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提供军火,足够的军火,无偿提供,换我们的情报共享和你的一个承诺。”
当所有人下车后,明悦终于抛出了她的砝码。其实军火她本就打定主意分出去,之所以说是合作,只是为了换那个承诺。
“什么承诺？”
“我相信你可以教导明台成为一名优秀的革命战士,但我需要确保他不会死在自己人的枪口和计谋之下。”
“每一名革命战士,都不会白白死去。你为什么认为明台会有危险？”
王天风不动声色地道。
明悦却对王天风的话一点都不相信,既然她和徐清平已经被王天风发现,那她也不介意抬徐清平出来。
“老师告诉过我,你疯起来,最喜欢拿手下的人往坑里填。所以,我要你的承诺,明台不会成为你计划中的死棋。”
王天风对上明悦的双眼,发现明悦的意思很清楚,要他的一个保证。他有些讶异明悦对他的了解,隐隐怀疑她猜到了些他的计划,又觉得不可能。
沉默了许久后,王天风开口道：
“如果明台真的足够优秀,他会有更大的作用,也绝不会被轻易牺牲。”
王天风的话听起来不带有任何承诺的意思,明悦却明白这是王天风能给出的最高保证了。只要明台足够优秀,就绝不会被他轻易舍弃。
明楼的身份,再加上她提供的军火,明悦相信明台身上的分量已经足够保住他的命,即使他毁了国民党的运输线,也不会被派去送死。
想到这儿,明悦笑了起来,
“你对合作还有别的要求吗？”
“我要你们的军火渠道。”
“这不可能,我们的军火渠道,只承认我们作为交接者,并且需要绝对保密。”
“那我要25人份的军火。”
“您的胃口可真大。”
明悦刻意顿了顿,想看王天风的反应。王天风却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是依旧带着那份和蔼的笑。
“可以,我这里拿的出来25人的军火,只是我们的交易来源很有风险,日本人查军火又查的紧,要是你这儿泄露了风声出去,我们都得玩完。”
“我手下的人,绝对可靠。你还是好好担心你的手下吧。”
“你的意思是？”
明悦因为王天风的话而心中一震,难道她的手下有不安定的？
“我向来看不上你们的用人,太过随意,没有严格考验。你们广招人,看似声势浩大,最后的结果呢？前段时间叛变日本人那个,不就是你们的人吗？”
王天风说起来时,语气还带着些不屑。他王天风手下,是绝不允许出叛徒和孬种的。
“人心难测,你重重测验,选出来的人,也不一定可靠。你用一次次虚假的测验去测试,得到的很可能也是虚假。”
明悦嘴上回着,心底却不得不承认王天风的用人手段有些道理,正如他所说的“我放出去一个软骨头,就会有多少同胞因之而死？”
“人心莫测,呵。”王天风平静地重复了一遍明悦的话,没说什么。
“我到时会派人与你联系,在3号烟酒铺子。”
明悦转开了话题。
“好。”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即使过程争锋相对,合作总算是达成了。
明悦又低头凝视着明台一会,想到他这一去,就要面临刀山火海,直面生死抉择。明悦知道明台会做的很棒,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忧。
尽管一万个不舍,明悦还是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在王天风之前暴露自己的软弱可不是明智的行为。
明悦一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守在门边的郭骑云就迎了上来,像是担心明悦会伤害王天风的样子。
两人的目光交汇时,明悦微不可察地对着郭骑云点了点头,郭骑云则嘴角稍稍上扬。
郭骑云,□□南方局埋在国民党的一枚钉子。但因为抗战开始,国共双方握手言和,统一对外,郭骑云的联络人又死的死。转移的转移,他也就成了断了线的风筝,一枚腐烂的棋子。
明悦,代号烽烟。她在上海的任务就是组织起一张情报网,将上海的所有散棋重新启用,连成一张大而密的网,将日本人层层包裹。
目送着那辆车子开远后,明悦走到路边的一间茶馆,坐下点了一杯茶。明悦轻抿了一口茶水,让那苦涩的味道慢慢在口中化开。
她算是亲手把明台送上了战场,若是大姐知道,怕是会伤心的不行。
可明台那个性子,又怎么是能束缚的住的呢？他又已经成年了,孤身在外,只有让他拥有足够的实力,他才能承担他的选择带来的结果,做到遇事而无畏。
这么想着,明悦把手里的茶杯举起,一饮而尽。终究已经做出了决定,再是纠结也没有用了。她跟着明台飞了一趟香港,下午还得飞回上海。今天正应是她去学校报道的时候,当然,只是她伪装就读的学校。
学校是她特意挑选的,这间学校的教务主任是党发展的外围成员,给明悦搞定学籍的事情也是小事一桩。既然在上海,明镜肯定不会同意她住宿而不回家,明悦也就退而求其次,选了一间在白天上课时间严禁家长探望和学生外出的学校,降低了被一时兴起来看她的大哥大姐发现她不在学校的风险。
想到明楼和阿诚的缜密心思,明悦就觉得脑壳疼。原剧中阿诚一个电话就猜到明台不在学校,这种直觉和猜测能力真是细思恐极。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再怎么样都比明台在再开始就被发现加入了军校来的好。想到明台在早已知情的明楼和阿诚面前演戏的悲催生活,明悦对着空气作了一揖,明台,祝你一路走好。
死道友不死贫道,明台应该能帮她转移很大一部分明楼和阿诚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