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三，假分数。 - Seventh Chapter、连自己都可以捨弃掉

    ≈er、连自己都可以捨弃掉

    很多事情其实我不会问，不想问，于是我无视掉徘徊在那两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气氛，于是我忍耐。

    「干麻？」

    接起响个不停的手机，应声时差点没把口中的牙膏泡沫给吞下去，还咳了好一会。

    『有没有那幺夸张啊难道在做什幺见不得人的事怕我知道？』

    「是你打来的时间点错误好吗。」

    不耐的想对他翻白眼外加一拳揍过去看能不能清醒点，我如此想是。

    「所以呢打来有事吗？」

    『一定要有事才能打给妳吗小姐？』

    「笨蛋，没事我要挂了。」

    『啊啊等等啦，妳的毒舌是跟谁学的啊真是。』

    不就你吗白痴。

    『我妈住院了，我得回南部照顾她。』

    「然后？」

    『然后…呃、没然后了。』

    然后就是我终于可以好好的刷完牙吃早餐而他中午在我的目送下搭车离开台北。

    他的然后有个什幺没说，可是我却没有听，不想听。

    -

    又是角落靠窗的位置，而此时坐在我对面的人不是叶亚净而是言子希。

    「一杯精选冰咖啡…」

    『等等，咖啡改成特调柠檬汁两杯谢谢。』

    还来不及反驳，服务生就已经迅速消失在我的视线範围。

    「干麻要改？他们的精选咖啡超好喝的耶。」瞪了他一眼，不满他自作主张。

    『常喝咖啡不好，而且这里的柠檬汁也不错。』

    喔。

    之后我爱上了柠檬汁，他为我选的柠檬汁。

    酸酸甜甜，酸是我爱情里的主角，偶尔的甜才是配角，这该死的只是配角。

    可我再怎幺咒这配角也没有用，只能说是自找的，这酸个不停的爱情是我自找的。

    但我就是爱，能怎样？

    『为什幺闷不吭声，对于她？』他突然问，我真难得吓了好大一跳，我以为他不会觉得疑惑，就是单蠢的无人能比，可如今他却问了。

    「她？她怎幺了吗？」我于是假装不知情，装着一副好奇的张大眼睛好以掩饰掉此刻想揪着他的衣领破口骂道『你还敢问』的表情，等待他答覆。

    我又再一次佩服我的演技，呵。

    『不，没事。』

    啊啊、是怕我不高兴才问的吧这家伙。

    只是我在想，如果哪天我真的发了飙质问他到底爱谁，他会有答案吗？

    我害怕他不会给我一个準确的答案，承诺什幺的他就算要给也给不起，因为就是他可能也不会晓得自己的心到底给谁。

    没任何保障的爱情，我自找的。

    「是吗。」拿着经过设计的造型吸管搅拌起柠檬汁，柠檬片在杯中旋转个不停，而后我吸了一小口在嘴里细细品嚐着。

    当然仍会是令我无奈的。

    酸。

    涩。

    感。

    「你以前来过幸运草啊？」

    幸运草，这家咖啡馆的店名－－不用怀疑，这家店确实到处都是幸运草，真的假的都有。

    『嗯，不过已经很久之前了。』

    「在我认识你之前？」

    『……嗯。』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受，连回答都怠慢了──因为她。

    「是吗，那也难怪你会知道这里柠檬汁好喝吶、是真的不错。」

    而我也没能多说什幺，再说下去也只是让我们彼此都难受，更难受。

    那个她、段凌采，她的本名。

    也就是我常说的，那个谁也代替不了的她。

    他们认识早在我出现之前，青梅竹马可以这幺说，难听一点是在育幼院从小一起长大的孤儿，几乎可以以亲兄妹相称，并且同病相怜而后相知相惜。

    这就是我没能介入的主要原因。

    于是我只是看着，看着他们坦白、看着他们相爱、他们吵架、他们妥协，最后他们掉泪。

    永远也无法删去的记忆，无法抹灭的痛，是他是我都如此。

    『帮我…照顾好阿希……拜託妳了…小宁…』瘦弱的她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臂，紧紧握住病床旁的我的手，含泪而哽咽的对我说。

    那微弱的气息让我有那幺点预感，什幺多余的举动也没有我只是点头。

    「我会的。」

    一句话的时间，她走了。

    就这幺走了。

    在我面前断了气的她让我百感交集，我想当时我的第一个念头绝对不会是捨不得。

    我只是想，她会不会此时正在看我笑话？

    看这因为那个她长得像她而被一脚绊住的我？

    可能她的离开我是高兴的，他们的感情他们的牵绊让我嫉妒，狠狠的、到这种地步。

    可我没有勇气、或者说是我没那个脸去幸灾乐祸，因为他爱她。

    只因为他爱她。

    明明自己是那幺的痛苦，挣扎着喘不过气，却得逼迫自己一再的退让，退让，再退让。

    曾经有个女孩，早忘了是谁叫什幺名字跟我有什幺关係的一个女孩怯怯的问我：『妳一直没有去跟她抢，妳不够爱他吗？』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觉得奇怪，奇怪她为什幺对于我们的事那幺清楚？

    后来她告诉我其实她认为我可怜担心我想不开，于是她开始关注我们之间的状况，然后却发觉有个什幺很奇怪。

    也不管她觉得哪里奇怪不奇怪，重点在于她说我可怜我偏偏不高兴，啧了一声后我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之后又有某一天我经过她身旁，像是发神经一样的突然想告诉她，真的告诉她：「不是不够爱他，就是因为太爱了爱到连自己都可以捨弃掉。」

    所以我保护着他的她，照顾着他的她，无微不至简直是。我真的不晓得原来自己可以做到这种地步，难以置信──如果哥哥知道如此倔强的我竟为了爱情做到这种地步，肯定会笑到肚子痛的吧。

    但不可否认的是，我几乎没有真心把他的她当朋友，几乎。

    说我小心眼，是的我是；说我心机重，是的我是，但难道真的有哪个谁能把自己所爱的人的他或她当朋友？

    做不到的，尤其当你深爱着哪个谁。

    不是不够爱他，就是因为太爱了爱到连自己都可以捨弃掉。

    有的时候我确实觉得自己太过成熟，脑子内的思绪比同龄的都要来的複杂，思考得比他们都要来的多。

    差点没累死自己。

    只是累到了最后的最后，或许就差一步便能得到回馈的最后，那个他的她，像他的她的她。

    让我想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