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替身 - 21第二十一章
蓝浩默默的接过来,看着纸上熟悉的字体。片刻后毅然抬起头,“我相信是他。”其实他早该认出的,除了浔没有人会留意到那个只属于他们相遇的地点,也再不会有人能带给他那种安心的气息。可惜当初他太拘泥于常识,以至于在不经意和他错过。现在他不想重蹈覆辙。
“是啊,他已经最大限度证明了自己。如果我们还在犹豫,那是不是太不识抬举了。”裴宇笑了起来,妩媚的眼中更多的是一种坚持。如果错了,他并不介意就这么错下去。
“你打算怎么做?现在的情形不容乐观。”蓝浩问道,对方可是修·费迪尔,原本他们的实力就差了一大截,何况异地作战限制过多,最要命的是现在他们在乎的那个人很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敌人。果然想要将曾经犯下的过错抹杀,势必要经过长久的考验。
“你怕了?”裴宇眯着眼睛问道。
“我有什么可怕的,倒是你可别被什么人拖了后腿。”蓝浩冷冷的说道。从裴宇和靳安之的对话中可以看出最先见到浔的显然是裴宇,但他却没有不顾一切把浔带回来,显然是顾忌着什么。
“放心,我一切已经安排好了,在这边我不会有任何顾忌。”裴宇说道,接到靳安之的电话他的心里隐隐就有了这种想法,这里没有他的爱人,所以不必担心爱人的安危,只要小心不暴露身份,相信裴家是不会被费迪尔迁怒到的。
“那最好,走吧,我们需要一个周全的计划。”蓝浩站起身,看了一眼那个盒子,最终没有留恋和有着同样动作的裴宇走出去。既然确定了浔还活着,那还要那种不吉利的东西干什么。
“等等。”一直默不作声的靳安之开口了,缓缓抬起头,显然比起蓝浩和裴宇,要接受这个所谓的真相,他承受的痛苦最大,靳安之哑着声不难看出他此时的隐忍和挣扎,“你们还欠我一个解释。”
“靳安之,你欠浔的我们有的是时间算账。”裴宇说道,由于这件事的特殊性,也许真不能算他的错。但造成今天这一局面,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然而无论如何,怎么处置他,浔才有最终的发言权。
“靳安之,选择权就在你手上,自己看着办吧。”蓝浩说道。靳安之的心情他完全理解,亲手将最爱的人推入火坑是什么样的感受,这种痛他当初尝过一次,想来靳安之比起那时他只会变本加厉。看着对手痛苦不堪样子对自己来说无疑是一种享受。
靳安之又一次沉默了,也许真的在斟酌着什么,另外两人也不没有共处的意思,直接离开,左允辉也不便阻拦。
“打击完对手心里舒服了不少吧。”离开房间后,裴宇先口开了口,“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没有靳安之的参与,我们的胜算为零。”
若是裴宇和蓝浩联手就能抗衡费迪尔,欧阳浔还用得着算计那么多,直接找他们摊牌就可以了。绕了大半圈子,就是想让靳安之加入,那样才会有一点胜利的契机。然而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靳安之虽然很爱欧阳浔,却并不像欧阳浔身边的人那样可以轻易找到契合点。否则在靳安之看来,林祁是欧阳浔的说辞即使有着蓝浩和裴宇的证明,也不过是三个人做的一场戏而已,毕竟欧阳浔的身体还活生生在那里躺着。至于骗他的理由,相信在强烈的自我认知的催化作用下不难找到。想要让靳安之接受灵魂互换这一荒谬的事实,只能引导他自行怀疑,这才能显示的证据更有说服力。
“我知道,不过我相信他会想通的。”蓝浩说道,如果靳安之是真的爱欧阳浔的话,他是不会放任自己活着谎言中。
“没想到冲动的你也会理智一次。”裴宇这话不知道是褒是贬。
“你想多了。”蓝浩言简意赅,裴宇和浔的关系他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此时想来到觉得滑稽,他们三个人有一天居然会联手,若是在国内,这将是一个较为轰动的新闻,当然一定会伴随着最为津津乐道的桃色事件。
“裴先生,请等一下。”左允辉从后面追了上来,“请原谅,安之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毕竟当初是他将林祁送走的,所以……”
“左助理,你不需要为他辩护,有些东西不是用一句无知就可以撇得一干二净的。”裴宇冷冷的说道,“如果他连这一关也过不了,那算我看高他了。”
左允辉一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告诉靳安之,如果想通了,就到这个地址来找我们。”裴宇递过一张纸条,似乎早有准备,也算是一种答复。
“好的。”左允辉连忙接过,但似乎还想问什么,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
“你还有什么事?”蓝浩不耐烦的问道,他讨厌靳安之,而左允辉是靳安之的狗腿子,当然更让人厌恶。
“我只是想问问那张纸到底是什么意思?”左允辉有些脸红,原本这算是个人秘密不该贸然相问,但是实在很好奇。
“你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吧。”裴宇说道,左允辉保管证据也算有功劳,何况接下来会和靳安之合作,没必要和他的心腹交恶。这种事也不是机密,说出来无伤大雅。
“我查过书,置之死地而后生。”左允辉说道。
“浔有个习惯,一般亲近的人才知道,当遇到棘手的事会用小纂随手写一些心得,时常拿出来看看作为一种警醒的手段。”裴宇说道,这么说浔这也是想透露给他们的自身想法,值得推敲。
“那另一面的图案呢?”这算是一种暗语吧,左允辉有些无奈,涉及到个人习惯他当然想不出来。
“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我需要想想才能给予答案。”裴宇说道,猛然心里产生了一种想法,也许那样可行。不过若是选择这条路,那么自己必定要做出一定牺牲,但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见裴宇不愿意说下去,左允辉也不便强求,道了声谢便于他们告别。
进了房间,看靳安之还坐在那里抚摸着盒子,慢慢走过去正想开口劝慰。靳安之却突然开口了。
“我是不是很傻?”靳安之这句话像是在问他,又像是自言自语。明明和他近在咫尺,却又将他拱手于人。裴宇和蓝浩的话他不是不信,而是他怕他一旦信了至此就失去了拥有他的资格。前世他欠了他一条命,现今他又让他饱受折磨,他犯下的错可不是一句不明真相就可以烟消云散的。
“安之,林祁曾经说过……”左允辉又想用林祁的话劝说。
“我知道,我不会后悔的,因为我还想要挽回。”靳安之轻轻说道,想起那个旖旎的夜晚,既然他心知肚明还能和自己发生那种关系,他很想问问他,在那一刻他到底有多少是真心的呢?
“把裴宇的地址给我。”靳安之说道,浔说的一点也不错,与其自怨自艾那些不能挽回的错误,不如想方设法的弥补,也许事情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糟糕呢?
左允辉连忙拿出裴宇给他的纸条,心中充满着对林祁的感激,或许他真是什么都想到了,即使有着自己的打算,但是这句话同时也是给了那个人另一次机会。
与此同时,浔安静的呆在房间里,自从那次和靳安之相遇后,虽然看不出两人发生过什么,但显然已经引起了唐纳德的重视。由于顾忌着怕他回忆起某些事,唐纳德也不敢深问,早早聊了数句便告诉他费迪尔要求他这两天都呆在房间里不要出门。
浔心里其实很着急,他给的暗示已经足够,但不清楚靳安之会不会如他所愿想到那一层。现在算算时间,应该是有结果了。这么说他必须要出一次们,那样才会有机会,而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即使冒着暴露的危险他也必须赌。
很多时候在想,亲们对我更文频率是死心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唉!
63第六十二章
一番激烈的唇舌纠缠,浔很快有些力不从心了,原本虚弱的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折腾。待到费迪尔放开他后已是站立不稳,只能倚靠着对方微微喘息。费迪尔似乎很享受浔难得主动的投怀送抱,伸出一只手揽住浔的腰,又开始第二轮的唇舌相交,不过考虑到浔目前的情况,刻意放慢了节奏。直到感觉到浔的口腔里全是他的味道,这才意犹未尽的饶过对方已经微肿的唇。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费迪尔算是彻底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两人分开没几天,他就显得很不习惯。尤其是晚上身边少了那个人独特的气息,睡眠质量明显下降。
而想要让自己的婚事得到家族的认可,也势必会经历一些波折。家族中的老一辈可以允许自己随意玩玩,反正在他们这类人眼中,只要不影响家族之事,有多少玩具都无所谓。可若是想要成婚便是触犯到了族中的禁忌。修·费迪尔是家主没错,但一旦涉及到婚姻问题,其决定权仍旧还是掌握在退居二线的老一辈手中。如果没有浔的出现,也许他会随便娶一个拥有显赫背景的世家小姐,至于继承人,能者居之,不是每一任新晋家主都和上任家主有着密切的关系。
费迪尔原本可以遵循原有的轨迹过自己的日子,但他不愿由他人主宰自己的人生。对于浔,除了他确有那种异想天开的想法,更多的是借此机会告诉家族内掌权的人,他可不是乖孩子,就算是表面功夫也懒得配合。为此他先将浔偷偷送到荷兰,解除后顾之忧才能安心和家族中的顽固派对峙。这些年自就任家主以来,暗中笼络和收服的势力不少,或许他会成为费迪尔家族中最为名正言顺的家主。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唐纳德带着一个坏消息,靳安之居然会出现在荷兰,而且还和浔见了面。虽然唐纳德很明确的告诉自己这应该是一个巧合,但内心深处那种不安的感觉又一次卷土重来,所以他不顾一切也赶到荷兰作确认。
看着怀里还有些恍惚的浔,微红的脸颊和迷离的眼神无疑是一种赤/裸/裸的**,之前顾忌着他的枪伤未愈,无法随心所欲的享用。如今小心一点应该不会有问题吧,他心中的不安必须要占有眼前的这个人,确认他此时的确是完完全全是属于自己,这样才会有所缓解。
将人打横抱起来,脑海中浮现出怀中这具身体曾经的美味,费迪尔觉得自己久不出现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并且来势汹汹让人无从抗拒。既然如此索性放开开始品尝这顿久违的大餐好了。
接触到柔软的被褥,微微的凉意让失神的浔逐渐清醒过来,看见费迪尔满是欲/望的双眼,立马便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心里不由的一紧,近期的日子过得太安稳,以至于他都快忘记自己原本的身份了。其实浔一开始就知道,抵抗是不起任何作用的,不仅会让自己吃更多的苦头,还可能暴露他的秘密。而且这种事已经不是一两次,照理应该麻木了才是,可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觉得莫名的在意,甚至产生早已收起的抗拒心理。因为靳安之的出现吗?他这到底是在在意什么?
“你在想什么,不愿意?”或许是浔眼中的拒意太强,以至于费迪尔轻易可以看出来。将浔细碎的刘海拨到一边,看着他的双眼,费迪尔的神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浔对他一直都是温顺的,无论他要求做什么,浔都会无条件服从。即使是床弟之事,浔也是波澜不惊的神情,然而刚才他从浔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拒绝。
糟了,浔心中不免懊恼,苦心维持的局面若是由于自己的失误毁于一旦,这将是不可饶恕的错误。浔很快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恢复昔日闭口不言任其摆布的样子。刻意的补救只会让费迪尔的疑问加深,所以他只能暂时按兵不动。不管刚才的失误能让费迪尔怀疑多少,能挽回一点是一点。
“看来他对你的影响真大啊,居然可以让你产生拒绝我的心思。”费迪尔狠狠的说道,仿佛被夺走所有物的凶狼散发出无尽的敌意。不过并不是针对浔,而是靳安之。他不清楚浔看到靳安之后会有什么反应,但现在看起来显然不太好。或许当初他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让那个人完全消失,然而现在面对家族里那群老顽固他□乏术,不可能再让自己多一桩麻烦。何况靳安之也不是等闲之辈,最好的时机已过,他只能等待下一次机会。不过相信不会遥远,待他把眼下的事解决完毕,就该是斩草除根的时候了。
察觉到费迪尔把自己的失常归咎于和靳安之的见面,浔的心里暗自松了口气,但如此一来靳安之势必会受到费迪尔的攻击,不知道会不会产生不良影响。一想到这儿,浔觉得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危险与机遇并存,他如愿见到靳安之,也成功的将想要表达的东西传递给了对方,但与此同时也让对方陷入一场因自己而起的危机中。靳安之是他反败为胜的布局不可或缺的一步棋,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不管他的出现让你想到了什么,都没有任何作用用,因为你只能属于我,知道吗?”费迪尔温柔的抚摸着浔的脸,随即对浔的左肩用力的一捏,满意的看着对方为之一颤,露出惧怕的神色。
每当费迪尔露出这种表情便是意味着又一次身心俱疲的折磨,浔早已领教过。左肩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同时感到衬衣涌起的湿意,显然一直未痊愈的伤口又裂开了。
“别怕,我说过不会像以前那样对你的,我舍不得。”费迪尔将嘴凑到浔的耳边轻轻说道,“不过你若老是不听话,我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还未意会到费迪尔话中的意思,浔的嘴里立即被塞进一颗胶囊被迫咽了下去。而后费迪尔坐了起来,居高临下和浔四目相对。
如果仅仅是这样浔觉得还能接受,甚至有一点小小的庆幸,因为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费迪尔。离药效产生还有一点时间,浔安静的看着费迪尔,当发现对方的眼中有一丝慌乱的时候,浔无声的笑了,这算是胜利的前兆吧,费迪尔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
药剂随着时间逐渐生效,浔的双眼开始变得恍惚,全身时热时冷,不停的渴求着安抚。他并没有作无谓的挣扎,反而放任将自己陷入混沌中。有时候药物和酒一样,可以达到让人醉生梦死的目的。看情形今天无论如何是逃不过的,与其无谓的抵抗,不如随波逐流任凭欲/望主宰。虽说作为男人雌伏他人身下会有些屈辱,但懒得纠结这类问题,他不是圣人,有着正常的生理需求,能够在享受中解决,管它是什么过程呢?
费迪尔扒掉浔身上的衣物,将不停扭动着身体的他抱在怀里。仿佛找到了慰藉一般,浔也紧紧抱住费迪尔,可是这样显然还不够,浔开始无意识的扯着他的衣服,当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后更是紧贴着不愿离开。
“我曾说过不会再让你吃那些东西,但最终还是失言了,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会真正需要我。”费迪尔淡淡的口气,任由对方拉扯掉自己的外套和衬衫后一把抓住不安分的他,看着他因药物作用沾满情/欲的眼睛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
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里空虚的感觉愈发强烈,体内叫嚣的欲/望得不到安抚,身体又挣脱不得,浔扭动着身子,发出了难捱的呜咽之声。
“是不是很难受?我只是要你记住,能够满足你的人只有我,修·费迪尔。”费迪尔不顾浔难受的样子,抓着他的双肩将在按在床上。右手有了湿漉漉的感觉,然而这更加激起了费迪尔的狠厉。
“修,修……”浔哭泣着,不停的重复这个字,像是在乞求,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知道就好。”费迪尔似乎很满意浔的表现,直接分开他的双腿,将他压在了身下……
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气息,隐隐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两人将人类最原始的运动发挥得淋漓尽致,每一次的深入都伴随着一声愉悦的呻/吟。然而这一场性/事所带来的快感从头到尾都只有浔一个人在享受。而作为主导者的费迪尔全程清醒无比,即使是律动的快感也无法让他**,看着在他身下娇/喘的浔,眼角边残留的泪痕还清晰可见。费迪尔亲吻着浔的眼泪,一向自信的他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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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越来越三观不正了,千万别被和谐啊,其实就一点点肉末
64第六十三章
不足一百平米的小酒馆,坐满了形色不一的人,各式各样的水酒觥筹交错,喧哗声一刻也没有停止过。很难想象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还有这么个公共聚集场所,不过倒也让一些无聊之人有了可以娱乐的地方。虽不至于肆意妄为,但没有人会将一场艳遇拒之门外。荷兰原本就是一个崇尚自由的国度,即使是偏僻的乡村,依然将其风格发扬的淋漓尽致。
浔呆在一处角落里,好奇的眼光一直不停打量着酒馆的布局。唐纳德坐在他的身边,对着面前一大杯叫不出名字的水酒兴趣缺缺,关注视线时刻都停留在浔身上。由于不想太引人注目,两人只带了两名黑衣保镖,此时全都坐在一起。
然而浔本身与众不同的亚洲人面貌在酒馆里想不被留意都很难,更何况出众的面貌和柔弱的气质都容易唤起不少人征服的野心。在这个同性合法的国度,前来试图搭讪的男人一波接着一波,两名保镖死命相拦也架不住这潮水般的攻势。最终唐纳德怒发冲冠,一举打落一个行为过激的男人的一颗大牙,这才使得那些人有所收敛。猥琐的眼神时不时都会向浔所在的方向瞟,奈何小美人的男伴实在太凶悍,只能默默在心里意/淫。
“浔,这个地方不适合你,我们还是回去吧。”唐纳德说道,他很想保持低调,无奈浔本身就是无法忽略的焦点。看看酒馆里一群痴心妄想的家伙,还有那个被他打掉牙的倒霉鬼,其实自己原本可以轻易解决掉他的,只是目前他们不能泄露行踪,费迪尔家族长老可是一直在追查浔的下落。他们现在位置较为偏僻,风平浪静倒不容易被察觉,但如果闹出大动静,一旦被有心人察觉,那他们的处境便相当危险,不仅如此,费迪尔的行动也会受到相对的限制,所以他必须暂时忍耐。
若是费迪尔在场,估计那个倒霉鬼早已血溅当场了吧,对浔强烈的占有欲完全可以让他不顾一切。当然,费迪尔绝不可能让浔来这种地方,而且要是知道自己把他往这里带,恐怕自己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看着还在张望似乎没听见自己的话的浔,唐纳德忽然觉得头痛不已,他怎么会一时犯糊涂答应浔的要求让他出来走走,甚至鬼迷心窍放任他跑到酒馆里来。
那日待费迪尔完事后,他向往常一样进门收拾残局,当看到浔惨不忍睹的样子,即使是习以为常的唐纳德也吓了一跳。两人的模样就像是经过一场生死搏杀,浑身都是血,就连床单被褥也不例外,忽略掉那股让人脸红心跳的浓烈气息,剩下的便是刺鼻血腥味。
浔躺在被单里一动不动,裸/露左肩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快要愈合的伤口又一次被残忍的撕裂,而且甚至比之前还要严重。由此可以想象在被单覆盖下的身体又是怎样的光景。看着那张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唐纳德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还活着。然而眼见费迪尔尚且如此安静,显然情况还在可控范围。
包扎之余,唐纳德忍不住朝着凶手狠狠瞪了几眼,浔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差,尽管后期适当的调养一阵,但由于底子已毁恢复起来显得很慢,这样一来使得伤口的愈合能力也弱了不少。如今刚看到一点起色又被毁于一旦,他怎能不发火。若不是碍于费迪尔狠辣的手段,他真想破口大骂,与其这样干脆弄死他算了,省得他活活遭罪,同时也让自己不得安宁。
为浔处理伤口时,费迪尔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在一切完毕以后,走上前来亲吻着浔发白的嘴唇,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等我”,然后给唐纳德丢下一句“好好照顾他”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唐纳德见此心里暗骂,这混蛋一定是专程跑来添堵的。
由于伤口原因,浔整整烧了两天才慢慢苏醒,经过这一茬身体更加虚弱,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周才有力气下地。期间费迪尔没有来过一次电话询问,唐纳德为此愤愤不平,尽管他也知道对方现在和家族长老周旋无力也不敢分心,但一想到浔当时的惨样,就不由的骂骂咧咧。
想要出门的是浔,他一向很少主动说话,即使费迪尔在也只是有问必答,所以这一次突然提出,让唐纳德也很是惊讶。唐纳德其实是个冷血之人,但仅针对一般人,和浔相处几个月,他很佩服他的坚韧,同时也隐隐同情他的遭遇。原本他可以拒绝,但看到浔有些期望的眼神,心也就软了,毕竟把浔害成成那副样子他要负主要责任。于是原本只是出门散步,不知怎的又顺理成章坐到了酒馆里。对此唐纳德觉得哪里不对,但偏偏又找不出症结所在,坚持呆了一会儿,便想让浔快点回去。
浔装作没听到的样子,张望一会儿便盯着眼前还在冒着小气泡的苏打水。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费迪尔给他服药之后的几秒后,意识恢复时只剩下一个残破不堪的身体,以及脸色不愠的唐纳德,费迪尔早已离开,似乎和他的纠缠只是一场梦。费迪尔的行踪他不予理会,此时最要紧的是他能不能再次出门,好在由于唐纳德的愧疚之心,他有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其实他选择这里其实是有目的的,和靳安之的偶然互动使得他漫无目标的前路出现希望之光。由于他并不清楚靳安之会不会像他想象中那样开始对他身份产生怀疑,暂时只能采取冒险的方式探听虚实。虽然这种方法容易让人生疑,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机会只有一次,若是放任消失就太可惜了。危险和机遇并存,为了那仅有的一点曙光,他必须放手一搏。
周围人的窃窃私语他听得清楚,前几天酒馆里出现一个非常漂亮的亚洲男人,每晚必到,而且总是捧着一杯自制的紫色鸡尾酒独自畅饮。男人来者不拒,只要是让他看顺眼,都可以成为他临时的伴侣陪他喝一杯。有时男人甚至还会主动邀约,他曾经放出话,如果让他满意,不介意更进一步。话中的意有所指令在场所有人蠢蠢欲动,不过迄今为止还没有人达到这一步,所以在场的所有人每晚都很期待那个男人的出现。然而今晚男人迟迟未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浔的出现让所有人眼睛为之一亮,可惜明眼人都知道他有伴,所以诸多的失望让这些人十分压抑。
浔暗暗听着,由于那杯自制的紫色鸡尾酒,他可以肯定那些人嘴里说的那个漂亮男人应该是裴宇,既靳安之出现后裴宇随之登场,这必定不是巧合,这么说靳安之已经如他所愿找到了裴宇,他们现在是在确认自己的状况。然而浔不能去打听更多的消息,只能由将听到的零星消息整理揣测。
“浔,我们走吧。”唐纳德又说了一次,他看见浔的脸色又难看起来,酒馆里的气氛对他的身体显然没有好处。
浔转过头,唐纳德面带笑容,语气不容置疑。
“好。”浔回答,对方的态度很坚决,他没有拒绝的理由。而且这个地方确实让他很不舒服。裴宇不出现,他也不可能无休止的等下去,好在他知道了这个重要的消息,以后再想办法寻找机会吧。
正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一个拿着酒杯的男人在众人的簇拥下粉墨登场。唐纳德一愣,发现浔正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男人,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亚洲人么?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总觉得不妥,紧蹙眉头的他没有察觉到,浔握着水杯的手在微微颤抖。
裴宇一如既往的高调,紧身背心,低腰皮裤,一身亮闪闪的配饰,绝对可以闪爆围观者的眼球。而且似乎为了达到尤物的效果,整张脸都擦了粉,还特意画了眼影和嘴唇。此时一脸妩媚,和众人打情骂俏闹得特欢。
多看了几眼,浔突然觉得自己需要花很大的力气一遍又一遍暗自的提醒自己不能暴露伪装才能控制住嘴角上抽的动作。虽然以前也见过裴宇骚包的样子,但如此卖力的包装,活脱脱把自己弄成了一个mb,浔甚至怀疑他到底是找乐子还是为了找他才到这里来的。即使心里清楚裴宇牺牲形象是因为自己,可浔却觉得自己不想领这个情,实在太惊悚了。
唐纳德倒是不愿追究眼前这个伪娘的来历,当务之急就是将浔马上带离现场。然而事与愿违,那个伪娘看了这边一眼,忽地眼睛一亮,马上便朝这里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大堆追随者。
两名保镖立马尽责上前拦截,可裴宇仿佛没看见一般,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淡紫色的液体折射出漂亮的光线,“初次见面,这算不算是他乡遇故知?”裴宇面带笑容,对浔眨了眨眼用中文说道。
周围人一阵惊呼,虽然不明白裴宇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瞎子都看得出来,这个今天新来的亚洲男孩引起了他的兴趣。不过美人旁边的护花使者可不好惹,而且看那架势大有再为一个人免费换牙的举动,裴宇似乎一点未发现,是不知者无畏还是有恃无恐。
其实裴宇在这里出现了好几天,其中也不乏耍阴招的登徒子,但这些人自从暗算了裴宇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据目击者称他们全被揍成了猪头呆在家里不敢出门,所以这个想采花男人多少有点真本事,就不清楚他和护花使者比起来谁更厉害,不过貌似守方还有帮手,三对一,大家都不看好裴宇。
“不知道。”浔开了口,用的也是中文。
“别这么冷淡,跟我喝杯酒如何?相信我们会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夜晚。”裴宇依然保持笑容,期间不忘抛两个眉眼。
“你……”唐纳德怒了,作为费迪尔的助手,他懂得多国语言,中文不在话下,此刻自然听得出来对方的**之词,原来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
正准备下令手下给这个人一顿教训,这时浔突然抢先一步,拿起眼前装满苏打水的杯子,迎头给裴宇浇下。或许是这个地方人满为患,空气浑浊,浔突然有些站立不稳,身子一歪,杯中的水除了一点落在裴宇的额发上,其余的从旁落下,大部分不偏不倚刚好悉数落在裴宇手上的酒杯里。裴宇一愣,而唐纳特赶紧扶住浔,这让他没有倒下。
“唐纳德医生,我不太舒服,我们可以回去了吗?”浔扔掉了杯子,脸色显得尤为苍白,看样子仿佛马上就要倒下。
“好。”唐纳德也顾不上那么多,狠狠瞪了裴宇一眼,扶着浔命令两个保镖开道走出酒馆。现在浔的身体最为重要,至于那个伪娘,会有机会收拾他的。
眼看裴宇第一次吃瘪,围观人群暴发出一阵嘘声,不少人连忙上前企图宽慰裴宇从而得到机会。裴宇却一反常态,对他们冷若冰霜,甚至直接将人轰走。对于裴宇这种阴晴不定的态度,大家倒是习惯了,见他没有继续的意思,也就散伙各自重新找寻对象。反正明天不也有机会么?可惜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这是裴宇出现在这里的最后一晚。
65第六十四章
比起酒吧混浊的环境,外面的空气显然要好很多,挣脱唐纳德搀扶的手,浔独自慢慢前行。微凉的风迎面扑来,丝丝凉意平复着依然兴奋而激动的心绪,长久的束缚终于迎来解脱的契机,这让压抑许久的心雀跃不已。虽然重生给予自己的是一条荆棘丛生的路,但同时也让他看到暗藏其中的隐情。纵使最后得不到想要的结局,此生依旧无憾,毕竟命中注定的事,不能强求。
“浔,是不是又觉得不舒服?”唐纳德关心的问道,浔原本苍白的脸颊此时微微泛红,不知道会不会是在发烧。毕竟浔左肩的伤口太过狰狞,前期愈合效果不佳。一时不慎引发低烧是常有的事。
浔摇摇头,也许是按捺不住那份期待的心情让自己一时控制不住喜色,但好在唐纳德自行为此找到了理由。
早知道浔无法完全表达自己的意思,唐纳德多少有些无奈。仅凭肉眼观察他无法判断浔的情况,同时即使费迪尔不在场,他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用手背去试探浔额头上的温度,只能催促着他快点回去做检查。但愿不要因此出岔子,否则费迪尔非杀了他不可,唐纳德很委屈,明明始作俑者是那个混蛋,为什么总是自己平白无故的要背黑锅呢?
缓缓行进了一段路程,凉风将所有的喜悦逐渐拂散,浔终于开始感到一丝晕眩的感觉,看来唐纳德的担心也不是凭空而来。浔心中有些苦涩,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按照计算好的轨道运行,却偏偏漏算了自身问题。要知道比起靳安之的加入,他的情报更加重要。内外夹击,相辅相成才可以在这场看似败局已定的棋局中争得薄弱的胜利曙光。他不知道这副虚弱的身体还能不能将执行预定的任务,虽说听天由命,可若是由于人为因素丧失唯一可以解脱的机会,他接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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