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替身 - 22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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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浔突然感觉到晕眩感愈发严重,眼前开始呈现出一片朦胧的白雾,身体控制不住向前倒去。

    “小心!”唐纳德吓了一跳,立马上前拉住他,才碰到衣袖的边,手上的触感顿时无影无踪,一道身影挡住了他接下来的行为。显然他还未有所行动之前,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修?唐纳德看着抱着浔的人,一脸不可思议。不过拥有如此凌厉的身手,还能肆无忌惮忽略三人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可以让浔乖乖依靠没有反抗的人,除了费迪尔还能是谁?只是与先前他通知不同,这次费迪尔的出现完全是毫无征兆。

    “修,你怎么会突然来了?”唐纳德一时有些心虚,尽管他在费迪尔身边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浔现在的样子和他脱不了干系,就算费迪尔因此迁怒,他也不能争辩。

    “你就这样照顾他的,我的话是不是不管用了?”费迪尔冷哼一声,语气森冷。靳安之的出现一直让他惴惴不安,所以这次回去的纷争他再也没有忍让迂回,而是直接和族内的长老摊牌宣战。这次他趁着双方爆发第一次冲突后出现的短暂休整期赶到这里,在他们还未发现这个地方之前尽快完成他和浔的仪式。既然扯破了脸,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不能让对方发现任何把柄。只有让浔呆在他的身边,才能保证他的安全。

    谁想到当费迪尔匆匆赶来时下属却告诉他唐纳德将浔带出去了,费迪尔顿时怒不可遏,先不说会不会又和靳安之不期而遇,单说浔现在的身体根本就经不住外面的寒意。身为主治医生的唐纳德,居然连这点常识都不知道吗?费迪尔阴着脸朝着下属汇报的路线赶去,果然让他看到非常生气的一幕,还好他抢先一步将人揽在怀里,不然摔倒在地岂不是伤上加伤。看着浔微红的脸颊,感受到他异常灼热的皮肤,费迪尔此时杀人的心都有了。

    “修,不要激动。这只是意外,你也知道浔的伤严重。”唐纳德干笑着,不经意看见身旁两个手下瑟瑟发抖,显然费迪尔身上散发出的杀意已经让他们恐惧不已。但他不得不打起精神解释,否则被拧断脖子的不只那两个倒霉蛋。

    “为什么要让他出来?”也许是联想到此前的失控行为,费迪尔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依然咄咄逼人。

    “一直闷在屋里不太好,所以我让他出来走走。偶尔接触一下外界新鲜空气,对他的伤口愈合有好处的。”唐纳德连忙说道,他好歹是医生,有些发言权,即使是胡诌也可以当做正理。

    “真的?”费迪尔明显不信,但唐纳德是自己的心腹,目前正值非常时期为这种事惩罚他显然不明智。既然对方给出了台阶,而浔也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他顺势而下未尝不可,不过有一点他必须要弄清楚,“你们去哪儿了?”

    “就沿着街道走了一圈,正准备返回。”唐纳德说道,这会儿无论如何不能告诉费迪尔他让浔去了酒馆,尽管这是浔主动要求的,但费迪尔绝对不会相信,而且按照他谨慎的性格,一定又会引发不必要的事端,到时候真是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即使那桩事真有可疑之处,他也只能守口如瓶,至于那两个跟班,此时噤若寒蝉的样子当不了叛徒,费迪尔若是放过,他事后处理就行了。

    “是吗?”费迪尔习惯性的疑问。

    这时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浔慢慢从费迪尔怀中抬起头,怯怯的叫了一声,“修。”

    糯糯的声音让费迪尔的心软了下来,徘徊在身体周围的杀意顿时烟消云散,看着怀中的人儿漆黑的瞳仁,抚摸着他柔软的发丝费迪尔轻轻说道,“我们回去吧。”

    “嗯。”浔疲惫的靠在他身上,乖乖的点点头。

    费迪尔不由分说将浔打横抱起,大步朝住宅走去。唐纳德松了口气,立即快步跟上。浔的反应虽说有些蹊跷,但也实时给自己解了围。不过今天的事可不会就此结束,唐纳德冷眼瞟了一下两边,费迪尔绝不容许有人欺骗自己,这两个人绝不能留。

    回到住宅,唐纳德例行公事的给浔作了一番检查,不外乎又是外邪入侵加上伤口感染引起的发热。这种病症对浔来说早已是家常便饭,得知这一情况费迪尔态度终于恢复了正常,安顿好浔后便叫唐纳德出来说话。

    “今天的事下不为例。若是再发生我不会轻易饶恕。”两人坐定,费迪尔先开口。

    “抱歉,这是我的失误,我保证不会发生第二次。”唐纳德连忙回答,见识到费迪尔的态度,他当然不能继续犯傻。

    “好了,说正事吧。”费迪尔一摆手,表情慢慢的严肃起来,“我和那几个老家伙已经正式宣战,以后有得忙。”

    “什么?”唐纳德虽然早有预料,但真到确认的时候还是觉得难以置信,“修,为了他和家族反目,值得吗?”

    “你觉得我真有那么肤浅?”费迪尔冷笑,“实际上那几个老家伙倚老卖老的行为我早看不惯了,和他们反目是迟早的事。他只是引发一切的导火索而已,不过他对我的重要性确实毋庸置疑。”

    “这一次那些老东西的借口是什么?你对此次荒唐之举的执迷不悟?”唐纳德问道。这种借口虽说差强人意,但实在小题大做。

    “利用这种丑事当借口会让其他家族笑话的,他们显然有一个更为合理的借口。”费迪尔显得胸有成竹,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红颜祸水的含义。

    “那是什么?”唐纳德有些不安。

    “我的另一半血统。”费迪尔冷笑,背景显赫的费迪尔家族理应由血统纯正的家族精英来就任家主,他不过是意外,现在应该是拨乱反正的时候了。

    “他们居然会用这个理由!”唐纳德十分震惊,但随即也联想到比起所谓的荒唐之举,这个理由显然更加名正言顺,一时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若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当初还会让你坐上这个位子?”

    “因为费迪尔家族的历届家主必须是继承候选人中最为出色的一个。”费迪尔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说道,又伸出食指晃了晃,“但在这之前还有一个前提,必须听话。”

    “怎么说?”唐纳德吞了一口唾沫。

    “就是说你可以做任何事,但前提是不能违背族中长老的意愿。如果你太为出色威胁到他们的权力,那么抱歉,他们必须抹杀你。”费迪尔冷冷的解释,“列任家主几乎都死于内斗,这并不是偶然,一旦你拥有的能力即将突破他们所划下的临界点,那么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煽动与你对立的势力达到改朝换代的目的。”

    “他们居然这样做,不怕费迪尔家族因此没落?”唐纳德的脸色也开始凝重。说起来之前确有几位费迪尔家主死的不明不白,据调查他们的资质可是名列前茅,糊里糊涂惨败在自己人手中,估计临死前都是心有不甘吧。

    “这就是权力的**,几乎没有人可以经受住,所以我说我和那些人反目是迟早的事。不过我为此却很兴奋,费迪尔家族的大权旁落的太久,是到收回的时候了。”费迪尔舔了一下嘴唇,眼中透出嗜血的光。长久以来他一直利用家族的资源培养出不少只属于自己的势力,而且他这个家主也不是一点实权也没有,就手上现有的筹码而言,虽然有些过程艰险,但胜算很大。

    “既然如此,你这次来是打算带他回去吧,什么时候启程,你们的婚礼要取消?”唐纳德问道,事情迫在眉睫,费迪尔能抽身来一趟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我决定照常进行,明天去教堂找神父,后天举行仪式后立即返程。”费迪尔说道,如果就这么放弃不是让人看笑话吗?他可不想白白浪费时间。

    “这……好吧,我来安排。”唐纳德点头,费迪尔的决定显然经过深思熟虑,看来浔的魅力确实很大,让冷血的费迪尔也甘愿冒险。

    “行了,你去休息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会很忙。”费迪尔说道。

    “是。”唐纳德突然感到无比兴奋,和一帮贪婪的老东西斗,太有意思了。唐纳德的身份虽然是医生,但骨子里也是个百折不扣的好战份子。

    将唐纳德打发走,费迪尔来到房间,浔还没有睡,只是洗了澡坐在床边等待。睡衣穿得松松垮垮,打眼望去可以清楚的看到睡衣里的无限旖旎。

    “你怎么没睡?”费迪尔皱了皱眉头,还是走上前将他揽在怀里在粉嫩的唇上浅啄一口,可以清晰的感觉到浔呼出的灼热气息。

    “修。”浔喃喃的叫道,乖巧得让人恨不得马上将他吞掉。然而费迪尔却显得平静,每一位继承者候选人都会经过这类训练,确保选出的费迪尔家主不会因为管不住自己的欲/望,做出让家族蒙羞的蠢事。

    “怎么没乖乖的吃药?”看到床头柜上完封无损的药包,握着浔冰凉的手,费迪尔嗔怪道。见浔迷茫的看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自从确定要他以后,自己的情绪倒是多了不少。

    喂浔吃完药,费迪尔将他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着他有些凉的身体,关灯睡觉,没有那种想法,只是想这样静静的抱着他安睡。

    “浔,期待我们的婚礼吗?”费迪尔笑了一声,在浔的耳边轻声说道,可惜黑暗让他看不到浔的表情,大概是还是一脸波澜不惊吧。这件事过去后应该让唐纳德好好治疗,就算恢复过来的他不能接受自己,他也不打算放过。留下他,直到他回心转意,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耗。费迪尔就这么想着,下意识收紧手臂,将浔牢牢抱住。

    浔的侧脸靠着费迪尔的胸口,眼睛一直睁着。他很幸运,唯一的一次机会就能和裴宇搭上线,而且唐纳德也出人意料的没有向费迪尔说明酒馆的事。即使有疑点,相信不认识裴宇唐纳德怎么想不出来他们之间会有这样的交流方式。内斗么,方才附在门边他很清楚的听到费迪尔和唐纳德谈论的事,这将会是个很好的契机。至于婚礼,即使裴宇来不及阻止也无所谓,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怎么了?”费迪尔突然出声问道,他能够察觉到浔没有睡着。

    浔蹭了蹭费迪尔的胸口,闭上眼。感受到怀里的人呼吸变得平稳绵长,费迪尔这才放下心,又将他向怀里揽了揽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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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宇,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蓝浩奇怪的问道,通常裴宇直到凌晨才会回来,而且毕竟满身酒气。蓝浩看不惯裴宇的装扮,可也明白裴宇这为了调查。只是前几晚裴宇回来时一脸失落,显然是一无所获。今天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却没想到会结束得这么早。

    “因为兔子出现了。”裴宇一改前两天的沮丧,满脸笑意。外国佬并不知道守株待兔的含义,倒是便宜了他和浔。有时不得不承认,这次他们真的非常好运。

    “确定了吗?”蓝浩迫切的问道。

    “是的。”裴宇点头,随即想到浔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靳安之没有说谎,浔过得并不好,他们必须行动快一点才行。

    “我拿到了修·费迪尔近期活动的情报。”这时,靳安之推门而入,看到裴宇也是一愣,立马换上和蓝浩相同的表情。

    看着两人期待的样子,裴宇正要说话,忽然感到手机一阵响动。为了随时掌控国内信息,他们的手机都可以全球通信。裴宇看到一条短信出现在手机里,号码极其陌生,急忙打开。

    “靳安之,蓝浩,没时间多做解释了,现在你们必须想方设法马上去联系一个人。”裴宇将手机递到两人面前,嘴角微微上翘,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回音。他和浔之间的默契果然无人能敌。

    致青春,感觉不是想象中那么好。唉……

    66第六十五章

    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战起初总会有片刻难得的休闲时光。浔和唐纳德闲暇之余在庭院里摆起了下午茶,或许对即将来临的争斗有所顾虑,双方都怀着不同的心思沉默不语,就连一向多话的唐纳德脸上都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浔。”半晌后唐纳德还是忍不住开口,浔平时不会主动说话的,两人若是逗闭口不言,这气氛就显得沉闷了。

    浔抬起头,依然是波澜不惊的眸子。唐纳德笑笑,也许自己的担心有些多余。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红茶。

    “你紧张吗?”唐纳德将红茶递给他,想了想又在茶里加了一块方糖。

    浔默默的接过,没有喝的动作而是捧着茶杯出神。紧张?或许他此刻的心情用矛盾一词更为恰当一些。今天应该有史以来内心最为矛盾的一天,既希望今天快快过去让自己知道裴宇是否在按照自己的意思采取行动,又期盼明天迟迟不要到来,时间太过紧迫,如果裴宇没能及时联系上那个人,那么他是不是又要演一场自己并不喜欢的戏码。浔看着杯中逐渐溶化的糖块,不由暗自惋惜好好的红茶就这么被糟蹋了。捧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小口,说实话他对加糖的红茶不感兴趣,真不明白唐纳德为什么喜欢这种口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宁愿喝自家的清茶,尽管苦涩却不会杂味破坏口感。

    “怎么了,不喜欢红茶的味道?还是在想修?”唐纳德突然坏坏一笑,就算知道浔不会有什么反应,他还是想逗他。

    “修,去哪儿了?”浔问道,一大早费迪尔便不知所踪,其实不难猜测他的行动,只是对于他而言,偶尔的装傻充愣是必要的。

    “他……”唐纳德刚准备开口,一眼便看见了正朝这边走过来的费迪尔,随即改了口,“你问他吧。”

    顺着唐纳德意有所指的眼神,浔刚转头,费迪尔便大步流星的来到他的身边。

    “修。”浔轻轻唤了一声,站起身来。

    费迪尔温柔的笑笑,如往常一样吻了吻他的唇,然后拉着他直接坐在他的腿上,像抚摸小狗一般给他顺毛。

    “浔不喜欢加糖的红茶,你不知道吗?”看到浔手里那杯红茶,以及茶中尚未完全溶解的方糖,费迪尔不满的说道。随后将茶杯拿走,重新换了一杯红茶。

    面对费迪尔的无端指责,唐纳德无奈的翻着白眼,浔从未有所表示,他怎么知道,红茶加配料这是他日常饮用的习惯好不好。

    “你们在说什么?”费迪尔问道,随手又拿起桌上的一块点心,送到浔的嘴边,关怀得无微不至。

    “讨论你的去向。”唐纳德大大咧咧说道。

    “浔想知道吗?”费迪尔将手伸进衣兜碰到那个小盒子,内心莫名的欢愉,不待浔有任何表示,又说道,“今晚我们就可以回去了哦。”

    “今晚?”唐纳德愣了一下,表情开始严肃起来,费迪尔居然临时改了行程,“发生什么事了么?”

    “那群老家伙比想象中还要难对付,他们已经察觉到我目前不在总部,这个地方在他们的严密追查下很快会暴露,所以不能掉以轻心,越快离开越好。”费迪尔说道,慢条斯理喝了口茶。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所经历的只是一件寻常的小事。

    “什么时候离开?”唐纳德问,瞅了一眼低头不语的浔,对方还在乖乖的咀嚼点心,根本没注意他们说的话。

    “现在,直升机已经准备好了。”费迪尔说得轻描淡写,但仔细观察还是不难发现他眼中的隐藏不住的急迫。

    “那你们的仪式不打算举行了?”唐纳德很纳闷,之前费迪尔坚持要完成婚礼仪式才肯离开,现在怎么会改变心意,难不成事情真的已经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现在就去啊,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费迪尔笑着,怎么可能就此放弃,仅仅是为了度假的话不如另选他处。

    唐纳德无语,费迪尔的心思真的太难捉摸,如此紧迫的时间还能见缝插针,若真如他所说只是一个形式,这种事到哪里都是可以的吧,为什么一定要如此执着?他是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该嘲讽他的执着。

    “走吧,我已经全部安排好了,马上去教堂。”费迪尔拉起浔向外走去,其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偏要拘泥于这种形式,兴许是靳安之的出现让他有些急躁,让他不顾一切甚至有些病急乱投医的感觉。

    心思各异的两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被费迪尔拉着的浔,在听到马上撤离的消息后,脸色微微一变。

    片刻后,一行人来到当地唯一的小教堂附近后,费迪尔让其他人原地待命,只要唐纳德一人跟随,然后拉着浔朝教堂走去。

    浔默默跟在费迪尔身后,打量着逐渐接近的教堂,由于当地的条件限制,教堂显得十分简陋,就连顶上的十字架都呈现出破败之感,只有周围种植的绿色植物给教堂带来一些勃勃生机,但依然消除不了萧条的气息。

    在浔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费迪尔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要和他举行所谓的婚礼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世界上承认同性合法的地方那么多,为什么会选择荷兰,而且还是如此偏僻的地方,掩人耳目这个借口显然已经不能成立,即使在事态紧急的情况下费迪尔仍旧坚持这种形式上的礼节,难道这个地方对于费迪尔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

    来到教堂的门前,费迪尔站住了,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顺便也为浔抚平衣服上一路奔波的褶皱。浔面无表情看着他郑重其事的动作,也许这里对他来说真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

    “修,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是在胡闹,但现在作为唯一的观礼者我只能祝福你。”唐纳德轻轻说道。费迪尔非选这里不可的理由他是知道的,这一次费迪尔是认真了,只是浔……

    “谢谢。”费迪尔微笑着,没有印象中的深冷,反而带着一丝少男的腼腆,这里对他来说确实与众不同,原以为他没有机会来这里举行自己的婚礼,现在看来他很幸运。小心翼翼牵起浔的手,十指相扣,费迪尔平复着激动的心情,郑重推开面前的大门。或许在旁人看来,这是一种完全没必要的仪式,但对他来说却是无法取代的。

    两人并肩走进教堂,唐纳德三步开外跟随。浔看见供桌前手握圣经等待着的和蔼神父,也看见教堂墙壁上绘画着的飞舞天使,即使墙面由于时间的久远变得斑驳不清,天使的笑容依然存在。看吧,这就是天使,似乎被被剥夺了其他的情绪,不管遇到何种状况,都是一成不变的笑容,这样还有什么意义呢?比起自由自在可以任意嬉笑怒骂的魔鬼,他们何其悲哀,人们向往天使,却没有发现有时候魔鬼往往比天使更加幸福。

    来到神父面前,神父的一脸慈祥在浔看来有些做作,他和费迪尔的结合在常人看来是一个禁忌,即使在荷兰这个号称自由的国度仍旧另类,私下玩玩无所谓,真要登堂入室倒是有些哗众取宠。曾经有想过自己的婚礼,可从未想过会是今天这样的情形,不可思议中又带着滑稽。

    随着神父开始宣读誓词,浔只觉得一阵恍惚,真的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简单得他认为费迪尔没必要冒着风险在这里浪费时间。“我愿意。”费迪尔吐出的这句话他听起来也显得不太真实,见过各种表情的费迪尔,却从未见过他如此郑重,似乎真的在许下一个承诺。浔彻底懵了,有些不知所措,神父接下来说了些什么他都没有注意到。

    “浔,你怎么了?”费迪尔看着心不在焉的浔,有些紧张问道,虽然只要他开口浔就一定会按照他的命令执行,可是事到如今他却在犹豫,突然想浔自己做一次主。

    浔抬起头,看了看费迪尔,然后将目光转向神父,也许是看见他茫然的表情,虽然奇怪为什么这种情景还能走神,但神父还是尽职尽责又念了一遍誓词。浔听得很清楚,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不过是一场戏“我愿意”这三个字脱口而出也不用负任何责任,可浔就是有些不情愿。他并不是迂腐之人,偏偏就是无法说服自己遵从想法,而且此时此刻他心里居然会想到靳安之,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浔?”看着浔一直发愣,唐纳德也忍不住叫了一声,拼命给费迪尔使眼色。虽然不知道浔为什么回答,但他们不能在这儿浪费太多的时间,只要费迪尔开口,浔一定会听从的。

    “浔,说我愿意。”费迪尔沉着脸发话了,唐纳德的意思他懂,尽管他很希望浔自己说出来,但此时也不得不开口。也许是因为浔的不配合,他的心情非常的不爽,语气也变得生硬。

    此时的浔依然还在进行内心的斗争,看着神色诧异的神父,他突然很想知道如果他忤逆的费迪尔的命令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是脑海中的声音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他,不能意气用事,隐忍了这么久,因为这点小细节功亏一篑,实在太不值得。

    “我……”缓缓合上眼睑,浔慢慢发声。

    就在这时,教堂门突然被撞开了,一群黑衣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和费迪尔面貌有些相像的男人。

    “修表哥,举行婚礼怎么不通知我?”男人带着戏谑的眼神,打量着费迪尔。

    “本。”费迪尔语气森冷吐出这个名字,居然这么快找到这个地方,他低估了那些老家伙的能力,

    “唐纳德你这家伙也在,修表哥,你太不够意思了,作为你的最亲的表弟,难道还不如一条外姓的狗?”本不怀好意的笑道。

    “本少爷。”唐纳德轻轻叫了一声,本的到来预示着他们已经暴露,这家伙带了这么多人明显不怀好意,他们的人由于隐蔽还在百米开外,即使注意到风声也需要一定的部署才能赶过来,毕竟他们还要担心本的后面还有没有埋伏,冒然行动会有被一网打尽的危险。

    “本,那群老家伙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吗?”费迪尔冷笑,就算寡不敌众他也不会示弱。

    “长老们为了追查你的行踪可是煞费苦心,你说要是我把你带回去,他们会给我什么奖励呢?”本顿时笑出声来,一脸的得意。

    “这么说是你自作主张前来,长老们还不知情?”费迪尔不动声色,本是个狂妄自大没脑子的家伙,这次不知道从哪儿得到的消息,居然不知死活为贪功独自前来,他以为凭那帮乌合之众就能擒下自己,开什么玩笑!

    “没有惊喜怎能显示我巨大的功劳呢?”本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这个消息简直是天下掉下来的,所以他马不停蹄赶到这里,还未来得及向族类长老汇报,当然想立头功的私心也占了很大部分,要知道他一直不受重视,这次如果可以将费迪尔生擒,族内的长老还能忽视他么,说不定下届的家主他也有份,想到这里本的笑容更加灿烂,“亲爱的表哥,我的人比不得你的下属,手里的枪一时不慎可是走火的,你可要万分注意。”

    “那你可要让你的手下小心一些。”费迪尔心里一喜,既然那群老家伙不知情就预示着他只要对付眼前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废物就行了,和唐纳德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各自开始寻找突破目标。至于浔,他倒是不用担心,浔的身手足以自保。

    “好说,只要表哥你配合,相信我们会相处得很和谐。”见费迪尔如此识时务,本不由的欣喜若狂。一个满脑子都是吃喝玩乐的二世祖,很容易为偶尔的一点小便宜沾沾自喜。

    对这种货色一点恰如其分的伪装便可轻松瞒过,费迪尔和唐纳德表面上佯装屈服,暗自寻找反攻的良机。虽然面对是一帮上不了台面的乌合之众,但就算是软弱的兔子一旦亮出牙齿也难免会受伤,这些人手里的武器可不是闹着玩的。

    或许觉得局势已被自己控制,本得意的打量着三人,费迪尔和唐纳德当然不敢接近,二世祖这点脑子还是有的。此时,他倒是对浔有些兴趣,能够把他向来英明睿智的修表哥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惜和长老对着干,不知是何种极品。

    “你抬起头。”本举起枪命令道,浔一直低着头,细长的刘海遮住眉眼,他看不清浔的面貌,不过瞧着身段,倒有些柔软无骨的韵味,本感到下腹一紧,本能的起了反应。

    浔慢慢抬起头,漆黑的瞳仁如同深井勾魂夺魄,虽不似女人那样花容月貌但柔弱的样子更加容易激起人的征服欲。本向来荤素不忌,**中也不乏秀美的男孩,看到这样的极品,当然不愿放过。

    “本,不要碰他。”费迪尔冷冷的说道,看着本猥琐的眼神,他恨不得将他的眼珠子挖出来,可现在不能轻举妄动。

    “表哥,形势不由人,没想到你居然会紧张。”本狞笑着,费迪尔的反应让他格外得意,又看了看浔,他一直那样静静站着,好像不知道身处险境。本靠近了一点,发现他也没有丝毫反应。

    “本,你会后悔的。”费迪尔的声音多了一丝恨意,随即又在诸多枪口的压迫下不得不住口。

    见此本得意的笑着更加肆无忌惮,早听说修表哥这个宝贝是被专门调/教过的,根本没有威胁,看来的确是这样,否则费迪尔也不会那么紧张。

    无视愤恨的费迪尔,洋洋自得的本也未曾注意到唐纳德嘴角那一丝讥讽,慢慢来到浔的面前,而浔只是愣愣的看着他,本顿时觉得更为满意了。

    “修表哥,相信族内长老会好好招待你,至于你的宝贝就由我来招待吧,我会让他尝到漫游天堂的滋味。”本转过身,像发表胜利宣言一般狂笑起来。

    然而仅仅片刻,本的笑容便瞬间凝结,乍看之下十分滑稽。可是他顾不上那些,脖子上的刀片已经把他吓得魂飞魄散。传言真是害死人,谁告诉他修表哥的小**全然无害的。

    本的手下由于首领被制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费迪尔和唐纳德第一时间快速来到浔身边,唐纳德顺势接管了人质。

    “本,感觉如何?”费迪尔微笑着问颤栗不已的人。

    全身被恐惧包围,本看着眼前的费迪尔,他的笑容完全就是恶魔的招唤……

    输赢胜负的逆转只在一线间,四面楚歌又如何,手中只要掌握重要的砝码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一刻钟以后,教堂门被打开,一身血腥的费迪尔拥着浔出来,后面跟着满脸兴奋的唐纳德,后面一地的残肢碎肉,以及瘫倒在供桌前不知死活的神父。

    “我们下次再来好么?”浔的耳边响起费迪尔温柔的声音,仿佛刚才的杀戮只是一场游戏。

    临行前,浔再次回头看了一眼教堂,墙上的天使肖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淌着血泪,可即使如此,天使依旧还是一层不变的微笑着。看吧,果然魔鬼要幸福得多。

    为么你们都不留言啊,兔子好受打击%>_<%

    67第六十六章

    本&middot;费迪尔就这么完成了他的炮灰使命,是为生得龌蹉,死得窝囊。修&middot;费迪尔恼怒自己好端端的婚礼被这种无名小卒给搅黄了,而费迪尔家族的长老们则愤恨自家的尊严让人无视了,双方不约而同将这笔账算到各自的头上。这下子连最初虚情假意的宣言都懒得声明,直接开启了费迪尔家族有史以来那足以媲美世纪之战的内斗。而本&middot;费迪尔作为推动这一切的标志人物被载入了史册,每当那场内斗被人们拿出来津津乐道时,本&middot;费迪尔这个名字也会随之脱口而出,这成为了他本人人生中体现的唯一价值。可见即使一生碌碌无为的人,只要死得其所,也会在不经意成为不朽的存在,不过这样的不朽不知道当事人愿不愿接受。

    修&middot;费迪尔从荷兰返程后,一场硝烟弥漫的战役正式拉开帷幕。每一天,在看不见的角落里,无数场交易悄然无声的进行着,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交易物品上都沾满殷红的鲜血,每一刻,在各自的机密文件中,数不尽的资产化作数字不停的变化着,不管是否成为操纵者想要的结果,都意味着一笔不菲的财富又将挥霍殆尽。阳谋阴策,明争暗斗,双方互不想让,唯一的信念便是让对手先行屈服。

    费迪尔家族的宗旨,家事会自行解决,闲杂人等不得干预,否则是为藐视费迪尔家族的威严,无论胜利属于内战的那一方,只要家族屹立不倒,势必赶尽杀绝以正家族之威。前车之鉴数不胜举,于是在这场火药味极其浓重的战役中,除当事人外,几乎所有的势力都选择了观战,无论势力大小还是关系亲疏,没有人敢插手其中。即使是平时那类不长脑子专爱捡便宜的游击队,也因为从中嗅到一丝覆灭的危险一反常态的安分守己。当然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想要借机冒险博得上位的蠢材也不是没有,可惜他们的举动无非是火中取栗,全部充当了炮灰。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斗争,没有人胆敢怀疑修&middot;费迪尔卓越的能力,也不会有人妄图轻视费迪尔家族的百年底蕴。双方利用各自的优势,斗得天翻地覆。一时之间难以分出高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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