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三，假分数。 - Thirteenth Chapter、故事中的故事

    thirteenth chapter、故事中的故事

    夹起了最后一口磨菇铁板麵往嘴里送，又顺手抽出一张卫生纸抹掉嘴角残留的蘑菇酱，擦拭乾净后便捧起桌上摆了约十分钟的那杯冰冰凉凉大红茶愉快畅饮了起来。

    越接近夏天就越想喝冰──凉的东西，于是我叫早餐店阿姨要记得帮我加多点冰块，就算红茶会少一些也没差。

    因为像这种闷热的天气喝甜吃甜更容易感到口渴，冰块刚好可以让它不那幺甜滋滋的。

    『又是一起酒驾导致车祸伤亡的交通事件，肇事驾驶出面道歉，死者家属伤心欲绝……』

    「啧、这种人怎幺不关一关关到死算了，几万元交保了事算什幺嘛混帐。」

    『就这样…爱你、爱你、爱你…随时都要一起……』

    在我看着新闻且大杯红茶喝到一半的时候，手机冷不防的响了。

    「喂？」

    『妳在家吗？』

    来人名为讨人…呃不、罗佳琦。

    「噢、在啊。」

    『妳家在哪？』

    「啥？问这干麻。」

    『我要去找妳。』

    「……学名路走到底看到7-11左手边转角的一栋公寓…啊、这里也只会看到一栋而已所以不用担心找错栋，我住在三楼。」

    『我知道了掰。』

    「呃、掰掰。」

    我好像还没问清楚她来要干麻？算了反正等见了面就知道了。

    『叮咚──叮咚──』

    什幺？已经到了？才刚过五分钟而已吧……

    还愣着的同时将双脚从沙发上放下来，缓步走到玄关那将门打开，映入眼帘的确实是讨人厌没错。

    『怎幺那幺慢？』「怎幺那幺快？」

    这叫异口同声。

    「噗嗤。」

    『噗哈哈哈──』

    讨人厌告诉我其实她正好住这附近…噢不对、其实用附近这词根本无法解释她为什幺那幺快，所以更準确的说法是──她就住在这栋公寓的五楼。

    好吓人的发言，因为我从来不晓得原来有跟我同校的学生住这，更何况还是讨人厌这女人。

    叫讨人厌随便找位置坐下并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并从门口探出头问道：「妳要喝什幺？有果汁、可乐、绿茶、咖啡。」

    『咖啡。』

    「那妳得等一下。」

    自叶亚净教过我咖啡怎幺煮才会好喝后，这是我第一次煮咖啡给别人喝。不知道讨人厌对咖啡的要求高不高？什幺不要太甜太苦、加什幺多一点什幺少一点、冰些热些，就是有人这幺麻烦。

    不过既然在我的地盘吃我的用我的，那就要她不许挑剔呗。

    ──我个人是觉得自己煮得不错喝，嗯。

    我才搅拌不久那咖啡香便扑鼻而来，煮好之后为了以防万一自己先拿个纸杯倒了点喝上几口。

    「蛮不错的。」挑起眉低声喃喃着，于是三分钟后便两只手各拿着加过冰块目前还算冰凉的咖啡朝客厅方向走去。

    「吶。」

    『噢、谢啦。』接过我递给她的咖啡，毫不犹豫的送入口中。

    知道她大概不会顾虑太多，所以我只是想知道她喝下之后的反应，是嫌弃那味道亦或是？

    『没事盯着我看干麻？』

    赫然发现自己很失礼的猛盯着她瞧。

    「呃、没什幺，只是…妳觉得怎幺样？」

    『什幺怎幺样…妳说咖啡吗？』

    「嗯。」

    重重的点了两次头。

    『不赖嘛，连我这挑剔到没人想卖我咖啡的都没话说了。』

    轰──爆炸性的一番评语。

    『问这做什幺？』

    「我之前不喜欢喝咖啡。」

    『跟这有什幺关係？』

    「有，因为我那时不会煮咖啡。」

    『然后？』

    「于是有个朋友教我，然后今天是我第一次煮咖啡给除了自己和那朋友以外的人喝。」

    『喂喂喂、所以我是白老鼠啰？』

    「嗯。」

    突然一道炽热的视线紧紧贴着我的侧脸彷彿下一秒便会贯穿，而我只是抿着唇装没事继续看新闻。

    『啧。』

    见我不为所动所以终于把视线给收回去了。

    「所以呢，找我什幺事？」

    我俩之间沉默了大约十五分钟有，可身旁的人却仍没有开口说点什幺只是静静的啜饮咖啡欣赏电影……咦？我刚刚不是在看新闻吗怎幺变成了电影？果然是在不知不觉中恍神了吗…最近蛮常这样的。

    噢、我指的恍神是没注意到遥控器被讨人厌拿走并转台这件事──而且我也发觉自己眼前的影像不对劲──不是没注意到自己把电视给转台了。

    搞得像失智老人一样连自己刚刚有没有碰过遥控器转电影台都不晓得，我才不会呢。

    在脑中闪过了好多os的最后我于是认命的先开口提到原先的目的。

    『啊啊、对，看电影看到忘了。』

    啧，果然是这样。

    『跟妳说一个故事。』

    「妳没头没脑的说什幺故事？」

    『闭上妳的嘴听我讲完。』

    「痛！」

    很悲惨的挨了一记不轻不重的铁砂掌。

    『有个女孩，长相很不起眼偏丑陋、身材矮小还是个平底锅、有点自闭都不和别人交谈，没人认得她没人想理她，所以她在群体中几乎是以隐形人的姿态待着。

    虽然她都不跟别人讲话，但不代表她不在乎没有朋友，其实她很寂寞、非常寂寞，从小被父母过度保护不让人接近，却也没有真正从父母身上得到关爱，所以她只能独自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好长一段时间，导致她也不懂得向外求援。

    而有天女孩遇到了个男孩，那男孩天真善良活泼可爱，但呆蠢的无能人比──呃、这是我自己补充的看妳要不要听进去。那男孩把女孩从牢笼中解救出来，对她与对其他人一样好，让她很欣慰原来还有人愿意把自己当成普通人看待，于是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女孩便喜欢上了男孩。

    可是那男孩早已有了女朋友，她是个很漂亮又很有气质的女孩，而他们看起来就是多幺相配的一对，她根本没有脸拿自己去与那女孩比较。

    突然念头一起，她想要模仿那女孩，外表改变不了没关係，她相信男孩不会以貌取人，但绝对会因为她与女孩举手投足都十分相似这件事感到好奇而接近她。

    而她猜测的并没有错。

    可惜过没几个月，她因为父母工作需要所以又搬家了──一方面是为了方便想离工作地点近，另一方面是为了要随时随地保护她──这总是成为她得不断搬家转学的理由。

    但她也无能为力。

    而在转学后的某一天，女孩家里一位与她年纪相仿（注1）的小僕在为她倒茶的时候开口问道：『小姐为什幺不去整形呢？整成跟那女孩一模一样。』

    原来那小僕与她是同间学校（注2），且班级就在隔壁，因此小僕可以得知她的一举一动，包括她喜欢那男孩这件事。

    女孩很惊讶的问道：『妳觉得我可以这幺做？』

    小僕笑了笑，她一向很关心她那可怜的小姐，对此绝对是支持到底的，于是立即就道：『当然可以，只要小姐想拥有幸福。』

    没等女孩回应，小僕又道：『而且听说……那女孩已经生病离开人世了。』

    那女孩体弱多病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可她也没有半分踌躇，即刻就照着那小僕的话去做了整形手术，以新姿态出现在那男孩面前。』讨人厌望向我眨了几下眼，面无表情的再度开口道：『就这样，故事说完了。』

    我霎时间反应不过来其实。

    那故事与那人是多幺的雷同，于是我猜测故事里的女孩根本就是范雅姿，而男孩是言子希、女朋友是段凌采，至于那小僕……

    「那小僕，不会是妳吧？」瞪大着双眼朝她望去，而她只是笑着迎上我的视线。

    还真的是啊…完全看不出来讨人厌那女人会是当僕人的料，明明神秘又有点傲慢个性差的很。

    嘛、世界上无奇不有。

    （注1）范雅姿家的佣人可带自己的孩子一同入住，但条件是孩子也得工作。

    （注2）未成年的小僕享有就学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