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替身 - 23第二十三章
不过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两方之斗势必分出胜败,当双方的底牌纷纷掀开,所有的招式悉数展现后,旁观者即使不能马上辨出输赢,但谁处于优势还是一目了然的。
修·费迪尔,费迪尔家族中最为出色的家主,完美无缺的实力,雄厚强大的资本,最为重要的是为实现统一长期所做的准备,无一不是占尽上风的条件。一番拉锯战后,原本持平的局面开始了微微的倾斜。于是所有人都同时屏住呼吸,等待着费迪尔家族有史以来第一次改朝换代的崭新局面。
然而费迪尔家族的长老们终究也不是吃素的,何况费迪尔家族浓厚的底蕴也不容小觑,就算输在最初的准备工作上,凭借先天资本也可以进行适当弥补。再说费迪尔家族人才济济,或许再没有修·费迪尔那样逆天的人物存在,但退而求其次的精英也有不少。经历一段时间的颓势后,尽然一连破坏好几次修·费迪尔有预谋的进攻,甚至隐隐出现反击的迹象。令倾斜的天平又开始回落,人们惊讶之余纷纷猜测那位由费迪尔家族长老扶持的新家主是否真的可以与修·费迪尔势均力敌,若是如此,修·费迪尔的处境便是岌岌可危了。
不过外界舆论是何趋势,当事双方都不会主动出来引导或着澄清,如今他们的所有精力都放在这场内斗上,没有人想失败,大家彼此心知肚明,输的一方下场必然凄惨无比。
浔步履蹒跚的回到本部,后背两道狰狞的伤口虽不致命,但也消耗他不少体能,尤其是他的身体还在调养期,这或多或少的也产生了不少影响。然而浔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这段时间连他自己也记不清被费迪尔派出去执行了多少次暗杀任务,反正周身浓重的血腥味是很长时间是洗不掉的了。
踏进大厅,费迪尔和唐纳德还有几个首脑正在商议事宜。察觉到他回来,费迪尔立即放下手中的文件,视线锁定他,等待着他的答复。
缓缓走到费迪尔的面前,浔冲他微微颔首,表示布置的任务已经完成。费迪尔脸上呈现出一丝欣慰,无论目标人物是否棘手,浔从来没让他失望过。但随即浔身上的血腥气让他蹙眉,费迪尔自小接受费迪尔家族传统的英才教育,而凡是经历过考验活着毕业的人无一不是从尸堆里爬出来的,对血的味道尤为敏感,他可以轻易辨别出来自浔身上的血腥气除了原本洗涤不掉的陈旧气息,还有一丝新鲜的味道。当出现这种情况,显然这是浔自身的鲜血,甚至还为干涸。
“受伤了,让我看看。”费迪尔说道,浔身上满是血迹,早已分不清是刺杀目标的还是他本人的。
浔乖乖的点头,转过身将后背上的伤亮出来,费迪尔的命令他一向不会违背。看着还在淌血的伤口,费迪尔的脸色有些难看。其实他可以把浔留在身边不让他出去冒险,但那样而来浔男宠的身份便是确定无疑。浔的资质不逊于任何人,只是他目前的状况发挥不了足智多谋的能力,唯有另辟蹊径证明自己。费迪尔有着极强的自尊心,不希望自己的爱人让他人小看,能与他并肩的人必须是强者,所以他让浔多次执行暗杀任务,当然浔的每一次任务他都有筛选过,确保有惊无险。浔也很争气,所选择的目标尚无一人存活,用完美的表现震慑了众人。
“唐纳德,带他上去。”费迪尔皱着眉头吩咐道。虽说他指派的任务可以保证浔的生命不会受到威胁,但受伤绝对是免不了的。新伤旧伤日积月累,对身体的负担很大。这次刺杀的目标人物并不强,浔却意外的受了这么重的伤,可见他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看来浔不能再出任务了,毕竟费迪尔只是想让浔证明自己,而非将他作为真正的杀手下属。如今浔做的很好,至少刚才他进门的时候,在场人的脸上再无轻蔑之色。既然初衷已达到,何必继续下去,他现在这种状态,稍不留神恐怕自己就要追悔莫及。就是此时看到浔身上的伤,即使知道并不致命,但有了一丝心惊肉跳的后怕,因为刚才他居然闻到浔身上有一丝火药味。这一次的目标是他看走眼了吗?万幸的是浔平安回来了。
唐纳德会意,立即起身拉着浔上楼。他注意到浔的伤口颇深,需要及时处理才行。
“我们继续吧。”费迪尔沉着脸说道。在场的人都有所察觉,经过方才的插曲,首领的心情变坏了。于是个个都不敢怠慢,继续讨论未完的话题。
浔和唐纳德踏上楼梯,穿过走廊,刚到门口大厅里传来一声暴喝,“首领,要是找到那个内鬼,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听到这个粗俗的声音,浔搭在门把手上的手颤动了一下。
“没事吧。”唐纳德时刻关注着浔,一点应激反应显然瞒不住他。见浔没有反应又说道,“你先去进去洗洗,我再给你处理伤口。”
唐纳德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他的医疗工具还在自己的房间需要去取,而浔此时一身血污,显然也不适合包扎。
浔点点头,开门进屋直奔浴室。脱下破烂的血衣,拧开花洒置身其下。温热的水流顺着身体流下,浴室瓷砖上很快出现红色的波纹。伤口接触到热水,有些轻微的刺痛,浔似乎毫无感觉一般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任凭水流冲击着全身。打湿的刘海垂下遮住他的眼眸,浔的嘴角却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内鬼么?费迪尔本家可以破坏费迪尔的多次策划,明显不是偶然。临时的家主不过是个傀儡,怎么可能突然如此聪明,否则也轮不到费迪尔这个混血坐上家主的位子。费迪尔本家的长老虽然迂腐,但自己仅仅是通过裴宇传递了一些零星情报,他们就能推测到这一地步并且从中决断,可见能力不差。既然上一次裴宇可以让本·费迪尔出来当出头鸟,说明裴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并且和费迪尔本家搭上了线,至于何种地步他不知晓,不过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是需要一个传递消息的途径罢了。浔将自己从费迪尔那边得到情报稍微整理一番,然后发给裴宇,由他转达给那边的接头人。费迪尔的小心谨慎是出了名的,所以浔不能将信息完全传递,即使他知道费迪尔的意图,他也只会将较为重要的词汇给挑出来传出去。由于消息的不完整,对方得到的便是模棱两可的含义,全靠主导者的决断。于是推断出费迪尔的计划并成功破坏的几率成了二比一,看起来更为自然合理。费迪尔本家在浔传递出的情报的指引下,这才慢慢将转变了局势。总的说来目前局势是双方平分秋色,暂时谁也奈何不了谁,当然这也是浔最希望看到的。
只不过浔发现自己还是小看了费迪尔的本事,这么短的时间居然还是让他察觉到了这一不寻常的情况。但现在调查的话似乎晚了些,浔从一开始就不打算搞垮费迪尔,毕竟费迪尔虽然囚禁了他但并没想过要他的命,可一旦费迪尔失势,谁知道费迪尔本家会如何处理他身边的人,尤其是他这个挑起他们争端的“祸水”。浔不会指望他们会看在自己有提供情报的份上高抬贵手,因为从中周旋的一直是裴宇,那些老东西不会承认。所以他只需要让费迪尔和那些老东西进入僵持的局面就行。从现在起,他会停止提供任何情报,相信怎么回复那边裴宇有着充分的准备。只要他不露出端倪,费迪尔无论如何也查不到他身上。
浔的动作有些吃力,大量的失血使得身体体力消耗严重,或许就连费迪尔自己都不曾想到,他以为很容易的目标居然是个扮猪吃老虎的硬茬子,而且最后居然会想到同归于尽。好在自己终究技高一筹,得以脱身,背上的伤看着吓人,但已是最好的结果,否则粉身碎骨也大有可能。不过自己也从中因祸得福,相信唐纳德检查后一定会让自己静养一段时间。趁着来之不易的喘息机会,他需要再思考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如今双方开始了僵持,想要重新开辟有利局面定然不会那么容易,费迪尔被本家牵制住,即使想要追捕他也无法全力而为,有着靳安之和蓝浩作后盾他根本不用畏惧,所以他脱身的大好时机来了。至于费迪尔和本家分出胜负什么的,那将会是一段漫长的时间,谁知道这期间还会发生什么事?何况若是本家胜利他还有什么担心的,就算胜者最终是费迪尔,经历这一场内战,费迪尔家族想要达到昔日的巅峰恐怕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欧洲诸多势力也不会放任费迪尔修生养息的。如此漫长的时间足够他挥霍的了。
当浔从浴室中出来时,唐纳德早已等候多时,看着浔一副美人出浴的样子,他居然不可思议的脸红了一下,不过浔更相信是自己的错觉。
浔背上的伤看起来有些骇人,不外乎皮外伤,他的不良反应全是因为失血过多造成,唐纳德很快处理好了伤口。这时费迪尔进来了,浔刚想起身便被制止。和意料中一样,唐纳德如实向费迪尔报告浔的伤情并提出休养的建议,费迪尔沉默着最终点了头。
“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唐纳德顺势问道他们讨论的话题。
“线索太少,没有任何结果。”费迪尔答道,泄露情报这个人做得太隐秘,一时间还真抓不到他。不过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自己早已部署好,一旦他再行动总会现出端倪的。费迪尔没有想到的是无论自身布置的如何周密,他的目标却在这之前就已决定放弃。若是对方不再出手,他也无可奈何。
听了费迪尔的话唐纳德第一反应却是看了浔一眼,然后埋头整理医疗箱。
“核查内鬼是很重要,但我们只能耐心等待,我刚才接到的一通电话到才是我们应该首要重视的事。”费迪尔说道,突然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一定想不到是谁?”
“谁?”唐纳德将医疗箱放到一边,问道。
“安德鲁·费迪尔。”费迪尔说道。
“是他,莫不是那群老家伙又准备耍什么花样了吧?”唐纳德非常惊讶,双方目前处于敌对立场,不得不慎重对待。
“说是邀我去喝茶。”费迪尔眯着眼说道。
“你打算怎么做?”唐纳德问道。
“当然要赴约,否则怎么对得起这群老家伙处心积虑的安排呢?”费迪尔冷笑着,不去岂不是让他们嘲笑自己怯懦。
“既然要去,那我们必须做好事前准备。”唐纳德沉声道。费迪尔决定的事劝阻是没有可能的,何况有些事一次性解决对他们也有好处。
“当然,既然他们连最后一层遮羞布也要撕掉,我又何必阻拦。”费迪尔的笑容中充满轻蔑和嗜血。安德鲁·费迪尔,那群老家伙扶持的新任家主,不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何种惊喜,看来费迪尔本家的压力很大啊,否则不会出此下策,真是把脸都丢尽了。
唐纳德没有说话,暗自同情费迪尔的那些敌人。然而他关注的视线频频落在浔身上。费迪尔由于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并未察觉,至于浔更是恍若未闻。
确定浔的伤并无大碍,费迪尔立即出去部署,毕竟要参加一场鸿门宴,没有准备怎么行。
唐纳德来到浔面前,欲言又止,最终伸手拿起浔脖子上的项链坠,“浔,你的项链很漂亮,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它。”说完抓起医疗箱出了门。
浔一愣,唐纳德怎么会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浔这条项链是费迪尔送的,项链坠实际上是一枚戒指,若是他想得没错的话这枚戒指应该是费迪尔想要在教堂为他带上的,因为本的出现被搅了局才没能成行。后来让费迪尔用一条链子串起来挂到他的脖子上。记得费迪尔为他带上项链时,曾经说过这个东西是暂时给他的,以后会在正式的场合名正言顺的送给他。
唐纳德突然提起这个,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浔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应该不能唐纳德是催眠专家,他也是唐纳德一手造成的,或许平时不作为还能瞒过,但随着靳安之的出现为了逃跑他采取行动的同时必然也会出现不合情理的举动。这么说唐纳德是看出他在装了么?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唐纳德不直接告诉费迪尔而是采取警告自己的方式,但无论如何也动摇不了他逃跑的决心。浔玩着项链坠,脑海中呈现出刚才费迪尔和唐纳德的谈话,这么说他的机会就只有那一次了。
68结局
又是一个普通却又因某种缘由变得不寻常的日子,所有人的视线一时间锁定在富丽堂皇的艾米丽大酒店,各路媒体仿佛嗅到肉味的灵犬闻风而动聚集在酒店周围。然而没有人够胆去拍摄进出酒店的主角,只能不甘心的将酒店的各个地方拍摄了一遍,变相的给酒店做了一次免费广告。
浔平静的站在费迪尔身后,面无表情看着他满脸笑容和此次发出邀请的主人安德鲁握手寒暄。双方会晤的那股子热情简直让人吃不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已经冰释前嫌开始相互联络感情。当然若不是察觉到现场那几个老东西满脸寒霜以及快要喷出火的眸子,估计连浔都会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
整个现场对普通人来说是极为诡异的情景,很难想象这一刻相互勾肩搭背上演兄弟情深的两人,前段时间还在为所谓的权力斗得天翻地覆。不过这早已是人尽皆知的伎俩,原以为只有华国人才会用得得心应手,没想到外国人也是不容多让。所以不得不感叹人真是一种有趣的动物,看似毫不相干的关系也能从中找到志同道合的共通点。
虚情假意客套一番后,安德鲁便邀请费迪尔进入酒店的会客间。费迪尔欣然应允,拉过浔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大大方方揽上浔的腰。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费迪尔的举动无一是昭告天下这就是他不惜与费迪尔本家反目也要拥有的神秘爱人。在场的媒体工作人员伸长脖子,但无人上前拍照,虽然这是一条绝佳的头条,但恐怕闪光灯一旦启动,随之而来的便是子弹的招呼,费迪尔家族的手段那可是血淋淋的教训。
安德鲁仔细打量了浔一番,没有任何表示,带着随行人员先行一步进入酒店,费迪尔紧随其后。方才双方的初步接洽不过是开胃小菜,浅尝辄止即可。接下来的大餐才是双方需要慎重对待的。
浔跟随着费迪尔的脚步,尽管不大喜欢费迪尔揽着自己,但此时自己行动实在不便。天知道与安德鲁会晤的前一晚费迪尔不知发了什么疯,折腾了自己大半宿,搞得早晨清醒时全身和散架一般,如果不是因为早已安排好的计划,浔根本不愿起床。纵欲过度的后遗症便是体力严重不足,浔行走时觉得自己的膝盖和腰身酸软无力甚至有些不听使唤,而和脚步虚浮的自己想必,同是运动了大半宿的主导者反而依然是气定神闲一点萎靡之色也没有。难道这就是差距,即使早已心知肚明,但面对现实时浔还是有点挫败的感觉。为了避免不慎出丑,还是靠着他算了,浔腹议着。显然费迪尔是察觉到他的不便才会好心帮忙,不过对这个罪魁祸首浔一点也不打算感激。
金碧辉煌的会客大厅,设计风格出自名师之手,所摆放的家什物件无一不是奢华至极。确定双方人员都进入以后,工作人员自觉离开并且小心的关上大门。
大门合上时的轻微声响,如同一个指令,在场所有人脸上那和煦的笑容全部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且每一个人同时默契的隐藏起自己那只惯用的手,场内的气氛开始变得紧张,或许一次不小心的走火就能引发一场大规模的乱斗。
“安德鲁,感谢你的诚挚邀请,不过我很好奇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让我猜猜,臣服,显然不可能,镇压,似乎人手少了点,暗杀,或许我们直接玩一把俄罗斯轮盘更实际一些。”良久,费迪尔轻笑一声打破了剑拔弩张的沉寂,看着安德鲁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一下子提高了声音,“不会是想同归于尽吧,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主意,要不要我配合一下?”
费迪尔一挥手,已方人群中站出来两个手提黑色皮箱的人,有意无意的摆弄了一下手里的皮箱,其中涵义不言而喻。
“修,我只想和你好好谈谈。”安德鲁沉声说道,修·费迪尔是什么人他不是不知道,能够从一大堆优秀的候选人中脱颖而出靠的可不是运气,他绝对相信若是他们采取强硬手段,眼前这个疯子会比他们更先想到同归于尽。
“我当然相信你,只不过你能代表你身后那几位尊贵的长老吗?”费迪尔毫不留情戳中安德鲁的死穴。安德鲁尽管得到长老的支持,接任了家主之位,但一举一动都必须和长老商议,和修·费迪尔就任家主得到的权力简直是无一点可比性。虽然长老们美其名曰安德鲁资历尚轻,一时难以担当大任,他们只是从旁协助,但这种借口只有傻子会相信。外人或许不知情,但费迪尔家族内部可是人尽皆知费迪尔和本家长老到底是为什么反目的。
“修·费迪尔,安德鲁作为费迪尔家族新任家主,自然可以代表我们,你少在这儿挑拨离间。”坐在一旁的一个叫卡特的长老忍不住开口说道,他们之前提议和费迪尔见面的确有着别样的心思。当初选择费迪尔接任家主之位无非是看重他的能力,而且修·费迪尔是混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继任家主有些不合常理,若是一旦不听话废弃更为容易。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他们担心的一般,费迪尔最终还是渐渐脱离他们的掌控,而想要更正错误时才发现费迪尔的能力远远超过他们想象,甚至有反戈一击的能力。前期由于轻视他们不得不处于被动状态,幸亏一个神秘人送来了费迪尔那边绝密的情报,通过这些好歹挽回了一点局面,但最近这个神秘人居然失踪了,那些至关重要的情报也就无处可寻。所以他们有些慌,毕竟即使双方现在实力均等,拥有优势的费迪尔显然比他们更具赢面。所以他们慌了才会想到这个孤注一掷的方法企图一劳永逸。方法虽然老土了些,也容易被识破,但费迪尔的狂妄不允许他拒绝。可惜他们最终还是漏算了费迪尔的疯狂,不仅如此还让费迪尔挑拨了关系。卡特看着安德鲁阴晴不定的脸色,暗自决定回去以后一定要考虑更换合适的家主人选。
“是吗?卡特长老,恕我失言。”费迪尔冷笑,卡特这个蠢货,不过是仗着年龄才会成为长老的吧,看他的脸色不难猜出他此时心中打的算盘。对于这次邀约,费迪尔不是不清楚他们的目的,不过一来他的尊严不允许他拒绝,二来机会是相对的,既然那些老东西可以想的,他为什么又不能做。费迪尔本家有着浓厚的底蕴,即使他最后赢了也是两败俱伤,既然有捷径,为什么不拒绝呢?他敢让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展示炸弹,本身就料定了那群老东西不敢和他同归于尽,在他们畏惧失去生命退让的时候,他就抢先一步锁定的先机,挑拨只是第一步。
“你……”卡特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然而他却不能和费迪尔进一步争辩,这不明摆着表示自己心虚吗?如今只有暗自生闷气。
费迪尔看着卡特憋屈的脸格外高兴,竟然将站在他身后的浔拉到怀里,旁若无人的亲吻起来。
“修,看起来你很喜欢这个男宠。”安德鲁看了一眼浔,居然说起题外话。
“男宠?我想你搞错了,这是我的未婚妻。”费迪尔放开浔,舔了添嘴唇,邪魅的笑道,看着怀中的小东西气喘吁吁的样子,昨夜的旖旎又在脑海中呈现,费迪尔下意识收紧手臂。
“未婚妻?”安德鲁愣了一下,费迪尔的小动作当然瞒不过他的眼睛,原以为费迪尔不过是为了决裂杜撰出来的话题,没想到这一次他认真了。
“是的,如果不是某只不开眼的老鼠搅了我的好事,现在我们已经是合法夫妻了,不过没关系,待事情处理完后我们会举行婚礼的,到时候希望希望你来捧场才好。”费迪尔说得若无其事,本惨烈的死状在笑谈间显得云淡风轻。此话一出在场属于费迪尔本家的人立马变了脸色。
“修,怎么说本也是家族成员,你的行为是不是过激了。”安德鲁叹息般说道,实际上凭心而论他对本的死也是无所谓的态度,那个蠢货纯属咎由自取,只是碍于费迪尔本家的脸面,不得不提出。当然也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事到如今总不至于让费迪尔道歉吧,那个倒霉蛋还不够资格。
一旁的几个长老欲言又止,如今形势对他们非常不利,想要发言却又怕被费迪尔拿住话柄。或许直到现在他们都不会承认他们确实是老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在这些可畏后生面前把持权利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祸端。
浔低眉顺目坐在费迪尔腿上,由于与费迪尔近距离接触,敏感如他很容易察觉到费迪尔揽住他时的动作有些急促。费迪尔在紧张,这是前所未有的认知,浔不会觉得眼前这些人会对费迪尔造成麻烦,人都钟爱着自己的生命,在同归于尽的威胁下,任何人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生命用于赌博。那费迪尔到底在担心什么?浔想不出,而且形势也由不得他思考这些。至始至终他的想法很简单,趁着这次费迪尔和本家会晤,若是期间语言不和引发争执,那便是他趁乱逃出的大好时机。可照目前这种情况,似乎费迪尔占据的上风,此时自己又被费迪尔制住,怎么是好?
“安德鲁,我不想浪费时间,我们谈笔交易如何?”费迪尔端起桌上的茶,浅酌一口,慢慢说道。
“你说。”安德鲁挑起眉,而他身旁的长老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其实你也知道,费迪尔家主这个位子对我来说可有可无,而你似乎却很看重,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帮忙让你的家主位子名副其实。”费迪尔面带笑容说出这番足以引发轩然大波的悖道之论。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安德鲁拿起糖块的手甚至在空中停滞的一秒,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只是明眼人都看到拿着汤匙搅拌的手有一丝颤动,至高无上的权力谁不喜欢,与其寄人篱下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傀儡,不如放手一搏,或许费迪尔会从中分去一部分好处,但总比他面对一场镜花水月好得多。
正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些养尊处优多年的长老开始为他们的自作聪明付出了代价。他们相互对视一番,从各自眼神中都看到了一丝惊恐。
现场的时间仿佛停止了流逝,所有人屏气嘘声等待着安德鲁的反应,气氛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哗!”一声响动让人们的精神紧张起来,在场的人第一反应便是将手伸向身上放置武器的地方,随后才放眼向声音的出处看去。
制造声响的始作俑者一脸无辜看着身上被茶水打湿的衣服,原来是浔刚才不经意间一抬手,正好碰到费迪尔手中的茶杯,于是茶水溢出倒在了身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去洗手间擦擦吧”费迪尔皱着眉头,由于茶水全撒在浔的身上,他只是被波及并不大碍。掏出纸巾为他擦拭一番,有觉得有些不妥,最后只得无奈的对浔说道,想了想又附在他耳边轻轻说,“呆在那里等我过来,在这之前冒然闯入的人无论是谁格杀勿论。”
说完这些话,费迪尔恋恋不舍的又吻了浔一下才放开他。浔平静的向洗手间方向走去,巧合的是他刚离开片刻,对方阵营出来两个人似乎是受到长老的示意,也跟随他离开,费迪尔对此视而不见。
“我也去看看。”唐纳德犹豫片刻,终于上去对费迪尔附耳说道。费迪尔点点头,没有看他,视线一直锁定在安德鲁阴晴不定的脸上,等待着他的回答。
得到指令的唐纳德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反应,直接朝洗手间走去,会客厅大门刚消失在背后,突然听到卡特长老一声暴喝:“修·费迪尔,你欺人太甚……”随即便是一阵嘈杂,然而在这之中安德鲁的声音尤为清晰,“修,开个价吧……”
洗手间里,两具尸体被随意扔在一边,浔安然的洗着手。看见唐纳德进来,浔没有任何反应,依然自顾自掏出纸巾将手擦干。
“修刚才给你的什么指令?”唐纳德问道。
“在他进来之前,杀掉出现在这里的所有人。”浔回答道。
“这么说你这是违背了他的命令。”唐纳德说道,口气开始变得凌厉起来,“我果然没想错,你一直是在装疯卖傻,欧阳浔。”
“事到如今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唐纳德医生打算怎么处置我呢?”浔微笑着,有些东西其实一想就通。
“你不打算问我怎么看出来的?”唐纳德问道,不动声色将手伸进衣兜,浔的身手他很清楚,出其不意才有可能制住他。
“这不重要,我从没想过能将身为医生的你瞒住,至于什么时候拆穿我,那属于你的考虑范围,由不得我。”浔回答,好像没看见唐纳德的动作,径直走到窗边,楼下停着的一辆大众化黑色小车映入眼帘,面对近在咫尺的自由,浔轻轻勾起了嘴角。
“你的演技很好,至少去荷兰之前我都没有正式怀疑过。”唐纳德说道,那一次的酒吧之行才引起他的注意,只是浔掩饰的太好,甚至利用费迪尔做挡箭牌,让他有口难言,无法进一步试探。
“按照你的说法,或许在教堂里我的自作主张才得到你的证实吧。”浔说道,“那一次确实没得选择,也许上帝看不惯我的伪装,需要我暴露出来。其实证实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他,要知道修从来没有完全相信过我。”
“什么?”唐纳德有些难以置信,差点暴露手中握着武器的事实。
“否则你觉得他既然给我下达了那样的命令,又怎么会同意你过来找我。他再笨也不会用心腹的牺牲来确定早已证实的东西。”浔说道,“即使这样我依然感激唐纳德医生没有向修报告我的事。”
“既然如此为什么他还要带你过来?”唐纳德不明白,费迪尔知道浔是清醒的,那么浔在关键时刻翻脸无情,他会怎么做,费迪尔的胆子未免太大了。
“我们到底同床共枕了那么久,对各自的了解也不少,大家都是聪明人,不至于用饮鸩止渴的法子。”浔说道,也许他此时杀费迪尔的成功率很高,但那种做法显然是下策,有时复仇是最为愚蠢的做法。
这时大厅传来一声巨响,伴随着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修·费迪尔,让我们同归于尽吧……”整个酒店开始各种武器的声音充斥着,而浔和唐纳德现在身处的位置反倒显得安全。
“修·费迪尔和我一样都是赌徒,只不过我最终胜利了,而他却输了这次豪赌。”浔微笑着,那声巨响就像一个指令,告诉他现在是撤离的最好时机。按捺着激动不已的心情,浔朝着出口跑去。
“站住。”唐纳德拔出枪,对准浔的头,“你若是再动一下,我马上开枪。”或许费迪尔让他跟过来也有着这种意思,浔若是不愿主动留下,那么只有他作为弥补失误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你尽管开枪好了。”浔平静的说道,没有停止脚步。费迪尔的打算他又何尝不知,只是这次如果被留下,他是真的再没有机会逃离这个囚笼,所以最后他不得不赌一把。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我承认修之前是让你受了不少伤害,但这次他是认真的。就算今天你可以逃走,那你又能去哪儿?去找靳安之吗?那样和你现在的处境又有什么区别,别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你的,你如果可以原谅他为什么不愿意给修一次机会?”唐纳德叫道,奢望能劝他回心转意。
“他们不同。”浔说道,而且他也不屑依附靳安之,即使他需要借助靳安之的势力是一个事实。不管唐纳德是否会理解,浔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厅此时乱成一团,他只有那么一点时间可以逃离,只要能和靳安之他会合,他就安全了,就算后续费迪尔想要抓他回去,也不会那么容易。至于背后唐纳德的枪口,浔不加理会,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若是今天被留下来,那将比死还要痛苦。
唐纳德持枪的手在颤抖,实际上杀一个人只需要轻轻扣动一下扳机就行,他应该可以做得毫不迟疑,但为什么这一次却连这点力气也没有。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与浔见面时的情形,尽管已经遍体鳞伤意识不清男孩倔强不屈的眼神依然吸引着他,与之后那段时间空洞的眸子相比,流光溢彩的双眸才真正适合他吧。眼看浔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转角处,他慢慢放下枪,修大概想不到会失算吧,不知道他会如何惩罚自己,然而唐纳德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后悔。
也许会客厅的过于激烈的动静,酒店里所有不相干的人或逃或躲,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逃离的过程比想象中还要顺利,浔奔出酒店大门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是真的逃了出来。
或者是担心目标太大,又或者后续逃离也需要安排,浔到达车前时只看到了靳安之。再次见面,双方都有着晦暗不明的心结。靳安之下了车,两人相对而视,瞬间竟然唏嘘不已。
很快两人都意识到现在并不是清感概的时候,浔无意抬头,冷不防瞅见酒店一处窗户一丝反光—有狙击。
靳安之同时也察觉到了,第一反应居然是扑在浔身上,想用自己的身躯挡下致命的子弹。然而浔的动作似乎更快,顺势由着靳安之扑上来的惯性拉着靳安之向一边倒去。胸前的项链飞了起来,子弹擦过打断了项链,作为坠子的戒指就此脱落,掉在地上不知所踪。
浔和靳安之一同倒在地上,若是狙击手有心补上两枪的话,他和靳安之都没可能逃脱。可奇怪的是窗户那边再也没有任何动静,狙击手仿佛人间消失一样。若非车身那个残留的弹孔,他必然会认为这是紧张过于产生的错觉。
</p>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