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鸽交友须谨慎 - 分卷阅读66
这是说,颜文心为了心目中的大业,还打算把儿子推给关山尽吗?他甚至都不敢算那时候颜文心的儿子几岁呢!一个才15,一个才13吧!关山尽肯定是下不了口的,毕竟他喜欢的人似乎都比较年长啊......不过论到手段狠辣,关山尽也不输给颜文心就是了。染翠腹诽,该说的话也说完了,他没忘记吴幸子找上来的原因,起身走进内室,半晌后回来。
手上捏着两个纸包,一青一粉都放在桌上。「喏,青色这包,就是让人说实话的药,无色无味随意下在酒水茶饭里都可以,服用后只需半刻钟药性就上来了,两个时辰内,绝无任何虚言谎言,两个时辰后会睡去,醒来就没事了。你要是不想他记得中药后的事情,记得混上粉色这包一起用,粉色的药有些许涩味,下在酒里是最好的,虽然老实药的药效只剩一个时辰,但包管无后顾之忧。」巨细靡遗的解释完后,染翠笑吟吟地将要推向吴幸子。
看着两包药,吴幸子挣扎了会儿,最后还是只拿了青色那包老实药,手指在粉色药上盘旋了片刻,又推回给染翠。
「有些事,还是记得的好。」他别有深意,染翠闻言敛起了微笑。
第86章 老实说
拿到药的第二天,雨这么巧合地也停了。吴幸子起了个大早,带着俩丫头上街买菜,回来
后钻进厨房中鼓捣一阵,做了几样家常小菜,整整齐齐码在食盒里,同染翠借了车,在黑儿的陪伴下径自找去平一凡那儿。
平一凡住在城南连堂曲径外围,是个商家住处混杂的很深的地方,他发家致富的店面就开在城南玄武大街边上,卖的是从南方掏来的杂货,后面还有一进院子,便是他居住的地方了。
吴幸子来过几次,店前的伙计是认得他的,一见他提着食盒走进来,便热情的招呼道:「吴先生,您来找我们东家吗?」「是,他在吗?」紧了紧手上提把,头一回做坏事的吴幸子掌心都是冷汗,也亏他脸上的笑容竟丝毫不显僵硬。
「东家在的,您自个儿进去吧。」伙计心知眼前的人等同于老板娘的存在,自然不会拦了。
吴幸子点点头,回头对黑儿摆摆手让他回去,踌躇了会儿又深吸了口气才迈开步子往里走。
平一凡今日晏起,吴幸子进来的时候他才醒不久,先沐浴了一番正披着湿发坐在院子里晒。他手中拿着一本账册翻看,神情颇是专注,但一头散发让平时温润如玉的气质淡了些,反倒有种别样的勾人。
「平一凡。」吴幸子不其然被眼前的美人给迷住了,老脸微红看了片刻才出声招呼。
「嗯?」平一凡早听见他进来了只是没点破,老东西脚步轻巧,呼吸也轻巧,彷佛一只懒洋洋的老猫,心里不由自主就软成一片,也压根没费心思猜测为什么吴幸子这么突然就来访了。他抬头对吴幸子一笑,目光接着落在那个食盒上:「你带了什么?」「一点小东西。」吴幸子提着食盒走上来,有点犯难地看着石桌上散布的账册书信。平一凡办事从来不瞒着他,眼下也没有收拾的意思,笑吟吟地瞅着他。「快午时了,我做了几样小菜,还从染翠那儿讨了一瓶青果酿,一起吃吗?」「喔,你做了菜吗?」平一凡面露惊喜,随手将桌上的东西一拢随意放在身侧的椅子上。
「我还是头一回吃你做的菜。」说着便帮吴幸子取出食盒里的小菜布好,顺手将人拉进怀里在颊侧亲了亲。
「嗳,光天化日的......」吴幸子脸皮还是薄,羞涩地推拒了两下,却挡不住心里渴望亲近的想法,很快就乖顺地靠在平一凡怀中任凭搓揉了。
倒也没多孟浪,虽说相交月余,两人都有了结契的意思,平一凡却并没怎么碰过吴幸子,偶尔在脸颊额心亲几下已经是最亲密的动作了,平日也多半只拉拉小手搂搂腰,吴幸子可真是憋坏了,过去与关山尽在一块儿的时候,浪得能解大夏十年旱灾呢!偏偏他脸皮薄不敢主动,每日被白檀混橙花的冷香包围,人都快憋出好歹来了。
他想下药,这也是原因之一。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弄清楚平一凡的身分后,他也能忍得更心甘情愿些吧。毕竟没了这熟悉的味道与温度,吴幸子也不是非要朝巫山横冲直撞的,鲲鹏图与右手足矣。
小菜是两荤两素一个凉拌的,吴幸子手艺不算顶尖,但胜在用料新鲜,平一凡吃得很畅快,酒也多喝了几杯。
于是当他觉察到状况不对劲时,已经连一根手指都难以动弹了。
「你......」平一凡不可置信地看着吴幸子,他从没对眼前人有一丝堤防,药性来得又猛,他虽运起内力阻挡药力扩散,却也只是亡羊补牢效用不大。然而,无论是多迅猛的药,都比不上吴幸子下药给平一凡带来的震惊,他努力撑着绵软无力的身子,瞬也不瞬地彷佛要在吴幸子脸上看出一个洞来。
「你、你没事吗?疼吗?」吴幸子第一次用老实药,看平一凡满头大汗身形不稳的模样,心中也焦急起来。「我、我用的就是老实药而已,怎么会这个模样?我这就帮你找大夫!」说着转身就要跑。
「老实药?」平一凡心里霎时松了口气,一把扯住吴幸子的手臂把人拉回身边:「不用担心,我这模样是正常的......」说着喘了喘,放松最后的心弦,他本也无法怪吴幸子,就算今日喝的是毒药,大概也......只能摸摸鼻子认了。
老实药发作起来顶多难受了点,为了套颜文心他在身边安排了几个暗卫,在吴幸子进来后就都退出去了,要是见吴幸子慌慌张张往外跑于是进来探看,却发现他中药倒地,难保不会对吴幸子有什么失礼的举动,他可不愿意身边的人受到一丁点委屈。
「这是正常的?」吴幸子小心翼翼的确认,得到平一凡肯定的颔首后,才拍拍胸口坐回椅子上,瞅着眼前的人不错眼。
一时间却谁也没说话,只有平一凡因为药性不适的喘息声特别明显。看着他脸色苍白、满脸冷汗还咬牙苦撑的模样,吴幸子心疼的用袖子替他抹去额上的汗水,又喂他喝了几口茶水,确定平一凡只是暂时起不了身的确没有大碍,深深地叹了口气。
「你为何......」勉强缓过来,平一凡率先开口,吴幸子却没了往常羞涩软糯的模样,眉心微蹙神情严肃,那双湿漉漉的眸锁在平一凡身上,彷佛看透了很多东西,平一凡半张着嘴也问不下去了。
「平一凡,你到底是谁?」不拐弯抹角,吴幸子第一个问题就让平一凡深知大事不妙。会这么问,心里肯定已经有个答案,现在不过是找个实证罢了。他内心不禁苦笑,自以为瞒的天衣无缝,却原来眼前这个软糯的老鹌鹑早就怀疑上了。
在药性下,平一凡知道自己说不了谎,他脑子糊成一团,四肢酸软无力,眼前景色都染上一层白雾,彷佛踩在梦境里似的,渐渐有些分不清梦耶非耶,他不由自主地微微张口,发出细弱的喀一声,然而他毕竟是个镇守一方的大将军,对这种药还有些许的抵抗能力,奋力用最后的意志力死死咬住嘴唇,打算来个拒不回应。
吴幸子看他强忍得将嘴唇咬得血肉模糊,心里一抽一抽的疼,那张与关山尽有六分像的平凡脸庞几乎扭曲,狰狞得有些吓人,汗水一缕缕往下滑,汇集在鼻尖、下颚等处一滴滴掉落下去,没多久领口那片衣襟都汗湿了。即使如此,平一凡还是死撑着闭紧双眼不肯透丝毫口风,忍得狠了混身都微微抽搐。
「你这是何苦......」吴幸子直抽气,鼻间都泛酸了,他见不得平一凡这样折磨自己,可染翠当时也没给他解药,总不能这样耗两个时辰,就是铁打的人也能被耗死。他伸手轻轻抚摸平一凡煞白的脸颊,柔声安抚:「海望,我知道是你。」手下的人猛地一抽,因为忍耐而混浊的双眼满是惊骇地看向他,被咬出血的嘴唇动了动,隐约发出模糊的声音,最后却依然什么也没说出口。
「你不信任我吗?」吴幸子又问,他心里无比歉疚,也有些后悔自己的行为了。但,他实在不得不这么做,己算是个商的一千字损八百的法子,终归是个办法。
这回平一凡没忍住,轻轻摇了摇头。就是太过信任了,这才中的招,也是太过信任了,他的心防原本就低,最终才会让药性吃得这么深,几乎无力抵抗。换做任何一个旁人,就是满月也好,他早就会察觉不对全身而退了,还能反咬对方几口,撕下血肉来。
吴幸子又叹口气替平一凡......不,他知道这是关山尽了,抹去脸上的冷汗,愣愣地瞅着他片刻,思绪转了几转,也没能想出更好的主意让关山尽开口。说来也不意外,一个边城驻军守将,若是对老实药毫无抵抗力,随随便便就能被药倒还得了?肯定都是吃过药训练过抗药性的,眼下寄望从关山尽口中问到答案,定然困难重重。
可让吴幸子就这样放弃,那也绝对不成。他刮肠搜肚一连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关山尽就是硬气地扯着眉心、紧闭双眼相应不理,身子偶尔会猛抽几下,抽得吴幸子也跟着哆嗦,最后也终于忍不下去了。
他幽幽叹口气,又替关山尽抹了抹脸,接着斟了一杯青果酿,自顾自道:「我把药下在酒里,你知道我不善饮酒,还见过我醉倒两次,后来都不许我喝酒了,所以我才把药下酒里。」说着,他对抬起头神情略显茫然的男子笑了笑:「海望,我陪你一块儿说实话好不好?」年轻男人抖了抖,看来是想伸手打掉吴幸子手中的酒杯,可惜却慢了一步,吴幸子话音刚落,仰头就把酒灌了,还被呛得连连咳嗽,眼睛都呛红了,仍坚定地看着他:「我们应当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才是。」那双兔子似的红眼睛可怜又可爱,关山尽叹了口气,终于不再强迫自己忍耐,颤抖地伸手揭开脸上易容的面具。
「你何时猜出来的?」平一凡的脸皮子下,果然是关山尽的脸,他随手将面具扔在桌上,接着将人小心翼翼地揽进怀里。「我低估你了......」比起平一凡略为低哑的声音,关山尽的嗓音圆润低柔,差异却并不是太大。然而隔着一张面皮,竟有天差地别的感觉。
吴幸子用指尖压了压关山尽的眼尾,顺着柔美的线条往下滑动,直到把整张脸都摸了一遍,眼眶也红的几乎要哭出来似的,可把关山尽给心疼坏了。
「唉,别哭......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你要问什么我这回都不瞒了,你问吧。」他安抚地亲亲吴幸子鼻尖,又亲亲老家伙唇角,险些没忍住直接把人压倒了勾出小舌嘻闹一番。
「你也瞒不了啊。」吴幸子轻哼,他药性也渐渐上涌,眼神越加显得迷蒙,软绵绵地摊在关山尽怀里喘气。
第87章 守得云开见月明
被药性一冲,吴幸子不但浑身发软,脑子糊了舌头也糊了,喃喃自语着连自己都听不清楚
的叨絮,整个人彷佛踩在云端或身在梦境,也察觉到这眼下,但凡想开口说点什么,都只能是大实话了,压根没脑子说谎或隐瞒。
他瞇着模糊的眼,瞅着关山尽不放,张了张嘴后咕哝:「你说,那只粉粉嫩嫩的鲲鹏慕容冲是怎么来的?」他会对平一凡一见钟情,那张鲲鹏图功不可没,扎扎实实打中他心底。
鲲鹏慕容冲?关山尽一愣,很快就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禁哑然失笑,拉起老鹌鹑的爪子在唇边咬了口:「你心心念念想问我的,就是鲲鹏图?」「嗯,我可喜欢那张图啦,虽然比不上你的......到底是哪里来的?」好吧,吴幸子就是吴幸子,打从见过鲲鹏多姿多采的世界后,这就是他心里最看重的事情之一,老实药一下肚,瞒都瞒不了。
「我让满月照着我的鲲鹏随意画的。」尽管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关山尽仍有些赧然,放在平时他不见得愿意老实回答,总觉得面子上挂不住。
闻言,吴幸子缓缓地眨眨眼,唇边勾出一抹笑:「你让满月画你的鲲鹏吗?你掏出来给他看了?」问到后面,吴幸子唇边的笑扯平了些许,目光很自然地就往下边溜,可惜只看到自己绵软无力的腿跟腰,毕竟他整个人都被牢牢搂在关山尽怀里。
「没有,我为何要掏出来给满月看?鲲鹏志里不是有我的鲲鹏图嘛,我让满月照着画了,怕你看出来还让他上点色掩饰掩饰。」也不知吴幸子这羞涩的老东西哪里来的天赋异禀,评判鲲鹏称得上火眼金睛,人脸都不见得有认鲲鹏准,但凡察觉不对,活生生能将平一凡和关山尽的鲲鹏籍贯相同这件事给认出来。
「那颜色上得可真好。」吴幸子赞叹一声,脑子里很自然又回想起平一凡的鲲鹏,他偷偷在夜里用过,脸上不禁一阵羞红。「你干什么假扮成平一凡呢?」鲲鹏的事问清楚了,也该问问鲲鹏的主人了。搂着他的关山尽又抽搐了下,下意识又想拒绝回答,吴幸子自己也浑身绵软,哆嗦着伸手安抚地拍了拍男人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很快身后的人便放松了身上紧绷的肌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假扮平一凡,是想套住颜文心这头老狐狸,另方面......嘶......」关山尽刚想抗拒回答,脑仁就痛得他到抽口气。他倒不是心存隐瞒,就是觉得面子上不好看,可惜这药太过霸道,他也不愿意吴幸子心疼自己,丧气地老实回道:「我就是不想你被别的男人勾走,染翠那头小狐狸总是撺掇你,恨不得把你塞给随便一个男人过日子,这不,你心境刚平静下来,他就把鲲鹏志往你面前怼,你自己说,来到京城遇上平一凡前,你寄了多少封飞鸽交友,嗯?」语尾的小钩子把吴幸子的心勾的痒丝丝的,他哼哼一声,控制不住地在关山尽宽厚的胸膛上磨蹭。
被磨得上下头都起火,关山尽也不勉强自己,低头叼住老家伙嫩嫩的唇一阵吸吮,两人舌尖翻动相互嬉闹,直把吴幸子亲的眼眶发热喘不过气,人都快化成水了,关山尽才松开被自己吮得颤抖的嫩舌结束这个吻,可吴幸子刚喘匀气,他又忍不住吻过去,绵绵密密的吻彷佛永无止境,他真是恨不得把人给吞进肚子里干脆。
「嗳......别亲唔......」吴幸子是真的受不住了,软软地推拒,他还有一肚子问题想问,可不能前功尽弃啊!这药如此霸道,他哪有可能再下第二次给关山尽?两个时辰不好好使用怎么行。
关山尽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尽管心里希望直接把人推倒办了,什么实话真心话能不说就别说,可隐隐也知道,若真想把老东西一辈子纳入自己翼下宠着疼着,今天就不可能躲得掉,否则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了。
又狠狠吮了一口吴幸子的唇,关山尽才喘着气,额头抵着怀里人的额心,气息彼此交缠:「你接着问,快问完。」他的自控力在老实药的药性下节节败退,难讲还能忍多久。这些日子虽然天天与吴幸子见面,但一方面怕露馅儿,一方面是吃平一凡的醋,他总是死死用内力压制情欲,这眼下欲望排山倒海,他身上的冷汗也不全是忍着不说实话来的。
张嘴喘了几口气,眼看男人又要亲上来了,吴幸子连忙问:「你要套颜文心什么?是不是从马面城就开始了?」「是......我在马面城时就已经动手对付颜文心了。这件事,不能出院子,你听完还是先忘了,嗯?」关山尽轻柔地抚摸吴幸子的脸庞,见他点头允诺了才继续:「要对付颜文心的人,是皇上。你知道护国公一脉世代纯臣,我们效忠的就是皇位上的那个人,也是国家社稷,颜文心这些年来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手中攒了无数权势钱财。」「可是,皇上不是很看重他吗?」吴幸子还记得染翠、黑儿是怎么说颜文心的,当朝一品大员,又是手握满朝官员命脉的吏部尚书,深受皇上信任与看中,药不是兵权被关山尽分去一大部分,只手遮天、改换朝廷都不在话下,他不但有野心也有能力,皇上却似乎并未察觉其狼子野心。
关山尽闻言冷笑:「要说颜文心是头老狐狸,龙椅上的那一位就是老狐狸成精了。当年他扶持颜文心,看上的就是其手段、能力及心性,狠辣又能隐忍可为利益所趋,多称手的一把刀。这样的人养不熟,总有一天会是祸害,皇上哪里看不出来?护国公世子必须建军功,才会上报给皇上裁定是否袭位,我从西北回京后,才有了世子的名位,皇上也藉那次看相为契机,把颜文心给摸通透了。这些年我在南疆抗命不回,也是皇上默许,让我暂且休养生息。只是没想到,颜文心的手会直接伸去南疆,也算是意外之喜。」没料到其中还有这么多曲折蜿蜒,吴幸子瞪大眼人都傻了。半晌,他抖着双手按住关山尽的嘴,忧心忡忡:「你、你原来瞒着我这么重要的事,我却还下药给你......你别说了,我不问,我不再问了。」他心里是真的怕了,倒不是怕自己知晓这些秘闻后是否惹祸上身,他只担心关山尽惹上麻烦。
可,在药效作用下,吴幸子却管不住自己的嘴,他无措地听见自己接着竟问:「但,载宗兄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我也算与他相交过一段时间,他是真心想为国家社稷好的。」「哼,所以从你手上骗了银子,还用买来的香囊拐了你的心?」关山尽回想起这件事心里就酸酸苦苦五味杂陈,他知道吴幸子不可能这辈子都没喜欢过其他人,就等着被自己遇上,过去他心里不也有鲁泽之吗?可,颜文心在吴幸子心里毕竟是不同的,瞧瞧这会儿竟然还帮着辩解了。「上回他见了你却都没认出来,你心里还想着他?」「不是啊......」吴幸子无辜地眨着眼,他对颜文心早就没了旖旎心思,但毕竟是曾经喜欢上又记挂许久的人,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也总是美好的回忆,那时候颜文心神采飞扬说着自己的抱负,彷佛一束日光照进心底,驱散了父母双亡的阴翳,即便最后这段感情是假的,却也曾经帮了他一把。
事过境迁,他也就刚看到颜文心时感到些许伤心,后头光顾着猜测平一凡与关山尽的关系,以及关山尽与鲁泽之的关系,压根都没心力分给那个远去二十年的人。
听他嗑嗑绊绊地解释完,关山尽才觉得酸水没那么呛人了,心疼中也有些喜孜孜的,凑过去又把人按着亲着搓揉了一顿。
「我知道你想问我鲁泽之的事情。」这会儿,关山尽不用吴幸子问了,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心结是什么,他心知肚明。怀里的人听见「鲁泽之」这么名字就僵硬起来,才被吻得红扑扑的脸,瞬间就惨白了,脑袋垂得几乎埋进胸口。
关山尽一阵愧疚,安抚地紧了紧手臂,在纤瘦的背脊上轻拍,他正想开口,吴幸子却先出声了:「海望,我喜欢你。不是随随便便的喜欢,是想和你白首共度的喜欢,连载宗兄都没让我有这种想法,我太喜欢你了...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挂念着鲁先生,所以我才离开...」温柔的声音认认真真,尽管在药性下有些黏糊,但一个字一个字,听在关山尽耳中,都是深情。
他愣愣地看着怀中的老鹌鹑,突然感觉到手背上彷佛被火星子喷到般灼烫,仔细一瞅才发现是几滴眼泪落在手背上,吴幸子安安静静地掉着泪。眼泪的热度分明一瞬就消失,这会儿却犹如燎原星火,烧进了血液中,流窜进心里,胸口闷着前所未有的疼,他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生怕眨眼又把人给丢了,这次他一定会疯。
「我爹只有我娘一个,小时候他告诉我,男子汉大丈夫,一生认准一个也就够了,人的心难道还能用刀剖开分了?以前,我爹考中过进士,还被分进了翰林院。他原本没打算那么快娶亲,那时候他才十八呢,文名满天下,虽然他没细说,但我总想说不定京城里有些人还听过他的名声。然而,他遇见了我娘,一眼定情,他的心剖不了,全给了我娘。我娘为了帮助家里被卖到京城入了贱籍,嫁给我爹当正妻是不可能的,最多能当个妾,我爹不肯委屈我娘,索性连官也不做,想办法抹去我娘的贱籍身分后,就带着她回故乡清城县定居了。」这还是吴幸子头一回讲述家里私事,先前关山尽猜测过吴幸子得爹并不简单,不会是个单纯的私塾先生,却没想到当中还有这些隐情。
吴幸子这时后抬起脑袋,眼框还红着,因药性而迷茫的眼眸中是不容弯曲的坚定:「我爹说的话,我一定听的。他们走得早,但一辈子亲亲爱爱,我要得也只是如此而已。我的心只给一个人,我也只要一个人的心,既然你心有所属,我就不要了。」所谓成全,何尝不是种失望?人哪里有不自私的?要吴幸子真真切切的直视自己的内心,他的离开也好,坚持相信关山尽与鲁泽之两情相悦也好,甚至喜欢上平一凡都好,归根究柢都源于自私。
就像他后来扔了颜文心送的那个香囊一样,要就全要,缺了一点他就都不要了。
关山尽倍感震撼,彷佛头一次真切地认识了眼前这只老鹌鹑究竟是什么心性。吴幸子确实性情澹然,无所求也无所不求,可泥人尚有三分火气,窜出来的时候,也能灼伤人。然而惊讶过后,心里浮出来的却是难以言述的狂喜。
他死死搂着吴幸子,恨不得把人塞进骨血里。「我的心只给你,你要就拿走,你不要我就摔了,这辈子没有第二个人拿得到。」「那鲁先生怎么办?你毕竟抢了亲。」吴幸子没想到会获得如此炽热的承诺,心里甜滋滋的像浸在蜜糖里,可一转念又想到那个白衣丽人,脸上的笑容又僵住了。
明白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揭过,关山尽不甚甘愿地回答:「我只是利用他而已......鲁泽之也不是喜欢我,他喜欢的是我给他的疼爱与衣食无缺的好日子,以前我是曾喜欢过他,但毕竟都过去了。有些感情,错过了好时机,就再也成不了,他和我就是这般。他端着架子,我不敢擅动,拖着拖着我就遇上了你,也就没他什么事了。你别往自己身上揽错,这事儿谁也没错,喜欢不喜欢勉强不来,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关山尽一贯的强势,他要不就把话瞒到底,要不就打蛇随棍上。
「可你为何又......」低头把吴幸子后面的问题吻掉,狠狠地缠着他柔软的小舌吮了半晌,才喘着粗气回答:「我还是为了你,颜文心这匹老狐狸不好套,手段又狠辣,我哪能放心你被推到人前呢?但凡出了点差池,你肯定被那老家伙拿来要挟我,为了大局,也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收下鲁泽之。」「不得不」三个字,还是让吴幸子心里冒出淡淡的歉意。
「你还要继续利用鲁先生吗?」「是。」关山尽一应完,立刻摀住吴幸子的嘴不让他接着问。「太详细的事我不能告诉你,别问了,嗯?你只须知道,我心里的人是你,你的安全于我来说至关紧要,就算再多来几次我也照样会这么做。让你伤心是我亏欠你,却比让你遭遇危险要好得多了。」没什么花巧得剖白,却令吴幸子听得脸红耳热,呼吸都粗重了几分。本来,老实药就是降低心防,把人的本心释放出来的药,他的本心最想做的其实也就一件俗事罢了。
掌心突然被轻轻舔了口,直痒到心里去,关山尽瞇起眼心下了然。
这骚宝贝也够会忍的了,再继续忍下去他们谁也不好过。
既然该说的话说完了,关山尽也习惯了药性,四肢不再酸软,利落地将人打横抱起,走进了卧室中踢上房门。
第88章 这叫S穴(淫语PLAY、咬、吞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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