍抱在怀里的盒子上,为了表示坦诚,想必不能再隐瞒欧阳浔的真实死讯。不知道另外两人听到这些以后会不会抓狂,尤其是蓝浩,很难想象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靳安之独自带着欧阳浔的骨灰去了荷兰,原以为只是一次平淡之旅,然而与林祁偶遇后却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情况。靳安之不仅没有按照预定好的时间返程,反而通知他带上部分人手去荷兰,而且还同时邀请了裴宇和蓝浩。左允辉很清楚能够说动那两个人不计前嫌来这边的理由只有一个,这么说靳安之是打算摊牌吗?林祁到底和靳安之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他会做这样的决定,裴宇或许可以利用裴日耀牵制,但蓝浩若是失控就没人可以阻止,靳安之似乎在做一个危险的赌博。这么说靳安之开始意识到林祁对他的重要性了吗?左允辉的心情十分矛盾,一切似乎都太晚了,想要挽回曾经的错误,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裴宇和蓝浩都带了一些人,但全部留在门外。由于担心事态失控,左允辉坚持要留下来,宁愿充当端茶递水的角色。也许是因为他也算知情者之一,而且裴宇和蓝浩都没有反对,靳安之最终还是同意他的要求。

    现在所有人都保持沉默,左允辉明显看出了蓝浩的不耐,正想开口试图缓和一下气氛,蓝浩却抢先说话打破了沉默。

    “靳安之,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你叫我们来不会是看你这副怂样吧。”蓝浩的性子有些急躁,尽管做了嘉毓的总裁后有所收敛,但遇上欧阳浔的事,他不会顾忌太多。

    “靳安之,我也想得到一个合理的说法。”裴宇的装扮一如既往的夸张,但此时脸上更多的却是严肃。

    靳安之只顾摩挲着盒子默不作声,直到蓝浩快要爆发时,终于下定决心般将盒子轻轻放在小几上,抬起头说道:“先见见他吧。”

    “你说什么!”蓝浩噌的站了起来,瞪着双眼死死盯住盒子。裴宇也一脸惊讶,然而很快他们便明白了靳安之的意思,牵涉到那个人的事,在场的三人都会无聊到随意拿这种不吉利的东西来作消遣之物。靳安之既然拿出来了,必定有确凿的证据,同时也是无情的宣布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靳安之,你找死……”蓝浩一急,上前揪住靳安之的领子,即使知道欧阳浔生存几率渺茫,但一天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他就还有一点微薄的希望。如今靳安之的无情的宣判,摧毁了他所有的希望,他怎能不恨。而且一想到欧阳浔的死靳安之脱不了干系,更是无法镇定,蓝浩面容狰狞仿佛想将靳安之剥皮拆骨。

    “蓝浩,你冷静一点。”裴宇也站起来大喝一声。

    “如果不是他,浔就不会死,你让我怎么冷静?”蓝浩也不甘示弱冲着裴宇回吼。

    “如果没有我记错的话,你的双手怕是也不干净吧,你敢说浔的死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裴宇冷冷的说道,眼前这两个手上沾满浔的血的家伙,一个嚷着报仇雪恨,一个看着悲天悯人,装腔作势表演给谁看?

    “对于我的罪之后我会给浔一个交待,但是靳安之这个刽子手我绝不放过。”蓝浩双眼通红,依然抓着靳安之不放。

    “我让你给我住手。”裴宇见蓝浩一意孤行,便直接伸手拉开蓝浩。

    “裴宇,枉浔将你当做知己,没想到你居然会帮靳安之。”蓝浩冷冷的说道。

    “蓝浩,浔的债我会一分不少的为他讨回来,但是现在我需要靳安之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之后无论你们怎么狗咬狗,我都不会过问。”裴宇说道。

    蓝浩冷哼一声,瞅着一旁想扑过来的左允辉,别开了头,三对一的局面,他并不占优,姑且先放靳安之一马,但他心里暗自发誓,如果让靳安之完好无损的走出这个房门,他就不叫蓝浩。

    “靳安之,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他会在你那里?还有他是怎么死的?”裴宇曾在费迪尔处见过欧阳浔,事后也千方百计想让费迪尔放手,但他有着致命的弱点,不能强攻只能采取迂回的方式。然而正当他为此时愁眉不展时,费迪尔居然回了欧洲,而且据他调查并没有带着浔。那么浔一定被他交给了其他人,现在看来是靳安之无疑,能让费迪尔放手相信靳安之所付出的价码一定不低。

    裴宇记得当时欧阳浔虽然处于昏迷,但已经脱离了危险,靳安之虽是宿敌,可也不屑去做那种龌龊事,况且他若是想要杀浔根本何必还要去换他,一个植物人折磨起来也没意思。再说这事天知地知,靳安之就算真杀了浔,只要隐瞒就行了,何必还要特意昭告于众?他可不认为这是对方脑子犯抽想挑衅他们的做法。于是裴宇阻止了疯狂的蓝浩,当然若是靳安之无法给出他满意的答案,他不介意先帮着蓝浩料理这个人。

    “裴宇,你是什么意思?”蓝浩冲动却不笨,随着裴宇意有所指的问话立即察觉到其中的蹊跷之处,一改刚才的气势汹汹,镇定下来等着靳安之的回答。

    “发泄完了?”靳安之终于吭声,看了一眼蓝浩,又转头看着裴宇,“你见过他?”

    “是的。”裴宇毫不隐瞒。

    “目的呢?”费迪尔除了自己居然还会找上裴宇,着实有些奇怪。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裴宇说道,他也感觉到事情有些蹊跷,看来他们的交流确实很有必要。

    “费迪尔提出的交易,一人换一人。”靳安之说道,随即想到林祁现在遭遇,脸色有些不大好看。

    “谁?”蓝浩忍不住问了出来,根据两人的对话,总感觉有一丝阴谋的味道。

    “林祁?”问话的是裴宇。

    靳安之没有回答,显然是表示默认。裴宇和蓝浩的脸色瞬间也变得难看起来,从他们的调查中尽管林祁资料的真实性有待商酌,但高高在上的费迪尔怎么可能和林祁扯上关系?没有人会认为费迪尔要林祁的举动是心血来潮,其中必然有诈。

    “靳安之,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裴宇继续问道,刚才仔细观察靳安之,发现对方抱着盒子的动作绝不是装出来的,既然他如此在意,怎么可能要浔的命。

    “因为有人对我说他是欧阳浔,宁可选择冒险,也绝不愿苟且偷生。”靳安之说道,既然裴宇见过欧阳浔,那么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谁告诉你的?”裴宇的声音开始颤抖,靳安之依然用沉默应对。裴宇瞬间白了脸,答案显而易见。虽然证据确凿,但他当时也只是怀疑,随着之后对方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于是他认为林祁有问题。然而现在靳安之的话又让他再次感受到浔的作风,一时间对自己当时的认知又变得动摇起来。

    “靳安之,你特意叫我们来这里,一定还有其他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吧。”裴宇坐了下来,又对蓝浩说,“蓝浩,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我希望你听完靳安之的话再做决定,也许我们很快会揭开一个让我们大吃一惊的秘密。”

    蓝浩看了裴宇一眼,最终也坐了下来。裴宇和靳安之的对话不多,但他的理解能力不错,或许他们真应该好好谈谈,那个隐藏在他心中天方夜谭一般的猜测似乎也可以说出口了。

    时间在靳安之的诉说中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包括左允辉都是一脸严肃。靳安之详细的说了之前林祁的表现,以及事后遇见林祁的怀疑,当然那个旖旎的夜晚他略过不提,否则他们之间的谈话恐怕又会被中断。

    “蓝浩,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追查林祁的消息,据我所知你曾找过不少替身,为什么对他特别关注。”说完那些事后,靳安之如释重负,见裴宇皱着眉头不吭声,又转向蓝浩问出呆在他心里很久的疑问。

    “你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灵魂存在吗?” 根据靳安之的说法,他心中那个不可思议的猜测愈发显得真实,蓝浩沉默半响,最终开口说道。

    “灵魂,你怎么会想到这点?”靳安之有些惊讶,他一直以来受到的英才教育从未提过一点,虽说他也有着自身的信仰,但并不表示他认同。

    “靳安之,我的出身就是一小混混,在闹巷生存的时候什么东西没听过,不要把我和你们两个受高等教育的精英混为一谈。”蓝浩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讥讽,他从不觉得他的出身低微,反倒是觉得靳安之这类人太过虚伪。

    “可是你这说法的可信度也太……”靳安之说道,他当然明白蓝浩在这种问题上不会胡编乱造,可是也太天方夜谭了吧。

    “我信。”裴宇突然开了口,打断了靳安之的话,蓝浩是欧阳浔身边的人,长期的底层生活使得他对某些事格外敏感,他那样说一定有他的道理。最重要的是他是亲身经历过,裴宇看着靳安之,“靳安之,你一定想知道林祁那晚来找我时,我们都聊了些什么吧,现在我就全都告诉你。”

    于是一个天方夜谭的猜测又有了最为有力的旁证,听完裴宇的陈诉,蓝浩眼睛出现了光彩,而靳安之则是一脸凝重。

    “裴宇,既然这样为什么你说的时候有些犹豫不决,明显你还有所怀疑。”靳安之说道。

    “是的,这就是费迪尔找我去的目的。”裴宇说道,“面对浔还活着的事实,我怎么相信林祁说的话。其实我当初只是怀疑,毕竟林祁说的大多都是我和他才知道的秘密,但我的试探没有任何回复,所以我也迟疑了。靳安之,若是你,你会相信吗?”裴宇的情绪有些激动。

    愿地震中的同胞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62第六十一章

    左允辉呆立在原地有些发愣,实际上他并不是一个怯场的人,但即使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当那三束灼热的视线同时落在他身上,尤其是看到几乎想扑过来的裴宇,心里还是莫名其妙的感到紧张。

    还好,他很快意识到现在并不是发愣的时刻,立即从兜里掏出那个林祁临走时交给他的信封。由于揣得太久,信封已经有些磨损,看着信封上的褶皱,左允辉心中不免感概。其实这个信封他早该在拿到的时候就应该暗自处理掉,因为谁也不能保证这东西会不会给靳安之带来危险,但出于对林祁做法的好奇才暂时将它留下。后来由于林祁的自我牺牲让他产生了一丝愧疚,才会在林祁明确告诉他那张纸有着某种目的后依然没有丢弃,甚至为此连靳安之也隐瞒了。左允辉一直思索着林祁曾经的话,终是无法猜到寓意。而今裴宇的一系列疑问,终于让他意识到虽然信上并没有收信人的姓名,但林祁不惜算计他想要转交的人毋庸置疑一定是裴宇。

    或许就像林祁说的一样,有的事人算不如天算,天公作美时事情自然水到渠成。然而其中虽有运气的成分,但林祁的算计也不能或缺。左允辉突然很佩服林祁,在那样恶劣条件下,居然还能孤注一掷选择最为恰当的人埋下复兴的种子,他自叹不如。而今,在靳安之如此匆忙召唤的情况下,他仍旧鬼使神差的还把信带在身上,足以证明这一次所谓的神明应该是站在林祁这边的吧。尽管从靳安之那里得到不容乐观的消息,但现在总有了一点希望不是?

    信刚拿出来就被裴宇一手夺了过去,看了一眼信封上的地址,裴宇的脸色瞬间一片惨白,拆封的时候可以清楚的看到裴宇的手指在颤抖。打开那张让左允辉百思不得其解的纸,裴宇的表情渐渐开始变得坚定起来。

    “蓝浩,你要看吗?”裴宇一边说,一边把写着小纂的那一面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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