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分之三,假分数。 - Fourteenth Chapter、爱情哪是说放就放的
fourteenth chapter、爱情哪是说放就放的
而我大概可以猜到这女人做什幺要跟我讲这些。
──是为了她,范雅姿。
『后来小姐不顾老爷和太太的反对离家出走,回到了这个城市,也就是妳现在看到的那个样子,近乎十全十美无可挑剔,简直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那妳?」
『偷跑出来的,但小姐不知道,而我跟母亲借了点钱租下五楼那间套房,离小姐的住处有点远因为怕她发现,反正只要在学校见得到小姐就好了,晚上她通常都待在家不会外出。』
那妳怎幺不认为妳家小姐会一刀割下去或刺进去还是狂吞安眠药自杀啊?这是吐槽可是我没说,也许是范雅姿没那个胆子。
「还真是个护主狂啊……」
于是我不禁如此感叹道。
『嗯?』
「没、我什幺都没说。」
其实我什幺都说了,在心里。
所以我到底在幕后说了些什幺?啊就例如笨蛋加三级的护主狂实在是有够没药救的白痴这样。
居然要自己如此疼惜的小姐去整形变成别人。
见她又开始沉默着不说话,只是逕自拿起盛有香浓咖啡的马克杯放到嘴边咕噜咕噜的将咖啡送进嘴里一滴也不漏。
「再来一杯吗?」
这样不说话的她搞得我总必须开口说点什幺,连咖啡厅服务生的角色我都扮演了。
还是没有挪动她的嘴,她先是瞥了手中的空杯子一眼,接着又抬起头对着我眨了几下眼,使用到的全部都是她的双眼!
啧。
反正意思用指甲尖想就知道是再来一杯。
迅速的走进厨房倒咖啡再迅速的从厨房走出来,来到讨人厌面前将其递上,然后道:「给妳一杯咖啡的时间说出妳今天来的目的。」
这样的话脱口而出后连我都想喷笑,什幺叫一杯咖啡的时间?周董的「给我一首歌的时间」改编版吗?给我一杯咖啡的时间……
低笑着哼唱起改编版的歌词,试试能不能与原曲搭上边。
『……一杯咖啡的时间…妳是白痴啊?那我喝慢点不就好了?』
「啊、也是噢。」
『真不知道妳那全年级前三名都是怎幺考来的,脑袋在此时一点用武之处也没有。』
「什幺啊、这跟那有什幺关係?」
『妳啊就算不是谈课业也好歹使一下脑袋好吗,就是有妳这种只有在课业上才聪明的人。』
「啊我就一时口误不行吗?」
『不用找藉口了啦妳、笨就是笨莫以宁妳承认吧。』
终于高启贵嘴了是没错,但却是一连串的毒舌攻击,不禁让我想到那假天然的叶亚净。
那家伙他……不知道他妈妈现在状况怎幺样?
──于是斗嘴了约六分钟后。
「吼呦--所以妳来这趟到底要干嘛?」
无限的不耐烦还在持续延长。
『救救她。』
「啥?」
『拜託妳救救她。』
「…救范雅姿?」
『嗯,她最近不吃不睡光顾着哭,再这样下去恐怕……』
「s!这次换妳脑袋有问题了吗?原来全年级第二名也不过如此嘛。」
偶然经过学校公布栏的时候瞥见校榜上第二名的位置写着罗佳琦这熟悉的名字,实在气得牙痒痒因为居然就写在第三名的我上面──自动忽略范雅姿是第一名──现在我终于也可以拿来吐槽她了。
『妳!』咬牙切齿的唤了一声,神情不大好看。
「我什幺我?妳难道不知道她把我害得多惨吗?」提到那女人就火大,我无法再用开玩笑的语气和词彙回应她,狠狠的、我瞪了她一眼。
『可是……』
「她有的是多到数不完的机会,就算她父母让她成了囚鸟。她明明可以向外人求救,可她没有、她不会、她不肯学,会被逼到这种地步她怪不起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她父母,她只能怪自己。
「而因为她的出现让我唯一可能得到回馈的机会就这样消失无蹤,妳说我怎幺可能会帮她?
「她把自己可以用真实面貌接近其他人接近言子希的机会给丢了,如今她又把能以新姿态融入人群中的机会也给丢了,这都是她自己要葬送掉的没有人能帮她。
「所以妳也不能怪我无情。」
个性使然,这该死的个性使然。
而他妈的连我也是。
仔细想想我们被忽略的缘由似乎是一样的但之前并不了解全部所以判断错误,我以为只是单纯长相的问题而个性佔一部分,其实差别只在于我不愿而她不会。
──不会就学啊。
『……』
「说不出话来了?」
连珠砲似的那些话句句属实,范雅姿不懂得珍惜那些对我来说难能可贵的机会,她有那幺好的家境和环境我就不信她没有半个值得依靠的人──只要她伸出双手寻求救援、只要她开口说出不想再当只囚鸟,她获救的机会便是我的几十倍几百倍。
而我已经没有机会了,那样的家庭那样的黑社会以至于我无能为力,几乎没有值得信任的人让我得以求救,父母走了连我最爱的哥哥也走了我更感到失望、对于这世界,若不是言子希我恐怕还沉在漆黑寒冷的海底终不见光。
──又不是像我一样谁都不信任。
她跟我不一样,其实幸福得很。
──因为她没有体会过,什幺叫做绝望。
「她明明是那样的幸福……」
『对不起。』咬着下唇撇过头不正眼看我,很难得出现了一副胆怯的模样对我说道:『但、但……算我求妳了莫以宁──』
「啧。」
『呜…呜哇……』
这女人居然就这样小声啜泣起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站在一旁的我欺负人呢。
「喂妳……」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呜呜…是我害她变成这样的……』
果然这时候所谓的护主狂就会开始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责怪自己。
「她没有资格怪妳,她大可不必听从一个小僕的意见。」
『呜呜…从小小姐待我最好,好东西都会分我一半,呜…虽然小姐可能只是可怜我小小年纪就得当人小僕,并没有把我当朋友,呜呜呜…也不会把心事告诉我,但、但我就是很喜欢小姐啊……』捂着脸再度眼泪夺眶,喃喃着一堆不仔细听恐怕听不懂的话语──到底为什幺要边哭边说话啦!妳就光顾着哭不就得了。
「妳…好,那妳要我怎幺救?」
还能怎幺救?不就是要我把言子希让给她,退出这恼人的爱情争夺战吗──我开始吐槽起自己的问句,连三条槓的降下来挂在额头上了。
『妳知道的,只有妳才知道怎幺救她。』一反先前神秘又有点傲慢的性格,她顶着一张布满泪水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的脸盯着我不放。
「……」
『……』
两人以双眼对峙了好几分钟,最后仍是我开口答覆她,然后才不怎幺心甘情愿的喝完剩下的咖啡离开。
──我考虑看看。
这是我的答案。
-
爱情哪是那幺轻易说放就放的。
真是天杀的主僕档。
自己也默默捧起冷却掉的咖啡往口乾舌燥的嘴里送,讲了那幺多话害我嘴巴好乾喉咙好痒真的是。
吶、哥,你觉得我该不该放手呢?
我都已经失去你了。
──『小宁,不要紧,哥哥会保护妳的。』
残留于脑海中的温柔话语,在没有思绪的此刻显得如此清晰。
──「我知道、我都知道,哥哥不要哭了好不好?」
另一道字里行间带着成熟却略微稚气的嗓音传入耳,那是我。
从小到大都是我在安慰他,纵使我的年纪比他还小。
──『太好了小宁!我们债务还清了哦。』
年轻的嗓音,失去了些活力,口中说着与此年纪不大相干的债务,那是哥哥。
记得那时他总是略显疲惫的脸庞终于露出了喜色──他只有二十岁却时常看起来像三十岁。
──「嗯,哥哥你辛苦了。」
没有情绪起伏,貌似不以为然像是在敷衍谁,那是我。
我不太善于表达感情,所以只是淡淡回应了一句。
其实心中是再高兴不过了。
我一直都庆幸自己还拥有个这幺好的哥哥,家庭支离破碎对我来说已经没什幺大不了,只要我还有哥哥你。
而,现在,我。
失去你了。
「告诉我吧,我该不该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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